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晴腦海裡一想到自己那小產的孩子,心底下已經無法壓住對木以柔的恨意,如今木以柔落得這個下場,那是木以柔活該。
「不知道她能否還清自己犯下的罪孽,她死了又如何,被她害死的人都回不去了。」木晚晴輕聲說道,臉上已經是淡然的神情。
秋天的涼意已經慢慢侵蝕著霍宸的心,說道:「我們還是會有孩子的,一切會更好。」
木晚晴無聲地點點頭,已經不敢再想下去。
此時,她再多想也已沒有任何用處。
木晚晴再次睡了過去,霍宸心裡始終有些搖擺不定,他出了芙蓉園之後,在門口那兒看到傾玖。
霍宸已經感覺到傾玖有些緊張過度了,傾玖長得極美,比許多女子還要美貌,他一直沒有擔心過傾玖,但是如今看來,傾玖有些怪異了。
「王爺,她還好嗎?」傾玖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擔憂。
霍宸側目,看不出息怒:「貌似你很擔心她。」
傾玖心裡一驚,自己恐怕是太過火了,已經招來了霍宸的懷疑,他立馬說道:「她在外面暈倒,怎麼說來都是我的責任,所以有點擔心。」
霍宸的語氣淡淡的:「你不必太過擔憂,她情況尚好。」
傾玖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跟在霍宸的身後,看來霍宸是要出府,他乾脆就把自己近日得知的消息說出來:「王爺,我已經查到了。」
霍宸的腳步頓了頓,但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速度,他沒有回頭:「查到些什麼?」
「楚國覆滅之後,太子一脈逃到別處逃過一劫,而楚青正是楚國的後裔。」傾玖查到之後,也是嚇了一跳,楚青潛伏在霍宸的身邊,究竟是為了什麼?
霍宸卻沒有過大的反應,似乎已經早已猜到,他問道:「還有呢?」
「楚國的國師一直是由靈家的繼承人擔任的,而靈虛子就是楚青的師傅,雨緋是靈虛子的養女,靈虛子還有一個徒弟叫佟素冬,但是失蹤了好幾年,楚國當時有兩大家族,正是靈家和佟家。」
霍宸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已經是有許多想法,他早知道楚青的身份不簡單,但是上次軍營受刺,他開始擔心,楚青是否已經有了異心?
但是楚青跟隨他多年,一直是忠心耿耿,要是沒有楚青與雨緋的協助,他也是不可能走到今天。
「傾玖,你覺得本王該怎樣做?」
「既然已經得知他們的身份,就應該先下手為強,今早解決他們。」傾玖一向是很決斷的,面對這種事情,傾玖肯定是選擇杜絕後患。
霍宸歎了口氣,傾玖這個法子,恐怕是最好的,但是他卻做不出來,要是他冤枉了他們,那會教他一生悔恨。
他微微轉頭,問道:「傾玖,要是本王懷疑你,就想要把你殺掉,那你會如何?」
傾玖怔住,但是霍宸懷疑他而想要把他殺掉,那他肯定會反咬霍宸一口,不能坐以待斃。
「要是放任不管,恐怕會讓他們得逞。」傾玖最擔心的便是這點。
「先堤防著吧,你密切關注他們的行蹤,要是發現有任何的不妥,立刻回報。」
傾玖微微一笑,從這件事便知道,霍宸是值得他跟隨的。霍宸不會因為一丁點的懷疑就殺人,而是把一切都查個明白再做決定。他不會有任何的癡心妄想,但是他會為了她做任何的事情。
楚青和雨緋皆是留在京郊的軍營,傾玖便前往京郊,而霍宸便是前往刑部。
一次宮變,刑部的大牢已經關滿了人。
很多人都是朝中的大臣極其家眷,那些人一見到霍宸,皆是跪地哀求著,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想要苟活下去。
但霍宸卻是冷眼相對,這些人要不是貪圖名利,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越往裡走,便是更加陰森潮濕,牢房的盡頭,便是關著木啟志和木役旭兩人。
霍宸瞇著眼,看到兩人的囚服上都是沾滿血跡,一看便知兩人在這兒受盡折磨,木役旭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因為太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看清霍宸的模樣,他立刻便是別過頭,不想理會。
「怎麼?到了如此田地還如此倔脾氣?」霍宸語氣裡卻沒有嘲諷之意。
木啟志也知道了霍宸的到來,不由得一驚,但是隨後,卻緩緩說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不會求饒。」
「你不求饒,但是卻有很多人因你而死。」霍宸冷然說道。
這話落到木役旭的耳中,他立刻奔到前面來,因為是重犯,雙手雙腳還束縛著鐵鏈,他狠狠地盯著霍宸,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不是為難晴兒了?!你說!你是不是也想要殺了她?!」
霍宸冷靜無比,俊俏的臉上沒有看不出喜怒。
「霍宸!我知道晴兒並不在這大牢裡,但你要是敢折磨她,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木啟志雙眼也透出恨意,他知道木晚晴為了救他們而向霍宸射出一箭,霍宸這樣的小人,肯定是將木晚晴折磨得生不如死。
霍宸看了看兩人,才別過了臉,心裡還是暗歎一聲,怪不得木晚晴如此激動,原來木啟志和木役旭是如此緊張她的。
那他該怎樣做才能讓事情圓滿?
「她不會有事的,此時正在王府。」
「那你是想要如何?」木役旭看著鎖鏈,再過三天,他就要身首異處了,他尚未娶妻,唯一牽掛的也只有木晚晴了。
「本王會照顧她,一輩子。」霍宸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在心底下對自己許下一個諾言。
木啟志和木役旭兩人同時愣住,久久不能言語。
良久,木啟志才輕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皇上不將晴兒關進這裡,就是留她一命,恐怕也是王爺的緣故,王爺,希望你日後都待她好。」
霍宸從未聽過木啟志說過這樣的話,他的搖擺越來越大,但還是說道:「因為她的身份特殊,本王不好帶她來這兒,你們有什麼想要跟她說的?」
木啟志卻搖了搖頭,像是蒼老了許多:「不必了,要是她聽了,怕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