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迷迷糊糊中有種奇異而美妙感覺,臉上癢癢的,連帶著她整個人都好像要燒起來一樣……
輕輕的一聲嚶嚀,如纖纖玉手撥弄了一下他的心弦。舒骺豞曶眼底的柔光越發溫和,細細淺淺地描繪著她的唇線,微涼的手指撫上她晶瑩的小臉,絕佳的觸感,水嫩極了,他不由得一陣口乾舌燥,卻還是理智地提醒自己要克制,這大半夜的將一個熟睡的孕婦弄醒來滿足自己的**,這種事,他可做不出來。
強壓下脹痛的感覺,他不想驚醒她,儘管他此刻多想把她壓在身下好好疼愛一番……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翁岳天剛掀開被子準備去洗手間沖涼,以此來緩解身體裡叫囂的**。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翁岳天一回頭,恍然間撞進那雙晶亮純澈的眸子,不經意地,他的呼吸一緊,心跳驀地漏掉一拍,四目相接,猶如有火花在空氣中散開。
她就這麼癡癡地看著他,純淨的瞳仁,美不可言,帶著三分驚喜,三分幽怨,還有幾分懵懂茫然,不需要言語,他就能讀懂這眼神中所包含的諸多情緒,每一種,都是懷春的少女在向心儀的那個人,訴說衷腸,有酸澀,有委屈,有歡喜,有關切,可偏偏就是沒有任何責備。
有什麼東西悄悄鑽進他心裡去了,如一隻頑皮的小貓,撓得他的心又癢又疼……
男人長臂一伸,將這嬌軟的身子攬緊懷裡,垂頭親吻著她的額頭,愛憐地低喃:「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很輕很淡的一句話,卻包含了他的歉意。驕傲如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對不起」這三個字。沒有甜言蜜語地哄她,也沒有滔滔不絕地為自己辯解,有的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其中的意義,彌足珍貴。他從她的眼神裡,彷彿能看見一個焦急等待的身影,在他回來之前,她是怎樣的輾轉難眠。堅硬的心,柔軟得不可思議,習慣性地撫摸著她圓圓的肚子,透過他溫暖的手掌,不僅向她傳達著歉意,還有,她肚子裡的寶寶……
文菁本來沒有想哭的,就是因他這一句,倏然紅了眼眶,有一股無法抑制的酸脹感直往上湧……她還能說什麼呢,這個男人如此瞭解她,他知道她在擔心,知道她惶惶不安地等待他回來,知道他不在的時候,她只能摸著自己的肚子,跟未出生的寶寶說話,那種深入到骨髓的寂寞,他懂。
「你答應過我不哭的,忘了嗎?」翁岳天沙啞的聲音柔柔地滲進她耳膜,帶著安撫的味道。
文菁從他懷裡抬起小腦袋,扁著嘴,眼眶全是晶亮一片,水水的,紅通通的大眼望著他,呼吸相聞之間,彼此的氣息縈繞在周圍,就是這熟悉的味道,就是這張熟悉的面孔,溫暖的港灣,心靈的慰藉……
「我……我害怕……你知不知道……你在法庭門口離去那一次,我……我好痛,追著你的車跑了好遠好遠……今天你又突然走掉,如果不是亞森說你臨時有事,說你會回來,我……我真的會受不了的……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一聲不響地丟下我?就算哪一天你不要我了,你也明白告訴我,好不好……」文菁極力忍住眼淚,可是聲音卻哽咽得厲害,身子在發抖,哆嗦著嘴唇,深深地恐懼感,從他在電影院突然間跑掉,直到現在,依然無法消除,即使被他抱著,也還是心有餘悸。
那種刻骨銘心的痛,經歷過一次便會脆弱得像陶瓷,輕輕一碰就會碎。
她的聲音因哽咽而變得粗糙,一字一句,敲打著他的心房……疼痛,從心臟的位置裂開的細縫裡浸透出酸苦的汁液,只一霎那就傳遍全身。她是那麼害怕他再次離開,而就算這麼害怕,恐慌,她還是不會大吵大鬧,甚至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只是誠實地將自己心裡所想,告訴他知道。
他在進門之前,曾想,如果她問起,如果她生氣,他該如何?需要準備一套看似完美得謊言為說辭嗎?
不需要。她不只是在等待他回來,更重要的是,她會包容他,諒解他。翁岳天的心湖一圈一圈泛著漣漪,難以平靜……誰說這十七歲的小人兒不懂愛呢,她給的愛,還包含著信任,寬容。這是許多人窮其一生都追求不到的東西,而他卻真真實實地得到了,並且,享受著這一份溫暖。
男人俊美無儔的面孔上,狹長的鳳眸隱約有異樣光點閃爍不止,他溫熱的手掌一遍一遍撫摸著她的頭髮,唇齒間緩緩溢出一個字:「好。」
漫無邊際的黑暗裡,她的心,因這一個字,有了光亮。tvml。
紛煩不安的情緒,漸漸被他引導,梳理,懶懶靠在他懷裡,滿足地閉上眼睛,小聲呢喃著他的名字:「翁岳天。」
「嗯。」
「翁岳天,翁岳天,翁月天……」她一連喊幾次,像是怎麼都不夠,每一次都是那麼深情,甜蜜。
「嗯……」翁岳天半瞇著眼,靠在枕頭上,拖長的尾音,算是在配合她吧。
「翁岳天……翁岳天……」文菁一邊喚著,一邊親暱地蹭著他的胸膛,渾然不知男人的眼眸裡逐漸燃起了兩團火焰。
「乖,好好睡覺。」他沙啞而壓抑的聲音,聽起來無比性感。
文菁「嗯」了一聲,腦袋卻沒移開,她喜歡聞他身上的味道,喜歡貼著他。今天他回來這麼晚,她要好好抱個夠才睡覺。她不知道這樣是很危險的,血氣方剛的男人哪裡會經得住……
「唔……」文菁一聲輕呼,不安分的小手被他握住了,他居然引導著她……
「啊……你……」文菁羞窘了,想要縮回手,卻聽他痛苦壓抑地說:「都怪你這小妖精,不想我現在就吃掉你的話……你就要負責滅火。」
文菁的臉唰地一下紅了,她真是不是故意的……
手裡灼熱的溫度快要把她熔化了,她氣息都不穩,渾身燥熱……這個男人很顧惜她,算起來已經有許多天都沒有那個了,他一定是憋得很難受吧,他意思是讓她用手幫忙嗎?13330145
「那個……我……我不會……」文菁的心跳得好快,臉都能滴出血來。
「像這樣……」翁岳天的大手覆蓋著她的手,細心地教導著。
文菁興奮又好奇地看著他的表情,他咬唇的樣子太誘人了,臉頰緋紅,迷離的眸子裡發出絲絲魅惑的波光,文菁禁不住大吞口水。
「噢……」翁岳天乾澀的喉嚨裡發出低喃,轉頭吻上眼前這粉嫩的小嘴,渾濁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嗯……嗯……唔……」文菁情不自禁地與他糾纏,嬌艷欲滴的臉蛋上媚意橫生。
「嗯……就是這樣……」翁岳天快要把持不住了……「噢……」粗重的呼吸,俊臉漲紅,不由自主地顫慄,活像是全身的血液都一齊衝向頭頂……
一聲嘶啞的低吼,翁岳天終於消停了,文菁的手也沒了力氣,嬌喘吁吁,凝望著他,情意綿綿的目光,似嗔似羞。
翁岳天只是躺了不到兩分鐘就起身去了浴室,文菁也洗手出來了。
出以說要。還沒等翁岳天洗完澡,文菁就已經進入了夢鄉,這一下睡得可香了,因為心心唸唸的那個人已經回來,她不會再惶恐,害怕,可以踏踏實實地睡覺。
翁岳天從浴室出來,看見文菁仰面睡著,一隻手還不忘握住她胸前的項鏈吊墜。他猶記得,送她項鏈的時候,是一時心血來潮,那項鏈上的吊墜是一塊溫潤的白玉,雖然不是家傳寶物,卻是他貼身戴了多年的東西。怎麼會送給她呢?當時的她,自閉,柔弱,他想要給她一點鼓勵和溫暖……她很寶貝這項鏈。這個認知,讓翁岳天感覺窩心,他不禁在想,也許以後就算送她更加名貴的禮物,她依舊還是會對這條項鏈情有獨鍾,只因為,這條項鏈陪伴她走過了那一段艱難黑暗的日子。
翁岳天在文菁身邊躺下,久久難以入眠,腦子裡像放幻燈一樣掠過許多鏡頭……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用這麼冷靜的方式來對待魏婕,曾經那麼深的感情,難道是假的嗎?他在送魏婕回家時,從車窗看見她單薄的背影,有過那麼一霎的衝動,想要衝上去抱住她,但他始終沒有那麼做。
四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太多的人和事,他和魏婕都成長了,再見的時候,激動,喜悅,心痛,都是真實的,卻獨獨缺了那一種非要在一起不可的衝勁。
翁岳天沒有後悔自己今天去追了魏婕,也不後悔沒有將魏婕留下。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只是難免心頭會為魏婕而感到心疼……她刻意退讓,不願破壞他現今的生活,這樣的大度,善解人意,只會讓他更揪心。真的就像魏婕說的那樣,各過各的生活,過去的一切都不再提起,這樣,他可以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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