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要去找月影葵嗎?」清晨的街道,一名身著緊身綠皮服裝,留著西瓜頭,粗眉毛的少年邊走邊問。
身邊的長髮少年雙目蒼白,看不到一旦黑色,身著寬鬆的白色長袍,慢慢向前行走。聽到粗眉毛的問話,他停下了腳步:「李,目前我們在這裡唯一認識的只有她了!這裡人說的話我們聽不懂,我們說的話也沒人聽懂。無論從哪裡看,都不是我們忍界所在。而且天天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裡,我們為何會從戰場傳送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要如何才能回到戰場,回到忍界……這一切的疑惑,也許月影葵是唯一能夠解答的人!」
「原來如此,」粗眉毛正是李洛克,「那我們加快速度,寧次!」
「保持這樣的速度就可以了!」寧次搖搖頭,轉頭看了眼周圍路人面對這邊好奇的目光,「如果不想引起騷亂……」
「按照這樣的速度,還要多久才能到達月影葵所在的地方?」李洛克歎了口氣。
「不管如何……」寧次話說到一半,突然被一陣嘈雜的聲音打斷。
原本對於兩人裝束好奇而不斷投來打量目光的路人,此刻如同潮水般湧向路的一方,形成了一堵嚴實而不斷聳動的人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眼帶好奇,不知道在看什麼。
「嘟嘟嘟~~!」
「滴滴~~!」
一輛輛被堵在路中間的車子發出刺耳的喇叭聲,甚至一些脾氣不好的司機已經探出頭來破口大罵,然而人牆卻依然堵著,沒有散開的跡象。
汽車喇叭聲、人潮議論聲、司機大罵聲、商販叫賣聲……所有的聲音交織成一個複雜的樂章,而當一個新的樂章響起,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下來,現場極度安靜,只剩下那唯一的一個聲音在不斷擴散。
那不是一個人的聲音,而是整齊的和聲,從輕微不可聞。到漸漸清晰,再到映入每個人的耳中……
沒有任何伴奏,卻是上萬人整齊唱誦。沒有人聽得懂唱的是什麼,但是卻能夠第一時間記住那樂曲緩慢低沉的節奏,以及那映入心中莫名其妙的尊崇之意。
三萬多人的隊伍。一眼看不到盡頭。就彷彿一條黑色長龍。緩緩在道路移動。長龍經過的地方,所有圍觀的人自覺地閉上了嘴巴,只是安安靜靜看著,就連暴躁的司機也都停止按動喇叭。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車外黑色長龍從身邊流過……
整支隊伍都是統一的黑色長袍,斗篷遮蔽了頭部,只露出眼睛以下的半張臉,長袍延伸至腳踝,無法辨認出這些人的身份。唯有最前面的兩名修女。露出她們美麗的臉龐,作為整支隊伍的領路者,引導著身後的長龍唱著讚歌。
「這是什麼……?」日向寧次無比疑惑地看著前方出現的奇怪長龍。
「好……好壯觀……」李洛克左手放在額頭,目光搜尋著長龍的尾端,可是一眼看不到頭。
「嘀嗚嘀嗚~~」無數警車從四面八方過來,身著警服的警員們慌慌張張下車,開始疏散人群,清出一條路來,而後拉好警戒線。把人群隔離在道路兩旁。
讚歌停止,領頭的兩名修女停下腳步,整條黑色長龍便很有秩序地停止了移動。修女抬頭看著攔在路中間的女警,一言不發。
「一級警司劉婉,奉命維護秩序!」女警行了個標準的軍禮。一臉嚴肅,「隊伍允許繼續通行,但是請不要製造混亂!」
領頭的兩名修女對視一眼,同時點頭。左邊較為年輕的修女抬起手來:「繼續前進!」
「繼續前進!」
「繼續前進!」
「繼續前進……」後面的黑袍人中。陸續有人將命令大聲傳達,從先端一直到無法看到的盡頭。
黑色長龍再度開始移動。女警讓到一邊,拿著話機向總部報告現場狀況。以兩名修女為首的隊伍,向著城市的出口,緩慢移動。
「這些是基督教的嗎?」讚歌停止之後,圍觀的人群中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好像不是吧!你看她們戴的,不是十字架啊!」旁邊有人否定。
「哎~~真的耶!那項鏈看著像彎彎的月亮,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教會。」
「而且每個人都帶著一模一樣的項鏈,百分百不是基督教啦!」
「那是什麼教會?竟然有這麼多人!」
「你問我,我問誰去?」
……
日向寧次以及李洛克聽不懂這些人的議論聲,但是兩人也同時發現了這支奇怪隊伍中,每個人身上所佩戴著的銀月項鏈。
「他們前進的方向,似乎跟我們一樣,」寧次皺眉說道,「而且那項鏈的樣式,讓我想起了月影村護額上的符號……」
「那就跟上去看看吧!」李洛克也是有同樣感覺,「也許,他們跟月影葵有很大的聯繫……」
「嗯!」寧次點頭,目光直視隊伍。
黑色長龍在警方協助下,終於沒有引起太大的騷亂,平安無事地出了城,繼續向前行進。只不過隊伍的不遠處,兩名少年緊緊跟隨。
行至兩個城市的交界處,領頭的修女停下了腳步。黑色長龍再度停止,兩名少年對視一眼,也在遠處停下,遠遠眺望。
較為年輕的修女,竟然同一時間轉過頭來,雙方雖然隔得很遠,但是目光卻完全對上。寧次嚇了一跳:「被發現了!」
「那邊的人,」修女證實了寧次的想法,開口大聲喊話,「你們為何一直偷偷跟隨我們?」
寧次與小李聽不懂普通話,卻也明白對方發現自己,於是乾脆不再掩飾,一起向前走去。
「你們認識月影葵麼?」小李開口問道,只不過說的是島國語言。
兩名修女對視一眼,也聽不懂小李的話。不過較為年輕的修女,向後面的隊伍招了招手,很快便有一名黑袍人慢慢脫離隊伍,走到修女面前:「第一神使大人!」
「能聽懂他們的話嗎?」修女開口問道。
「是,」那名黑袍人將斗篷掀起。露出了一張姣好面容,竟是一名美麗的黑髮少女,「他問我們是否認識月影葵……」
「大膽,竟敢直呼神的名諱!」較為年長的修女立刻柳葉眉倒豎,怒氣衝天。
「紅菱。冷靜!」年輕的修女輕聲安撫身邊名為紅菱的修女。而後看著眼前的寧次以及小李。
黑髮少女直接將修女紅菱的原話翻譯,連語氣也學得很像。寧次與小李對視一眼,面露無比驚訝之色。
「月影葵怎麼成神了?」寧次張大嘴巴,震撼不已。
「這……這……這可太驚人了!」小李也是整個人傻掉。
「他們說什麼?」年輕修女轉頭看向黑髮少女。
「第一神使大人。」黑髮少女急忙回答,「聽口氣他們似乎認識我們的神……」
「莫非……」被稱作「第一神使」的修女,正是朱玲。當聽到黑髮少女的這句話後,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可能性,「問問他們。是不是從一個叫『忍界』的地方來的!」
「是!」黑髮少女轉頭翻譯了朱玲的問題。
「她們知道忍界,也就是說的確跟月影葵有關係!」寧次面露喜色。
「太好了,」小李練練點頭,「只要見到月影葵,我們就能弄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且回到忍界!」
「不!還不一定,」寧次搖頭否定,「我們還無法確定月影葵是否有能力將我們送回。只不過目前在這邊唯一認識的只有她,只能試試!」
「嗯!」小李同意地點頭。
有黑髮少女翻譯。朱玲確定了眼前的兩人的確來自忍界,並且認識「神」,只不過想起「神」的諭令,當即說道:「翻譯一下,讓他們束手就擒!至於如何處置。帶回去請示『神』之後,在做決定!」
黑髮少女立刻將朱玲的原話翻譯,寧次與小李頓時感覺莫名其妙。
「什……什麼意思?」小李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修女。
「我不能確認你們的身份,也不知道你們是『神』的同伴還是敵人。」朱玲嚴肅道,「在確認之前。只能委屈你們一下!來人,抓起來!」
黑色長龍立刻動了起來,所有的黑袍人都轉過身,目光直視寧次以及小李。
「開什麼玩笑?」寧次皺起眉頭,「既然這樣,我們自己去找月影葵,不與你們同路了!」
「很抱歉!」朱玲腳下突然發出一陣寒冷的氣息,整個人「唰」地向前滑出,「神的命令是絕對的!」
「好快!」寧次愣了一下,伸手一掌擊出,正中朱玲踢出的右腳,「不過,你不是我的對手!」
「唰!」紅菱也一躍向前,不知何時抽出了一柄造型獨特的彎刀,衝向小李。
黑髮少女依然站在邊上,負責將兩邊的話翻譯出來。
交手幾個回合,朱玲與紅菱顯然不是寧次以及小李的對手,紛紛敗退。
「我們走!」擊退兩人後,寧次立刻轉身。
「嗯!」小李急忙跟上。
「咻咻咻~~」身後突然響起沉悶的破空聲,回過頭來,寧次與小李同時臉色劇變。
「篤篤篤!!!」難以計數的鋒利箭矢落在兩人身邊,形成密密麻麻的包圍圈。回頭看去,所有的黑袍人都舉著一模一樣的弩弓,毫無疑問,兩人若再動一下,立刻就會被射成馬蜂窩。
這些弩弓並不是普通的兵器,而是特製的忍具,面對如此數量的弩弓,就算是低級忍具,數萬支齊發,影級忍者也無法脫身!寧次與小李很自覺地舉起了手,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