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是一個新手的杜潛,當然不可能將火的溫度掌握到如那些丹宗前輩那樣爐火純青。憑著丹老刻在他腦袋裡的那些丹卷,加上高超的天賦,杜潛到還是利用那些老前輩的經驗學得了一二,掌握得還是比較好。
結丹就在此時,只見杜潛面色凝重無比,雙眼中充斥著堅定,火勢一收一放,杜潛看不見紋龍神鼎中的情況,可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一顆顆丹藥,在他的煉製之下,即將完成。
猛然一聲大喝:「開!」紋龍神鼎上的頂蓋飄然揭開,一縷金光射出,怡人無比的香氣,雖香不厭,濃而不郁。沒錯,這正是丹的形成。第一次啊!第一次煉丹!杜潛很是迫不及待的將頭伸到紋龍神鼎面前。
剛才杜潛可是連續丟了兩把的藥草進去,他還真的想看一下,能煉出個什麼玩意。嘴角抽搐,面龐有些僵硬。杜潛看著那黑乎乎的一顆顆,如泥丸般的丹藥:「這,這是丹?」
彷彿是在嘲笑杜潛的無能,紋龍神鼎發出一聲「嗡,嗡」的聲音。杜潛哼了一聲,道:「第一次,能夠煉出丹,也算是不錯了,還奢求個什麼,日後改進,有的是機會。」
紋龍神鼎再次發出「嗡~嗡~~」聲響,杜潛看了紋龍神鼎一眼,手一揮,一共二十顆丹藥,盡數飛入手中。廢了不少,難看是難看了一點,放在鼻尖一嗅。氣味還是不錯,順手放在了口中。
入口即化,一股溫暖傳入丹田小腹。
頓時感覺神清氣爽,點點頭:「難看是難看了一點,氣味和作用還是有的。」紋龍神鼎沒有在嘲笑杜潛的自戀,這次杜潛所說一點也不假,依靠著前人的一些經驗之說,無人指導,能做到這種地步,也確實算不錯了。
腦海裡突然出現三個字:跟我來。帶著細微的光芒,紋龍神鼎向前飛出,才走不到五息,紋龍神鼎就停了下來,週身光芒猛的大漲。如空間撕裂一樣,面前徒然出現了一個裂口。
太陽,沒錯,就是太陽!多少天沒見太陽了,杜潛已經不記得了,一見,只覺得一陣刺眼,好一會兒,才恢復了視覺。
呆在這黑漆漆的地方,造成了杜潛視力嚴重的下降,要不是他剛剛成為旋照期的修真者,恐怕,見到外面的景物時,已經是一片模糊了吧。
紋龍神鼎在開完路之後,自覺的飛回了杜潛的體內。抬腳走了出去,往向廢墟一片的丹宗墓。昔日被人追殺至此,還歷歷在目。且需要一個女子來保護。想及此處,拳頭捏緊,突然生出了對實力的無比渴望。
……豐州大街,這條街上算得上是塵世的一條大街了,畢竟,這裡是一座城。熙熙攘攘,絡繹不絕的行人。杜潛正是其中之一,此時,杜潛身穿白衣,鬍子已經被他刮掉,尋人一問,這才知道,自己已在裡面過了三年。
心中大歎一聲,光陰如梭。而杜潛身上的這套衣服,就是發揮了他前世神偷的本領。不幹那行多年,手法卻一點也不生疏。加上他旋照期修真者的修為,店主根本就沒發覺到什麼。
豐州,正是杜潛的丐幫所在,想到當年自己狼狽逃竄的摸樣,心裡一陣好笑。心道:看來,身份的不同,對事物的看法,也相隔甚遠啊。
想到那個他到這世界來,第一個救了他命得救命恩人,杜潛腳下的步子也不禁加快了幾分。杜潛並不是一個理性之人,為人非常的感性。也許,他可以為了一個兄弟,和一個山門作對,也許,他還可以為了一個女人,放棄這身上好的資質……
不多時,已經來到了自己當日住的那個小院。小院上,貼滿了封條,木門上也損壞了不少,上面一道道裂縫和「瘡疤」述說著它當時的慘境。看到這裡,突然想起,自己那日走了,而所對付自己那人,又是王族之人,想追查到自己的身份,那是何等的容易?
要是當初不去為了什麼爭口氣,去做那什麼丐幫幫主,要是在吃過那幾頓後,就直接走掉,要是不去打那人,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自己的房屋都如此了,那丐幫的那群兄弟們……
想到這裡,心中不由一陣慌亂。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杜潛的眼中,那是一個身上儘是髒物,滿頭蓬髮,甚至可以看到蚊子在他頭上飛舞,一身衣衫,也是又破又髒,不是乞丐是什麼?
只是,觀那從乞丐身旁路過的那些人,都是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就立即走開了。杜潛心中一陣奇怪,豐州的雖然不全是好人,可就算是壞人,見到乞丐,都會打賞幾個子,為何這些人明明很是同情,可又不伸出援手呢?難道他們沒錢?
這是不可能的,也許一個人身上沒帶錢,難道全部人身上都沒帶錢,此時正是晌午,炎陽高照之時。在觀那乞丐的碗裡,居然是一分錢也沒有。而那乞丐,雙眼中充滿了懼駭,時不時的往臉上遮兩下,擺在他面前的碗,連碰都沒有碰一下。
「叮噹」一個石子落進乞丐的碗裡,「居然有你這樣的乞丐?」話源的主人正是杜潛,蹲著身子,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將臉半遮半掩的乞丐。忽然感覺到背後數道目光投來,回頭一看,眾人皆是後退兩步,隨後,惋惜了看了自己一眼。
杜潛心中越發奇怪,向著乞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說著,一拳轟向地上,瞬間龜裂出來一塊,收回拳頭,地上已然出現一個大坑。乞丐驚恐的看了地上的大坑一眼,急忙道:「小人唐三。」
杜潛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唐三?我還真沒見過做乞丐有你這樣的,端著個碗,也不向別人要錢,還遮遮掩掩。你還做什麼乞丐。」說話這檔,已經站起了身來,抬腿一腳,將乞丐踹翻在地。
杜潛這一腳沒有蘊含任何的真元,也沒有使用多大的力氣,不過,乞丐倒是痛叫一聲,摔倒在地。「我來問你,我們丐幫弟子呢?」唐三不敢再杜潛面前露出痛色,爬起身子來:「丐,丐幫弟子?我們這兒沒有丐幫弟子,只有乞丐。」
杜潛眼中寒光一射:「沒有丐幫弟子?這話是何意。」乞丐幾乎哭了出來:「公子大爺,您老就別再問了,我求求您了,您就走吧,也別丟錢在我碗裡,您就放我一條生路吧。」說著,一邊往下跪,一邊拜著。杜潛一看,居然是一個正值中年之人。
閃身躲開他的跪拜,搖搖頭:「我可受不起你這一拜,起來吧,告訴我,你剛才所說的這裡沒有丐幫是什麼意思,你放心,我會保護好的,在怎麼說,你也算是我丐幫的一員。」
手朝著乞丐輕輕的一揮,乞丐頓時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被一股很柔和的力量,也是自己無法反抗的力量托起,心中駭然一片。
其實乞丐不知道,杜潛剛才這輕輕的一手,可是耗費了杜潛不少的真元,畢竟才成為旋照修真者不久,境界倒是鞏固了,對於真元的運用還不是很熟練,或許,剛才這一手,最多是耗費他一點點的真元,可對真元掌控的不熟練,就讓他吃了點虧。
杜潛心中明白,這還是一點點小虧,要是真遇上敵人,就不是吃小虧,吃大虧的問題了,那就有可能直接喪命。心道:等什麼時候,一定要把這真元給熟練一下。
「仙,仙師,您是仙師!」乞丐有些語無倫次的叫了起來,還好他叫得聲音不是很大,而周圍的人,都像是躲瘟神一樣將他兩躲開。根本就沒聽到兩人的談話。
杜潛眉頭微鄒:「有沒有什麼談話的地兒。」乞丐愣了半晌,聽見杜潛的話,趕忙點頭:「有有有,還請仙師跟我來。」杜潛心中只覺得好笑,沒想到他一個旋照期的修真者,到了這些凡人的口中,竟然變成仙師了。
也不開口解釋,跟在乞丐的後面。片刻,一個破舊的小平房出現在了杜潛的眼前,望向四周,要是將這小平房給移了,到是個挺不錯的環境。
乞丐不知道杜潛心中的想法,要是知道,鐵定也會立刻拍手叫好。「仙師請裡面坐。」杜潛不知道仙師兩個字在這些普通人眼裡的威望,可看到乞丐眼裡的那種敬畏之情,就可知道這兩個字所代表著不一般的含義。
乾脆就這樣神秘下去。杜潛向著乞丐微微點頭,仙師嘛,就得要有一個仙師得樣子,要裝出一副市井混混的樣子,那種神秘感就會被打破。雖然自己也不喜歡裝出一副世外高人,但眼下,還是先問清楚情況在做打算。
看了看裡面那佈滿灰塵的桌椅,杜潛一點也不介意,畢竟以前做過乞丐,對於這些事,已經麻木了,乞丐見杜潛居然絲毫不介懷的就坐下去,心中有些疑惑,可想到杜潛剛才的那一輕柔一托,疑惑就被攻破了。
杜潛看了看乞丐道頭,道:「我看你的樣子。似乎不像是乞丐啊?」沒錯,剛才那樣子,那像是一個正常乞丐的樣子嘛,像杜潛這樣做過乞丐頭子的人,自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破綻重重。
那乞丐歎息一聲:「仙師說的沒錯,小人本事這豐州的大街上賣豬肉的,結果一次見一個乞丐可憐,打賞了幾個錢,不一會兒,就來了一隊的官兵,關了小人幾個晚上,後來被放出來,叫小人一輩子都做乞丐,而且每天必須乞討,官兵每天下午都會來查看,若是看見碗裡有幾個錢,就打小人幾拳,小人開始還有人來賞一點,後來,賞過小人的那些個人,全部都倫為了乞丐。」
聽完,杜潛瞬間感覺怒意大增,猛然一掌拍向旁邊的桌子:「王八蛋!居然敢這樣!豐州還有沒有王法了!」乞丐苦笑一聲,恭敬的道:「豐州的小王爺就是王法,還記得前幾年,有一個丐幫的幫主,被追殺而死,後來,才知道,那人居然是得罪了小王爺,在這豐州大街上,打了小王爺一頓。小王爺將那丐幫幫主殺死後,又將矛頭指向了丐幫,不多時日,丐幫就被殺死幾百人之多,後來,逃的逃,走的走,也沒再剩下幾個。」
眼中怒火一綻:「他媽的,老子的人也敢殺,幾百人!竟是將人命當兒戲,小王爺?很好,好得很啊!」說完,怒目看向乞丐:「說,到底還剩下了那些人!」那乞丐見杜潛正是怒火中燒,那敢怠慢:「在暗處,剩下一些當時比較有名的乞丐,我只記得一個叫喬二的,他就是暗地裡的乞丐老大。」
聽到巧兒還健,在杜潛眼中的怒意減少了一分,聲音冷凝道:「人在那兒,帶我去見他。」乞丐鄒著眉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知道這麼一個人,也不知道去那兒找他。」「那誰知道,告訴我,否則,它就是你的下場。」說著,看了看自己剛才一掌拍碎的桌子。
別說杜潛不這樣威脅他,就是杜潛身上放出的那殺氣,乞丐就不敢不說啊:「這個我知道,就在城西的一個廟裡,那裡有一個老乞丐,這幾年來,丐幫所發生的事,他都知道。」
城西的一個廟裡?這個杜潛知道,而且,還記得,那個廟當時是人跡不絕,來來往往儘是人,乞丐只要去了那裡,就可以得到不少的錢。聽這乞丐的意思,好像那裡已經成為了一個破廟了。
也不在多想,招呼也不和乞丐打上一聲,風一般的跑了出去。待杜潛走後,乞丐唐三才鄒著眉頭,心疼的看著那張桌子:「悲催的,真不該帶那仙師來,我可憐的桌子啊。」
杜潛的速度是如何之快,以前就是武林高手,現在修真,在加上有著丹老改造過的身體,速度簡直是以前的幾倍,只能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在街上奔跑,引起一陣驚呼聲。
城西破廟果然已不復當年模樣,立在門前的兩顆大樹,也是枯葉一片,滿地落葉,也無人來掃。緩緩地朝著裡面走去,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處在在眼簾,頓時心中一陣激動。
這人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劉老是誰,激動之下,不禁叫了出來:「劉老!」那風燭之區瘦弱余骨,滿是空洞,凹陷的雙眼毫無神色,抬起頭,雙眼中激動之情霎間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