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28
宇化及快步走進了宇述的書房,他急切地想知道這事情的一切。
宇述有邊看書邊喝茶的習慣。
這習慣不是一開始就有的,以前還沒有發跡的他只不過是個下人而已,連字都不認識,當然也就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讀書了。
後來老宇家的少爺看見他機靈,叫他做了個小書僮,這才慢慢教會他識字,會識字了之後別是能夠自己看些書了。
他那宇家的老爺看書的時候便是喜歡一邊看書一邊喝茶,當時他看見之後覺得這是特愜意的一件事情,他自己也曾偷偷想過以後賺錢了也要這樣子。
沒想到這才幾十年的功夫而已,他不僅僅是發達了,更是把以前的宇家取而代之了,也許是那種心底的陰暗作祟吧,發達之後的他就喜歡上了邊喝茶邊看書,這時常讓他想起那老爺子,可是越是想起他就越發的肯定自己。
推開房門之後便是看到宇述在喝茶,右手裡還拿著一本線裝書。
「父親,孩兒回來了。」宇化及的呼吸還不是很勻稱,但是他還是盡量把握好每個字的吐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比較的穩。
「嗯,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宇述平淡的問道,絲毫沒有下午剛聽到蕭守仁話時的那種失措。
宇化及點了點頭,但是發現宇述並沒有抬頭看自己,也就說明自己剛剛點頭宇述並沒有看見,宇化及趕緊又接上了一句。
「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特意過來向父親請教。」
「把事情說說。」宇述把書放下,然後用右手端起了那杯早就涼了的茶水,小小的抿了一口。
宇化及這才大起精神來。
「是的,事情是這樣的、、、、、、」宇化及一下子就像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宇述靜靜地聽著,當聽到宇化及說蕭守仁稱呼李靖為二哥的時候眼睛終於是睜大了一些,但是他還是保持沉默,並沒有開口打斷宇化及的話。
「也就說蕭守仁現在還在挑馬?」宇述聽完之後問道。
宇化及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嗯,沒錯,估計不到天黑他是挑不完了,那秦叔寶和程咬金都是軍人,這些馬兒又是挑給他們用的,得避嫌,他們不能幫忙,所以估計這活兒得到天黑才能做完。」
「唉!這的確是個人才啊,他這一下肯定是為了拉攏那張須陀身邊的倆個偏將啊。」宇述歎了口氣說道。
宇述之所以歎氣那是因為蕭守仁並不是他手下的人,蕭守仁不是他提撥上來的,不是他的心腹。
「區區倆個小偏將罷了,至於這樣?還是倆個丟了糧草的偏將。」宇化及皺了下眉頭,他實在是弄不懂,這很明顯是很愚蠢的事情,可是怎麼就沒有人看出來呢?
宇述有些失望地看了宇化及一眼,宇化及的眼光還是不夠老辣啊。
「唉,你要是這麼想的話那就錯了,陛下是不會把這倆個偏將怎麼樣的,你也不看看他們是誰的兵。」宇述抬了下眼皮說道。
宇化及並不笨聽到宇述的話之後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父親的意思是說那蕭守仁是在討好張須陀?」
宇述點了點頭。
「沒錯,這倆個偏將是很受張須陀重用的,只要這倆人在張須陀的面前替蕭守仁說上半句好話,那麼他蕭守仁以後在軍的日子就會好混多了,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原來如此,難怪那蕭守仁對那倆個小偏將一口一個大哥,還喊得那麼的熟絡。」宇化及有些吃味地說道。
「呵呵,各人有各人的法子,這蕭守仁確實是有這麼一手,和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
「父親,今天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宇化及忍不住問道。
宇述歎了口氣,他知道宇化及遲早都是要問的,自己也肯定是要回答的。
「你見到他之後可是說了老夫約他到家一聚?」
「說了,當然是說了的。」
「他是怎麼回答的?」宇述問道。
「他說請你放心,他回來之後一定是要到府上來叨嘮的。」
「這就好,這說明只要咱們不在他的身上下功夫他便是可以保守秘密。」宇述欣慰地笑道。
「嗯?」宇化及有些不解。
「他知道我們宇家的那玉蟾蜍的秘密,要是說出去那麼我們宇家就是欺君大罪,到時候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啊!他真的知道?」宇化及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他也是知道那句話的,什麼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句話很平常啊,他想了好久了,可是什麼都沒有想出來。
「嗯,應該是知道的,低估他了,沒想到他竟然那麼聰明,這都看得出來。」宇述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怎麼辦?把他、、、卡嚓?」宇化及做了個砍頭抹脖子的動作。
看見宇化及的動作之後宇述白了宇化及一眼。
「胡鬧!這事情可大可小,你要是殺不了他呢?他剛和成都打過一場,這時候出事對我們宇家不利,如果我們萬一失手了那就是逼他做出決定,咱們就真的是一點餘地都沒有了。」
宇化及聽見這話之後額頭上的冷汗就下來了。
下午的茶水裡面他是放了藥的,準備把蕭守仁干了,神不知鬼不覺,但是幸好蕭守仁他們沒喝啊,要是有人喝了的話先喝的人一出世其餘的兩個人必然是會警覺的,到時候就真的是把事情鬧大了。
「嗯?化及你怎麼了,怎麼出那麼多汗?」宇述一抬頭看見宇化及滿額頭的大汗,有些奇怪的問道,這時候已經是入冬了,天氣已經冷下來了,怎麼還會出這麼多汗呢?
「哦、、、哦,剛才孩兒一路馬不停蹄回來,運動量大了些,所以這才出汗。」宇化及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說道。
宇述點了點頭並沒有生疑。
「父親,既然現在不行,那麼咱們可以在他們出城後動手啊,不需要咱們親自動手,只要有錢,保管能使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覺。」宇化及陰笑道,彷彿已經是看到了蕭守仁的慘死模樣。
「嗯,這法子可行,但是咱們必須要小心,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例子為父是見多了。」宇述沉思了一下之後說道。
「嗯,知道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宇化及高興地說道。
宇述卻是沒有回應,想了一會兒之後皺了下眉頭,然後說道。
「化及,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摻合進去了,你和成都的目標都太大,各方盯著你們的人也不少,到時候如果蕭守仁出事了,你們的行蹤只要一有可疑,那麼很容易就會讓人想到我們宇家來。」宇述說道。
其實宇述真的擔心的倒不是這個問題,他只是覺得宇化及太過於粗心大意了,做事情都是很少考慮後果,想事情也是很少能夠想到後面好幾步,他怕宇化及做事情留個大尾巴,這樣子的話就真的是因小失大了。
宇述決定把這事情交給已經淡出大家視野的宇智及來坐,宇智及辦事他放心,宇智及不僅有心計,而且還狠的下心,這點是宇化及和宇士及都比不上的地方。
「好吧,既然如此,那麼便是聽父親你的。」宇化及有些不滿意但是也很無奈地說道。
他也是聽出來了,父親既然說在京城的自己還有士及都是受到了許多人的注意,那麼言外之意就是要交給信得過的智及了。
「嗯,你現在只要好好注意那楊府的動作就行了,估計他們這段時間就會有大動作了,這件事情一過你肯定是會陞遷的,不會再呆在那太僕寺了。」宇述笑著說道。
他知道宇化及此時心有怨念,所以這才說出了這番話。
果然不出宇述的所料,宇化及聽到這番話之後大喜望外,把剛才的不愉快都是拋到了霄雲外了。
「父親,那邊有動靜了?」宇化及笑著問道。
「嗯,快了。」宇述也是笑了。
「對了,父親,今天下午我看到你聽到蕭守仁那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之後怎麼臉色都變了?這句話到底是隱藏了什麼玄機啊?」宇化及突然間又想到了下午的事情,這件事情他要是沒有弄明白估計今晚上睡覺都是睡不安穩。
「唉!這也是天意啊,那兩次在朝上那麼多的人都沒有看出來,但是卻偏偏給他蕭守仁發現了其的奧秘。」宇述把茶杯放下之後站了起來。
宇化及聽到這話之後心一驚,聽自己父親的意思蕭守仁之所以知道那玉蟾蜍的事情那都是從那兩次大殿之知道的,僅僅是那兩次就已經看出了這麼多東西嗎?
「化及啊,你可是也很好奇那假的玉蟾蜍為何能夠白日吐水啊?」宇述淡淡的問道。
這話問到了宇化及的心間了,他確實是很好奇,他向這件事情也是想了好久,甚至覺得自己父親獻上去的就是真的玉蟾蜍。
「的確很好奇,只是不敢問。」宇化及恭敬地回答。
「那為父今天便告訴你吧。」宇述說道。
「孩兒謹聽父親教誨。」宇化及回答。
「嗯,其實你已經是知道那答案了,蕭守仁已經是把答案告訴你了。」宇述有些無奈的看著宇化及,然後無奈地說道。
「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宇化及呆了一下之後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宇述沒有回答宇化及的話,他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便在書房踱來踱去。
「沒錯,就是這句話,為父聽到這話之後當時就呆住了,沒想到自己卻是敗在了這個蕭守仁手裡。
你還記得那玉蟾蜍的神奇之處嗎?」宇述停頓了一下之後問道。
「當然記得,用一根筷子搭在盛有水的碗上面,把玉蟾蜍放在筷子上,不小一會兒那玉蟾蜍便是可以口出水,全身冒汗。」宇化及笑著說道。
「唉,沒錯,就是這樣,可是這只不過是為父的一個障眼法罷了,到底還是被人看穿了,為父本以為這件事已經是過去了,因為陛下沒看出來,這幾天也是風平浪靜的,沒想到那蕭守仁卻早就看出來了,只不過懶得說而已,或者說他在等,等一個籌碼,等這籌碼升價,升到他覺得合適的時候。」宇述慢聲說道。
「障眼法?」宇化及才不關心蕭守仁為什麼當時不說出來呢,他只是很好奇那障眼的法子。
「沒錯就是障眼法,這本是很平常的把戲,只不過在金鑾殿使出來之後大家不由得不信了。」
「什麼障眼法?」
「化及你肯定也是知道的,秋天早上的樹葉或是小草上面早上都是有露水的,對吧?」宇述笑著問道。
「嗯,這跟玉蟾蜍有什麼關係呢?」宇化及不懂宇述的話含意。
「很簡單,那露水就是因為夜間寒冷,氣溫下降,所以空一些東西凝結出來的,為父就是根據這個,將那玉蟾蜍整個變冷,再在下面放置一些水,不消片刻這玉蟾蜍自然而然也就口吐水背上出汗了,其實說白了,那只不過算是露水罷了,根本不是什麼天地靈氣凝結的靈水。」宇述苦笑著搖頭說道。
「啊!」宇化及被宇述的話給驚到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竟然是這個樣子,這露水和靈水差別也太大了吧?
「父親,不對,這裡面還有地方不對。」宇化及想了一下之後發現還有些地方根本就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