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蜿蜒,形似山行路之蛇,夜雨過後空氣沁心,非常之舒適,單家商隊怕遲則生變,所以才四更天剛過沒多久,天還沒有亮就開始埋鍋造飯了,五更天的時候已經是吃過了早飯,一切都打點妥當了,已經是準備上路了。
那些商人果然是如蕭守仁說的那樣,單通把蕭守仁的那番話誇大一倍之後聲情並茂的一番演說之後那些商人就全部上鉤了,都說是不能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誤了單少主的大事,一副大公無私,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嘴臉,雖然單通心裡對他們這樣很是不齒,但是面子上還是要讓他們過得去,所以還是誇了他們明事理的,然後告訴他們趕路的時間就出來吩咐趕路的事宜了。
不得不承認,單通手下的佟戰和白琦這樣子的老江湖在這些方面還是很有一手的,換做是蕭守仁來處理這些事情的話,他肯定是要辜負單少主的期望了,瑣碎的事情太多了。
幾時埋鍋造飯?幾時餵馬草料?幾時把卸下來的貨物裝車?幾時吃飯滅火開拔?這些蕭守仁是統統不懂,如果說這裡面的彎彎道道溝溝渠渠有七竅的話,那蕭守仁是通了竅的,剩下那一竅就不通了,簡稱:一竅不通!
哥舒雲吃過飯後過來跟蕭守仁打了個招呼,倆人交談的言語裡面哥舒雲有意無意的打聽蕭守仁過了上谷郡以後往哪去。
蕭守仁很老實,一般都不怎麼在女孩子面前打哈哈,所以直接就道出了自己的終點站,東都洛陽。
哥舒雲的本意是藉著蕭守仁這塊招牌混進去再說,但是現在出現變故了,昨晚上下半夜她收到自己飼養的蒼鷹送過來的密件,上面字數不多,只有個字:草原有變,速歸!
就是這個字打亂了哥舒雲的計劃,哥舒雲這時候不得不歸去,因為事情緊急,如果等到自己跟著蕭守仁到達洛陽,然後見到楊廣再行刺,行刺完了再回轉的話,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草原主人姓什麼估計都不知道了。
哥舒雲聽完蕭守仁的回答之後有意無意間就透入出自己要回家了,一到上谷郡就要和蕭守仁分開了這層意思出來,蕭守仁一聽就聽出來了,但是他沒有做聲。
哥舒雲和蕭守仁這段時間在一起已經是半個多月了,倆人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禦敵,一起作戰,除了睡覺出恭不在一起,其餘時間可以說是倆人一直是膩在一起的,關係已經是很好了,除了一切關乎機密的事情兩個人沒有談起過,其餘的事情倆人都是無話不談的。
哥舒雲一想到自己要回草原幫助自己的義父穩定大局,這次回去估計是死一生,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與蕭守仁見面,也許就是生死別離了,所以心裡難免有些傷感。
蕭守仁這時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自己來到這世界之後沒有什麼朋友,自己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只是換命的交情,他們之間有的是義氣和兄弟情,但是那些男人裡面又有誰知道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這些天蕭守仁和哥舒雲聊天的時間蠻多的,蕭守仁有時也會講出自己心的想法,把自己心的那些迷惘和無助會不自主的表露出來,哥舒雲也會在旁邊笑嘻嘻的開解,兩個人確實是有說有笑,蕭守仁覺得哥舒雲算是第一個知心的朋友吧,有些捨不得。
蕭守仁從哥舒雲那天晚上的夢囈裡面無意識說出的那些話早就是推出來一些東西了,蕭守仁聽見哥舒雲說是要回轉草原就已經是猜到肯定是草原上發生什麼事情了,這次回去以後估計是難以見面了,但是蕭守仁沒有講出來,當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佟戰和白琦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後關係有了緩解,現在的局勢對於他們兩個來說並不怎麼好,所以倆人估計是準備團結起來,以後在慢慢較量了。
單通什麼都沒變,就彷彿昨晚的事情是大家做的一場夢,他在夢外。
由於他們走的是官道,所以時不時有過往的單人或是團隊會和單家商隊擦肩而過,路過時都會很好奇的打量商隊的貨物和商人。
這樣一支長長的商隊只有很少的護衛當然是很吸引路人的眼光的,有的甚至是轉著眼珠子想做那沒本錢的買賣,在心掂量自己的份量,單家商隊裡的商人這些天真的是心驚肉跳的。
這天太陽很毒似火燒,馬兒都在那張開嘴巴呼出那熱氣來,這天氣真的是受不了,是個人都受不了,畜牲都受不了了你還受得了?那你真的是比禽獸還禽獸了。
趕馬的把式都在那低著個頭,大家都像是霜打了茄子,都焉了。
「駕、駕、駕。」一陣架馬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間還夾雜著揮鞭子的聲音。
聽那些騎馬的人聲音的急切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是有什麼急事,忙著趕路,所以聲音才會那麼的焦急,揮鞭子也不手軟,一鞭一個印啊肯定。
近了,更近了,越來越近了。
單通一直是跟著蕭守仁混在商隊的前面,有什麼情況都能夠第一時間就發現,路上還能和蕭守仁聊天。
聊天的內容不外乎那些破話題,這次更是增加了弓箭這一話題。
一直問蕭守仁那天晚上那些箭是怎麼射出來的,還有那招射馬絆馬的方法是怎麼想出來的,還有就是蕭守仁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二石的強弓都能給拉斷了,竟然可以拉開四石的強弓。
蕭守仁對於單通的這些問題都是不做回答,他問隨他問,我自當不聞。
這個法子對於別人也許有用,但是放在單通這樣子的紈褲少爺身上根本就不管用,儘管蕭守仁不回答,但是他還是在一旁孜孜不倦的問問題。
就在單通還在一旁很好奇的問蕭守仁蕭守仁胯下的八百為什麼會流血水一樣的汗,這八百明顯不是汗血寶馬,為什麼會像汗血寶馬一樣流血汗,這時候聽見前面有大隊的人馬過來了,單通不經意的抬頭瞧了一眼。
只是一眼而已,卻是讓單通高興壞了。
擦了下眼睛,再定睛一看,沒錯!是祥叔!
單通怎麼也沒有想到,前面來的人竟然是一直跟在自己二叔身邊的祥叔!
這祥叔是單府的老人,以前是自己父親身邊的人,單通他父親從來沒把祥叔當作下人看待,和他二叔單雄信三人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夥伴,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練功,關係很好,單通他父親接任家主之後祥叔就一直跟在身邊。
單通父親去了之後單雄信接任單家家主,開始掌權聚賢莊,生意也是越做越大,黑白兩道更是都給面子,白道黑道通吃,把聚賢莊推到了一個頂峰,在綠林裡面的地位更是一言鼎,十三省的路林都是以聚賢莊馬首是瞻。
這祥叔自從單雄信接任家主之位後就一直跟隨單雄信,一直是寸步不離的,怎麼突然間到這來了?
「祥叔!二叔!」單通一見到祥叔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差點就從馬背上跳起來了,興奮地在馬背上揮手。
蕭守仁在一旁無語了,就衝著單通那身一白到底的長衫,是個人都會注意到他的,還扇著把紙扇,那騷包的風騷樣,已經是很吸引人眼球了,有必要還在那揮手?
「少爺,莊主並不在這,莊主前幾天收到你的飛鴿傳書,知道事情有變,所以吩咐我過來,護送少爺回去。」那花白鬍子的老頭一看到單通就一拉馬韁繩,那馬兒立馬就停住了,那老頭一躍就跳下了馬背,向單通處走來,過來了後就開口解釋道。
其實這祥叔年紀上並沒有看相上面的那麼老,頂多也就是四十好幾的歲數罷了,但是這些年出生入死,替單家兄弟擋刀擋箭的次數都數不清了,身體的機能是提早就消耗空了,所以才那麼的顯老,一看就彷彿是一十好幾的老頭似的。
「嗯?二叔不在?我三天前晚上才放的鴿子,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到這了?」單通皺著眉頭問道,顯然很是迷惑。
「哦,這個少爺倒是不必多疑,莊主這些天一直都是在這的,莊主追殺仇家,一直到了關邊,但是沒有成功得手,回來在上谷郡的時候收到李爺的信鴿,有點事就一直在上谷郡呆著。前兩天才離開的,他和李爺匯合之後有大事要做,所以吩咐我來接少爺。」祥叔笑瞇瞇的解釋道。
經過那天晚上的一戰之後單通明顯長大了很多,學會了獨自思考了,知道看事情不光看表面了,祥叔一聽到單通的問話之後這才發現這少爺突然間長大了,以前自己和莊主的擔心是多餘的。
莊主的決定是正確的,一次的出關走商就換來了少爺的心智成熟,這生意成不成功不要緊,重要的是少爺成熟起來了就可以在莊主幾十年之後接任莊主之位了。
祥叔,單雄信,倆人都是沒有娶妻的,孑然一身,沒有娶妻也沒有留下什麼子嗣了,只有單通的老爹生下來一兒一女,單通的爺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把莊主的位子交給了單通的老爹,其實單雄信的武功才智比他大哥是要好上好幾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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