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璃月緊張的看著這一幕,只見那秦天城的臉上,佈滿了濃密的銀針。
「你……」秦天城痛苦的低吟一聲,攸地倒在地上,彈起地上一陣黃沙。
看著秦天城倒得無生無息,璃月瞪大眼睛,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秦天城擺了那麼多姿勢,氣勢洶洶,根本是個厲害的人物。
沒想到,還沒出招,就死在沁驚羽的銀針下。
不得不說,沁驚羽也真過分,好歹他也讓人家多表演一下,或者讓秦天城和他過幾招,再讓他死也不遲。
秦天城咿咿呀呀倒在地上叫喚,似乎還沒氣絕,後邊的蓮城教教眾們一看教主出事,再加上沁陽王如此厲害,他們一時間竟然想的不是上去報仇,而是驚恐的看著前方。
男子輕揮玄袍,玉手嘩嘩幾聲將手中玉簫轉了幾個圈,銀白的玉簫發出熠熠的利芒,冰冷而嗜血,把他襯得好似暗夜裡的修羅。
「不想死的,一起上!」說完,玉簫簌簌飛轉,裡面泛著白光的銀針密密麻麻的迅速射出。
眾人一見銀針射來,全都慌得逃的逃,散的散,不到一剎那光景,那群烏合之眾早已作鳥獸散,現場只剩下仍在地上微嚷的秦天城。
男子長身玉立,居高臨下的看向地上申吟、滿臉銀針的秦天城,一雙紫眸泛著邪魅且冷酷的戾氣。
秦天城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突然,男子玉指輕佻,將頭上的玄色斗篷輕輕揭開,露出那一張似笑非笑、妖冶逼人的無雙俊顏。
一看到沁驚羽那絕美的容貌,秦天城眼睛瞪得更大,嘴也張得更大。
「咱倆誰丑!」一句淡漠邪魅的話問完,地上五大三粗的秦天城氣得兩眼一瞪,氣絕身亡。
璃月暗忖,沁驚羽可真毒,這秦天城十有**是他給氣死的!
兩日後。
今日天朗氣清,是璃月她們進宮拜見太妃和皇上的日子。
等那潑墨般的紅霞射出熠熠的紅光時,那白馬金車早已在皇城道上悠悠行駛。
沁驚羽一襲白色紅銀繡袍,外罩綴有珊瑚、瓔珞流蘇的紅色絲絨外套,俊眉星目,朱唇似血,目光深沉的定坐車上。
璃月換了一襲同樣白色紅銀的繡袍,只是做工和款式和沁驚羽的不一樣,她的更顯柔美的旖旎,兩人換上玉質旒冕,額前的九串小金葉和小銀珠簌簌作響,發出動聽的銀鈴聲。
沁驚羽面上依舊冰冷淡漠,璃月知道他不喜歡這裡,所以才表現出這悅的神情。
如果這是沁陽王宮,只要他喜歡的地方,便不會如此冷漠淡然。
車轎在宮門處停下,兩人才下車,李祿生便恭敬的手持拂塵上來行禮,行完禮後,他看向璃月,輕聲道:「王后,太妃想見見你,和你說說心裡話呢!」
璃月朝李祿生漠然點頭,又指著身後的東方瑾兒,「東方小姐代太后來給太妃請安,你領我們一同前去。」
李祿生看了眼東方瑾兒,眼裡閃過一絲冷色,又恭敬的低頭應聲:「是,娘娘。」
璃月看了沁驚羽一眼,正好他也在看她,兩人四目相接,璃月忙將目光移開,朝她拂了拂身:「夫君請先去宴會,臣妾馬上就來。」
「嗯!」男子淡然點了個頭,眼裡閃過一抹淡淡的複雜和怔色,瞬即恢復如常。
璃月同樣用餘光瞟了他一眼,不疾不徐跟李公公往暖心殿走去。
一會兒就是宴會,太妃喜歡她,想見她很正常。
可是,為什麼是李公公來接?
璃月心裡陡然一驚,雖說這李公公常往太妃、皇帝兩頭跑,在別人看來不是常事,可是在她看來,絕不會那麼簡單。
到一暖心殿,李祿生便看向東方瑾兒,輕聲道:「東方小姐,你且暫等一會,太妃想先見見王后,以敘親情。」
東方瑾兒忙點頭應是,領著端好禮物的宮女侯在外邊,也沒多想這究竟合不合禮數。
她雖然是東方太后身邊的紅人,但她也是個沒有地位和實權的姑娘,連那些翁主都比不上,在這裡更沒有說話的份,以為禮儀是這樣的,就只侯在外邊了。
璃月則冷洌的看了眼李祿生,見個面罷了,東方瑾兒是理應一起進去的。
如此說來,裡面大有文章。
果然,等她倆走到正殿,發現裡面除了太妃外,便是一襲明黃龍袍、熠熠生輝的風麟。
男子烏木色的雙眸冷洌逼人,渾身上下罩著濃濃的帝王威嚴,一襲龍袍襯得他愈發的尊貴。
眉目如畫,眼若寒星,臉龐如天然雕刻般璀璨如玉,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
一雙冰眸烏黑深邃,泛著清淡有力的光澤,鼻樑高挺,唇形淡粉絕美,頭戴十二旒旒冕,那垂墜下來的白玉明珠,更襯得他高貴大氣。
璃月見風麟正冰冷的看著自己,一進殿便朝他微微拂身,「參見皇上、太妃,皇上金安,太妃吉祥。」
風麟眉梢一抬,李祿生便知趣的退下。
老太妃臉上則半帶惶恐,半帶擔憂,她怔怔看向璃月,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
這孩子好不容易嫁出去,如今又成為皇帝的棋子,將來她的命運好令她擔心,有哪顆棋子會安然存活的?
而她現在,都迫不得已成了皇帝的棋子,還得幫著他騙璃月,想到這裡,她的心猶如萬箭穿過,疼如刀割。
「幾天不見,璃月,你越來越漂亮了!」太妃親切的起身,走到璃月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眼裡是無限的愛憐。
璃月朝太妃露出一個溫婉的笑,朱唇輕啟:「太妃近日可安好?」
太妃急忙點頭,笑吟吟的道:「哀家好得不得了,倒是你,和沁陽王相處得如何?」
璃月一聽,便不動聲色的用餘光瞟了眼邊上始終淡漠的風麟,見他眸光清淺,臉色冰冷,似在等著她的答案。
思及此,璃月便淡漠冷清的點頭,不平不淡的道:「回太妃,我和王爺才剛認識,有許多不瞭解的地方,目前也算相敬如賓。」
再看風麟的表情,他臉上似乎透著濃濃的懷疑,璃月便明白三分。
酒兒、寧兒沒有將她和沁驚羽的實情報給風麟,所以他才會叫太妃問話。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看來他們已經猜不透了。
她說這句相敬如賓,已表明和沁驚羽感情不深,但探子肯定將沁驚羽抱她下轎一事告訴了風麟,所以風麟才會懷疑。
太妃一看璃月的模樣,心裡攸地一驚,連她這個做姨母的也套不出實話,可見這璃月的聰明勁。
正要開口,邊上男子已然出聲:「太妃先去休息,讓朕親自和她談比較好。」
太妃故意裝著有些累的模樣,拍了拍璃月的肩,囑咐兩句便走了開去。
太妃一走,整間幽暗的寢殿就只剩下璃月和風麟。
風麟俊眉深沉,冷冷掃了眼對面的女子,眼底透著淡淡的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