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舊是陰霾的天氣,這是倫敦的特色。舒骺豞曶有的人說,因為氣候如此,所以在這裡生活久了會被這種陰雨滲進骨子裡去,使得人的性格也會受到影響。這種說法不知是否有科學依據,但是,能肯定的一點是,無論外邊是霧天,陰天還是雨天,小元寶覺得,只要有媽咪在身邊,就是晴天。
可是現在,媽咪離他好遠好遠……
一個美得讓人驚歎的男子懷裡,靠著一個粉嘟嘟,嫩汪汪的小不點兒,抱著好夥伴——那隻大大的「泰迪熊」。男人魁梧的身軀就像一座難以撼動的小山,給人安全感,那小不點兒在他懷裡蹭蹭,褐色的眸子怔怔地望著他,等待著他回答自己的問題。這幅畫面,出奇的溫馨美好,恍惚間,彷彿灑滿了一室的陽光……
乾廷撫摸著小元寶的腦袋,笑得有點賊:「小子,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才是你生日,現在討論你媽咪能不能趕回來的事,早了點。至於飛機……你該不會是想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跑去找你媽咪吧?」
小元寶見自己的心思都被看穿了,反而大方起來,乾脆地點點頭:「我是想去找媽咪,不過我覺得,我根本不用偷著去。」
「嗯?為什麼?」乾廷輕揚的尾音顯示出他的興致,眼前這小傢伙古靈精怪,滿腦子的奇思怪想,瞧著神神秘秘的表情,又是有什麼主意了?
小元寶粉嫩的小臉蛋上露出討好的笑容,使出他的殺手鑭——童子香吻。「吧唧」一口,在乾廷臉上留下淡淡的水痕:「因為我有乾爹啊,乾爹不會讓我一個人去的,乾爹也很想媽咪,所以乾爹會帶著我一塊兒去找媽咪的……嘻嘻……」
「……」
乾廷一時語塞,沒好氣地在拍了一下小元寶的腦門兒,笑罵道:「小p孩,真虧你想得出來,我才不會帶你去找你媽咪!」
「真的不會嗎?」小元寶眨巴眨巴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副「我不信」的表情。
乾廷一把將小元寶抱起來,然後放到床上,板著臉說:「小子,你給我聽好了,老實點,不准再胡思亂想。你媽咪是去辦事,又不是去玩兒,我們不能去打擾她,知道嗎?你也別再想著坐飛機的事,你還小,單獨一個人是上不了飛機的。」
小元寶一撅嘴:「乾爹不擔心媽咪嗎?今天視頻的時候,媽咪的眼睛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哭過了……我感覺到媽咪不開心,我想馬上見到媽咪!」小孩天真單純,儘管他很聰明,有時候甚至不會比大人遜色,但在面對一些特殊的人和事時,那股子拗勁兒,單純得讓人心疼。小元寶想媽咪,在他心裡,哪怕是隔著千山萬水。他認為只要他想去,就一定能實現。
乾廷眼一瞪,心裡被小元寶的話勾起了一縷莫名的煩悶……心事被一個小孩子看穿,多丟臉啊。
「你媽咪是大人了,我不擔心她,你也別擔心。」乾廷沒發覺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口氣有多僵硬。
小元寶扁著嘴,不說話,只是皺皺鼻子哼哼幾聲,表示對乾廷的逼視……
「行了行了,你就是把我鄙視一萬遍也沒用。你躺一會兒下來我給你新的程序玩兒。」乾廷知道小元寶喜歡什麼,對什麼感興趣,希望他做出來的新東西能讓小元寶暫時轉移一下注意力,別老惦記著要去找媽咪的事。
乾廷當然明白這孩子心裡一定很不舒服,但他又何嘗舒服呢。當小孩子真好,不開心了有大人哄著陪著,可是大人不開心的時候呢?
乾廷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神情再也不是剛才那麼溫和親切,臉部的線條輪廓變得冷硬,漆黑的眼眸裡醞釀出深深的墨色,腳步緩慢沉重。
小元寶可以很坦白很直接地說他想媽咪,而文菁也總是會在視頻或者電話裡不停地說她有多麼想念小元寶……乾廷突然很羨慕,怎麼文菁從來就沒有說起過想念他呢?希望她會想嗎?這個念頭在乾廷腦海裡一閃即逝,可沒一會兒又不由自主地開始琢磨了……這樣的滋味,有點酸,有點甜,也有點……苦。
曾經聽人說過一句話: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難道就是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嗎?
什麼時候開始,他沒有以前那般灑脫了,多了一份牽掛,就是多了一份煩惱。所謂,關心則亂。
乾廷最自戀的一點就是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超強,所以他才能很大程度地壓抑內心的某些想法,但最近似乎越來越浮躁了,變得不像他自己了……特別是今天視頻的時候,看見文菁那雙紅紅的眼睛,他就莫名地坐立難安。
讓她獨自一人回去,是對是錯?他真的能放心嗎?
乾廷擰眉的樣子,乾幫的人最怕看見了。
客廳裡,飛刀那圓滾滾的身影麻利地跑過來,見乾廷的臉色很不好,飛刀只能小心翼翼地問:「老大,那幾個打傷我們兄弟的混混已經抓來了,您要親自處置嗎?」
乾廷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輕飄飄地說:「敢動乾幫的人,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先剁幾根手指下來再發落。」
「是。」飛刀恭敬地應了一聲下去了。只不過卻是暗暗搖頭歎息……老大又和以前一樣血腥了,多半都是因為文小姐不在的原因。
原來乾廷在五年前是一個十分暴力血腥的人,信奉「以暴治暴」的原則,但是自從撿回了文菁,有了小元寶之後,乾廷慢慢地不再那麼冷酷殘暴了,一顆孤寂了多年的心有了家的溫暖,處事方式也有所改變,最明顯的就是很少見血光了,除非是實在必須要見血……
但是文菁這才走沒幾天,乾廷心底那種嗜血的念頭又有了復甦的跡象。飛刀都看在眼裡,他當初跟乾廷一起在江邊遭遇到文菁,一直到現在五年來,乾廷的種種變化,飛刀做為一個瞭解事情始末的旁觀者,心裡時常為乾廷著急。明明是很在意文菁母子,偏偏不敢承認……這彆扭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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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裡正播著一個訪談類節目,這一期的嘉賓是本市極具話題性和爭議性的人物,但同時又是無數人羨慕嫉妒恨的人物——魏婕——「啟漢」集團現任總裁。
「啟漢」集團是由文啟華生前一手創辦的,但在他自殺時所留遺囑中,「啟漢」沒有交給他的女兒,反而是交給了他的助理,魏榛。
關於這一點,人們百思不得其解,但誰都阻擋不了事實的發展,魏榛繼承了「啟漢」。五年前,魏榛失蹤,生死未卜,現如今,「啟漢」又回到了文啟華的女兒魏婕手裡。在所有人的意識裡,這似乎才是眾望所歸,這才是回到了正常的軌道。
魏婕確實有著過人的聰明才智,接手「啟漢」之後,沒有做太大的改動,沒有讓公司產生太大的動盪,平穩過度,安全又穩妥地完成了核心權力的轉換。當然了這其中,少不了有一半是因為翁岳天。他其實並沒有出面為魏婕做什麼,但是這幾年來,兩人的關係一直在外人眼裡就是一對情侶,魏婕成為總裁,公司的其他股東和高級主管們,正是因為她背後是翁岳天,本市的商會主席,難道不賣幾分薄面嗎?誰會傻到去為難商會主席的女人?因此她才能夠穩穩當當地坐上那個位置。
魏婕沒有讓人看笑話,她當上總裁之後,公司的業績比以前更好了,尤其讓人刮目相看的是,公司的產品竟然成功打入了周邊幾個小國家的市場。小是小,但幾個小國家加起來,積少成多,出口創匯十分可觀。
半年前,某個國際權威的企業品牌榜上,「啟漢」的排名上升了十幾位,一躍成為前五十強,這是「啟漢」成立以來在該榜上最好的排名。這將會為公司帶來更大的榮譽和利益,同時也真正奠定了魏婕在商界的地位,一時間風頭正勁。
前不久,魏婕剛剛被評為本市「十大傑出青年」。以往這「十青」裡,鮮少有女人,更何況魏婕跟翁岳天的那層關係擺在那裡,使得魏婕的身價越發高漲了,她的名氣比以前還要大,真正地與那些上流社會的頂級富豪們平起平坐了,再也不用忍受人們異樣的目光。以前總會有人問起她為什麼會眼睜睜看著親生父親的產業落入別人手裡?她每每無言以對,但現在不同了,她風風光光地拿回了屬於她的一切,「啟漢」集團在被魏榛經營了幾年之後,實力更加雄厚了。魏婕就像一個坐享其成的人,她的幸運,羨煞了無數的富二代……
電視台事先取得了魏婕的同意,但由於原先安排好的主持人生病了,無法照常工作,只好讓新上崗不久的一個美女主持來頂替。
女主持人年輕貌美,明亮的眼神裡有著一股「初生之犢不怕虎」的勁兒,她心裡暗暗盤算著,等一會兒要除了問一些事先策劃好的問題,是不是還應該讓節目多出幾個亮點呢?
女主持心想啊,魏婕那樣的人,不會很小肚雞腸的吧,即使問幾個犀利一點的問題,她也不會生氣的吧……
魏婕出現的時候,攝影師刻意從左側取鏡頭,那是因為魏婕右側腮邊有疤痕,雖然不是很明顯,還擦了粉,但這是高清啊,哪怕臉上長一顆痘痘也會很明顯的。
從這個角度打過去的鏡頭,巧妙地掩飾了魏婕的疤痕,這麼看上去,她就是一個完美無瑕的女人。
卡其色職業套裙,裁剪精細,裡邊的白色襯衣扣子開得很低,優美的頸脖下,雪白的溝壑若隱若現,為她莊重成熟的外表又平添了幾分嫵媚性感,姣好的面容,高雅的氣質,每個眼神動作都宛如經過精心設計一般,恰到好處。在場的人不禁紛紛暗讚,這就是新一代的女強人,果然是尊貴的公主,是豪門大戶的典範。能裡乾了。
魏婕一直保持著得體的儀態,笑容親切端莊,言詞謙遜而不失幽默,台下坐著那幾百號觀眾時不時為她精彩的言論而喝彩鼓掌,現場氣氛十分和諧美好,這次訪談的效果讓電視台的領導和節目組的人非常滿意。
營造了如此融洽的氣氛,女主持通過與魏婕的接觸,心裡也放心多了,更加認為即使她臨時增加幾個小問題也無傷大雅,說不定還會讓觀眾們更加感興趣,印象更加深刻。
這麼一想,女主持的笑容越甜了,說話的聲音更柔了。
「魏小姐,您在事業上很成功,是眾多女性心目中的榜樣,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是魏小姐理想的結婚對象呢?會是翁總嗎?兩位交往多年,不知什麼時候好事將近呢?」女主持早就聽說過魏婕和翁岳天的事了,大家都認為他們是一對,既然這樣,這些問題也不算是**,只能算是公開的秘密吧。
魏婕臉上的笑意還在,只是有點僵了,她很清楚,這不是事先策劃的,很明顯是女主持臨時起意。外人,誰會知道魏婕最不喜歡被人問起她什麼時候會和翁岳天結婚。她今年29了,還沒結婚,她把這視為是恥辱。
魏婕乾笑兩聲,端起桌上的水杯,藉著喝水的動作來緩解一下情緒。
女主持心裡「咯登」一下,魏婕怎麼不快點回答,要知道,任何節目最忌諱的就是冷場。
魏婕畢竟是經驗老道的人,隨機應變的本事是必修課。喝完水,她精緻的面容上浮現出嬌羞的笑容,似是很不好意思地說:「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和岳天……我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結婚對我們來說只是一種形式,像現在這樣各自有自己的空間,但是又可以互相關心愛護對方,我們已經很開心了,至於到底什麼時候會走到那一步……不急的……」
魏婕這話說得很巧妙,沒有正面回答,給人許多遐想的空間,好比是在放煙霧彈。欲蓋彌彰,讓人感覺她和翁岳天的關係實際上跟結婚沒差別了。13421638
女主持高興地點頭微笑說:「魏小姐真是一個豁達的人,這麼好的心態,難怪翁總會對您另眼相看了……魏小姐,聽說您曾經在太陽國遇到一次海嘯,被那裡的漁民救了,我們大家都佩服您的堅強,那段經歷是否對你是一種磨練呢?對您今後的人生觀會有影響嗎?」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鴉雀無聲,節目組的人都傻眼了,這個新來的主持怎麼搞的,已經問了一個策劃外的問題了,現在又來個更犀利的,不安預先的安排辦事,太不像話了!
下邊的觀眾可不知道這些,他們都聽說過魏婕的過去,自然是好奇得要命,巴巴地望著,期待著。
魏婕看向女主持的目光裡,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如果不是現場有那麼多的觀眾在,魏婕真想一巴掌拍扁那女主持!
哪壺不開提哪壺,當年在太陽國的遭遇,是她最為痛恨和不恥的,這女主持是腦子進水了嗎?
魏婕又笑了,這一次,怒極反笑,垂著眼簾,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攥得緊緊的,狠狠地咬咬牙,語氣是一貫的平和:「我那次是大難不死,我很感謝上蒼給了我重新活過的機會,至於人生觀……死過一次的人,會更珍惜生命的美好,珍惜活著的每一天。」
「珍惜活著的每一天……魏小姐所說,絕對是的我們大家共勉……」女支持見時間差不多了,不再往下問。耳塞裡傳來領導的怒喝聲,女主持趕緊幾句話流程走到,結束了這一次訪談。
魏婕從演播間出來的時候,臉色難看至極,心裡早把那女主持罵了個遍。電視台的領導出來相送,魏婕也懶得再理,黑著臉,誰都看得出來她很不爽,這也難怪,原先設定好的訪談內容裡根本就沒有後邊這一段,都是那個白癡主持搞出來的!
魏婕今天真是不走運,一肚子的火氣還沒處發呢,又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魏婕臉上的表情從憤怒極速轉為驚恐,警惕地看看四周……
「你打電話來做什麼?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嗎?」
電話那邊的人不屑地冷笑:「你有重要的消息沒有告訴我們,你應該知道,這會是什麼後果。」
魏婕心裡一顫,眸光中露出狠色,但嘴上卻只能低聲下氣地說:「你是指拍賣會上那把刀鞘的事?我也不知道文菁會突然出現,還拍下了刀鞘。」
「你真是個廢物,幾年了都查不到文菁的下落,現在她回來,你如果再找不到我們要的東西,我們不會再給你解藥了。像你這樣的蠢貨,居然成了總裁,當上十大傑出青年,上電視節目。如果被外界知道你的真面目,你猜他們會怎麼想?你要是還想繼續過現在風風光光的生活,就加把勁,早點找到那東西。別怪我沒提醒你,馬上就快到你毒發的日子了。」陰陽怪氣的男聲,一口東洋腔的普通話,聽著彆扭極了。
魏婕的臉由紅變白,再由白變紅,內心叫囂著瘋狂的怒氣,這種受制於人的生活,生不如死,她卻只能與虎謀皮,只希望能早一點研究出解藥,到時候她就能脫離魔掌。可眼下,她必須還要……服從。uja2。
「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這一次,不會再讓上頭失望的。」
「哼!」男人收線了。
「……」
對方一聲重重的冷哼,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魏婕的情緒糟糕透頂,一個人神情恍惚地走在街上,心無定所,惶惶不安,以前都是她定時向剛才打電話來的人匯報消息,對方不會主動聯繫她,就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和隱秘性。但今天卻首次破例了,這說明,那幫人這次動了真火,這也是對她的警告,迫使她必須要盡快查出寶庫的下落,並拿到裡面的一件東西去交差。五年了,那幫人之所以容忍她,就是因為寶庫的存在,而現在文菁再次出現,讓那幫人沉寂了五年的希望又被點燃了……
魏婕茫然地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她覺得自己連普通人都不如,看似是無數人艷慕的女總裁,春風得意,名利雙收,可誰知道,她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傀儡。那些操控她的人,不是什麼一般的犯罪集團,也不是黑社會組織,這些比起那幫人,只能算是小兒科。
五年前魏婕被翁岳天送去醫院後,她身體裡的毒素被檢查出來了,因為是國內沒有發現過的新型病毒,所以這幾年醫學界都在努力研究解毒的辦法。這成了魏婕唯一的寄托,只希望能早點研製出來,讓她得到徹底的解脫,不用再被那幫人控制了,不用擔心每次毒發的時候熬不過去……她在想,她的毒解了之後,也許翁岳天會願意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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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倫敦回來之後這幾天,文菁吃不好睡不好,成天想著小元寶,想著刀鞘,還有那個腹黑的男人翁岳天。時常有兩個聲音在她腦子裡展開拉鋸戰,在經過幾番艱苦掙扎之後,文菁終於還是不得不考慮接受翁岳天的三個條件。
在倫敦那幾年,文菁有時會給一些上小學的孩子當中文補習老師,由於都是臨時的,生源少,所以收入不高,但至少能維持生計。現在回國,等於一分錢收入沒有了,繼續也全都花在刀鞘上,她必須要盡快拿回刀鞘然後想辦法賺錢,不能讓孩子知道媽咪已經沒錢了,不想讓孩子擔心……
為了兒子,沒有什麼不可以做的!文菁抬頭望著眼前這棟熟悉的大樓,那幾個耀眼的大字依舊那麼閃亮——「築雲國際」。
讓文菁很憋悶的是,翁岳天好像早就預料到她會來,秘書一點都沒有驚訝的,還說,總裁吩咐了,文小姐來,可以直接進總裁辦公室。
這裡是她曾經工作過的地方,再次來到這裡,心境頗為複雜,看著眼前這男人一副倨傲冷漠的樣子,胸有成竹,擺明了是吃定她了。但美男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儘管他此刻表情很臭,仍然無損於他的絕美容顏。文菁故意不去看他,只是將目光移向別處。
「怎麼,連正眼都不敢看我,你還敢來找我談刀鞘的事?不怕我吃了你?」翁岳天冷若冰霜的口吻,夾雜著一絲嘲諷。
「那三個條件是什麼,你直說。」文菁不想拐彎抹角,直接切入正題。
翁岳天冷冽的眸光掃過她緊握的小手,倏地勾了勾唇角,淡然說道:「第一個條件就是——取悅我。」(萬更,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