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住眼前的才是最好的,好一句,把握住眼前的才是最好的啊,令師真的是有大智慧的人物,只是晚輩我晚生了幾十年,恨不能一見啊。」蕭守仁有些感概的說道,能教出孫思邈這樣子的學生的人物,定然自己也是比神仙還神仙的人物了。
「呵呵,家師如若知道幾十年之後有蕭大人這麼個蕭兄弟想要結識他的話,他肯定也是會大喜過望的,他這輩子最喜歡做的事情並不是行醫救人,也不是遊山玩水,而是尋找少年英雄,然後一起探討一些事情。」孫思邈笑著說道。
「哦?看來道長就是被令師這麼找到的啊,看來道長年輕時候也是個有為的少年英雄啊!」蕭守仁打趣的說道。
孫思邈卻是笑不出來,聽完蕭守仁的話之後眼睛裡面是一陣子的迷茫,也不知道是想起什麼來了。
蕭守仁看見孫思邈竟然因為自己一句話而出神,也是大感驚訝,不知道自己這話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如此的。
孫思邈的神色是越來越怪了,最後一瞬間恢復正常。
「讓蕭大人見笑了,貧道確實是如蕭大人說的這樣,就是因為年輕時太過於喜歡風頭太過於強勢,功名利祿的心思太重了,所以才會被家選上的,現如今想起來都恍惚是一場夢啊。」孫思邈搖了搖頭說道。
蕭守仁算是聽出來了,這孫思邈的話語裡面隱藏著許許多多的秘密,但是人家沒有明說,自己也不好強問。
現在能夠很明顯看出來的事情是,孫思邈是有道的道士,是能識百草,醫百病的神醫,但是聽他剛才所說的話,當年他還沒有拜師的時候是一喜歡出風頭,功名利祿心思很重的年輕人,雖然說得上是一少年英雄,但是哪有醫生道長挑弟子的時候故意挑這樣子的呢?
蕭守仁越發的感覺孫思邈的神秘了,很明顯,他師傅有問題,孫思邈身上也是隱藏著許許多多的問題。
孫思邈看著蕭守仁在一旁沉默無聲幾個呼吸,也就是這幾個呼吸的時間,孫思邈也看出來了,蕭守仁是猜到點什麼事情了,所以趕緊轉移話題。
「話說當年我恰巧救起那楊堅,給他服下我師傅的那四顆神丹的一顆之後,那傷勢一下子就得到了緩解,大約半個時辰的樣子,那閻王令就已經是消停了,脈搏都已經是正常了,心跳呼吸都是平穩了下來,我就知道,這人算是救活了,第二天那人醒過來之後我才知道他是楊堅,分別之後不到半年,我就聽說他做了那周朝的丞相了,又過了些年,聽說他自己把自己的外孫拉下龍庭,自己做了龍椅,我這才大吃一驚,我竟然是真的用那神丹救了一個帝王!」孫思邈回顧道。
「看來這一切都是冥冥之的定數啊,令師的那番話真的是有預測,奪天之神奇啊,看來這次我們的突厥之行又多了一個籌碼了,機會又大了許多了。」
「沒錯,貧道的意思也是如此,到時候咱倆過去之後如果真的是都一展莫愁的話,那不如就用我師傅留下來的神丹試試,這是實打實的君主,估計的話也是有用的。」孫思邈試著說道。
很不容易了,像孫思邈這樣一位神醫,當是以病人的安危為第一要義的,但是現在在沒有確診病因的情況下也對病人用藥,這就不僅僅只是他對他師傅的盲目信服了,還有就是他得說服他自己的良心,而且,這也是大醫精誠的表現啊,把病人放第一位,自己的名譽啊什麼之類的統統拋開,只要是還有一分希望,那就得把這分希望試試,也許正是試的這一下就救活了呢?
始畢可汗如果不用這法子救治,蕭守仁和孫思邈又找不到別的法子,那始畢可汗必死無疑,但是如果用他師傅留下來的神丹試試,那還有機會能活,所以孫思邈才決定違心的再試一次。
「既然道長有如此神藥,我們這次當真是不用太過於擔心了,我們現在只等我那好朋友哥舒雲過來了,她一過來,估計的話就可以帶我們直接去始畢可汗的營帳了,到時候再說吧。」蕭守仁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孫思邈的看法,說完之後起身準備回房。
告別孫思邈之後蕭守仁並沒有過多的想始畢可汗的事情,他是一直都在想那朱福貴的事情,這事情才是大事啊,有人謀反,而且看來黨羽眾多,不小心點估計這大隋朝就沒了,自己可得留點心啊。
回到房之後又是一盞茶的功夫就聽見客棧外面人聲馬聲鼎沸,一陣利索的下馬聲之後就聽見有一群人進了客棧,隨後就聽見好幾個人走上了樓梯,蕭守仁猜想哥舒雲應該是到了。
蕭守仁所猜是沒錯,本來哥舒雲是帶著一隊士兵在巡邏的,剛剛回到自己的府,還沒來得及休息,身上的戎裝都還沒來得及脫下,阿塔就過來求見了。
阿塔的身份畢竟還是太過於低微了,守門的士兵當然是不肯放他進去,阿塔便是把那支斷箭頭交給了傳信的士兵,那士兵是個女的。
哥舒雲府上的護衛啊下人啊什麼之類的基本上都是女的,這些娘子軍都是草原上的鬚眉,一定也不亞於原的成年男子,原成年男子士兵在戰場上能做到的她們也是一樣能做到,甚至是有些地方更勝於他們,比如說狠,女的耍起狠來,十個男人都頂不住的。
阿塔的箭頭一進去沒多久裡邊就有人喚阿塔進去了。
本來哥舒雲正準備梳洗下,然後去可汗的營帳看看始畢可汗今天身體好些了沒有的,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見到這支箭頭,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蕭守仁竟然是來了突厥。
為何他派人送來這支箭頭?可是他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需要自己的幫忙?
一想到蕭守仁有可能是為了自己來到突厥,但是現在卻是身陷囹圄,哥舒雲心裡就慌了,沒來由的就慌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擔心什麼慌什麼,身上的戎裝都是來不及脫下來了,就趕緊傳令叫那送信之人帶到自己府的大廳來,自己親自問話。
那傳令的女士兵並不傻,一看到哥舒雲慌張的樣子還有那蹙起的眉頭,就知道這事情估計在哥舒雲的心佔有份量,而且是極大的份量,所以她聽見傳令之後也是趕緊向那大門外奔去。
所以那箭頭一進一出之間是沒有花多少時間的,阿塔也是很容易的就見到了哥舒雲,見到哥舒雲之後阿塔把所有的事情那麼一說,哥舒雲是又驚又喜,正當自己一展莫愁無計可施的時候蕭守仁竟然是帶著那名滿草原的神醫孫思邈過來了。
這如何能不讓哥舒雲又驚又喜呢,這裡面自然有神醫來了的驚喜,但是誰又知道這裡面有沒有守仁來了的驚喜呢?
局勢未明,敵我難分,這時候出行都是要帶一堆的人馬的,哥舒雲聽完整件事情的經過之後點了一隊人馬就趕緊要阿塔帶路奔著這小客棧來了。
蕭守仁一打開門看到果然是哥舒雲過來了,她走在最前面,一身的戎裝,當真是英姿颯爽,一派鏗鏘小將的模樣,柔美憑添了幾分陽剛之氣,帶點子堅韌的味道,確實是讓蕭守仁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哥舒雲見到蕭守仁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還是一身的盔甲加身,還沒有來得及換上平時的衣服呢,但是看見蕭守仁那讚賞的目光,看見蕭守仁那眼前一亮的驚訝神色,哥舒雲心裡反倒是有種高興的感覺了,也就不再為沒有換衣服的事懊惱了。
「你怎麼來的這呢?」哥舒雲小聲的問道。
關上門之後房就蕭守仁和哥舒雲倆人,那些一起上來的娘子軍在門外候著,阿塔去找孫思邈了。
要是門外的娘子軍知道平日子一開口就能讓幾百人的人頭落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哥舒雲大人這會兒在正小聲小氣弱女子姿態的問蕭守仁怎麼來的這兒的的話,這幫娘子軍估計得把眼珠子都驚掉下來了。
「你來得我就來不得嗎?」蕭守仁笑著回答道。
「你該不會是捨不得你那八百吧?」哥舒雲見到蕭守仁開玩笑,自己這陣子不高興的心情也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不知道跑哪去了。也是打趣的問道。
「嗯嗯,就是捨不得我那難得的好馬兒啊,也不知道它是再遇伯樂呢,還是快要駢死於槽櫪之間呢?」蕭守仁也是笑呵呵的回應。
「我就說我的八百是怎麼回事呢,這些天都是煩躁不安,原來是它那前主人來了啊,肯定是一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他那煩躁的心就湧動了,這會兒某些人還好意思說是再遇伯樂呢,好意思說自己是伯樂呢,它明明是初遇伯樂!」哥舒雲也是不遑多讓的鬥起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