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王小兵是在撒謊,但洪東妹也沒必要揭穿他,嫵媚一笑,不再查問。
在那美妙時刻,王小兵正與夢中女郎快要結合,卻被洪東妹吵醒了,心中雖微有遺憾,不過相對於被她發現自己的糗事,那就不算什麼了。
洪東妹換了衣服,旋即打了個電話給朱由略,約他晚上出來吃飯,地點在君豪賓館裡。
自從被發聽到自己夢中叫春,王小兵便有些不好意思,在洪東妹面前忸忸怩怩的,總怕遇到她的目光。
「哎,你怎麼了?」她坐在梳妝台前打扮,問道。
「沒什麼。」他繼續喝茶。
「有什麼好害羞的。別放在心裡。像個男人。」她開導道。
「我真的沒事。」他死不肯承認。
「那就好。待會要跟朱由略吃飯,問問他有沒有抓完狗熊一夥。」她在描眼眉,「朱由略雖與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說不定某一日他為了自己的利益,會找法子對付我們。你要有警惕心,時刻提防他。」她是想轉移一下話題,讓他少些尷尬。
「這個我知道。現在可能他還沒有,不過以後難說。」王小兵也知道朱由略是個精明的人。
兩人的這一番談話,成為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的註釋。並且,在將來導致了非常戲劇性的結果。
彼時已是傍晚六點半了,夜城卡拉ok廳開始營業。洪東妹對冼業勝交代了些事宜,便駕駛雪鐵龍,載著王小兵到小樹林集市的君豪賓館。
王小兵也想趁機向莊妃燕說聲感謝,要是沒有她的相助,估計現在自己會在羅塘舊倉庫裡被狗熊一夥虐待。
車子開到了君豪賓館的停車場,停好車,洪東妹與王小兵走進君豪賓館,要了一間包廂,進入裡面喝茶,坐等朱由略。
其間,王小兵出去洗手,問服務員莊經理在哪裡,服務員說莊經理下午請了假,沒來上班。王小兵暗忖是不是早上那一幕嚇著她了,如果是的話,那確實對不起她,晚上要去找她瞭解一下,順便帶點禮物給她,並且向她說聲謝謝。
約莫二十分鐘之後,朱由略來了。
三人點了二瓶五糧液,幾樣精緻菜餚,坐在一起,小酌小談。
「朱所長,案子怎麼樣了?」洪東妹敬了朱由略一杯,道。
「已把狗熊一夥全都抓捕歸案了,審問也很順利,他們全招了。這次還得多謝王小兵幫忙。要不然,我們還要花不少時間去做這件案子。」朱由略舉杯向王小兵敬酒。
「朱所長言重了。我也沒幫上什麼忙。」王小兵與之乾了一杯,隨即站起來給洪東妹與朱由略斟滿酒杯。
「還有一個好消息。」朱由略淡淡一笑道:「我們從審問狗熊得知,麻臉仔是狗熊手下殺的。聽說麻臉仔劫了狗熊一點貨,狗熊找他要貨,不給,就槍殺了他。你的嫌疑消除了。」
「那就好!朱所長,再敬您一杯!」王小兵心情頗佳,以後不用再背著那個黑鍋了。
乾了一杯之後,朱由略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好像想要問什麼,但一時之間沒有想好措詞,便在醞釀。
王小兵與洪東妹都看出了,感覺朱由略要說的事不是好事。洪東妹問道:「朱所長,有什麼不妨直說。」
「據審問狗熊等人,麻臉仔劫了幾包白粉,後來狗熊的人去他家也沒找到那幾包白粉。」朱由略盯著王小兵,「聽說你去收債,之前是不是去過,拿他的白粉抵債了?」
「沒有!我就去了一次。他就掛了。以前我跟他沒有接觸過。」王小兵心一沉,雖不快,但臉色保持平靜,道。
「我相信你。沒拿就好。」朱由略那口氣好像在說:我知道你拿了,算了,放你一馬。
王小兵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想不到朱由略居然懷疑自己拿了白粉,幸好沒什麼證據,不然,以後難說會發生什麼事情。
三人吃完飯,已是晚上八點多了。
朱由略先告辭走了。洪東妹問王小兵要不要到夜城卡拉ok廳唱k,王小兵想找古家豐,把麻臉仔這件事的真相告訴他,畢竟借了他三萬塊,權當行個好,加上還要去找莊妃燕,跟她道聲謝,因此,沒有跟洪東妹去夜城卡拉ok廳。
在走廊裡,王小兵問一個服務員有沒有看到古家豐來這裡,服務員說不清楚。於是,他只好走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前敲門。古家豐一般會在那裡。
但是,敲了一會,沒聽到裡面有人回應,估計古家豐沒來君豪賓館。便下樓,準備去找莊妃燕。他知道莊妃燕住哪裡,很容易找到她。
剛走到君豪賓館大門口,一個人慌慌張張衝進來,好像急著去投胎一樣,與王小兵撞個滿懷。等到看清楚對方之時,王小兵沒好氣道:「豐少,什麼事讓你那麼怕啊?」
「兵少!我還想去找你。到辦公室再說!」看他樣子很焦急。
王小兵與他一同上了樓,走進總經理辦公室。關上了門,古家豐坐在沙發上,還急促喘著氣。
至於是什麼事使得古家豐如此驚慌,王小兵雖好奇,但見他還沒有順氣,問也沒用,等著便行,他遲早會說。
果然,好半晌,才聽到古家豐道:「有人想幹掉我!兵少,你要幫我。那輛跟蹤我來的摩托應該還在君豪賓館對面處。」
「誰啊?」王小兵終於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失魂落魄的了。
「極有可能是安超叫來的,因為之前我就聽人說他要收拾我。」古家豐遞了一根大熊貓香煙給王小兵,自己也點燃一根,吸了一口,定定神,才道:「他以為是我找人殺了麻臉仔,要找我報仇。我發現有人跟蹤我,可能是準備對我動手。嚇得我連忙開車來這裡。除了他之外,近來我沒有得罪過誰。」
「今晚我還在你這裡跟小樹林派出所所長朱由略吃飯,他告訴我的,麻臉仔是狗熊他們殺的。」王小兵將朱由略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真的?」古家丰神情也輕鬆了許多。
「黃金都沒那麼真。」王小兵將煙灰彈在煙灰缸裡。
至此,古家豐才長長吁了一口氣。
不過,他陡然之間又不安起來,道:「那要安超肯信才行。要不,他來找我麻煩,那我就危險了。」
「叫他出來談談就行了。他可以去派出所查一下的。如果你覺得有危險,那就報警。或許約他出來見面,大家說清楚,那就沒事了。」王小兵道。
「好,我找個時間約他出來,到時你要過來幫我鎮場。」古家豐臉色才有了點血色。
「我倆這麼熟,不幫你幫誰啊。」王小兵將煙蒂丟在煙灰缸裡,站起來,道:「好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要是約了他,就傳呼我。」
「行,那屆時你一定要來啊。」古家豐知道王小兵的實力雄厚。
「放心,我會過來的。我現在就去幫你趕走那跟蹤你的人。」言罷,王小兵又安慰了一番古家豐,才離開了君豪賓館。
出到外面,藉著路燈,掃視一圈,果然見到馬路對面有一輛摩托車,車上有兩人,都戴著頭盔,似乎是在監視君豪賓館的某人。
於是,王小兵若無其事地走到停車場,騎上摩托,突然之間,以極快的速度瞬間開到了馬路對面那輛摩托旁邊,並且急剎停下來。
刺耳的剎車聲嚇了那兩人一跳。
「你們跟蹤古家豐,是吧?」王小兵道。
「不知你說什麼!」兩人都戴著頭盔,看不清楚面貌,後座上那個冷冷道。
「我警告你們,不要亂來搞。回去告訴你們的頭目,有什麼事大家可以商量解決。如果商量不了,那再動手。給我立刻離開這裡!否則,對你們不客氣!」王小兵說最後一句話時,話音提高了許多,充滿了肅殺之氣。
那兩個頭盔男一起瞧向王小兵,見他星目射出懾人的光芒,不敢與之對視,隨即,嘟一聲,開摩托走了。
看著那輛摩托走遠了,王小兵才駕駛摩托去莊妃燕租住的那片小區。一會就到了,抬頭瞧了瞧e棟三樓左邊那套房的後窗,沒見到燈光,暗忖她睡覺了?還不到九點啊,不會這麼早睡覺吧?他邊想邊停好了摩托,決定上去看個究竟。
也不明白她今天為什麼要請假,忽然想到她可能生病了,那就更要來看看她。於是,加快了腳步,走上了三樓,站在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沒反應。
「妃燕,在不在?」又敲了敲門,等了三五秒。
裡面沒有回應。王小兵暗忖白來了,最後再敲了敲門,提高聲音道:「我是王小兵,妃燕,在嗎?」
這次,裡面有了動靜,好像有人開了臥室的門,隨即電燈開關「的」一聲,便有燈光從門縫裡透了出來。下一秒,裡面的木門打開來,隔著鐵門,王小兵看到了穿著休閒服的莊妃燕,見她神色有些不自然,以為她生病了。
「妃燕,怎麼了,感冒了嗎?我帶你到醫院去吧。」他關懷道。
「沒有。」她嫣然淡笑,臉色好多了,明顯因他問候而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