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7-27
四方殿,不言而喻,用來招待四方各國使節之大殿,面向四方,廣納使節之意。
四方殿是楊廣幾年前特意為接待外國使臣而建造的,由當時的匠作大監兼工部尚書宇愷親自設計建造的,宇愷的建造技術可以說是代表了當時整個大隋乃至整個天下最頂級的建造水平了,本來匠作大監是負責皇宮內的金銀器具製作的,專為宮設計各種新奇金銀器。
可是楊廣登基以來,對於金銀器具之類的東西並不是很熱心,只是對宮殿的新奇建造啊等等感興趣,而宇愷在這方面的造詣早已經是登峰造極了,宇愷要是承認自己是第二的話,那沒有人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是第一。
如果是宇愷自己承認自己是第一的話,那麼那個被人們稱之為第二的人跟他的距離也是十萬八千里,那是一條溝壑,比之**更難以填堵,難以追趕,說的縐縐一點的話,那就是拍著八匹馬兒那都是難以望其項背,宇愷在這方面的技術完美的演示了什麼叫做一騎絕塵,范仲淹在這時代的話會幫那些工匠寫出高山仰止的句子來,李白詩仙在這時代的話也會發出超越宇愷之難,難於上蜀道的感慨來。
今天的日子很好,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秋高氣爽,當真是個好日子,適合一切的戶內戶外活動。
楊廣就是取在這麼一個日子舉辦萬國大會,這日子是楊廣定下來的,但是提供的卻是欽天監的袁天罡袁大師。
蕭守仁也是在昨天把該做的都做好了,已經是在院子裡面和大伙安了家,穆義和穆羽已經是去招人了,找些下人和丫鬟,還有就是他們還需要一個管家,這才是重點,估計等蕭守仁上完朝回家他們就會帶著合適的人給蕭守仁看了。
蕭守仁今天特別的精神,穿著大隋朝正四品官兒的官服和官帽感覺就是不一樣,因為這身衣服和這一頂帽子代表的不僅僅是衣服和帽子,它還是權利的象徵啊。
這時候的帽子並沒有像宋代那樣是有著倆個很長的東西,這時候的官帽兒只不過比之尋常的帽子要華貴一點罷了,沒有什麼更特別的東西了。
據說宋朝的時候那些開過的大臣和趙匡胤太熟了,所以上朝的時候都是沒規矩,你一言我一語,盡在下面交頭接耳,很是不像話,而趙老大的龍袍又是當初這般人給披上去的,所以他也是不好發作,最後才想出這麼一招,在帽子上面加那麼兩跟很長的東西,人們交頭接耳的時候就不方便了,朝堂之上的規矩也才慢慢好改了。
蕭守仁在朝的相識並不多,就認識宇述,虞世南還有當初東征時的幾個老臣,朝的大臣認識蕭守仁的也不多。
大家在那等著上朝的時候都是交頭接耳,談論最近的一些事情,當然,討論最多就是宇家丟東西的這件事情了,而且隱隱約約間大家似乎都知道點什麼似的。
蕭守仁一個人閒得無聊就在椅子上面發著呆,想著心事,並不去和那些人攀談。
好容易才等到上朝時間,等到群臣在四方殿按位置站好之後,那些外國的使節也是開始進來了,由人引導著站在了自己該站的位置。
楊廣出來看了之後非常的滿意,四方殿就是大,要是在金鑾殿的話那估計還裝不小這麼多的人啊。
有些番國使節是第一次來四方殿,見到這雄偉非常,氣勢非凡的四方殿之後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東看看西瞧瞧,眼力的震驚羨慕之色絲毫不掩飾。
朝的大臣在番國使節進來的時候已經是有人輕輕笑出聲來了,估計是看到那些呆鳥似的番國使節吧。
一起跪倒在地三呼萬歲之後萬國大會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蕭守仁站在較靠前的位置,這樣子的大朝會他是沒有理由缺席的,站在他身邊的二位他都是不認識,不知道是什麼官兒,更不知道是什麼人。
旁邊的倆人估計的話是知道蕭守仁的,在蕭守仁轉過來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很是友好地給蕭守仁露了倆個笑臉。
但是很不討喜的是,就在這倆人露笑臉的時候,在蕭守仁的對面,一個年人卻是鼻孔哼了一聲,不知道是感冒著涼了呢還是鼻炎了,抑或是對某些事情看不慣,表示一下自己的憤慨。
對於這個蕭守仁還真的是無能為力,他不會猜心,和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有什麼心有靈犀。
今天坐在龍椅上面的額楊廣顯得特別的精神,神采飛揚,意氣風發,蘇東坡在場的話估計就會吟出遙想煬帝當年,萬國大會時,雄姿英發,應對自如,談笑間萬國臣服!
楊廣看見四方番國的使節都拜倒在地,跟著群臣三呼萬歲,就好像已經是這天下的共主一般,就好像這四方的番國已經是自己的蜀國一般,就好像這些番國已經是被自己征服了一般。
這種感覺當真是難以言表,很爽很享受。
例行的動作都做完了之後就開一開始步入正題了,可以讓萬國的使節一個個單獨上前說話了。
說是說話,其實就是進貢獻點東西罷了。
先上前的一般都是那些國力較為一般的小國,最強的番國都是放在間,不太前也不太后的位置,這樣子的話也就不會出什麼差錯了。
先上前的效果獻出的東西都是不怎麼吸引人眼球,只是一些特產之類的東西,並不見得很稀奇,但是物以稀為貴,就像魯迅先生說的那樣,那些野生的蘆薈一包裝就成了龍舌蘭了。
同樣的道理,楊廣一隻都是笑臉相迎的,笑個不停,顯然是很高興的,很是享受這樣子的場景,他並不看重那些番國進貢的東西,他是在享受此時此刻的心情,一種萬國來朝的心情,秦皇漢武應該也沒有過這樣子的享受吧?
一個個的番國在那上貢,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但是楊廣很享受,群臣也很享受,蕭守仁只不過是用兩眼瞄了幾秒就發現這些東西沒什麼看頭的。
並不是那些番國使節把所有的東西都帶到四方殿來了,小物件而且是非常珍貴的小物件,他們會自己帶在身上,這時候拿出來,其他的較大的東西他們會寫在清單上面,在四方殿把清單上的東西念出來。
一相比較,楊廣更喜歡那種把東西寫在清單上面的方式,雖然大家都沒有見到東西,但是卻聽到好多的名字,而且這些名字無一不是華美異常的名字,對比那些拿出來的實物來講就好上太多了。
小小番國能有什麼好東西呢?真正的好東西也不會白白拿給你大隋啊。
所以說,那些美麗的名字背後往往藏著的不是很好的東西,名不符實說的就是這樣子了。
大約八個使節獻上東西之後,朝上的氣氛突然間就變化了。
蕭守仁一個剛入朝堂的人都能輕易感受到這種很明顯的變化,原本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大臣們在這一刻竟然是全部失聲了。
楊廣臉上的笑容卻是絲毫不減,依舊是那麼的風輕雲淡,似乎並沒有因為什麼而改變,朝的大臣有的已經是露出迷惘的眼神看著楊廣了,他們搞不懂為什麼楊廣到現在還笑得出來。
只有站在群臣末尾處的虞世南嘴角微笑著,一副我很懂的樣子。
蕭守仁雖然看不明白究儘是怎麼了,但是還是靜靜站在一邊等著,他相信只要自己繼續安靜地看下去肯定是會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的。
就在下一刻,一個猴眼鼻塞的番人走了出來,穿著非常的怪異,不知道是哪國的打扮,蕭守仁雖然看過許許多多的外國人,但是對於這身打扮倒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真的是見所未見。
那個長相非常怪異的外國人上前就拜倒在地,然後用一口非常流利的漢語說道:「尊敬的大隋天子,我是赤金國的外交使節潑流金,我們國王陛下為了向貴國表達我們的尊敬之情,特意將我們國家的異獸獻給尊貴的天子。」
這傢伙一開口群臣就更是沉默了,沒有人吭聲,都在那靜靜的聽著。
楊廣倒是好心情,聽見這話之後心情似乎大好,大手一抬,然後說道:「嗯,貴國的情誼朕心領了,想必那異獸也是難得之物,朕會好生飼養的,稍後去領賞吧。」
楊廣的話和跟之前答其餘諸國的話差不多,都是這麼個意思,先前這句話一出來,那麼番國使節都是就退下去了另一個就上來繼續上貢了,可是這次卻是不一樣,這個叫做潑流金的使節並沒有退下去,他還在那,一動不動。
「久聞原大地人才輩出,聰慧的人物比天上的星星還多,我們國王知道之後就想要貴天子幫一個小忙,不知道貴天子是否願意呢?」
這潑流金的話一出口,群臣終於是蠢蠢欲動了,又開始交頭接耳了,竊竊私語。
蕭守仁把耳朵鼓起來了聽,充分發揮聽力非常的特色來,把所有人的議論聲都收在耳朵底下。
綜合所有人的話之後蕭守仁總算是明白一些事情了,總算是知道剛才為什麼大家會集體失聲了,知道為什麼楊廣和虞世南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了。
原來這潑流金的赤金國就是往年的刺頭國啊,這赤金國在大隋靠西的地方,國力在這些番國裡面可以算是頂尖的了,跟大隋一比又是非常之弱小的。
就是這麼個小國,每年都在大會上面出難題,而且是非常難的那種,經常是把所有人都難住了,有了往年的慣例,所有知道這件事的大臣都是集體失聲了,知道今年的赤金國估計也是有備而來,所以都是不啃聲,以防惹怒了楊廣。
而楊廣和虞世南呢?
蕭守仁看見虞世南和楊廣胸有成竹的樣子之後就明白了個大概了,但是他卻是不好說破,所以索性安靜站在一旁靜靜等著,看事情的發展。
「哦?說出來吧,朕很樂意為你們解憂解惑,讓你們見識一下天朝大國的風采。」楊廣笑瞇瞇地說道,看起來很親切,就像是肯德基麥當勞的大叔一般。
「是這樣子的,我國帶過來的異獸非常的大,非常的重,我們國家稱不出它的重量,不知道貴國是不是能想出一個稱量它的辦法呢?」那潑流金笑著說道。
那咧著的大嘴非常地有特色,就像是山上掉在地上開裂了的山木子。
「哦?這個啊,不知道貴使說的異獸是?」楊廣笑著問道。
「貴國曾稱之為大象。」
「哦,原來是大象啊。」楊廣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道。
群臣當然是早早就知道題目的,因為前兩天楊廣還專門為了這個題目開過一個會,結果卻是不了了之,因為大家都是想不出一個合理的可行的辦法來。
他們剛才之所以集體失聲,就是因為他們那天開會沒結果,想到今天還是沒有辦法的緣故,沒想到現在這潑流金還真的就把這問題給提了出來。
「不知道貴國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敝國這個小忙呢?」潑流金一臉欠揍的模樣問道,他本來也是有顧慮的,那個副使被人收買了,把問題給洩露了出去,他原本也以為這問題應該是有人想出辦法了,但是提著試一試的心態還是問了出來。
結果潑流金髮現大隋的群臣都是鴉雀無聲,雖然楊廣一個人在那笑著,但是這時候的笑容卻是顯得那麼的詭異,那麼的無力。
這也就更是證實了大隋無解的猜想,潑流金也就更是大膽了,所以就步步緊逼了,更是把自己國家說成是敝國,想來個先抑後揚的手法。
楊廣如何不懂潑流金的心態呢,只是現在看到潑流金如此楊廣就越是感到好笑,此刻潑流金是得意忘形了,但是等到自己把答案說出的那一刻,不知道潑流金是什麼表情,一想到這楊廣就想笑,嘴角抽動幾下之後楊廣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個問題在我大隋就是兒童都是懂得的,想那曹操三歲那年已經是懂得這測量之法了,敝國難道連這麼粗淺的東西都不懂嗎?」楊廣一本正經的說道。
楊廣也是聽虞世南說起過曹沖稱象的,但是曹沖是誰他還真的是不知道,他一時間就只好把曹操給搬出來了,這潑流金估計連曹操是誰都不知道吧?
果然啊,潑流金聽到楊廣的話之後一下子就變的是相當的難看,楊廣的這番話裡面把赤金國說成是缺少教化的國家,潑流金雖然很氣,但是卻沒有翻臉,臉上依舊是帶著微笑。
「還請天子教我。」顯然,潑流金還是對楊廣同學的話不怎麼相信,想要楊廣同學給個確切的答案,給個確切可行的解決之道。
「其實很簡單,只要一桿平常的秤,一條大一點的船,一大堆的石頭,一條較深的河這就夠了」楊廣把虞世南告訴自己的方法說了出來。
潑流金其實自己也是沒有解決的辦法的,所以他才在明知道已經洩題的情況下再問出這題目來,因為他不相信大隋在短短幾天之內就找到了方法。
「哦?不知道天子是要?」潑流金疑惑的問道。
下方的群臣之除了蕭守仁和虞世南之外也都是一臉的額疑惑,不知道在想什麼,蕭守仁也在偷偷注意一個人。
那個人在楊廣一說完所需要的條件之後竟然是「咦」了一聲,眉頭一下子皺起來,然後又慢慢舒展,彷彿是想通了什麼東西似的,但是接下來卻是和群臣一樣帶著迷惑的雙眼望向楊廣。
蕭守仁可以肯定這人有問題,只是不知道這人是誰,他為什麼要掩飾自己已經想通了這期間奧秘的事情。
「把大象趕到河的船上,然後在船身的吃水線這劃傷記號,再把大象趕出來,用大堆的石頭放到船上去,等到船身的吃水線達到記號的位置,那就是說明船上的石頭和大象是一樣重的,到時候只要稱一下船上的石頭就行了,這就是大象的重量。潑流金你覺得這法子可行嗎?」楊廣笑瞇瞇地問道。
潑流金一臉的呆滯,沒錯,這法子是可行的,只要是個明事理的人都明白這辦法是可行的,潑流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難倒了無數赤金國人的問題一到大隋就被解決了,當真是不可思議啊。
殿的群臣個個都很興奮,都是興致高漲,放佛剛才想出解決之道的是他們似的,一個個都很雞凍。
「潑流金大人,你覺得朕的這個法子可行嗎?」楊廣又一次笑著催問道。
「陛下英明,微臣敬佩,微臣突然之間又想起了困擾我王多年的一個難題,只是不知道這次天子是否依舊能夠幫助我王解開這個難題呢?」
很顯然,潑流金不甘心就這麼認輸。
楊廣心情很好,大手一揮,高聲說道:「有何難題儘管說來,朕當為爾等小國一一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