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兵臉帶微笑,一副淡然的神色,居然也從桌面拿起那塊歐米茄超霸系列手錶,看了看,道:「確實不錯。」
「哈哈哈,當然啦。你是買不起的。」安超自我滿足爆棚,感覺完全戰勝了王小兵,於是得意地笑道。
不過,他的高興還不足二秒,就聽到王小兵當頭潑來的冷水:「這種手錶,在我眼裡,也是垃圾。」
「耶∼,你有嗎?」安超冷笑道。
王小兵的那隻金黃色的勞力士沒戴在手上,而是裝在褲袋裡,此時拿出來,放在桌面上,淡笑道:「看看我這只勞力士吧。」
單是「勞力士」這條名,便教在座的人如雷貫耳。歐米茄也算不錯,但與勞力士相比,名氣還是要差些。
安超拿過來瞧了瞧,懷疑道:「我不信,這肯定是假貨。」
「這是洪姐叫人從國外帶回來的。」王小兵不想作過多分辯。
聞言,安超心裡雖知是真的,但口不服輸,道:「難說啊,也有可能是假的。」說著,便訕訕地取回了自己的手錶,又道:「唉,怎麼還沒上菜,這效率也太低了。」本想揶揄一番王小兵,卻想不到被當頭一擊,反應不過來,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自此之後,一直到吃完飯,安超都不敢再玩什麼花樣。
飯後,安超付了帳,董少容說反正有時間,不如摸幾圈麻將。林憶娜說好,王小兵無所謂,安超也說行,於是,眾人便找了一間麻將館,董、林、王、安四人上陣,容逸宜旁觀。
四人之中,董少容的打麻將技術最高,其次到王小兵,林憶娜與安超差不多。安超坐在王小兵上首,而容逸宜坐在安、王之間觀看。
每當安超要胡牌之時,容逸宜就會用手指在王小兵的背上輕輕寫出是胡什麼牌,要是胡「一筒」,就畫一個圓圈,要是胡「九條」,就畫九條豎線,這樣一來,王小兵老是可以猜出安超手中的大部分牌。
十多圈下來,安超一輸三家,錢包裡的幾百元都輸光了。打牌時,各人不借錢,以免粘上晦氣。安超雖不甘,但也無可奈何,不記帳,沒錢了,眾人便散了。
王小兵贏了一百多塊,買了幾條雙喜香煙給老爸,歡歡喜喜回家。
這兩天吃吃喝喝,白天也幾乎忘記了,但到了夜深人靜之時,腦海裡才會浮現出麻臉仔的事情。如今看似自己沒事,但始終還有嫌疑。不過,沒有頭緒,也不知到哪裡去找兇手,只好等待警方破案。
翌日一早,幫老爸載鯉魚到君豪賓館賣了,然後回來去看魚塘,下午就輪到弟弟王志文看魚塘,他就騎摩托去找洪東妹,請她教自己開車。
七月底收割水稻,彼時才是七月中旬,白天吃飽了,便可到處遊蕩。出到村口,正好碰到開摩托出來兜風的謝家化。謝家化的摩托不怕沒錢加油,因為他的油錢都是王小兵出的。
王小兵丟了一包雙喜煙給謝家化,跟他說了昨晚與安超打牌贏錢的事情。謝家化問去哪裡。王小兵說要去找洪東妹學開車,謝家化也要跟去。於是,兩人便一起去夜城卡拉ok廳。
那時才是下午二時左右,夜城卡拉ok廳還沒營業,大門緊閉。洪東妹還在休息。王小兵用公用電話撥打她的大哥大,一會,接通了,道:「洪姐,我是小兵。」
「噢,什麼事?」洪東妹微帶睡意的聲音從話筒傳來。
「來跟您學開車。」王小兵道。
「好!我就下來。你在大門口等我。」洪東妹話音挺興奮的。
付了話費,王小兵便與謝家化開摩托到了夜城卡拉ok廳大門前。
每次王小兵來找她,洪東妹都是親自下樓給他開門。這次也不例外,她換上了吊戴低胸超薄汗衫,牛仔短褲,趿著一雙平底涼鞋,正是夏天的穿著打扮,給人清新、簡約、秀麗的感覺,微帶三分狂野。
本來,她以為只有王小兵一人,等開了大門,才發現謝家化也在,她其實穿這種超薄的汗衫,那是給王小兵看的,微笑道:「你們來了。」
「他也想學開車,我就帶他來了。」王小兵指著謝家化,道。
「洪姐,我真的想學。」謝家化一臉憨笑道。
「行,走吧。」說著,便朝停車場走去。
三人上了麵包車,洪東妹坐在主駕駛座上,王小兵坐在副駕駛座上,謝家化坐在後面一排。
她坐在車內,胸前兩座堅挺的山峰怒突而出,特別吸引人的目光,兩條玉雕一般豐潤的美腿泛著青春的活力,使人恨不得伸手上去摸一摸。
只瞥了一眼她,王小兵渾身便打了個小小的激靈。
洪東妹給二人講解了怎麼啟動麵包車,如何打方向盤,如何加減檔,以及在路上需要注意什麼,便駕駛著麵包出到了公路上,一直開到了少人的路段。
「你來試試吧。」說著,洪東妹便下了車,讓王小兵坐在主駕駛座位上,她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第一次握著方向盤,王小兵心裡既緊張又興奮。在洪東妹的指點下,他踩離合,掛一檔,踩油門的同時鬆開離合,車子居然向前動了。
「小兵,怎麼樣?」謝家化坐在後面,手癢癢的,卻輪不到他。
「行了!動了!」王小兵兩眼發光,盯著前面,緊緊握著方向盤,滿臉笑意。
「小心開,在轉彎的時候不要急打方向盤。」洪東妹在一旁耐心指教。
王小兵這個生手,雖是開動了麵包車,但行車不穩,路線彎彎曲曲的,幸好這一帶路段很少車輛經過,可以任由他亂來。
後面的謝家化也躍躍欲試,可是只有一輛車子,王小兵霸佔住,他沒機會上場,只有伸長脖子等待的份。
「小兵,讓我開一會吧。」謝家化懇求道。
「不用急。我學會就教你。」剛在興頭上,王小兵興趣頗大,哪裡肯讓位,只要洪東妹願意,他就可連續開到第二天都行。
洪東妹點燃一根香煙,吸著,不停指點王小兵如何駕車。
一個鐘頭之後,王小兵好像已掌握了開車技術,膽子也大些了,速度提了上去,第一次開車,感覺特別新鮮,兩手放在方向盤上,輕輕轉一轉方向盤,覺得很好玩。
「小心!剎車!」洪東妹大叫一聲。
在前面的轉彎處,另一輛麵包車正迎面而來。手忙腳亂之際,也虧王小兵還記得踩剎車。
不過,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