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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3章 寶寶和媽咪一起去爹地的婚禮 文 / 禾千千

    「這一刻突然覺得好熟悉

    像昨天今天同時在放映

    我這句語氣原來好像你

    不就是我們愛過的證據

    差一點騙了自己騙了你

    愛與被愛不一定成正比13611752

    我知道被疼是一種運氣

    但我無法完全交出自己

    努力為你改變

    卻變不了預留的伏線

    以為在你身邊那也算永遠

    彷彿還是昨天

    可是昨天已非常遙遠

    但閉上我雙眼我還看得見

    可惜不是你

    陪我到最後

    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

    感謝那是你

    牽過我的手

    還能感受那溫柔」————————————《可惜不是你》歌詞。舒骺豞曶

    這熟悉的旋律一遍一遍在文菁耳邊循環,她在聽自己五年前的唱片,她曾翻唱過這首歌。當時顧卿曾問她,為什麼要選擇這一首經典中的經典,翻唱過的人不在少數,她就不怕聽眾不接受她這麼一個新人的演繹嗎?

    當時文菁並沒有想太多,就是因為覺得這首歌特別能動人心弦,深刻地詮釋了愛情的無奈和遺憾,百折千回之後兩個相愛的人終究是沒有走到一起……歌曲的意境,她深有體會……

    在文菁錄製這首歌的時候,她是經歷過了失去的痛苦,在翁岳天再次出現之後,她沒能迎來自己想要的幸福,他那時身邊有了魏雅倫。幾經波折,翁岳天和魏雅倫取消了婚約,一心想要和文菁在一起,卻因為魏婕和魏榛聯手,加上一些事情機緣巧合,導致文菁和翁岳天分開了五年。交好刻來。

    她回歸之後,受盡了他的冷眼,她將自己的感情埋起來,後來才知道原來彼此還是愛著對方。小元寶的事情使得兩人的感情出現了轉機,文菁看見了曙光,這一次,她真的以為自己算是苦盡甘來了,以為上天一定是眷顧她的,當她聽翁岳天說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要努力贏回她和孩子的心,她感覺好像曾經所受的傷害都可以忽略不計了,只要現在和將來可以和心愛的男人組成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她還有什麼可計較的呢?她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只是誰都想不到魏婕會突然來這一出狠招,將文菁所有的希望都粉碎!沒有等文菁扳倒她,沒有等小元寶叫一聲爹地,魏婕先發制人的招數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不管她用的什麼手段,總之,她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過程是什麼,她不在乎。明知道那麼做會招致翁岳天的反感,魏婕還是選擇了鋌而走險。

    走到這一步,文菁總算是明白了……與翁岳天之間依舊還是有緣無份。姻緣的路,比愛上一個人要難得多。心動很容易,要最後結成夫妻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愛了就可以,不是你想就可以……

    房間裡的小女人臉色蒼白如紙,半躺在椅子上,呼吸若有若無,長長的睫毛薄如蟬翼,微微向上翹起,那一雙水汪汪的像是會說話的眸子此刻卻緊閉著。她好像是熟睡了,柔弱得讓人心生疼惜,忍不住想要去呵護。

    乾廷悄悄出現在門口好半晌了,魁梧的身軀依靠在牆壁上,眼神裡有種說不出的苦澀。斜飛入鬢的眉毛緊緊皺在一塊兒,濃密的睫毛垂下來,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張微顯飽滿的嘴唇,粉粉的,像花瓣的顏色,烏黑亮澤的頭髮與他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將他如妖孽般精緻的面容襯托得越發魅惑無邊。

    乾廷的五官長相自然是無可挑剔,令人驚歎的完美,但是此刻他面容上卻籠罩著一股莫名的淡淡的憂傷情緒,眼裡浮現出深重的痛惜之色。今天發生的事,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連番的震驚,震撼,打得人喘不過氣來。魏婕知道了小元寶的存在,這已經足夠讓文菁心神俱碎,再加上魏婕和她乾媽上演那一出大戲,翁岳天與文菁的情份終究是斷了。

    乾廷該高興的,他該慶幸文菁會繼續留在這裡……可是乾廷偏偏笑不出來。文菁的悲傷那麼濃,那麼重,她傷得有多深,乾廷雖然不能代替她去痛,但是他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為她而緊緊揪著,就像有一隻大手狠狠掐著他的心尖……她傷心,他也難過,甚至有那麼一秒,他會咒罵翁岳天為什麼沒有直接把文菁娶回家去……可是這樣的話,他就會徹底失去文菁。

    不希望她受傷,可又不想失去她,這種矛盾的心情折磨著乾廷,他知道,不可能兩者兼顧,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陪著她療傷,就像五年前她剛到倫敦那時候一樣……

    唱片反覆放著那一首歌,文菁緊閉的雙眼中漸漸流淌出兩行清淚,順著腮邊滑落進發間,她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彷彿呼吸的空氣都有不快樂的因子。無邊無際的冷意將她緊緊包/圍,從肌膚到骨血都是冷的。與那個他之間每一個美好的片段都化成晶瑩的淚滴,流出了眼眶卻流不出她的記憶……

    這一首歌,蘊含著深深的,溫柔的遺憾。為什麼愛情在最初遇見時,總是快樂幸福的,所以才會迷了你的眼,然後時間和現實是無情的,在經歷了悲喜之後,或許你會覺得,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竟然是在不對的時間裡發生,那個人無論多完美卻終究還是錯的人……即便是你傷到心碎,卻還是無法去恨他,也許在某個時刻,你曾怨過,但只要一想到某個令你感動的片段,你柔軟的心裡,那一絲怨念終於還是煙消雲散。滿懷委屈卻提不起恨。

    身邊微微的響動,文菁臉上多了一張紙巾。她不用睜眼也知道是乾廷。

    她沒有說話,任由紙巾覆蓋著臉頰,她脆弱的樣子對於乾廷來說並不陌生了,也沒什麼可遮遮掩掩的。

    乾廷亦是無言,這種時候,他不想說話來煩她,他只是靜靜坐在她身邊,和她一樣,閉上眼……

    聽著同一首歌,一樣的心情卻是兩種不同的悲傷。她是為翁岳天,乾廷是為她。愛情,就是這麼操蛋。

    不知道過了多久,文菁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又醒了,醒了之後不一會兒又沉沉睡去……

    小元寶在客廳裡由飛刀陪著,沒有進來臥室。文菁和乾廷回來的時候臉色就很不對勁,無論如何都偽裝不出平時那種輕鬆快樂。飛刀很機靈,告訴小元寶暫時不要去臥室,讓媽咪休息。那小傢伙也看出來媽咪和乾爹的異常,乖乖的聽飛刀的話,在客廳裡沒有上樓來。

    文菁從踏進臥室起就一直半躺在椅子上,保持著這個姿勢沒動,乾廷陪在她身邊,兩人各懷心事,他不知道究竟她打算怎麼辦,是任由翁岳天和魏婕結婚去呢還是會做最後的掙扎?

    他不問,不是因為他不想知道,而是因為他明白,文菁想明白之後,一定會告訴他的。

    乾廷與文菁不愧是知己,當文菁有了動靜,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她紅腫的雙眼裡,多了一絲亮彩。

    「你……」乾廷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憋來憋去卻只得一句:「你餓了嗎?」

    他眼裡分明寫著好奇和關切,但因為不想刺激到文菁,所以他才刻意不去觸碰某些話題。

    文菁僵硬的臉蛋上泛起一抹很淺的笑容:「乾廷,讓你擔心了。我沒事,至少我還沒瘋掉。」

    是的,「至少我還沒瘋掉」,這是文菁每一次遇到致命的波折時,最常對自己說的話。一次比一次更深重的打擊,她每一次都覺得自己已經崩潰,卻還是能夠活下來,沒有瘋癲,沒有做出傻事,這真的是值得慶幸的。

    文菁將唱片裡的歌換了一首,不再單曲循環了。站在窗前凝望著外邊漆黑的夜色,她的思緒也飄向了遠方,表情淡然卻帶著某種令人動容的決絕,暗啞的聲音說:「我不想最後只得到像那首歌唱的一樣——可惜不是你。不想和他之間留下一輩子的遺憾。從前的我,雖然很執著地愛著一個人,但是我沒有公開地勇敢地去表達過,爭取過。現在魏婕已經知道小元寶的存在,我相信翁岳天不會讓小元寶受到傷害的,而我,也沒有必要再在魏婕面前假裝了,這一次,我想盡最後的努力,勇敢地爭取一次,假如最後的結果依然是他要和魏婕結婚,那麼,我就會對他徹底死心。」

    乾廷聞言,莫名的,心突然劇烈跳動起來,心痛,擔憂,疼惜……文菁還想要努力去爭取,她對翁岳天的感情是深到了令人難以理解的地步,乾廷捫心自問,如果是他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否還會堅定地冒著再一次受傷的危險去爭取一份幾乎是被判了死刑的愛情?

    複雜的情緒在他心裡最後都匯聚成了一股憤怒,乾廷隱忍多時的情緒終於是bao發了,一把將文菁的身子扳過來面朝著他,俊臉上陰雲密佈,慍怒地低吼:「你還要怎麼努力?你等得還不夠久嗎?你傷得還不夠深嗎?他要是還想和你在一起,今天他就該追在你屁股後邊求你別離開他!他沒有這麼做,你還要在幻想著他能給你幸福嗎?我不想看著你這樣,不想看著你為他哭,為他傷心!一定要愛他嗎?你就不能對他死心然後去接受另一份感情嗎!你知不知道,你不止是在折磨自己,你也是在折磨我!」

    乾廷的字字句句都帶著震撼人心的力量衝擊著文菁的大腦,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是第一次對她發火,真正的發火。只是,他的憤怒源自於她的痛苦,是她的癡傻激怒了他,猶如是「恨鐵不成鋼」。她能感到他魁梧的身軀在微微顫抖,他略紅的眼眶,狂暴的氣勢,表面上很嚇人,可她就是知道,他的心正在為她而疼著……

    她震驚的目光慢慢轉成感激,溫柔,眼裡聚集著一片水澤,他現在好凶,神情好狠,就像隨時想撕人一樣,可她不怕,她的笑容反而更加深了:「乾廷,這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雖然我的希望很渺茫,近乎是沒有希望,可我還是想試一下,只有這樣我才會真正的死心,真正的放下。我也不想再受那種精神上的折磨了,我是在給自己最後找一個放下的理由。」

    乾廷緊緊抓著文菁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個令他又愛又疼的女人,千般心痛,萬般無奈,只有裝進肚子裡,她已經傷得夠慘了,他如何忍心再責備?剛才對她那麼凶喊出來的一番話,讓他的情緒得到了一點緩解,bao發出來後他又能稍微冷靜一點了。

    沉默了一陣,他才恨恨地咬牙:「你想怎麼做?需要我幫忙嗎?」

    文菁心裡一暖,微笑著迎上他的目光,眼神裡閃爍著一抹決絕:「我要在翁岳天和魏婕結婚那天送上一份大禮。」

    「大禮?」乾廷有點不明白了,文菁到底是要做什麼?

    她要做什麼都可以,乾廷默默告訴自己,文菁為她自己爭取這一次,也許換個角度想,會是一件好事。假如她不成功,她心裡將再也不會對翁岳天抱有幻想,那之後,她的心才可能空出一點位置,允許別的男人走進去……

    一樣的夜深,在城市另一端的魏家別墅裡,魏婕和陳月梅也還沒睡。

    陳月梅一改先前在天台上那種愛女心切的樣子,她眼裡早就沒有了慈愛和心疼,有的只是憤恨和焦急。

    陳月梅慘白如紙的面上佈滿皺紋,她才五十出頭,可現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好幾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已經六十歲了……一是因為這些年沒有魏榛的消息,二是因為最近她與雅倫失去了聯繫,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當然更加蒼老了。

    魏婕依靠在床邊修著自己的腳趾甲,頭都沒抬,低低地冷笑一聲:「乾媽,你猴急什麼啊,今天你的表現我很滿意,尤其是你從天台掉在半空被翁岳天和梁宇琛抓著胳膊那一出,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精彩。看來你很愛雅倫,為了她,你什麼都肯做……不過你怎麼還是不明白呢,想要雅倫回到這個家,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將你手上剩下的股份全都給我,我不喜歡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喜歡你持著股份凌駕在我之上,我要的,是絕對的權力。」

    陳月梅聞言,氣得差點暈過去,這個平日裡看似斯文柔弱的女人,今天是徹底撕破臉皮了,憤怒地指著魏婕,厲聲呵斥:「你無恥!當年我們就不該留著你!你當了總裁還不夠,還想霸佔魏家的所有,你怎麼不去死!」沒錯,這才是陳月梅的心聲,她今天在天台上的一切表現,都是因為事先魏婕策劃好的,利用雅倫來威脅陳月梅。陳月梅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險去演戲。

    一道銀光閃過,魏婕手裡的指甲刀準確無誤地擊中陳月梅的額頭,手法之準,令人難以置信。

    陳月梅吃痛地捂著額頭,怒不可遏地盯著魏婕,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幾個骷髏來!可是陳月梅不敢上前動手,雅倫在魏婕手裡,她做什麼都是以卵擊石!

    下一秒,魏婕的身影已經神速地來到陳月梅跟前,揪著她的衣領,狠厲的眼神直直刺向她,洶湧的殺氣瀰漫在空氣裡,陳月梅驚恐之下,連大氣都不敢出。

    「老太婆,別讓我再聽到你剛才說的話,你搞清楚,魏家的財富是怎麼得來的,那原本就是屬於我文家,而你們,只不過是文家的狗!別以為這些年過得自在就忘本了,記住,你們魏家永遠都是文家的狗,我才是你們的主人,別對我大喊大叫,留著你,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外人看,不然的話,我早就讓你去見閻王了!」

    陳月梅又驚又怒,魏婕太猖狂也太可怕了,聽她的口氣,她連殺人都敢,那雅倫豈不是凶多吉少?

    陳月梅只能將所有的憤怒和驚駭都吞進肚子裡,不敢再說半句話惹怒魏婕,只得低聲下氣地說:「我好多天都沒有雅倫的消息了,你說過只要我肯幫你演戲,你就會讓我見到雅倫……你……你讓我見見雅倫,我保證不再說讓你生氣的話了……魏婕……」

    魏婕陰惻惻地笑了,輕蔑地瞥了一眼陳月梅,放開她的衣領,冷冷地轉身……

    「明天我會讓你和雅倫見一面,但僅僅是一面而已,你要想和雅倫母女團聚,就乖乖地將手裡剩下的股份交出來。我只給你幾天的時間,元旦節那天我就會和翁岳天結婚,那些股份,就當是你獻給主人的禮物。我可沒那麼多耐心等你,在我和結婚那天,就是你最後的期限,如果還是不肯交出,你就等著給你唯一的女兒收屍吧。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別來煩我。」魏婕說著就鑽進了被窩,無視陳月梅的存在。

    陳月梅氣得直哆嗦,轉身關上門出去了,衝回自己房間就是一陣嚎啕大哭……魏婕就是魏家養的一隻凶獸,從五年前的聖誕夜開始,魏榛生死未卜,魏婕將陳月梅哄得暈頭轉向,一時放鬆了警惕,稀里糊塗就讓她坐上了總裁的位置,沒想到這幾年魏婕的羽翼漸漸豐滿,野心也不再掩飾了。陳月梅嘗到了什麼是養虎為患,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此刻的情形有點像當年魏榛用卑鄙的手段得到文家的財產那樣……

    魏婕哪裡是想睡覺,她興奮得睡不著。在翁岳天今天送她和陳月梅回家之後,魏婕迫不接待地敲定了結婚的時期,雖然倉促,但是她這回是徹底等不及了,小元寶的存在讓她不得不改變策略,她裝不了淡定,她只知道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成為翁岳天的妻子,要讓文菁死心!就算明知道今天的做法會讓翁岳天心裡不爽,但她始終認為翁岳天對她是有感情的,大不了以後結婚了多哄哄他,對他好點,事事依著他,把他當皇帝一樣供著總行了吧……

    魏婕的電話響了,這麼晚了,會是誰?來電是個陌生的號碼,魏婕心裡咯登一下……

    「上頭在問你找到那張唱片裡的女人了嗎?」這句話後邊是一串怪異的發音,那是文菁與遠籐接頭的暗號。

    魏婕眼裡湧起明顯的厭惡,迅速回答:「我正在想辦法,請上頭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把人找出來的。」

    「廢物!我老實告訴你,如果你找不出那個女人,就算你得到了寶庫為組織找到了神器,組長一樣不會給你全部的解藥。你想要活命的話,最好是別讓組長等太久,你這顆棋子已經讓組長很失望了。」

    「是。你轉告組長,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那個女人。」魏婕剛說完,遠籐就在一聲冷笑之後掛斷了電話,他和魏婕通電話都是不會超過一分鐘的時間,電話卡每次都換新的,不會重複使用同個號碼。

    魏婕憤憤地將電話扔在床上,她對於能否找到唱片裡的女人,其實並沒有多大把握,但她必須要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她是真的會使出所有的手段來尋找那個女人,她怎麼可能乖乖地坐以待斃,等著毒素發作而死嗎,不……絕不!魏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這一次是拿命在賭,她就賭自己命不該絕。

    第二天,翁家別墅。

    簡約而不失大氣的客廳裡,迎來了兩個客人。她們是第一次來翁家這棟別墅。一直以來,翁震都是魏婕最不願意面對的人。或許是因為她骨子裡天生就流著邪惡的血液,與翁震這軍人出生鑄就的一身正氣截然相反,使得她隱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忌諱。可是現在是關係到她和翁岳天的婚事,她必須走這一趟。

    經過一夜的休息,陳月梅略微恢復一點氣色,特意裝扮了一下,依舊是那個富態端莊的豪門闊太太。

    魏婕坐在翁岳天身邊,暗忖翁震今天的臉色似乎有那麼一點不明朗,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開心。翁震縱然人老了,但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凜然氣勢卻是連許多年輕人都比不上,自然就會給人一種壓迫感。

    魏婕心裡暗驚,表面態度溫和恭敬,優雅如常,一雙美目望著翁震,將帶來的禮物拿出來,恭敬地送上:「翁爺爺,這是一棵長白山人參,小小心意,還望您笑納。祝您老當益壯,健康長壽。」

    陳月梅笑容可掬,連連點頭:「是是是,魏婕說的是,翁老爺子真不愧曾經是首長大人,瞧這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老當益壯,老當益壯啊!」v72o。

    來翁家該送點什麼為好,這確實很傷腦筋,其實那只是一個形式,翁家在物質上不缺什麼,魏婕送的長白山人參對於老年人來說也是補身體的佳品。

    「你們有心了。」翁震朝傭人遞個眼色,袁嫂馬上前來將人參接過。翁震淡淡的目光掃向翁岳天,然後停在魏婕身上,無波無瀾,卻是犀利得讓人不敢逼視:「你們都將婚事訂下了,今天只不過是在通知我一聲而已,我的意見已經不重要了。」

    「……」

    翁震還真是夠直接,客套話都懶得說。他尤其討厭說的就是虛假的客套話。

    翁震雖然看著魏婕,但是他的話實際上是針對翁岳天的。

    陳月梅和魏婕臉上同時一僵,被翁震給嗆到了,尷尬又惱怒,但誰都不會表現出來。

    魏婕連忙賠笑,親切得活像是翁震的親孫女一樣:「翁爺爺,其實上一次在醫院的時候,岳天已經有提過說他有結婚的打算,只不過我們前段時間都很忙,所以沒訂下日子……聽說1月4號那天是黃道吉日,2013年1月4日,寓意一生一世,全世界都會有很多情侶選在那天結婚的。雖然是有點倉促,但是不要緊,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就辦好婚禮所需要的一切。」

    翁震那張不滿皺紋的臉上,眸光炯炯,深沉難測,如果翁震不知道小元寶的存在,他此刻定會高興得合不攏嘴,但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小元寶可愛的臉蛋,稚嫩的聲音……前天晚上在這裡為小元寶慶祝生日,翁震如何看不出那孩子已經再開始接受翁岳天,接受翁家,當時他真的以為自己的孫子會把文菁娶回來,他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這幾天還正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同意文菁進門,現在到好,魏婕突然登門造訪,就跟在向翁家提親下聘一樣。翁震有些措手不及,一下子混亂了……一旦翁岳天和魏婕結婚,就意味著失去文菁,當然也就失去了小元寶的心。孩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翁家一步……

    翁震一想到這裡就感到無比沉重,如同千斤大石壓在身,心臟的位置在隱隱作痛。

    翁岳天一副淡然的樣子,讓人難以揣測他的想法,翁震不禁有點窩火地站起身來:「你們決定就行了。我身體稍有不適,岳天陪你們聊聊。」

    翁震面帶慍色上樓去了,留下魏婕和陳月梅面面相覷……翁震的待客之道還真是……

    翁岳天和魏婕將要結婚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不脛而走,迅速成為了本市最為熱鬧的話題。

    文菁這幾天已經把家裡的網線拔了,閉路電視線也拔了,報紙雜誌更是不會出現。她不想小元寶知道這件事情。她可以受傷,但寶寶不能被傷害。在寶寶開始接受了翁岳天的時候,如果遭受到這樣的打擊,寶寶的心靈會受到多大的創傷?文菁只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她不知道如何跟寶寶解釋那天在翁家,他跟爹地勾過手指的事結果是不能實現的,因為爹地馬上要成為別人的丈夫……

    文菁心疼小元寶,想要盡一切所能來保護。在寶寶面前,她不敢哭,不敢流露出悲傷,她只能暗暗抹淚,只能在寶寶睡著之後才躲到角落裡偷偷哭泣。傷痛,她已經習慣了,可寶寶那麼小,他如何承受得起?

    乾廷是贊成文菁這麼做的,他也認為該對小元寶隱瞞,但是同時他也明白……瞞不了多久的……

    三天的時間,寶寶按捺不住了,小孩子的心是很敏感脆弱得,何況是小元寶這種聰明伶俐的小孩呢。今晚洗完澡之後,小元寶坐在床上愣是不肯睡覺,文菁和乾廷輪流為他講故事也沒用。

    小元寶氣呼呼地鼓著腮,又圓又大的眸子瞪著,脆生生地質問:「媽咪,都三天了,網線和閉路電視怎麼都還沒有修好?媽咪和乾爹是不是有重要的事瞞著寶寶?哼!」小傢伙一撇頭,一副:「寶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的架勢。

    文菁和乾廷對望一眼,頗感無奈,這也是兩人預料中的事情,遲早是要被寶寶發現異常的。

    文菁眼睛一紅,心疼地抱著小元寶,輕輕貼著在寶寶嫩嫩的臉蛋,她心裡難受得要命!

    乾廷沒有做聲,是否要告訴小元寶,應該由文菁來決定。

    文菁強忍著滿心的酸痛,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沒有那麼沉重,輕柔地說:「寶寶啊……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沒什麼事……」

    「哼哼,媽咪和乾爹是騙子!」聰明的小元寶已經發現網線和閉路線都是被人刻意拔掉,弄斷的。

    文菁呼吸一窒,撕心裂肺的痛在身體裡肆虐,她知道今天是瞞不下去了……

    文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決然的目光裡蘊含著痛苦,慢慢地,艱難地說:「寶寶,是媽咪不好,這件事,你早晚會知道的。你爹地他……他1月4號就要跟魏婕結婚了。」說出這句話,文菁已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心力交瘁,天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當著寶寶的面講出來。

    小元寶渾身一個激靈,如炸毛的小獸一樣哆嗦了一下,圓乎乎的眼睛裡全是驚恐和憤怒!

    「寶寶,今天魏婕送來了請柬,媽咪決定明天要去爹地的婚禮,你跟乾爹在家裡,要聽話,知道嗎?」文菁止不住哽咽,硬是把淚水都憋了回去吞進肚子裡。她一定會出現在婚禮現場,送去一份驚天動地的大禮!

    「不!寶寶不要在家裡待著,寶寶也要跟媽咪一起去!」小元寶清脆裡充滿了堅定,他和文菁一樣的,不到黃河不死心。(這章8千字。下一章就知道女主的大禮是什麼了。中午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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