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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東窗事發(二) 文 / 言者春曉

    梁先學也和詹繼東一樣絲毫沒覺得他們兩人的事情已經被周書明察覺了,照常的和周書明一起出席著各種活動,並參加省委黨校省委黨校的省管幹部進修班的開班儀式。

    這來活動通常是組織部長、省委黨校校長金道申主持參加,頂多也就是黨群副書記馬新忠參加一下,周書明很少參加這樣的典禮。

    而周書明這一次要參加,表面上看是這一學期有以副廳級為主體的省管幹部一個進修班比較重要,實際山真正的原因顯然是和之前省裡的形勢有極大的關聯,周書明應該是通過這個契機發表一些重要講話,就像中*央領導一些很重要的思想或者理論會在中*央黨校省部級幹部進修班上講出來……

    典禮開始前,周書明、金道申等人,由黨校常務副校長沈世苗乘領著,通過會議室與休息室之間的一扇側門,進入黨校的大會議室。

    沈世苗領頭走到主席台的側面,停下來,微微躬著身子,請周書明和金道申等領導在主席台就坐。

    擴音器裡正播放著輕音樂,主席台頂端掛著紅布黃字的會標:貝湖省省管幹部進修班開班典禮。會場大約可以容納一百餘人,而這次的黨建班,只不過六十多人的規模,若全部安排進修班學員,會場將空出一半。顯然,校方安排了其他人來此充數。

    梁先學再一次想起了那個詞:認認真真搞形式,扎扎實實走過場。

    眼前這個開學典禮,就是典型的形式主義。省委黨校是為一省培養後備幹部之所。能夠進入省委黨校的學員。至少也是副處級以上。要具備省管幹部資格。

    當然,近些年,黨校也要考慮創收,辦班範圍有所擴大,很多班,就不一定是培養後備幹部,而是輪訓性質甚至完全是創收手段。

    社會是一個結構體,這個結構體。也就是上層建築,梁先學將其理解為社會的結構次序。這種結構次序是不能亂的,哪怕一個微小的細節,都必須按照規矩來。

    但規矩有時候也就是用來破壞的,從中央到地方,每個層次都有黨校,本來黨校的辦學經費完全由上面撥款,可是黨校也講究靈活性,可以考慮一些創收項目,但是。你要創收,別人也要創收。因此,創收便需要一個原則,至少,你不能到人家的鍋裡碗裡去撈,比如發憑,黨校就有撈過界之嫌,有搶教育部下屬高等院校飯碗的嫌疑,而且太水太爛。

    黨校是培訓黨政部門領導幹部和後備幹部的專門學校,重要思想系統學習的重要陣地,他的學歷與國民教育學歷顯然不能同日而語,黨校憑只能作為幹部提拔的一種上崗前的培訓,不能用來評職稱及各種資格證,現在的黨校似乎職能已變了,很大精力都是用來創收,一些地市的黨校都可以發放研究生憑,更不用說更高級別的黨校了,而這些所謂的本科畢業生,研究生幾乎清一色是黨政幹部,變成了官員不用通過國家統一考試,不用上課,不用作作業,不用寫論(以上都有人代勞),不用交學費(可報銷)而輕而易舉拿到專科,本科,研究生學歷的「大學」,這樣的寬進寬出,這些畢業證書只不過比街頭出售的那種高一個檔次而已。就這樣的所謂研究生憑其含金量甚至不如一自考的本科憑,甚至不如自考專科憑,這種憑就像「地方糧票」,也難怪教育部不承認這樣的憑,這就難怪人家看不起黨校學歷,戲言要打擊假憑首先從黨校開刀,面走來。前面一排的位置是空的,後面也有一排是空的,他以為那人是想坐空位,並沒有在意。可那人

    梁先學正想著,看到黨校辦公室主任朝他走來,他也知道對方為什麼朝他走來,對方顯然是邀請他去會場第一排就坐,這算是一種貝湖特色的慣例,一邊第一排都是留給領導隨從人員的。

    只是梁先學從來就沒有在第一排就坐過,不是因為別的,越是公眾場合必須越是要低調。

    梁先學見最後一排空著,乾乾脆脆就走到了最後一排,剛剛坐下,聽得滴滴答答的高跟鞋聲在他旁邊響起,走到他身邊沒說話,梁先學覺得奇怪,不由微微偏頭,最先看到的是一紫色的涼鞋,上面是簡潔的一步裙。

    這年頭很多女性只在乎流行,不在於自身是不是適合,很粗的小腿,也弄短裙穿著,結果就像象腿一般,這位女士則不一樣,小腿線條優美,短裙穿在她的身上,美輪美奐,再往上,卻是一件乳白色襯衣,形成兩個層次,很有縱深感,襯衣紮在短裙裡面,顯露著腰部的輪廓和高挺的胸部。

    再往上看,皮膚白皙,如同白玉一般的頸子之上是一張精緻的臉龐,這張臉不免有人浮想聯翩。

    梁先學想了一會,這張臉是見過的,梁先學迅速在記憶庫裡搜索一番,很快找到了對應。年輕漂亮的女人,總是讓人賞心悅目,也總是比一般人容易記住的,微微一笑道:

    林部長好。

    女士是宣傳部下屬的一個副處長,梁先學陪同周書記去宣傳部調研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那時的感覺很淡,只有兩個方面,一是林月梅很漂亮,,特別是她的皮膚非常好,簡直就像純潔的凝脂一樣,沒有半點雜質,二是她很善於應付場面,本職工作,哪怕極其細微處,都十分到位。當時的情況實在特別,甚至沒有更多時間接觸,其他印象,就完全談不上了。

    林月梅是一下就認出了梁先學,莞爾一笑道:

    「你可是首長,怎麼跑這最後排來坐了?」

    梁先學坐的是最邊的位子,往旁邊挪了一位。笑著道:

    「我算是哪門子首長。我是為首長服務的。」

    林月梅側過身子。雙腿往裡面移了移,雙手往臀後面抹了一下,將短裙抹平,坐下來,同時說:

    「梁主任,你不能讓我這樣激動啊。」

    梁先學問:

    「我怎麼讓你激動了?」

    林月梅道:

    「我才見過梁主任一面,而且沒說幾句話,梁主任居然記得我的名字。」

    梁先學不由也是一笑:

    「記得。當然記得,魂牽夢繞嘛。」

    這句話對於對方來講可以認為是試探,也可以認為是挑逗,還可以認為是官場的調侃。官場語言,可能是語言中最生動的,同一句話,含有好幾重意思,是否能完全理解,就看你的悟性。

    梁先學說的這句話,還不是官場最有特色的語言。只是官場**語言的一種表現形式。對於官場中人,尤其是官場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一切都是明擺著的,身在官場,誰都在突出自己的資源,以便讓這種資源在官場取得價值。

    官場中的漂亮女人比男人可能更多一種資源,並且還是優勢資源。一個人在官場成就的大小,或許與他對自身資源的認識和發掘程度相關。無法認清或者忽視了身體資源的女性,估計只有兩種情形,一是資源的資產淨值近於零或者乾脆就成了負資產,一種是對這種價值缺乏認識。

    當然,要是擱幾年前,官場中的女人要是太過於漂亮那也是一種負擔,因為這樣的女人被提拔總會讓人浮想聯翩,不過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這已經不算是什麼事情了。

    林月梅略略有些尷尬,梁先學暗想,林月梅這樣的表現,看來並沒有被官場塗得滿身是油,仍然保持著一定的本真和質樸,這一點讓他喜歡,這類玩笑,開開可以,深入了可不行,他已經有了姚芳菲,像林月梅這樣的未婚女性還是不要去招惹,不然到時候會很麻煩,於是道:

    「你怎麼在這裡?」

    林月梅:

    「我是這一屆的學員啊。」

    這讓梁先學有些詫異,省管幹部進修班的級別通常都應該是副廳級以上,因為之下有專門的縣委書記班和縣處班以及青干班,林月梅也就一副處,按照其職級應該出現在縣處班或者青干班,而現在卻出現在省管幹部進修班,說明也是很有前途的一個人,梁先學一聽不由笑道:

    「那得祝賀你。」

    林月梅愣了一下道:

    「祝賀我?祝賀我什麼?」

    梁先學道:「祝賀你馬上要高昇啊。」

    林月梅一聽卻是道:

    「高昇?是才怪。現在的中心是經濟建設,這一期是黨建班,聽說是黨建班,沒有人願意來,才派我來湊數的。」

    梁先學一聽不由一愣,隨即又苦笑一下,黨建沒有硬指標,無法衡量一個人的政績。經濟發展卻有硬指標,有gdp等各項直觀指標。黨建工作,是可以由各種材料造出來的,抓抓寫作班子就可以了,自然就沒人重視了。

    這道理其實體制中人很多都是心知肚明,但能夠像林月梅這樣直白的講出來的恐怕不多,特別是在省委*書記的秘書前講出來,這就更為少見,梁先學也不由重新定義眼前的林月梅。林月梅雖然年輕,但想來也工作有些年頭了,而且好歹是副處級了,不至於連這麼一點分寸感都沒。

    想到分寸感,梁先學也覺得有些悶,官場的分寸是什麼?真的不好說,甚至隨著侵淫官場時間的變化,這個分寸感,也在變化。有一個段子說,某官員去一著名裁縫店做衣服,裁縫師傅一邊量尺寸,一邊問他,你擔任現在的職位幾年了?

    官員不解,問道,我做衣服,和當官幾年了有什麼關係?

    裁縫師傅說,當然有關係,關係大了。

    一般來說,剛擔任某個職位的時候,躊躇滿志,目空一切,走路是仰著頭的。所以,這時候裁衣服,要前長後短。

    當了一兩年以後,想往上升,大概沒這麼快。心態平和了。身子就是直的。這時候裁衣服,就要前後一樣長。若是當了三四年,要麼上升無望,要麼被上面的人壓著,為了能夠更進一步,不得不表現低姿態,見人都是點頭哈腰,所以。裁衣服的時候,需要前短後長。

    這話說得有些玄乎,但也說明了一種變化趨勢,也是淋漓精緻的體現了一種心態上的變化,或者說一種分寸感的演變。

    哪個人一當上官就想拚命撈錢就敢隨便搞女人?

    不敢,也因為自己給自己定了分寸。一段時間之後,尺度開始逐漸變化,底線越抬越高。

    幾乎找不到一個人固守了最初的底線,這就像某些人吸毒一樣,開始對自己說。只一次,沒事的。過幾天。又對自己說,上次吸了沒事,這次再吸一次,肯定也沒事。

    一再這樣自我暗示的結果,最後有事了,自己卻已經沒有退路了.

    這一點梁先學是完全的親身體驗,他現在是想退也沒退路了……

    梁先學好不容易才驅散了這些煩心的想法,看了林月梅一眼,林月梅敢在他面前這麼講,想來肯定有長輩是省裡的大員,並且肯定和周書記一系的關係相當親密……

    不過,林月梅這話梁先學也不好回答,也就微笑著看向主席台,前面的例行程序結束,該周書記講話了,周書記拿起面前的講稿,看了看,然後放下來,開始脫稿講。

    領導到某地講話,講稿由當地準備。比如黨校這次的典禮,因為不到最後時刻,哪位領導能來,無法確定,黨校的寫作班子,需要準備多份講稿,為周書記準備一份,為金道申準備一份,萬一他們

    們兩人都不能來,甚至可能是組織部的某個副部長前來,都要準備,因為職位不同,站的點不一樣,講話的語氣、角度、立點等,全不一樣,肯定不能一份稿子用幾個人。故此,黨校的寫作班子,便需要準備好多份不同的講稿。

    會議開始前,主辦單位往往會給領導安排休息室。趁此機會,主辦單位可以向領導匯報相關安排,領導也可以趁此機會看一看下面為他準備的講稿。

    但周書記這次來肯定不會用黨校的稿子,果不其然,周書記放下了稿子,開始脫稿講話。

    由於經濟建設嚴重落後,我黨把工作重心轉移了,轉到了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實行改革開放的基本國策,這個決策是英明的,是正確的。二十多年來,經濟改革,我黨領導全國人民取得了有目共睹的巨大而且輝煌成就。

    不過這些年,我們的經濟建設上去了,但隨之而來的一些負面的東西也開始顯現,這方面最為突出的一點就是一小部分黨員的黨性和修養沒有跟上,所以出現了很多腐*敗現象。

    貝湖現在發展形勢很好,而經濟發展很好的同時也就意味著各級黨政領導和幹部接觸到經濟事務的範圍就會越廣,機會就會越多,如果不引起高度重視,很容易就會出經濟問題。

    而一旦出現問題,那勢必會對我們貝湖來之不易的發展局面造成負面影響,這方面徐*良貪腐問題已經是有了深刻的教訓。

    如何盡可能的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關鍵還是在於黨的領導,在於加強黨建工作。

    在近代史上,黨建工作有一些標誌性的事件。如果沒有黨建,不可能有第一次國共合作。講秋收起義部隊後的三灣改編,三灣改編為什麼出名?因為它改變了黨的組織結構,第一次提出支部建在連上,並且在後來一直堅持這一結構。這是黨建工作的一次里程碑。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是漸變的而不是突變的,三灣改編時黨建工作的重要發展,高層黨組織,所起的是決策作用,我們的中層黨組織,所起的是承上啟下的作用,我們的基層黨組織,起到了中流砥柱作用,這是加強黨的領導,加強黨的建設漸變發生的必要條件之一,也是黨取得最終勝利的重要基礎之一。

    還有一點很重要,大家都看過電影《大決戰》,對不對?用一部電影反應一場決戰,表現力顯然弱了,但有一點,拍得很好,國*民黨一方是各打各的小算盤,各有各的小心思,四分五裂,而我黨則是一切行動聽指揮步調一致才能得勝利,這樣的迥異一個最本質的原因就在於我黨的紀律性和純潔性,而這樣的紀律性和純潔性從何而來的?

    那就是從黨的建設中來的。

    加強黨的建設,一是通過制度規範黨員的行為特別是黨員幹部的行為,二是加強黨內監督,起到預防作用、治病救人的作用和震懾作用,三是要加強黨員幹部的黨性修養,讓黨員幹部自覺抵禦各種誘惑,四是要加強黨的組織建設,把好組織關,提拔幹部既要看幹部的能力也要看其黨性修養,看其在幹部群眾中的風評……

    通過加強黨委的領導和這樣一些措施,讓廣大的黨員幹部防腐拒腐,從而真正從組織上保證貝湖良好發展大局……

    梁先學是一下就聽出了周書記話裡的核心意思,那就是要加強黨的領導,放在貝湖那就是省委的領導,實際上也就是周書記的領導,實際上也是在消除陸政東帶給他的壓力。

    只是梁先學同時也有些納悶,周書記雖然理論素養一直都不錯,但這樣的長篇講話,而且遣詞造句顯然也不是即興發揮所能想出來的,看來這個講話在周書記心裡是醞釀了很久的。

    而事實上根本就不是梁先學想得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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