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12
回到宿舍,沖了個冷水澡,沒法睡覺。舍友唱歌的唱歌,做俯臥撐的做俯臥撐,打撲克的打撲克。晚會的時候,白光偉來到會場,這件事自然流傳開來。舍友說白光偉叫了東興中學一個高一的學生出去,扇了幾個耳光,要那學生以後別再接近蕭婷婷。白光偉對那學生說:他得不到蕭婷婷,其他人也別想得到。誰敢跟他搶,那就跟誰沒完。
白光偉的話當晚就在東興中學的學生之中傳播開去了。自此以後,真的沒有哪個男同學敢與蕭婷婷過分親密。但除了一個人,那就是王小兵。這是後事,不題。
當晚十一點多,四大戰神又叫了幾個同夥持鐵棍來到王小兵所在的宿舍,要找王小兵算帳。謝家化與王小兵振臂一呼,喚來了十幾人,從宿舍裡抄起家生,衝出去,把陳華東的膽子都嚇得差點破了。
自此以後,陳華東不敢再去招惹王小兵。起初,他以為自己是個高二生,欺負一個高一生,應該滿有把握的,但試過之後,才知是少年可畏,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他就是那個前浪。
英雄出少年。
隨後,王小兵與舍友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情感座談會。
舍友都對王小兵與董莉莉的情況頗感興趣,表示異常熱情的關注,雙方各自發表了友好的看法,彼此交換了真誠的意見,促進了友誼。王小兵對舍友喋喋不休的提問表示抗議,同時也高度讚揚了舍友的無聊八卦精神。舍友對王小兵的一問三不知表示強烈的譴責,敦促他從速坦白交待一切。
座談會結束之後,雙方喝起了「妹妹坐床頭,哥哥床邊走」,然後各自睡覺意淫去了。
王小兵進入玉墜的「丹域」修煉二個鐘頭的初級三昧真火,隱隱之中小有所獲。雖還未能祭出初級三昧真火,但已觸摸到了那層薄膜,只要再加把勁就有機會突破到初級三昧真火的境界。屆時,他就能煉製初級丹藥。
次日,便是國慶長假的第一天,一連放七天。
王小兵與謝家化都報名參加了班級籃球賽的。他倆平時沒事就到村裡的籃球場打打球,切磋切磋,準備好假期之後回校大展身手。不過,他倆的籃球技術都好不到哪裡去,謝家化有一特長,那就是經常出鐵肘撞人;王小兵也有一特長,那就是彈跳比較高。他身高不足一八米,但可以扣籃,不過要在沒人防守的情況下,助跑飛身上籃,才有可能完成飛人怒扣。
在東和村裡,春節會舉行喜迎新春籃球比賽,王小兵與謝家化是隊友,沒有拿過冠軍,只拿過一次亞軍。
九十年代初沒有nba看,也沒有cba看,無從觀摩模仿,只能在平時看同村或同校的籃球愛好者打球,從他們的身上學一些技巧。小學的體育老師知道籃球規則,但技術也高不到哪裡去,中學體育老師也一樣,算不上真正的高手。東方鎮裡的一般的籃球比賽水平也不高,對於不知道nba是何物的觀眾而言,觀看比賽無從比較,也不知世界最高的籃球水平到底是什麼樣的,他們只注重比分結果。
女生打籃球,那個比分就跟男人踢足球的比分差不多,一場球下來,雙方得分會以個位數結束比賽,令人歎為觀止。
高一(4)班的籃球實力在高一級五個班裡算中等偏上,只要發揮出色,也有爭奪冠軍的希望。實力最強的就是高一(1)班,也就是蕭婷婷所在的班別。因為高一(1)班裡有一個體育尖子生,打籃球頗為利害,叫做龐雲,就是被白光偉叫出去扇了幾個耳光的那位學生。
在這種低級別的比賽裡,只要一個隊裡有一位投籃比較準的隊員,那就比較容易贏得比賽。高一(1)班是奪冠的熱門。
王小兵與謝家化希望能折桂,但想到要面對龐雲,覺得希望不大,進入前三那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只有五個班級,要是連前三都沒有,那就丟人了。
兩人加勁練投籃。
謝家化就琢磨怎麼把鐵肘運用得更隱蔽與更合理。王小兵則幻想著到比賽那天,能平地拔起兩米,輕鬆扣籃,從而給董莉莉,當然,順便也給蕭婷婷炫耀一下自己的籃球實力。
蕭婷婷是美人,但背後有個太歲在覬覦著,無事不可隨便在她面前晃蕩,不然,結果很悲慘。
俗語說「女為悅已者容」。
其實,男人也一樣的,總是希望自己能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現一下,都想得到美人的好印象與讚賞目光。
七天長假,白天可以練球,晚上基本都要去看守魚塘。白天由王志文守魚塘。
投毒那件案子,王傳興與刀疤男除了賠償之外,還被刑拘三個月。
這天傍晚,吃過晚飯後,王小兵帶了自己新租的《龍虎榜》,拿了手電筒,到魚塘去。到了那裡不久,大約八點鐘,便有人來了。起初,他以為又有人要來投毒,驟然打開木門,舉起手電筒照去,原來不是別人,正是白秋群。
自從領教過王小兵的鋒利寶刀之後,白秋群便銘刻在心,無不想再切磋一番。但天公不作美,要不是柳大鐘在家,就是王小兵在學校,每每心癢難撓之際,只能對月長歎。
這幾天,雖是國慶長假,但柳大鐘與王家發不時要出去應酬,忙著招商引資的公幹,不多在家。
白秋群覷了這個空檔,又正好是王小兵放假之時,哪裡肯輕易放過,便要來找王小兵大戰。
捫心自問,王小兵不太喜歡與白秋群一直保持這種曖昧關係,畢竟他也懂得「紙是包不住火」的,一旦東窗事發,那後果比較嚴重。被柳大鐘得知,結下這段樑子,以後麻煩不斷。
可是,俗語道:不怕官,只怕管。
在東和村裡,柳大鐘這個連芝麻都比不上的小小村官卻教村民不敢輕易招惹他,不然,處處刁難,日子難過。
誰又能想到,在不久的將來,王小兵居然撂倒了柳大鐘這個村支書,爬到了他的頭上,成為了官老爺。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
王小兵一家是東和村裡的一分子,如今在柳大鐘的權力籠罩下,不論是柳大鐘本人還是他的家人,都不想開罪。加上前段時間,確實是憑借白秋群在丈夫面前吹了枕頭風,才順利把魚塘的合同簽下來的。
知恩圖報,王小兵算不上什麼君子,但也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對於欠了人家的人情,他是會酌情償還的。人情債大過天,他向來秉著這信念。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都會盡量報答恩人。
不管怎麼說,白秋群對他還是有些恩情的。所以他也沒有拒絕她的一些大膽要求。
當王小兵的手電筒照在白秋群身上時,正想喝問是誰,但瞬間便認出來者,只得用手電筒照了照路兩頭,看還有什麼人經過沒有。
一會,打扮得艷麗的白秋群便已來到了茅屋前面,笑吟吟道:「小兵,只你一人在這?」
「對。白姐,散步嗎?」王小兵明知故問道。
「散什麼步,特意來看你的。」白秋群回首小心翼翼地瞅了瞅,一閃身子,已掠進了茅屋裡面。
王小兵只得欠身進去,小聲道:「支書不在家?」
「不在。他在家,我敢來這裡?」白秋群在木床上坐下來,「他出鎮裡去公幹,今晚不回來。上頭有任務,說咱村有招商引資指標。近來,他與村長都忙著這些。王家發要為他爹擺六十大壽的喜酒,有沒有叫你家?」
「沒聽說。」王小兵如是道。
「他還不是想借此斂些鈔票,肯定會跟你們說的。」白秋群好像洞察秋毫,微帶不屑地幽幽道。
王小兵站在門口,不時向外掃視,怕有人經過,要是見到白秋群在這裡,縱使沒撞破什麼好事,但也足夠人猜疑的了。
「有什麼好看的,大半夜的,還有誰來這裡。快關門。」白秋群已急不可待,自個脫起衫褲。
「呵呵……」王小兵腦子急轉,想找個法子暫避一避,但男人不像女人那樣,可以隨時說來例假。
「看你笑的多淫`蕩,快過來。」白秋群早已一絲不掛躺在木床上了。
事已至此,王小兵真的沒的選擇了。只要柳大鐘一天還做支書,就不可隨便得罪他和他的家人。三年後,魚塘又得重新簽合同,傍著白秋群,那就不用像王傳興一樣送禮。控制了白秋群,那就相當於控制了柳大鐘。
於是,王小兵把木門關上了。
這種曖昧關係,他也不知要維持到什麼時候,除非自己高考考上了大學,離開了東和村,但高考這條獨木橋,他沒多少信心能過去。
九十年代初的大學錄取率,比現在要低得多,那時參加高考真正是走獨木橋,要過五關斬六將才能達到彼岸。
現在大學錄取率高了,但大學卻像個菜市場,什麼人都可以進去,只要付得起學費,師資力量,教學質量,就業問題,都已不是大學考慮的重點。他們需要的是借大學這個招牌圈錢。大學生多了,質量卻低了,工作也更難找了。
是好事還是壞事,百年之後自有公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