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貴這幾年已經是很少遇到對手了,也有點子高手寂寞的味道了,他自己已經是好久沒有聽到有人說是要挑戰自己了,今天竟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賭場小菜鳥挑戰,不由得心裡也是發出笑聲來。
「看來獅子久不發號施令兔子都以為自己是林霸主了啊,我雖然是好久沒有親自出手收拾人了,但是大家都以為我朱福貴老了技術生疏了不成?」朱福貴笑瞇瞇的問蕭守仁。
「哦?那倒沒有,不是你在這易縣的招牌不夠響,也不是晚輩我耳朵不好使,而是因為晚輩剛來這易縣沒多久,還沒有時間來得及聽到你那如雷的名聲罷了。」蕭守仁說的話規矩,其實已經是為自己的後路打基礎了,這樣子很明顯的告訴了在座的所有人,自己剛來沒多久,等下如果自己真的是輸了的話那芊芊小妞嘴裡說的話都是不可信的,她要是說什麼是自己勾搭上她然後鼓勵她逃婚啊什麼之類的就不公而破了。
朱福貴哪裡知道蕭守仁的小呢,還以為這蕭守仁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聲所以才挑戰自己的,還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
「我本來是準備跟你賭點賭坊外的東西的,但是限於規矩,限於朱大哥你可能對於賭外面的東西不怎麼在行,沒辦法了,我們只好賭這賭場裡面的了。」
蕭守仁這一招很明顯是激將法,放在現代的話不是那麼容易讓人上當的,但是對於一個成名的賭術高手來說這句話就是在掌臉,狠狠的被人扇。
朱福貴一聽蕭守仁的話臉色一下子就漲紅了,這小子竟然敢說自己只善於賭坊內的賭法,對於賭坊外的就一定會輸似的,欺人太甚!
「哼!小輩欺人太甚,老子會比不上你個只會玩大小的?儘管劃出道來,不管坊內坊外,我都接下了。」朱福貴一下子真的是上鉤了。
蕭守仁等的就是這句話,魏劍通看著蕭守仁的臉色變化,一看見蕭守仁那綻放的笑臉就知道朱福貴也上當了,蕭守仁肯定是又下了什麼套子讓人往裡面鑽了。
魏劍通都還來不及提醒朱福貴就已經是答應下來了,現在自己也就不好再去反對了,魏劍通心直歎朱福貴魯莽了。
「好,既然如此,應朱福貴朱大哥的要求,咱就賭一把賭坊外面的東西,看看誰更厲害些。」蕭守仁笑著說道。
不要臉啊,明明是自己用激將法激朱福貴,現在倒是還翻過來說是應朱福貴的要求,得了便宜賣乖,還讓不讓人活啊!
就在賭場裡面的明白人在那感歎蕭守仁的無恥的時候蕭守仁眼珠子一轉已經是想好賭的法子了。
「這樣吧,咱也不賭別的,作為一個外來客,不能太欺負主人了,我們就賭一賭下午的天氣吧,輸贏由天定,你在這住的時間肯定比我長的,對於這裡的天氣應該是很瞭解了,就讓著你一點,免得大家說我欺負你,我年輕吃點虧是沒關係的,尊重賭場老前輩嘛。」蕭守仁笑瞇瞇地對朱福貴說道。
那笑容浮現在蕭守仁的臉上是那麼的自然,看起來就像是出門撿到錢了似的,但是朱福貴的嚴重卻不是這樣的,看著蕭守仁的笑臉朱福貴心裡早就已經是氣爆了。
這些話很明顯地在說自己已經是老了,現在的賭場是年輕人的天下,自己很老嗎?自己不過才四十歲的樣子罷了,這也算老了?而且還一口一個老前輩我讓著你,這讓朱福貴這種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受得了。
接二連三的刺激都快把朱福貴氣的吐血,芊芊在一旁倒是很高興,沒想到自己隨便找的一個看似很行的賭徒竟然會這麼厲害,那嘴瓜子能把人活活氣死,她也終於可以理解當年諸葛亮諸葛軍事為什麼能夠把那王朗活活罵死了,字字誅心啊!
芊芊堂叔和魏劍通互相看了一眼,心裡也是很震驚,這蕭守仁的話語真的是字字見血,句句戳心,朱福貴一下子就被蕭守仁殺了個體無完膚啊,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是氣息不穩了,口誅筆伐原來就是這樣子啊!
「這樣吧,你看外面,陽光明媚,蜻蜓蝴蝶在花間亂飛,街上也是人來人往似流水,我就跟你賭一賭接下來的天氣變化吧,我還是讓讓你,你覺得下午接下來的天氣會怎樣呢?」蕭守仁拋出了選擇題。
「這還用問嗎?你這是耍我嗎?肯定是晴朗天啊」朱福貴真的餓時氣急了,這種三歲小孩子都能賭對的賭局也算是賭局?這不是存心耍自己的嗎?
「哦?看來朱大哥真的是在這生活了好多年了,天天都仔細地觀察了天氣變化的,一口就咬定是會晴朗到底,一把就把寶押在了晴朗上面,既然如此,我也就只好押在下雨上面咯,打和的事情我從來不幹,要麼贏要麼輸。」蕭守仁奸計得逞的笑道。
聽見蕭守仁誇朱福貴在這生活了好久,一口就喊出了晴朗天旁邊的賭徒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蕭守仁確實是有讓人快活的本事,一言使其笑一言使其哭,就是這麼神奇。
「可是蕭少俠別忘了時間啊,難不成我們就一直在這等著,等下雨,老天爺不下雨的話難道我們就等一下午?我們可沒那閒工夫,再說了,那接下來的賭局怎麼辦,等到你們的結果出來接下來的還要不要比啊?」魏劍通大聲問道。
「很簡單,這個先擱著,先把下兩場賭完了再說,到時候再來揭曉這一局的結果,如果下面兩場都賭完了,還沒有下雨,那就算我輸了好了。」蕭守仁一口答應下來。
「下一場我和你賭,你想賭什麼?」不等魏劍通吩咐,那鍾龍就主動跳了出來,希望逼著蕭守仁趕緊賭完。
鍾龍看著蕭守仁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感覺不對勁,為了不讓事情出現什麼變故,所以想早點把賭局結束了,就算是自己這方真的再輸兩局,那只要時間過得快,天還沒有下雨,那自己這方就是贏了的。
「哦?看來這位前輩是迫不及待想和晚輩切磋啊,你想找虐找打擊的話我也不介意,但是我從來是不跟無名小卒過招的,自己先報個號吧,想那位朱大哥那樣就好了。」蕭守仁頭都不回看都懶得看一眼鍾龍,就放佛後面跟他說話的是一團空氣。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都可以忍下來的話那還有什麼是不可以忍下來的呢?鍾龍總算是領教到了蕭守仁的口齒威力了,一句話就教自己臉面丟盡了。
這麼些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敢說鍾龍這賭場蛟龍是無名小卒呢,蕭守仁是第一個,是不是最後一個就不清楚了,蕭守仁的話和態度讓鍾龍是快要暴走了。
「這是我們萬歸賭坊的掌櫃的鍾龍鍾老弟,他的賭術在上谷郡內是無人不知的,曾經在洛陽也是聞名朱雀街的。只要是稍微有點見識的人就知道他的名聲的。」魏劍通看見場面僵住了就趕緊上來補救,但是說話的時候還是不免生氣的帶著機鋒。
蕭守仁一聽就聽出來了,這魏劍通是變著法兒在說自己沒見識呢。
「哦、哦、哦原來是鍾龍鍾老弟啊,我當是誰呢,對於鍾老弟的大名我真的是聽的耳朵繭子都出來了。」蕭守仁聽見魏劍通的話之後突然間轉身,然後臉上的表情就在那一瞬間轉換了,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向鍾龍恭維道。
但是這恭維卻是亂七八糟的,故意裝瘋賣傻地跟著魏劍通叫鍾龍叫鍾老弟,氣的鍾龍那個嗆啊,明知道是被蕭守仁調侃了但是卻是不好發脾氣,人家恭維你你能對別人發脾氣?
「哦?蕭少俠才來易縣沒多久就已經是聽過鍾龍鍾掌櫃的赫赫名聲了?」魏劍通問道,還有意把稱呼換了一下,希望蕭守仁也跟著換過來,希望蕭守仁是個好學的好青年。
可惜啊,蕭守仁再次使魏劍通魏大肚子失望了,他並沒有魏劍通想像的那麼好學,他外甥打燈籠——照舊,還是稱呼鍾龍為鍾老弟。
於是賭坊裡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場景,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大隋有為青年,右手裡摸著骰子,左手拍著一個頭上都有銀色的髮絲的大叔級人物,親切的喊人家鍾老弟。
「鍾老弟啊,你的名聲在易縣可真的是響亮啊,一陣風刮過來不管是東西南北風,都能從風聽到你那響亮的名字,就像是你名字說的那樣風龍啊。」蕭守仁一臉的佩服。「晚輩就很好奇了前輩你那如雷的名聲是怎麼搞來的呢?」
「夜間小孩子不聽話在哭,能聽見孩子他媽喊你名字讓小孩止哭;坊間驅邪作法能看見你名字貼在那黃布小人身在,那做法的老太太還一個勁的拿鞭子抽那小黃人;賣臭豆腐的大嬸硬是說她那臭豆腐沒有你名聲臭;清明上墳時那些已經成了白骨的賭徒墳前的哭聲總是夾雜著你的名字,走到哪都能聽到你的名聲,怎麼能不讓做晚輩的佩服呢?」蕭守仁忍住心的笑意,一臉誠懇的對鍾龍說道。
下午又要上實驗課,唉!對了,再次謝謝那位天天來投票票的朋友,真的,這章就當是特意為你寫的吧,答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