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麼事。」霍宸猶豫了一下,還是下了決心,「就是狼克開口要你。」
「什麼?!」木晚晴霍然睜開眼睛。
她翻了個身,緊緊盯著霍宸:「這不是什麼事?這可是大事啊。」
「他想強要了你去,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不必擔心。」霍宸的語氣堅定,讓她不容置疑。
木晚晴想了想,狼克當初趕她出狼國,是認為她得罪了狼魂,也是命不久矣了,為何現在卻開口要她?
她思來想去,亦是得不出一個答案。
「怎麼會……他應該是是認為我死了才是。」木晚晴喃喃地說道。
霍宸挑著眉,說道:「認為你死了?當初我也沒有問你,你怎麼從狼國逃出來的?」
「狼國天寒地凍的,我便發了熱,碰巧給我診治的人,就是師傅!」木晚晴的雙眸放出亮光,「那假死藥也是他給我的,本是想讓我裝死,但是我仍未吃下藥,狼克便叫那個**師給我占卜,說狼魂不待見我,命不久矣。」
霍宸仔細聽著,怪不得當初找不到莫大爺了,竟是去了狼國。
木晚晴繼續說下去:「狼克也不是什麼心狠手辣之人,他便讓人送我出狼國了,他怎麼會知道我沒死。」
「這也沒有什麼難的,你雖然未收冊封,可是京城的大街小巷早已傳遍了你冊為侍妾。」霍宸頓了頓,瞳孔緩緩緊縮,「不過狼克來喝喜酒的時候,並為外出過,再有一個可能,便是有人在作怪了。」
霍宸想自己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
西瑤可是一刻也不消停呢。
木晚晴也是想到了一點兒眉目,她歎了一口氣,既然狼克現在已經開口,那麼該不該是向西瑤下手,求她放過自己這個可憐之人?
「是不是你反駁了皇上,皇上才罰你跪了一個下午?」木晚晴更加心痛,又讓霍宸為了自己受到委屈了。
霍宸嗅著她的芳香,她的手還帶著一點兒藥油味,他搖了搖頭:「不是,是父皇不願見我,我才跪的。」
木晚晴的心一陣悵然,如此說來,齊文帝是想著答應狼克了。
她如同浮萍,去哪兒都由不得自己,她緩緩閉上眼睛,只覺得難過。
霍宸看出了她的傷心,便輕聲安慰道:「你放心,誰都搶不了你去。」
木晚晴的鼻翼微動,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不能呼吸,過了好一會兒,她的朱唇微啟:「那如果是開戰呢?」
「那我就奉陪到底。」霍宸淡淡地回答。
木晚晴擰著眉:「值得嗎?」
「這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要是大齊一味退讓,也只會讓天下人恥笑,讓狼國更加得寸進尺。」霍宸說道,「與其一直拖著,那倒不如是來個爽快。」
木晚晴抿了抿嘴唇,雖然這話有理,但是她仍是覺得自己是觸發戰爭的禍水。
她嘴角牽扯了一下,紅顏禍水,她大概明白了過來了。
霍宸撫著她的背,想讓她安心下來:「別再想了,我要是連你都保不住,我又何來保住天下百姓。睡吧。」
說罷,霍宸已經將她攬了過來,讓她的頭埋在自己胸膛前。
這晚,誰的心都不安。
翌日。
霍宸的膝蓋傷著,自然是上不了朝的,他和木晚晴剛用過早膳,木晚晴便又替他擦了一次藥油,看著淤青尚未有半點的消退,木晚晴亦是皺眉。
雖然大齊和狼國之間的關係仍未惡化,可是霍宸仍是開始著手準備,楚青和雨緋也是聚集在桐花居,共同商議。
「如今算起來,王爺手裡的兵馬仍有五十萬之多。」楚青說道,「分別是分佈在涼州、江南、和京城等地,但是因為平復叛亂,再加上近兩年失收,糧草是一個問題。」
「國庫估計也是空虛的,王爺遍佈大江南北的商業應該也不能支撐太久。」雨緋翻著賬本,一臉凝重。
木晚晴坐在一邊,有些忐忑不安。
很少聽到他們討論這些東西,更何況,莫言、尹月惜和傾玖都不在了,霍宸也是少了幫手。
她愣了許久,還聽見他們枯燥無味的談話,她的心亂糟糟的,便是先行回了芙蓉園。
當初霍宸迎娶西瑤,更是為了避免戰爭,如今霍宸為了她,卻要開戰,要她的良心怎麼過得去。
她只求一切能夠轉好,只求霍宸能夠事事順心。
她看見佇立在門口的丫鬟,問了一句:「京城之中,哪個廟宇最為靈驗?」
在她感到無助的時候,也不得不尋找一絲的安慰,讓自己安心下來。
在桐花居裡,霍宸仍是和楚青商議著,就行軍佈陣這裡,兩人便是花盡了心思。
「鄧飛揚曾經投靠過狼國,恐怕狼國已經摸清了增城的地勢,那裡再也不是易守難攻的地方了。」楚青一臉擔憂,只覺得這仗非常難打。
霍宸冷哼了一聲,便說:「賣國之人常有,大齊也不會因此而滅亡。」
他死活都要護住木晚晴的,大齊與狼國之間,早晚都該有個了斷,只是時間提早了些罷了。
「那……一旦開戰,王妃要如何處理?」楚青問道。
霍宸看著窗外的大好景色,那綠油油的樹木,倒是讓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她想要回去狼國也行,想繼續留在王府也行,只是她再也別想著本王還以禮相待。」霍宸冰冷地說道。
清風徐徐,他的話也逐漸模糊。
狼國的來使在皇宮呆了好幾日,齊文帝便是一直拖著,他逐漸沒有了耐心,最後一次見齊文帝之時,已經是暗示了,要是再不答應,戰事也就一觸即發了。
齊文帝雖然惱怒,可還是比較冷靜,將來使糊弄了過去。
就算齊文帝有意,但是霍宸不願,那他又有什麼法子。
只怪木晚晴太會誘惑人心,簡直是把霍宸的魂給勾去了。
惱怒的不止齊文帝一人,就算是王府的西瑤,也是壓不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這夏天季節本是鮮花爭艷的時候,可是怡水院的花兒卻是毫無生氣,簡直想要凋謝一般。
這些日子誰都知道,西瑤的脾氣又變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