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誦之看著同樣擺出八卦掌姿勢的葵,感覺到十分困惑。八卦掌也有內功心法,可是那是專門調和身體,鞏固血肉之用,並沒有御氣外洩,以氣傷人的前例。眼前這個蒙面人雖然只能看到眼睛部位,但是從身體輪廓可以判斷出來是個女性,並且年紀不會很大。
可是這麼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為什麼能夠掌握這種僅存在於傳說中的絕技呢?看她的八卦掌徒有其形,在他這個快要步入宗師級別的武術家來說,根本就是小孩雜耍。然而就是這樣的小孩把式,卻偏偏讓他感覺到了無比的壓抑!看上去小孩子一樣的姿勢,可是偏偏卻找不到一點的破綻!這個人身經百戰!陳誦之在心中暗道。
「小娃娃,你到底是什麼人?」陳誦之終於認真起來,撩起大褂的下擺繫在腰上,而後擺出了八卦掌起手式,「若是同門,不如報出名諱!興許我與你的長輩認識。」
「不必多說,讓我見識一下真正的八卦掌!」葵的八卦掌雖然是從日向家偷學過來的假把式,但是自認威力並不比正版的差。此刻知道原來這八卦掌根本就是源自中國武術,於是便想試試自己不用查克拉的體術跟一個武術家比,到底達到了何種程度。她雙目緊盯陳誦之,突然上前右臂前擺擊出。
「啪!」陳誦之身子一擺,繞到葵的側面,揚手打掉她的手掌,而後掌心順勢撲面而來。
「唰!」葵急忙身子向後一傾,感覺到對方下盤腳繞到自己雙腿間,想要擾亂自己的平衡,急忙騰空而起,直接後空翻落在後方,再度擺出迎敵姿勢。
「好敏銳的意識……」陳誦之臉上流露出一絲驚奇,身體卻沒有停下動作,左腳上前,身體迅速前傾,雙掌齊出。
葵一矮身利用自己身高優勢,避過攻擊,迅速一個掃堂腿掃向陳誦之的雙腿。陳誦之縱身一躍,下落時腳尖輕點了一下葵的肩膀,而後輕飄飄的落地。倒退的葵扭頭看了眼肩膀上的腳印,頓時臉色陰沉。很顯然對方還游刃有餘,對於自己的搶攻完全沒放心上,剛才一腳明明有機會讓自己受傷,可是卻腳下留情只輕輕點了一下,這讓葵的自尊心受到極度的傷害。
「唰!」葵一躍而起,身體倒飛在空中,出現在陳誦之的上方。
「好強的滯空能力……」陳誦之又是一驚。
「啪!」葵的雙手化爪,用力扣向他的肩膀,不料陳誦之也雙手一舉,牢牢抓住了葵的手腕。
葵的瞳孔急縮,急忙空中轉身,雙腿併攏猛然向著陳誦之的面部踢出。陳誦之立刻放開葵的手腕,而後高抬右腿,與葵對踢一腳。
陳誦之後退一步,身子顫了一下;而葵在空中藉著陳誦之的腳向後空翻,穩穩落在地面。
「好、好、好!真是後生可畏!」陳誦之連喊三個好,而後壓低身體,「你雖然八卦掌使得不倫不類,可是無論是洞察力、反應力還是預判都做的極度出色!很顯然你對戰經驗豐富。可是我想不明白哪個家族能夠從小培養出像你這樣的武學奇才!只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作為苦心鑽研八卦掌四十餘年的老前輩,我就在此好好教教你八卦掌的用法!看清楚了!」
葵瞳孔一縮,急忙一個側身,原來陳誦之話音剛落便一掌擊出,好在她反應夠快,安然躲過一擊。誰料陳誦之迅速轉穿為撩,緊接著又是一擊。葵感覺掌風貼臉而過,嚇得急忙一縮,不料他立即轉撩為劈,等到葵閃開後,又立刻轉劈為橫掃,等葵再一後退閃過,他大步上前,轉掃為撞,左肩正中葵的小腹。這一次葵沒有閃開,被硬生生撞飛出去,狼狽地一個空翻落地,搖晃了一下才站穩。全過程中陳誦之攻擊連貫無比,腳下步伐配合掌法,走若游龍,掌法交錯猶如八卦之勢,口中還唸唸有詞:「八卦掌又稱『游身八卦掌』、『八卦連環掌』,是一種以掌法變換和行步走轉為主的拳術。由於它運動時縱橫交錯﹐分為四正四隅八個方位﹐與「周易」八卦圖中的卦象相似﹐故名八卦掌。八卦掌步法隨走隨變,飄忽不定,內腳直進,外腳內扣,兩膝相抱,不可敞襠。身法講究擰、旋、轉、翻,圓活不滯。主要手法有推、托、帶、領、搬、攔、截、扣、捉、拿、勾、打、封、閉、閃、展16法。要求能進能退﹐能化能生﹐虛實結合﹐變化無窮。每掌發出﹐皆要以腰作軸﹐週身一體﹐內外相合﹐外重手眼身法步﹐內修心神意氣力。」
你剛才所使的八卦掌不過是模仿罷了,連最基本的姿勢都不能做到完整。而且步伐凌亂,顯然沒有八卦掌的步法。八卦掌步法尤其重要,否則也不會稱為游龍八卦掌!你完全靠個人的經驗以及技術來彌補招式缺陷,雖然找不出破綻,但是卻顯得不倫不類!已經完全變了味,不再是真正意義上的八卦掌!」
「步法……」葵仔細觀察陳誦之,果然他在繞身的時候,步法不斷發生變化,他的步法非常精妙,如行雲流水見痕跡。
略有所悟的葵,按照陳誦之的步法試著配合八卦掌,並且下意識向陳誦之使出的掌法學習,果然感覺流暢很多,而且攻守兼備,步法加掌法穿插,猶如畫出一個八卦陣勢。
「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內就參透了……」陳誦之眼睛一亮,「小娃娃,以你的資質如果肯靜下心來潛心修行八卦掌,必定能夠成為一代宗師!只要你能拋棄掉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專心跟隨我學習,保管不出十年,能夠將八卦掌融會貫通!」
「真是抱歉!我可沒那時間……」葵冷冷道,邁著八卦掌的步法,迅疾靠向陳誦之,使出了點穴。
「啪!」陳誦之揚手拍掉葵的雙指,沉聲道,「小娃娃心腸忒狠,竟然出手就直奔百會!這裡可是死穴……」
「啪!啪!啪!」葵沒有停歇,連連進攻,點穴手法也配合步法變得更加凌厲。但是陳誦之還是能夠一一拍掉,而後氣定神閒地說到:「小娃娃殺心太重,真不知知道你的長輩是如何教的!竟然招招直奔死穴。這樣下去遲早墮入魔道,還不趁早清醒!習武之人,當時時刻刻保持清明,武術只是強身健體的手段,而非殺人工具!看我擒下你來,好好留在身邊教導一番,去除你的殺性!」
「抱歉!至少現在不行……」葵冷聲打斷陳誦之的話,「直到達到目的之前,殺戮——都將是我的主旋律!」
「我可不能看著你這樣好的苗子走向不歸路!小娃娃,我要動真格了!」陳誦之一抖大褂衣袖,發出「辟啪」的勁風。
葵感覺到一股強勁的氣勢散播開來,忙用殺氣抵擋住,整個人也準備全力施為。
「彭!」完全認真的陳誦之雖然做不到掌風傷敵的程度,可是出掌的威力也不可小視。拳未到,聲先到!葵也不準備留手,放開來將查克拉融入了掌法之中。
八卦六十四掌!葵使出了柔拳拳法,完全不懼陳誦之的威勢,強硬地戰在一處。兩掌!「啪啪!」葵的雙掌與陳誦之對擊,立即感覺到一股勁力壓迫而來,雙掌迅速撤回,而陳誦之的第二掌又至,葵急忙再度使出四掌,兩人快速對掌,腳下都踩著八卦步法,一共八八六十四掌,葵只覺得雙手不住顫抖。對面的陳誦之也不好過,葵的掌法中摻入了查克拉的運用,提升了攻擊力量,這讓肉掌可以擊碎堅硬鵝卵石的陳誦之也不好過。
葵的攻擊很快,八卦六十四掌幾乎是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擊出。可是陳誦之就好像能夠洞悉每一招一樣,次次都搶先一步,以最合適的招式卸掉大部分的勁力,並反過來讓葵承受大部分的力量。這讓葵相當鬱悶,畢竟在火影世界就算是體術高手,也不一定能擋下日向家的八卦掌法。
而陳誦之也同樣心中驚奇,眼前的蒙面女殺手攻擊速度實在太快了,要不是自己精通八卦掌要義,能夠清楚通過對方肩膀震動幅度預判出她要使出的招式,恐怕就要吃了大虧,丟盡顏面。這讓他更為驚訝,認定了眼前的人的確是一個真正的武學奇才。心中更是堅定要將其帶回正路。
「啪啪啪!」陳誦之全力以赴,完全不準備給葵反應的機會。他以八卦游龍步貼近葵,採取了嚴密的攻勢,八卦掌掌法使得無比流暢,葵一有攻擊動作,他便立刻狂風暴雨般壓制,令她疲於防禦,根本分不出心來整理攻勢。這樣一來葵顯得極度被動,當下咬一咬牙,使出了守護八卦六十四掌。
當藍色的查克拉在葵的身周形成保護膜時,因為具現化的特性陳誦之也看得一清二楚,頓時驚愕地說不出話來,連綿不絕的攻勢也瞬間停下。葵得以喘息,立刻拉開距離,雙目瞳孔急縮成一條細線,一對黑色勾玉緩緩出現在雙眼之中。
再度交手,陳誦之發現葵竟然再度變化。剛才還堪堪防守的她竟然一瞬間就能夠精準地洞察自己的出手,並且做出最快捷的反應。一切原因都出在她剛剛出現的奇怪雙瞳,這讓陳誦之大為驚奇,於是便將一門八卦掌完完整整地使出,力求迅速克敵。殊不知此時葵正利用寫輪眼將陳誦之使出的八卦掌都複製在眼中,接下來交手用出來的招式跟他不差分毫!雙方的差距越來越拉近,直到陳誦之終於察覺對方竟然現場偷師,並且徹底將自己的掌法、步法以及呼吸心法全都學了過去,完美地呈現出來時。除了震驚之外,再也存不下任何念頭。
八卦空掌!等到偷師地差不多了,葵終於使出了最強一招柔拳,將陳誦之硬生生打飛出去。眼看著他吐了口鮮血,坐起身來顫顫巍巍看著自己,葵確認他的確受了重傷,恐怕實力下降不少。寫輪眼使用耗費的查克拉太多,身體也有點支撐不住,急忙退到單飛邊上。
「站住……小娃娃迷途知返啊!」陳誦之忍著劇痛,胸前已經印了一個紅紅的掌印,強忍疼痛抬手喊道。
葵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扭頭跳到單飛的肩膀坐好:「走!」
「是!」單飛不敢有任何異議,趕緊帶著葵隱入黑暗之中。葵太過嬌小,坐在他巨大的肩膀上彷彿一個小孩子,雖然感覺不到任何重量,但是被當做坐騎,單飛心裡覺得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