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7-10
蕭守仁剛想拒絕,鬼知道他要下的是什麼棋哦,象棋倒還好說,如果是下圍棋那還不死翹翹哦,但是還沒有等蕭守仁說出拒絕的話來,道信已經和柴紹聊上了,蕭守仁也就不好意思插話打擾了。
「這位施主應該不是要問批語那麼簡單,不知道施主要問什麼呢?」道信笑著問柴紹。
柴紹心想「這真***邪了門了,老子都還沒有開口他怎麼就知道我是來請教問題的呢,看來這老和尚是真的有幾分本事」
「沒錯,我是幫我家人問點事,但是這事也不是怎麼太重要,等他們兩個問完了再輪到我也不遲」
這下蕭守仁和長孫無忌都看出來了,柴紹這傢伙分明就是想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嘛,要不然道信和尚都開口了柴紹幹嘛還要遮遮掩掩的?分明就是不想讓蕭守仁和長孫無忌知道嘛!
道信見柴紹這麼講了,估計是極為重要機密的事情,所以也就不再問了。
長孫無忌見蕭守仁兩個都已經是下棋的下棋機密的機密,接下來就是自己了,於是緊張的看著道信和尚,不知道道信和尚對自己的評語是什麼。
道信盯著長孫無忌看了半天,看地長孫無忌額頭上面都冒出一層密密的汗珠來,這才開口。
「小施主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已經是受過世間諸多困苦,雖然現在還是一介布衣,但是相信以後定是位極人臣,貧僧對施主的評語只有四個字:貴不可言」道信緩緩說道。
蕭守仁都快暴走了,這不是廢話嘛,長孫無忌這身衣服很是平常,不是那種華貴無比的衣裳,紈褲子弟都是穿華服的,鮮衣怒馬說的其實就是紈褲子弟了,現在看長孫無忌那衣服當然也就能推出現在是一介布衣曾經受過苦了,只要是個人且不傻就會說啊,後面的位極人臣貴不可言都是虛的,誰能等到幾十年後去考證呢?
蕭守仁都快懷疑這老和尚是不是神棍了,但是長孫無忌卻是一臉的興奮,柴紹則是一臉的震驚。
看來長孫無忌和柴紹是信了道信和尚的話了。
長孫無忌得到了自己的評語,而且還是評價這麼高,興奮到無與倫比了,拉著蕭守仁硬說是要請客去那最貴的風雲閣請客。屁顛屁顛的拉著蕭守仁出了小茅屋。
等到長孫無忌和蕭守仁遠去的步伐聲已經聽不見了,柴紹才開始向道信和尚說出難題來。
「不知道大師可聽說過一花一葉,一粟一沙的說法?」柴紹低著聲音問道。
「什麼?一花一葉,一粟一沙?」道信反問道。
「沒錯就是這句。」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粟可載三千世界」這本是佛門禪語,用心去發現,用心去體會,就算再微觀的世界,也可以發現大千景象。在細微處見人性真諦。一花一葉,一粟一沙。在細微處見真理」道信緩緩說道,思索一會兒又繼續解釋。
「又說「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語出《佛典》,昔時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眾皆罔措,惟迦葉尊者點頭回應,與佛祖相視一笑,成就了禪宗的迦葉初祖。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盤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從一朵花便能悟出整個世界,得升天堂。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這一切都是一種心境。心若無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世界萬物都是有生命的。
人有人的生命、物有物的生命、一個生命就是一個世界。佛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就是這個道理。參透這些,一花一草便是整個世界,而整個世界也便空如花草。「一身蜩寄世間,真如恆河一沙,滄海一粟」」道信不愧為得道高僧,一口氣就將這禪語的出處及自己的理解全說了出來。
「不知道施主問的這一花一葉,一粟一沙到底是關於什麼的呢?」道信問道。
「這個就不由大師勞心了,我自會破解這其奧妙,柴紹這就告辭。」柴紹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後急急忙忙的告辭了,竟然是把求自己批語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只記得問自己父親交代的事情了,柴紹拱了拱手然後趕緊退了出來。
現在就剩下蕭守仁一個人還沒有得到道信和尚的評語了。
一桌,一床,一副棋盤,倆個缽盂,缽盂裡面分別裝著黑白棋子,缽盂旁各坐一人。
執白子者,蕭守仁,執黑子者,道信和尚。
棋盤就是戰場,棋子就是戰士,下棋者就是將帥。
柴紹走後,就剩下蕭守仁和長孫無忌二人,長孫無忌已然得到了道信和尚的批語,因高興的緣故要請蕭守仁痛飲是故還在這臥佛寺等候,蕭守仁應約來和道信和尚下棋,棋局結束,道信就會給蕭守仁批語。
蕭守仁並不太懂得圍棋,只是略微知道其下法規矩而已,是故還沒有走幾步蕭守仁就執著白棋不知道該如何落腳,陷入苦思之。
黑白之舞,乾坤之勢,一直都是古代國人騷客及鏗鏘戰將喜好的。
但是不知道是何緣故,圍棋一藝到現如今已是勢微,懂得的人越來越少,下的好的人更是寥寥無幾,更是沒有國手聖手國士無雙一說了,也難怪蕭守仁不太擅長圍棋了。
道信和尚見到蕭守仁愁眉不展的樣子,心已是瞭然了七八分了,
棋盤上黑子氣勢俞盛,白子氣已被圍死了。
還是蕭守仁先開聲道:「不知道大師會不會下象棋?」
「哦?施主說的莫非是指韓大將軍創的象棋?」道信和尚眼裡閃過一絲光芒,眼閃過不一般的光彩,那眼睛似乎就在此刻把蕭守仁看了個通透,無所遁形!
「正是,傳說韓信韓大將軍當年被劉邦下獄時在牢將一身的兵法韜略集於象棋當,後來傳授於獄卒,後來象棋流傳於天下,想必大師也是精於此道的。」蕭守仁點點頭慢慢說道。
「正是如此,這傳說老衲也是聽說過的,但是是否屬實就不得而知了。既然高施主有興趣那老衲就陪施主走一局吧。」道信和尚說完就雙袖一揚,然後一收,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但是此時的蕭守仁已經是驚呆了,原來就在道信和尚一揚一收之間,原本在棋盤上的黑白棋子竟然已經是各自回到了小缽盂裡面了,黑子在黑色的缽盂,白子在白色的缽盂裡面,絲毫不差,如有神助一般。
就在蕭守仁發愣的當兒,道信和尚變戲法似的竟然拿出一副象棋出來,外加一個古色檀香的木棋盤。
蕭守仁醒悟過來後心不免感慨,自己要武功要達到這個地步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道信等蕭守仁將棋子擺好之後,拂袖謙讓,蕭守仁也不客氣,得到先手,於是毫不猶豫就出炮。
面對蕭守仁這樣子的下法,道信和尚搖頭笑了笑後,不慌不忙的出馬扼制住,但是蕭守仁也不是吃素了,一計不成又生一記,一會兒想將軍再抽車,一會兒想架起雙炮,但是都被道信和尚不聲不響之就一一化解了。
蕭守仁剛開始時氣勢恢宏,大有馬踏楚河長飲楚河水之勢,氣勢逼人。
可是這氣勢並沒有維持多久,就在道信和尚那看似不經意的防守之,一一將那逼人的氣勢化解掉,無形之將蕭守仁的車與炮等給限制住了,動彈不得,一動則全身動,一動則影響整個形式,一動則全局皆輸。
就這樣你來我往之不經意已經是兩個時辰過去了,整個寺院之已經是萬籟俱靜了,夜已深,棋局也終於到了尾聲,最終蕭守仁還是以一步只差輸於道信和尚。
「大師棋藝高深,晚輩輸了。」蕭守仁盯住棋盤看了良久,沒有找到解救之法,終於認輸。
「佛門之講究四大皆空,輸即是空,空即是輸,施主何必總是將心放在輸贏之上,而脫離棋盤呢?」道信和尚微笑著說道。
「大師說的是極,是晚輩太過於執著了,倒是落了下乘了。」蕭守仁聽完道信和尚的話後也微笑著回答道。
「老衲和施主雖是結識不久,但是從這一盤棋局之老衲已是有些眉目了,這就為施主下批語吧。」道信和尚慢慢說道。
蕭守仁為之一愣,剛才還在說著棋局,突然之間就轉到批語上面來了,思想跳脫之快,思想跳脫之寬非常人所能及啊,還是姑且聽聽他怎麼說的吧
「大師請講。」
「施主啊,從你一進老衲這門檻老衲就看不出來施主的命格,一片模糊,但是經過和施主的交談和剛才的棋局,老衲還是猜到了幾分的,不知道小施主以前有沒有聽過我佛達摩之故事?」道信和尚問道。
蕭守仁徹底迷糊了,剛才還和自己說著自己的事怎麼一下子就扯到達摩的身上去了,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