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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0章 她的孩子有沒有保住? 文 / 禾千千

    翁岳天身邊依偎著魏雅倫,這是一對十分養眼的俊男靚女,男人完美無缺,尊貴如天神,這樣的男人,恐怕也只有魏雅倫那樣的極/品美女才能配得上吧……賓客們紛紛鼓掌,讚美之聲不絕於耳。舒骺豞曶

    「嘖嘖,跟明星一樣!」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高富帥配白富美,人間一大喜事啊!」

    「翁魏兩家聯姻……果然不同凡響」

    「……」

    眾人的讚美之詞,以及主持人的一番熱情而煽情的講話,翁岳天都沒聽得進去,不知怎的,越是這麼熱鬧的時刻,他就越是難以高興起來。他甚至有種錯覺……自己是主角還是來演戲的?這是真還是假?總感覺自己隨時都可以與這場景抽離,簡單來說,他這就叫做——魂不守舍。

    翁震望著那一對璧人,不禁暗暗點頭,老懷安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孫兒的終身大事……總算是盼到孫兒訂婚了,不久之後就該結婚辦酒席,或許明年就能抱孫子了。翁震此刻最為懷念的就是那他那英年早逝的兒子,想必在天上看著,也會感到高興吧……

    魏榛和夫人笑得合不攏嘴,見女兒開心,他們也跟著感到快樂。魏雅倫苦戀一番,終於是能有今天,也不枉費她執著了一場。

    雙方家長那高興勁兒,看著自己的準女婿和准孫媳婦,彷彿就是看見了他們光明的未來。

    「翁老,這下我們該省省心了,兩個孩子多般配啊……」魏榛端起一杯白葡萄酒,向翁震舉杯。

    翁震微微點頭,長長地吁了口氣,感概道:「是啊,訂婚了就好,最好是能盡快挑個好日子,去民政局,然後辦酒席,然後……」

    「然後小兩口恩恩愛愛,早生貴子,哈哈哈哈……翁老,咱們可是異氣同聲,想到一塊兒去了!」魏榛哈哈大笑,想起女兒在不久的將來會有孩子,他可以當外公,他也算是了一樁心事,女兒有家有丈夫,過得開開心心,他這個做父親的就會覺得他所做的一些事情沒有白費,是值得的。

    「生一個不夠,最好是多生一個,反正岳天他養得起!」翁震想得可真遠!

    兩位家長在這裡暢想,想得很多,想得很美好……

    翁岳天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意,優雅得體,只不過,熟悉他的人就能看出,那笑容未達眼底……

    面對今天這樣熱鬧隆重的場面,翁岳天的表現很平靜,在踏進這裡的那一刻起,他的內心就開始盼著早點結束。對他來說,這不過是一群人在一個豪華奢侈的宴會廳裡開一個互相拉攏關係的聚會罷了。吃好喝好玩好就散場……

    魏雅倫對他溫柔體貼,像她那樣的女人,美麗性感,高雅端莊又擁有一個實力非凡的家庭,說實話,真沒什麼可挑剔的。他該感到很滿足的不是嗎?

    可是此刻,他卻反感這一張張笑臉,包括他自己此時此刻淡定的表情,心裡的失落感,越來越不受控制地湧上來……

    輪到翁岳天跟魏雅倫交換訂婚戒指了,台下的女人,不論是否單身,都禁不住在心裡尖叫,感歎……這樣一個百看不厭的男人如果能是自己的男人,那該多好啊,能得他眷顧,少活幾年也願意啊!

    在眾人的讚美聲和艷羨的目光中,翁岳天將戒指套在了魏雅倫纖細的玉指,而他自己手上也多出一隻男戒。垂下眸子,掩去其中的異色,翁岳天淡然地向大家點頭示意,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就將話筒交給了主持人,牽著魏雅倫下去了。

    魏雅倫心裡甜滋滋的,拉著翁岳天想要去跳舞,還沒開口,他便已經鬆開了她的手:「不好意思,雅倫,我有個朋友剛從國外回來,我過去招呼一下,先失陪了。」翁岳天說完就徑直走開了,瀟灑得如同一陣清風。

    魏雅倫呆立當場,美艷不可方物的臉蛋上笑容就這麼僵住……他實在太有禮貌了,以至於魏雅倫幾乎要懷疑,這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嗎?他所說的話太過客氣,這就是所謂的「相敬如冰」?

    翁岳天冷峻的神情,在看見梁宇琛和陶勳的身影時,稍微有了波動。還好今晚有兩個好友在場,不然他會悶死的。

    「嗨……翁少!」

    「哥們兒,想死我了!」陶勳學著外國的禮儀,意圖來個「貼面禮」,被翁岳天很不給面子地側過臉去,躲開了。

    「哈哈,陶勳,收起你那一套吧,小心翁少賞你一個迴旋踢!」梁宇琛不放過挖苦陶勳的機會。

    「切……你們太不懂得與國際接軌了。」陶勳悻悻然笑笑。

    「來來來,翁少,咱哥兒幾個得好好喝幾杯,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梁宇琛將酒杯遞到翁岳天手裡,他也不推辭,三人碰了一下杯子,他立刻一飲而盡。

    這三個男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個大磁場,吸引著無數女性的視線。tn63。

    翁岳天剛才已經跟魏雅倫訂婚了,所以美女們對他望而卻步,只能心裡癢癢,但是還有陶勳和梁宇琛啊,這兩大帥哥風格各異,都有著絕對的吸引力,有些膽子大點的女人會前來搭訕。

    翁岳天就比較清靜了,因為剛才他已經跟魏雅倫訂婚,即使美女們對他垂涎欲滴,也還是只能克制著。可是臉皮厚的人隨處都不缺,比如有某個翁岳天認識的女人,傍上了一位大款,死活要人家帶她來見識見識,她的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翁岳天。

    翁岳天連續灌下了幾杯酒,不經意舔了一下唇角,這誘人的動作讓那女人暗暗咬牙,口水直流,心裡還在腹誹:「老天爺真是不長眼,這麼個有錢的大老闆,長得又帥,怎麼就被文菁那個死不要臉的賤/種給搶走了!如果不是她勾/引了翁岳天,說不定現在跟他訂婚的就是我呢!」這女人盯著翁岳天的側面,猛拍胸口,太不甘心了!

    沒錯,這就是文菁那個惡毒的「姐姐」——文曉芹。

    文曉芹經過不斷地摸爬滾打,終於如願以償地傍上一個大款,那男人的老婆在鄉下,所以文曉芹才敢囂張,撒嬌耍潑,軟硬兼施,跟著那男人來了這訂婚禮。

    文曉芹第一次參加這種上流社會圈子裡的聚會,緊張又興奮。她的情夫跟其他女人在跳舞,她也懶得計較,一個人圍著這些美食美酒轉悠……好多都是她平時只在電視裡見過而沒吃過的,今天不吃個夠本怎麼行呢。

    這裡一派歌舞昇平,人們幾乎個個都笑得很開心,吃好喝好玩好,更要交際得好,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和諧融洽,喜氣洋洋。魏榛很是欣慰,訂婚禮順利進行,不久後就該操心女兒結婚酒席的事了。像翁魏兩家這樣的家族,一旦公開了訂婚的事,那幾乎就是鐵板上釘釘了,無形中就會承受來自輿論的壓力。想必翁岳天今後也會對自己的行為有所收斂,不會再讓雅倫受委屈了……

    魏榛那充滿了親和力的笑容之中,掩蓋不住的得意……為了女兒能開心幸福,他不介意使出點什麼手段……雅倫是魏家美麗大方的公主,她就該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胖乎乎的「小肉球」,肥得一點身材都沒有,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想跟雅倫搶男人,太嫩了。

    「小肉球」就是文菁,被困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餓得頭昏眼花,渾身乏力。喉嚨都喊啞了也沒人出來搭理她。

    文菁不知道這是哪裡,手機上一格信號都沒有,電話打不出去,短信發不出去。文菁想起今天見到魏榛的情景就會忍不住發抖,對於她來說,那是一段塵封的記憶,是她最不願意想起和面對的事情。

    七年的夢魘,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呼吸,難以抵抗那鋪天蓋地的恐懼!

    那時候她才十歲,現在十七歲,七年了,可是在幾個月前的她和七年前比起來,變化並不是很大,除了身高長了,相貌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如果幾個月前遇到魏榛,他仔細辨認的話,她就會暴露。可是現在……

    老天有眼,幸虧她懷了寶寶,最近的猛吃猛喝,使得她從外表上跟幾個月前差別挺大的,這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可以說是救了她的命!

    文菁的眼眶一直沒幹過,又紅又腫,小手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亮亮的大眼睛裡湧起滿滿的柔情:「寶寶,媽媽要跟你說謝謝。你真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寶貝,你是媽媽的幸運星……寶寶,你一定要好好地呆在媽媽肚子裡,知道嗎,等時候到了就出來見媽媽……」

    文菁今天的遭遇,太讓她震撼了,她以前從沒想過自己在面對魏榛時,可以像今天那樣堅強,在他試探她的時候,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想想都後怕,如果不是她當時反應夠快,硬生生地將一些足以致命的話吞進了肚子裡,現在的她,難以想像會成什麼樣子……

    還有一件十分慶幸的事,那就是文菁的名字。當初她被文啟華帶回家時,並沒有立刻為他辦理戶口,因為文啟華不打算公開文菁的身份,想要一直瞞著,因此也就只是喊她的小名,「文菁」這個名字,是文啟華取的,只有他和文菁才知道。後來她被收養,養父也姓文,是早年為表示他對文啟華的忠心和感恩才改了跟文啟華姓。所以在文菁被收養後,她可以用這個名字。

    七年了,是命中注定她不可能逃避嗎?文菁抬起頭,從那一扇小小的窗戶望出去,目光企及那黑沉的夜空,心裡默念:爸爸,媽媽,養父,請你們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千萬不要被魏榛識破我……

    文菁在心裡不停地祈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碎碎唸唸,神情恍惚,內心依舊被驚恐所佔據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文菁越來越害怕,魏榛會不會說話不算數?會不會不放她走了?如果是這樣,那她……

    文菁忐忑難安的心,七上八下,快要被恐懼給逼瘋了!

    「喂,出來!」這聲音是魏榛的手下,他們得到了指示,這才來開門放人。

    文菁心頭狂喜,頓時來了精神,強行提起一點力氣,跟著男人從這裡走出去。

    天色已晚,夜涼如水,冰冷的空氣吹在臉上,從室內出來,陡然間會感覺很冷。文菁被塞進一輛麵包車裡,先前綁架她的人,現在負責將她送回去。

    「媽的,真是煩人,綁了還得負責送到家門口!」為首的那男人很是窩火,可是沒辦法,老闆的吩咐,不能不聽。

    這就是魏榛聰明的地方,他可以不在乎今天文菁被他綁架的事是否會被翁岳天知道,但是他不會傻到現在就跟翁岳天撕破臉皮,因此他吩咐了手下要將文菁送到,以免她中途有失。

    文菁被綁架這幾個小時裡,顧卿可是急得團團轉。他先前在電話裡跟文菁約好了今晚去她家,可是他左等右等不見她的蹤影,電話打了無數個都不通。公寓大門口的保安都快被顧卿給煩死了……他在保安室門口不停走來走去,不等到文菁的消息,看樣子他今晚是不得安生了。

    顧卿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在這裡等,可他就是沒辦法一走了之。感覺文菁不是那種做事沒交代的人,難道是去找房子被中介騙了?迷路了?找朋友玩兒了?這些假設都一一被顧卿否定。就算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耽擱了,她也該打個電話說一聲吧,這麼無聲無息的,不像是她那麼乖巧懂事的人會幹的事。

    訂婚禮上,文曉芹幾杯酒下肚,漸漸的膽子大了起來,她的視線一直都瞄著那個俊美絕倫,讓人神魂顛倒的男人——翁岳天。

    酒壯人膽,這話確實不假。文曉芹手裡拿著高腳杯,身子有些搖晃地走了過來。13296771

    三位頂級帥哥在眼前,文曉芹心裡那個樂啊,色色的目光男人不敢恭維。

    「嗨……翁總,不認識了嗎?以前,你還來過我家……」最後那個字,魏小琴故意拖長了尾音一波三轉地從喉嚨裡發出來,那嬌嗲的口音,讓梁宇琛和陶勳不約而同地渾身冷顫。

    兩人將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翁岳天,那眼神明明白白地說:「翁少,這是你的哪位舊相好?」

    翁岳天瞇起危險的眸子,深褐色的暗潮在湧動,眉宇間明顯的厭惡之色。他不是害怕被人誤會什麼,而是他心裡對文曉芹很反感,原因很簡單,她曾虐待文菁,惡毒的女人。

    文曉芹只顧看帥哥,哪裡會去留意人家的臉色,她垂涎翁岳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翁總真是薄情……以前我們認識的時候,你也沒說你是誰,如果不是我今天剛好跟朋友一起來我還不知道原來當初將我妹妹拐走的人是個大總裁……你知道嗎,幾個月前你拋棄我妹妹,她有多傷心呢,在馬路邊上哭得像個瘋子一樣……我記得那個時候,是你帶走她之後沒多久,呵呵……後來她真的進瘋人院了,她活該!不是屬於她的男人,就算她搶走了也不會長久……呵呵……」文曉芹幸災樂禍,敢情以為自己那一次將文菁送入瘋人院的時候,是她被翁岳天玩膩了扔掉了……

    「你知道她是怎麼進瘋人院的?」梁宇琛在一邊插話了。這個問題他老早就問過文菁,可文菁沒說,現在文曉芹的話裡聽出點端倪,梁宇琛的職業病又犯了。

    文曉芹將杯子裡的酒喝下一半,醉眼迷離地望著梁宇琛,見人家也是帥哥一枚,隨即不知廉恥地伸手想去摸梁宇琛的臉:「帥哥,你還真問對人了……就是我……是我將她送進瘋人院的……她哭得那麼慘,跟瘋子沒差別啊……我就發發善心……將她送進瘋人院去,讓醫生給檢查一下她是不是真的瘋了……呵呵……」

    「你說什麼?!」低沉的男聲帶著盛怒與滿滿的驚愕,還有一股濃烈的殺氣!翁岳天一把捏住文曉芹的手腕,痛得她酒醒了大半。

    「你放開我……疼啊……是我送她進瘋人院的那又怎麼樣,你不是已經玩膩了拋棄她了嗎……關你什麼事!」

    翁岳天那雙深不可測的瞳眸裡掀起了風暴,心湖裡早已是巨浪滔天!

    「你再說一次,你是在哪裡見到她?她是怎麼被你送進去的?從馬路邊你看見她,直接送進去了?」翁岳天的聲音在顫抖,一字一句像是被重物碾碎了擠出來的,渾身上下躥動著一股暴怒的火焰,還有一絲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恐懼!

    梁宇琛和陶勳同時驚悚地對望一眼,兩人很有默契地擋在翁岳天和文曉芹身前,擋住那些賓客投過來的異樣目光。

    文曉芹痛得冷汗直飆,不知道怎麼會惹怒這個煞神,只好老老實實回答:「是……是在高速公路入口不遠的地方……見到她的……是我親自將她……直接將她送入的瘋人院……」

    「滾……」翁岳天將文曉芹的手甩開,一秒都不想再看見這個女人出現在他的視線!

    梁宇琛和陶勳被翁岳天拉進了更為隱蔽的角落。

    「喂喂喂,翁少,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翁岳天俊臉灰白,前所未有的驚慌:「你們聽見沒有,剛才文曉芹說的那些話……文菁那天一定是追著我的車去了,到了高速公路入口那裡,她追不上了,她在哭,被文曉芹發現,送她去了瘋人院……文菁進瘋人院之後還會有人給她吃避/孕藥嗎?她身無分文,不可能有藥吃……她在撒謊,她根本沒吃……」

    「哥們兒,這哪兒跟哪兒啊?你到底想說什麼?」梁宇琛和陶勳都糊塗了。

    翁岳天突然抓住梁宇琛的衣領,激動得聲音都變調了:「你說,文菁是不是胖了,她很能吃,很能睡,而且她聞到魚的味道還會吐……你不是說她是我辦公室裡養的小豬嗎?你說,她像不像個孕婦?像不像?不然怎麼會長那麼胖!」

    「翁少,您老人家……淡定點……我……難受……脖子……」梁宇琛只差沒一腳踹過來了。

    跟起人不。陶勳機敏,率先反應過來翁岳天的意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想說文菁她……」陶勳話還沒說完,翁岳天已經及時摀住了他的嘴。

    梁宇琛的脖子解放出來了,咳嗽著,很老實地點頭:「是是是……她真的很像是……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原來她長胖了是因為……因為……」

    「喂,翁少!」

    「……」

    轉瞬就沒了翁岳天的蹤影,他已經丟下這滿堂的賓客還有雙方家長,還有魏雅倫……

    梁宇琛和陶勳不禁面面相覷……翁岳天這次,真玩兒大了!

    顧卿試了很多次想打電話給翁岳天問問文菁是不是跟他在一起,可是想想那不大可能。翁岳天今晚訂婚,哪裡還會顧及得了文菁……

    顧卿一籌莫展之際,文菁被送回來了,麵包車在公寓大門口旁邊停下。

    「去你媽的,臭丫頭!」綁她的男人狠狠地踹了文菁一腳。

    文菁的一隻腳剛著地,身後被人踢了一腳……她腳下一個踉蹌,重心不穩,跌在了花壇邊。

    文菁嚇得尖叫,掙扎地想要起身,可是她發現……肚子傳來一陣抽痛。文菁不敢動了,扶著肚子坐在地上,渾身冷汗直冒,痛得她止不住哭了出來。

    「不……我的肚子……寶寶……寶寶……救救我……救救我……」文菁痛苦地喊叫,全身的力氣都被這疼痛抽乾了。

    有路人經過她跟前,卻沒人敢上來扶她,只能遠遠的看著指指點點,惋惜地替她著急。

    文菁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寶寶有沒有摔到,寶寶會不會有事?文菁不顧一切地拚命嘶喊,撕裂的聲音,慘絕人寰,聞著傷心,見者莫不流淚……

    在文菁幾乎絕望的時刻,恍惚間眼神晃動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文菁,文菁你怎麼了?」顧卿聽見了文菁的叫喊聲才過來的。顧卿驚恐萬狀,想要將文菁扶起來,卻發現不對勁。

    「孩子……我的孩子……救孩子……我好痛……」文菁的意識已經開始越來越渙散,身上全被汗水浸透了,慘白的小臉上混合著汗水和淚痕,誰見了都會被嚇一大跳。

    「孩子?你說什麼孩子?」顧卿被震傻了,順著文菁的手望去……她一直摸著自己的肚子,難道說……

    「**!」顧卿一聲咒罵,在這人命關天的緊要關頭,他已經無暇去責怪文菁為什麼把這麼大的事瞞著,他是罵自己反應遲鈍!

    顧卿使出吃奶的力氣將文菁抱起來……好重!

    他必須送她去醫院,希望還來得及!

    「文菁,你不可以有事……不會的……」顧卿第一次嘗到了什麼是害怕,他被文菁那死人一樣的臉色給嚇到了,法拉利開得飛快,直奔向最近的醫院!

    就在這個時候,文菁的電話響了,憑藉著直覺,顧卿氣沖沖地接起來,他料定是翁岳天。

    「文菁……」翁岳天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焦急。

    顧卿一聽,像打了雞血一樣憤怒地嚎叫:「你還知道打電話來,你tm的是不是人?你把她肚子搞大了就不管了?跑去跟魏雅倫訂婚了,你tm的人面獸心!你想玩兒完就扔是吧,好,你不要這娘兒倆我要!」

    翁岳天想不到莫名其妙地就被顧卿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可他現在顧不上這些,只想要知道文菁的情況。

    「顧卿,你怎麼會在她身邊?把電話給她。」翁岳天隱忍著火氣,腦子裡不斷浮現出文菁現在正腆著肚子那可愛的模樣,甜蜜又令人心疼。

    顧卿心煩意亂地瞥了一眼身邊的她,急匆匆地衝著電話吼道:「她肚子痛,我送她去醫院。以後你不用打電話來了,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以後跟我!」

    電話那頭的翁岳天聽聞顧卿的話,驚得差點握不住方向盤,狂暴的氣息瘋漲,怒目噴火,像一座噴發的火山!

    「顧卿,你現在在哪裡?要送她去哪裡的醫院?我是孩子的父親,我現在就要見到她!」男人怒獅般的咆哮,震耳欲聾,將顧卿的耳膜都震得隱隱發疼。他感到了對方滔天的怒意,不由自主地看向身邊的文菁……

    她痛得說不出話來,幾近昏迷,不知她是否也會想要在最危急的時刻見到孩子的父親呢?

    腦子裡僅剩的一點理智,顧卿狠狠地咬牙,他無法那麼狠,如果文菁現在最想見的人是孩子的父親,那麼他不讓翁岳天來,就成了不可原諒的罪人!

    顧卿氣急胡亂吼一通就將電話掐斷了,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腦子混亂到了極點……

    做夢都想不到文菁是懷孕了,難怪長得像個「小肉球」,這麼說來,她需要錢,也是因為孩子?

    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笨的人,你才十七歲,十七歲啊!就要準備負擔起另外一個新生命的人生嗎?

    半小時後,翁岳天和顧卿在醫院碰頭了。

    翁岳天臉色慘白,眼神慌亂,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發抖,戰慄……

    「混蛋!」顧卿一見面就是朝他揮出一拳!

    翁岳天沒有還手,不是他不敢,而是因為顧卿救了文菁,就當是還個人情,他不會還手。

    「禽/獸!」顧卿吼叫著又是一拳打在翁岳天另外半邊臉。

    「你玩兒誰不好啊偏偏要玩兒她!」顧卿以為翁岳天早就知道文菁懷孕的事了。

    翁岳天抹了抹嘴角,有血跡,陰森森的目光看向顧卿,一字一頓地說:「我-沒-有。」

    「沒有?你把人家肚子高大了還去跟別的女人訂婚,你還說沒有?你是不是男人!」顧卿把氣都撒在翁岳天身上,用力打了幾拳,見他不還手,嘴角流出來血也還是在承受著。顧卿忽然間打不下去了,不知為什麼,看見翁岳天這副樣子,他會感覺到無比沉重……五年前,為了魏婕,兩人打過架,現在為了文菁,翁岳天居然不還手……顧卿突然很想知道,在翁岳天心裡,到底哪個女人才是最重要的?

    兩個男人在一陣激烈的過後,陷入了可怕的沉寂,虛脫了一樣跌坐在手術室外邊的地上。

    翁岳天身上的汗水早就濕透了衣服,他真的怕了,連呼吸都在痛!失去過一次他所愛的女人,時隔幾年,再次經歷這種非人的折磨……只不過這一次,他面臨的是失去自己的骨肉。醫生說文菁並無太大危險,但是孩子就很難說了。

    健碩的身體縮在過道的椅子上,抑制不住身體在發抖,心跳失去正常的平率,渾身冰冷,嘴唇泛白,他無法想像,如果文菁失去孩子,她會怎樣?她那麼辛苦地隱瞞,一定對孩子有很深的感情!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翁岳天呆若木雞,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彷彿靈魂都已經出竅……那個傻傻的小東西,怎麼那麼笨呢,這麼大的事居然不告訴他,一個人扛下來所有的苦,任由他誤解,任由他的冷臉,任由他為了她跟顧卿簽約的事故意刺激她!原來都是為了孩子,她想要獨自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給孩子一個安定幸福的生活,所以才會簽約的,一定是這樣……

    翁岳天豁然開朗,想不通的許多事,一下子都擺在面前,雲開霧散,只可惜,如今會不會太遲?

    手背上有水滴,他才驚覺腮邊有滾燙的液體滑落……傷心到了極致,即使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會潸然淚下……

    巨大的悲痛在身體裡肆虐著他的理智,他覺得自己像個死人一樣不會呼吸了……直到醫生將文菁推出來,她安靜地躺著,雙眼緊閉,面色慘淡,渾身都是汗水……

    「醫生!」翁岳天一個健步竄上去,顧卿也衝了過來。

    「醫生,她怎麼樣了?孩子呢?」

    8千字更新完畢,感謝大家的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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