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一切已成定局。
木晚晴加下虛浮無力,似乎是踩厚重的棉花堆上,她怔怔地盯著霍寰,雙手拉緊自己的衣衫:「霍寰,你可是你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對不對?你只是想著,自己喜歡怎樣就怎樣,一點兒也不理會別人的感受。」
霍寰皺著眉頭,他當時知道木晚晴撞牆的時候,心裡也是懊悔不已,但他真的無心想要傷害她,他只是想用別的方法阻止木晚晴嫁給霍宸而已。
他一步一步靠近:「晴兒,我知道我對不住你,可是如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阻礙我們了,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們曾經佛祖面前許下三生諾言,我們都說過,我們這一輩子只愛對方。我不怪你愛上霍宸了,可是現,你必須要忘記他,你只能愛我,你只能愛我而已。」
木晚晴也是慢慢退後,生怕他想野獸一般撲了過來,她不想知道他們的以前,霍寰的佔有慾極強,讓她一直想要逃跑。
她連連搖頭:「就算我們曾經如何,那都是過去的了,你明不明白,愛情怎麼可以勉強,你一次一次地強留下我,你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你給我的一切,我都不想要。」
「可這是我們之間的諾言!」霍寰那雙漆黑的眸,閃過一抹憤怒的光芒。
她看著霍寰的黑瞳,目光裡透著一絲雪亮,她定定地望著霍寰,心跳得極快,呼吸也越來越快,那一瞬間竟有些恍惚,彷彿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確實,木晚晴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霍寰的如此執著,已經讓她傷痕纍纍。
「可是我已經不記得了,就是因為你的自私,我羞惱難當撞牆自,醒來之後便失憶,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令我忘記我們的愛情,是你一手造成的。」木晚晴冷靜下來,沉聲說道。
霍寰神情呆滯,想了好一會兒,那雙眼睛似乎閃爍著淚花,他不再逼近,卻是看著自己的雙手:「是我?是我造成的?」
木晚晴抓住他脆弱的那根神經:「就是你,就是你一個決定,害了我們的一生!」
外面的太陽明明很大,可是木晚晴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她把自己臉上的淚痕全都擦去,她此時如果還不堅強,誰還能夠救她。
「那我許你一生,用整個天下許你一生。」霍寰的眼神忽然便堅定了起來,木晚晴責怪他,那他便努力地補償,總有一天她會感動,她會重愛上自己的。
木晚晴搖了搖頭:「我不要,你就放我走。」
「不能。」霍寰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是要去找霍宸的,要不是我把你關了相府裡,你這時恐怕已經到了涼州了。」
木晚晴想起自己這一年來,毫無自由,便是加悲憤,她就像是鳥籠裡的金絲雀一般,逃不出去。
她的孩子,也就這樣沒了,她多少的冤屈憋心裡,當她看見木以柔依舊活得好好的,她的心是覺得痛!
她冷冷一笑:「你知道便好,我只愛著他,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你,永不!」
霍寰的胸脯高低起伏著,他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怒氣,他想要了她,可是卻怕她的情緒再次崩潰,來日方長,他亦是不乎這麼點時間。
「晴兒,你就等著冊封之日,等你成為朕的皇后,你就注定要留朕的身邊一輩子了。」霍寰冷聲說道,他把小李子喚了進來,讓小李子服侍自己把衣裳穿好。
小李子連頭也不敢抬,他守外面,剛才已經聽到木晚晴出連聲的尖叫。
等到霍寰穿戴好之後,他瞥了木晚晴一眼,再次說道:「先把她帶到鳳仁宮,好好看守。」
木晚晴聽了,心裡一驚,想不到自己是送羊入虎口了,進了宮,她根本就沒有機會逃出去。
她欲要開口,但是卻忍住了,要是自己再懇求,自己連那麼一丁點的尊嚴都沒有了。
後,還是有人來把木晚晴送到鳳仁宮,是讓她住進了主宮,看著翻過的鳳仁宮加金碧輝煌,似乎要亮瞎了她的眼睛。
不知道是何緣故,霍寰沒有派殷緣來伺候她,反而是派了別的宮女過來。
她不吃不喝,就靜坐那兒,低頭一看,便看見的自己腰間正掛著霍宸退回給自己的縷空香囊,裡面正是她親自配製的毒藥,只是她想不到,是居然是為自己準備的。
霍寰並沒有來看過自己,聽別的宮女細語,這好像是因為冊封之前不得見面。
這讓木晚晴稍微寬心了一些,但是過了幾天,她終於按捺不住問道:「那個叫殷緣的宮女是到哪個宮殿去了?」
宮女微微一愣,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姐說的是欣美人?就一個月前,皇上寵幸了她,是破例封了她為美人,大齊開國以來,還未見過宮女出身的女子一下子封為美人的。」
木晚晴別過頭,眼淚就那麼一滴滴地掉下來,可是臉上的肌肉,卻自作主張地做了個大大的笑容出來,殷緣終是等到了,但這究竟是福還是禍?
再過了幾天,司制房和司珍房便把正服和鳳冠送來,木晚晴看著那大紅的衣裳,心裡就像是淌血一般,怎麼都止不住,她歎了口氣,握緊了鏤空香囊,手卻抖起來。
樹葉半空沙沙地響,那皎潔的月亮奪去了星辰的光芒,讓星辰淪為陪襯。
木晚晴倒了一杯茶水,就把鏤空香囊裡面的毒藥拿了出來,撒進去一點兒。
她心底下的蒼涼,已經讓她無法再堅持下去。
一杯茶,了此殘生。
木晚晴的手顫抖著,端起茶杯,茶杯也跟著顫動起來。她盯著那棕黃的茶水許久,咬咬牙,就想一口灌下去。
可是小李子外頭走了進來,便走便說道:「小姐,皇上有件事要奴才來傳話呢。」
木晚晴只得把茶杯放下,皺著眉頭說道:「說。」
「明日的冊封大典,皇上還把二皇爺接了回來,小姐可一見故人。」小李子知道木晚晴與霍宸的關係,當下也忍不住看了木晚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