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那隻老虎似乎已經等不及了,它怒吼一聲,震響整個森林,木晚晴都掩住耳朵了,可還是感覺到耳朵都快聾了。
老虎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她的屁股一直挪著向後退,嘴裡還不忘念著:「老虎大爺,小女子無德又無才,你別吃我了,排骨你不喜歡吃?我那麼瘦,肯定是不好吃的,嗚嗚……我的媽呀!別吃我呀!」
見老虎撲了上來,木晚晴後乾脆閉上了眼睛,打算死個壯烈,但是等了好久都沒有感覺到肌肉被撕裂,反而是聽見一陣廝打的聲音。
不會是幻覺?
她把眼睛睜開了一點兒,就看見一個青色身影和老虎廝打著。
這下她完全清醒了過來,連忙爬了起身,大喊一聲:「霍宸!」
木晚晴不知道霍宸什麼時候出現,而現卻和老虎鬥得厲害,霍宸的軟劍和老虎的利爪,打得難捨難分。
老虎聽到她的喊聲,又把注意力轉向了她,直接向她撲去,霍宸手持軟劍,看見木晚晴那大驚失色的樣子,罵道:「你是蠢豬嗎?!叫那麼大聲幹什麼?!」
說罷,霍宸就追了上去,他追過來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元氣還未復原,現又要和凶狠的老虎搏鬥,當真是太看得起他了。見老虎一爪揮向木晚晴,他想都沒有想,衝過去抱起她往右邊跑去。
木晚晴只覺得這一切都是戲劇化的,她只絕倒有溫熱的液體灑到她的臉上,還嗅到那腥味,從下往上看到霍宸那好看的眉眼,她現他的懷裡,還感受著他的溫暖。
好似一陣笛聲響過,那老虎頓時停止攻擊,駐足了一會兒,再掃了霍宸和木晚晴一眼,便竄到了草叢不見了。
木晚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霍宸放到了地下,一雙冰涼的手就捧起她的臉,她隨之抬起眼,卻對上霍宸那雙眸子,帶著無數的恐懼、擔憂、還有些許的怒氣,那是他的眼睛……但是他卻摸著她的臉頰,雙手都沾染上鮮血,眼睛裡似乎有眼淚掉了下來。
「你……」木晚晴的聲音都沙啞了,只感覺到霍宸溫熱的呼吸潑灑她的臉上,她直直地盯著他,已然說不出話來,心裡卻想著,怎麼會有那麼多血,是她受傷了嗎?怎麼不覺得疼痛?
「木晚晴……」霍宸喃喃地說道,摸著她的臉、脖子、手臂……
木晚晴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霍宸是確認她有沒有受傷。
她掙扎地站起來,轉了個圈,說道:「我沒事兒,我沒事。」
霍宸也慢慢站起來,打量了她好一會,除了她臉上的血跡,她真的是沒事兒,他終於鬆了口氣:「我多害怕……」他還未說完,整個人就突然重重的倒她的身上,她的後背一下子撞樹幹上,背脊上一陣火辣的疼痛傳來,五臟腑似乎都快被震碎了。
「霍宸!你怎麼了?」木晚晴顧不上自己,連忙抱住他,不讓他摔倒地上,但是他的後背上卻摸到溫熱的液體,把手伸起來一來,全是猩紅的鮮血,她的腦袋頓時像是被炸開了一般,原來她臉上的血跡,是他的……
木晚晴用力地把霍宸放到地上,他的臉和脖子都有刮傷,但是他的後背血跡斑斑,嚴重就是肩膀出,那道傷口很長,已經綻開肉。
「你醒醒,別睡了……」木晚晴全身都顫抖了起來,卻不知道如何是好,眼淚嘩啦啦地落下,全滴他的臉上,要不是她自己逃跑,那也不會撞到老虎了,霍宸也不會受傷了。
看著霍宸那蒼白的臉色,她就覺得整個天地都混沌了起來,哭是沒用的,她連忙擦乾了眼淚,想到不遠處的小茅房,那裡應該有人的。她心打定了主意,也不敢將霍宸一個人留這裡,怕那隻老虎去而復返。
明明僅是很短路程,而她現拖著霍宸,卻是走得很慢。
這個森林裡依舊是寂靜無聲,她甚至覺得只要自己存這裡。
「你堅持住,我定會救你的,為什麼要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不醒過來,我怎麼還你。你醒過來之後,我就吃虧點,隨你打罵,只要你醒過來……霍宸,你聽到了沒有……」木晚晴像是自言自語,眼睛又是濕潤了。
每拖一會兒,她就得休息一會,累得滿頭大汗,但是仍沒有放棄,好不容易走到了那小茅房,她推開院子裡的竹門,喊了一聲:「請問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正當木晚晴洩氣的時候,屋裡傳出了一陣笛聲,同時,樹林裡響起了好一陣的窸窣聲。
有笛聲就是有人了?木晚晴看了看霍宸,現這個危難關頭,她只好硬著頭皮走進了院子,木門前邊停下,敲了敲門:「請問有人嗎?」
「來者何人?」裡面傳出了一把聲音,清晰無比,像是一個老爺爺的聲音。
「我……我夫君他被老虎襲擊受傷了,你能救他嗎?因為我手沒有手術刀……不是,我沒草藥,也沒有消炎藥……」木晚晴心裡亂的很,說到後,已經是語無倫次了。
「和那隻大虎搏鬥,居然沒死?不對不對,是我的笛聲救了他。」
嘎吱——
木門自動打開。
木晚晴放眼過去,正對面一位白老人,手裡拿著一支笛子,正笑吟吟地看著她,老人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道:「小姑娘,那人是你的夫君?」
木晚晴垂眸,沉吟了一下,說道:「也算是,不過我只是他是侍妾。」
「男人都是三妻四妾,那你還救他幹什麼?不如讓他死了算,然後你就可以擺脫侍妾的身份,重生活了。」老人的目光依然是溫和的,像是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木晚晴慢慢的低下頭,看見自己的鞋子沾滿泥土,要不是霍宸三番四次救她,恐怕她現已經去了跟閻羅王報道了,就算霍宸曾經對她有多壞,但是霍宸確實是救了她。
她怎麼可以拋下他不管。
作為一個醫生,她不能。
作為一個等侍妾,就算她地位有多卑賤,他始終都是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