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剛才還好好的,你怎麼突然……」孫玉欣對於對方突然的爆發,感到十分的不解,於是開口詢問,「是不是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叫你滾!我不想看到你!一切都是謊言!我不會相信的、不會相信的!!」葵瞳孔急縮,原本正常的眼珠子已經隱隱有開始轉變為貓瞳的跡象。她開始害怕,她知道自己又要發作!貓瞳自動覺醒就代表著自己情緒無法控制,而情緒無法控制的最終結果就是無盡的殺戮!這種狀況很少出現,但是一旦出現後果不堪設想!聽到孫玉欣,也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在面前將其以前的事情,從她的角度來瞭解事情的真相,葵想要相信,有一種告知母親自己真實身份的衝動。可是心裡卻隱隱有個聲音不斷在告誡自己:不可以信任任何人!
兩種聲音在腦中不斷交戰,葵頭痛欲裂,無比矛盾和混亂的狀況之下。她已經無法保持清醒:「滾!!」她尖厲的聲音響徹整個別墅,不知所措的傭人和管家都趕了過來。
莫管家帶著孫女緊張地跑了進來,看到葵抱著腦袋蹲在一邊,而孫玉欣手足無措地在旁邊看著。莫心柔急忙過去摟住了葵,緊張地問道:「大小姐,您怎麼了?您的身體為什麼在發抖,這個女人對你做什麼了嗎?」
莫管家聽到這話,立刻怒目看向孫玉欣:「孫女士!你到底跟我們大小姐說了什麼?為什麼她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是看你誠心,才讓你跟大小姐見面的,你怎麼可以威脅我們大小姐?!」
「我沒有……我只是跟她在說話,然後她突然就這樣……」孫玉欣冤枉死了,她也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所以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不想見到她……我不想見到她……」埋頭在莫心柔懷裡的葵,閉著眼睛竭力壓抑自己的貓瞳。
「聽見沒有?我們大小姐不想見到你!」莫心柔轉過頭來,皺著眉道,「這位女士,請你立刻離開這裡!」
「可是……」孫玉欣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有腦中一片混亂,「不行!她還沒答應我的事呢!」
「我們大小姐現在情緒不穩定,請你不要留下來刺激她!」莫管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自從做了葵的管家,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情緒失控的情景,於是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到了唯一在場的孫玉欣身上,「如果再不離開,我就要請保安過來了!」
孫玉欣看到對方強硬的態度,又看了眼情緒失控的葵,覺得對方的確不適合跟自己談論事情。可是她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句話刺激到這位大小姐了,之前明明還好好的……實在想不明白,她只好說道:「真是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夏小姐為什麼會這樣……既然現在夏小姐情緒不穩定,那我下次再來拜訪!」
孫玉欣在保安和傭人們憤怒地目光下離開了大廳,她是有口難辨。畢竟剛才大廳裡只有自己和夏小姐在,夏小姐突然情緒失控,別人自然理所當然認為是自己幹的。怎麼解釋都是沒有用的,這讓她頗為鬱悶。
「夫人,發生什麼事了?」在外面等候的司機劉悅疑惑道,他也聽到了聲響,但是並沒有過去看。
「沒事!」孫玉欣回頭看了眼大廳方向,皺眉輕聲自語道,「這個夏小姐看上去好好的,難道精神有問題?這就有點麻煩了……看來得多來幾趟才行!」
「您說什麼,夫人?」劉悅疑惑道。
「沒什麼!先回去吧,我叫人來把碎石清理一下。再重新定制一塊墓碑。」孫玉欣歎了口氣,「只不過這裡現在的主人,要說服她同意我修復,有點麻煩呢……」
等孫玉欣走後,莫心柔抱著葵輕聲安慰:「大小姐,沒事了!那個女人已經走了,她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葵緩緩睜開眼睛,果然看到大廳裡除了莫管家、莫心柔以及傭人外,看不到其他人。
「已經沒事了,大小姐!「莫心柔輕聲安撫著葵,伸手在她柔順的藍發上拂過。同時心裡十分奇怪,大小姐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根本沒時間去染髮,為什麼頭髮從原來的黑色漸漸變成藍色了呢?好奇怪啊!是不是生病了?以前也不會情緒失控,可是今天突然就這樣,看來要找個時間帶她去做一下身體檢查才行啊!
「小柔,你帶大小姐去休息吧!」莫管家說道,「今天大小姐可能太累了。」
「嗯!」莫心柔點點頭,對著懷裡的葵道,「大小姐,我帶你回房間。」
回到房間後,葵的情況並沒有好轉,躺在床上蜷成一團,嘴裡仍然不斷地喃喃自語:「都是謊言……都是謊言……不能相信……絕對不能相信……」
「是,我們不相信……大小姐沒事了!好好睡一覺就好了……」莫心柔側躺在葵的身邊,輕輕將她的馬尾辮解開,然後把一頭藍色長髮盤起來。心裡暗自思索,那個女人到底跟大小姐說了什麼,為什麼大小姐會一直說這句話?想不通啊……
不過仔細看,現在的大小姐完全沒有平時的冷酷和精幹。倒是蜷成一團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貓,讓莫心柔忍不住升起一種強烈的保護欲。
也不知過了過久,葵的自言自語終於停止,轉過頭來眼神複雜地看著莫心柔。
「怎麼了大小姐?」莫心柔伸手在她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輕輕摸了一下。
「心柔,你會不會對我說謊?」葵突然問道。
「我是大小姐的貼身管家,而且也真心把大小姐當成自己的妹妹一樣,當然不會對大小姐說謊!」莫心柔微微一笑,「大小姐今天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我的心好亂……」葵輕輕搖頭,「心柔,能不能哼一下江南小調?」
「江南小調?我不會耶!」莫心柔回答時看到葵眼中流露出的失望,心裡隱隱一痛,忙說道,「不過沒關係!我上網找找看!」
她立刻起身,把筆記本電腦拿了過來,快速開機,然後很快搜索到了江南小調:「找到了!就是這個吧?裡面好多小調呢!」點開鏈接之後,優美的音樂便隨之響起,聽著熟悉的音調在耳邊迴盪,葵臉上慢慢洋溢出癡迷的表情,而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莫心柔看到葵呼吸平穩,已經入睡。於是關掉了電腦,幫她蓋上被子,剛想下床,卻聽到葵的喃喃聲:「不要趕我走……不要……」
「大小姐?」莫心柔輕聲叫喚了一句,發現她只是在說夢話,於是俯下身來,輕輕撫摸她的頭,柔和道,「做噩夢了嗎?別怕,沒有人會趕你走的……這裡是大小姐的家,沒有人能趕你走……」
也不知道葵是不是夢裡聽到了這句話,臉上竟然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媽媽……」
「原來是想媽媽了?」莫心柔輕歎一聲,輕靠著葵。她也聽說過葵說起夏嵐的事情,心裡稍稍有些難過,「大小姐這麼好的人,為什麼她的父母要把她送人呢?唉……好可憐!要是讓我知道是誰,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好不容易等到葵徹底睡了下去,沒再說夢話,莫心柔才歎著氣起來,離開了房間。
莫管家一臉緊張地等在外面,因為站得太久了腰酸背痛,正靠在一邊牆上休息,看到孫女出來,急忙上前問道:「大小姐怎麼樣了?」
「已經睡覺了!」莫心柔輕聲道。
「那就好!」莫管家點點頭,鬆了口氣。
「大小姐其實心裡很累啊!畢竟沒有父母關心,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剛剛認了一個義父,結果又……」莫心柔微微搖頭。
「造孽哦~~」莫管家長歎一聲,「小柔啊!大小姐對我們不錯,以後要把她當成親人來看待啊!不能讓她再因為沒有親情而難過了!」
「我知道!」莫心柔點點頭道,「放心吧爺爺,我一直拿大小姐當自己的親妹妹呢!」
「話雖如此,還是要記得尊卑有序!」
「知道啦!」
「管家!早上來的那個人又來了!」一名保安進來報告。
「早上的?」莫管家一臉疑惑,隨即想了起來,「哦~~是大小姐的那個義兄?」
「大概是吧!」保安不是很肯定。
「請他進來吧!」莫管家可不想得罪林志恆,雖然大小姐還沒承認,但是名義上他還是大小姐的哥哥。
林志恆走了進來,身後竟然還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看到莫管家後,他直接打了個招呼,而後說道:「莫……管家是吧?」
「對!」莫管家點點頭。
「幫我找個房間把東西放好,傢俱什麼的我等會叫人搬來!」林志恆說道,「小嵐呢?」
「噓~~大小姐很累,所以睡下了!」莫心柔急忙壓低聲音道。
「哦!」林志恆也忙壓低聲音,「那先不打擾她!二樓這裡是臥室區吧?找一間空的,我要住進來!」
「啊!這個……」莫管家有點遲疑,同意吧!大小姐沒發話,萬一生氣怎麼辦?不同意吧!對方是大小姐的哥哥,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他頓時間左右為難。
似乎看到莫管家為難的神情,林志恆忙說道:「是這樣的,我稍微調查過小嵐的身世,所以知道她的情況。好不容易認了我家老頭子做父親,可是老頭子又撒手人寰。我能夠理解她的感受,因為現在我也無親無故了!所以我想珍惜這一段緣分。老頭子不能照顧小嵐,那就由我來照顧!雖然我從來沒有做別人哥哥的經歷,也沒這方面的經驗,但是我一定能夠做好的!我要融化她的冷漠,讓她重新恢復笑容,而要做到這一點,最好是住在一起,才有機會嘛!你們應該不會反對,我來照顧自己的妹妹吧?
「也許這樣也不錯?」莫心柔想起之前葵說夢的的情景,於是看向爺爺。
「嗯……大小姐如果要怪罪,我擔下好了!」莫管家也點點頭,輕聲歎道。
「那就這麼決定了!」林志恆拿出手機,「我這就去叫人搬行李!」
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平時都是在修煉中度過的。葵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下來。看來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了……她拉開蓋在身上溫暖的被子,正要下床卻看到門從外面打開,正好進來一個男人,頓時怒道:「沒有我的准許,是誰敢隨意進出我的房間?!」
「哦,你醒啦!」來人手裡端著一個大碗,裡面是冒著熱氣的魚湯。葵看清他的面貌是嚇了一跳,竟然是林志恆!林志恆把碗放在葵旁邊的寫字檯上,然後說道,「這時我親手熬的湯哦,能被演藝界m7天皇巨星服侍,你不要太開心哦!來,試試看!放心,你的貼身管家已經試過了,沒問題的!吃一口,啊~~」
「滾出去!!」
「砰!」隨著葵的怒吼,林志恆身體騰空而起,「嗖」地飛出了房間,身體倒著貼在牆上,緩緩滑落下來,頭暈目眩。
一旁的莫心柔正好趕過來,喘著氣看著差點沒暈過去的林志恆:「對、對不起!我忘了告訴你,大小姐有時候很暴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