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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疾風勁草馬蹄急 第十章 誰弄死誰 文 / 言者春曉

    楊雪不知道這個,楊璐卻是在陸政東的熏陶下,知道這個是什麼意思,不過這畢竟是在閨房之樂的時候調笑調笑或者觀摩那些「槍戰片」的時候才會說說的私密話。

    在這樣的場合說著,那就是污言穢語,偏偏自己的這個傻妹妹還愣愣的追問陸政東,看陸政東表面一本正經,對楊雪的問話置若罔聞,實際上估摸著心裡也是在臆想,忙伸手扯了楊雪衣角一下,低聲在其耳邊說道:

    「流氓話,別瞎問。」

    「哦,不問就不問……」

    楊雪雖然不明所以,但看她姐的樣子,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了,收住口不再追問追問,不過楊雪本來就心思玲瓏,聽見一個雙字,再想到自己姐妹倆,多少也有點明白這流氓話是什麼意思了。

    不由又想東哥剛才說他表弟的話,情之一物,是最不可思議,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剛才她還在想著梁光亮為那女孩真是不值得,可現在一想,其實這話放在她自己身上也再合適不過了,不是麼?

    明明知道東哥是姐姐的男人,她還不是一樣的不可遏制的愛上了他?可姐姐是最疼愛她、最照顧她的人,也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她不會也不想把這個男人從姐姐的身邊奪走,所以她一直壓抑著、控制著內心那灼熱的情感,可真就控制得住麼?

    沒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楊雪在心裡自問自答著,即便是進入大學,自己也走進了一個更為廣闊的世界,眼界也如同東哥所講的那樣,大大的開闊了,周圍也不乏優秀的男生,可沒有誰能夠讓她的心有那麼一絲絲的漣漪,相反,和陸政東相隔得越遠,心裡的距離卻拉得越近。心裡的那份思戀也就越發的濃烈,其實這也就是典型的單相思,可就是這樣柏拉圖式的單相思,在她心裡依然是最美。

    就像一首歌裡唱的那樣: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無影隨形,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轉眼吞沒我在寂默裡,無力抗拒特別是夜裡,想你到無法呼吸……

    這首歌真是完完全全的唱出了她的心境。她不止一次在深夜躺在宿舍的床上,聽著從耳機中傳出的歌聲。一塌糊塗著……

    可是再怎麼著,她和東哥之間也橫亙著姐姐這座大山,她除了這樣,還能怎麼樣?

    可今晚這個叫朱大少的臭流氓的流氓話倒是讓她心裡一動,按照楊雪的理解,所謂雙*飛,估計就像古代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一般,既然這樣的事情自古有之,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解決辦法。俗話說上陣父子兵,為什麼就不能上床姐妹花?……

    陸政東看著一邊的楊雪臉上神情變化,就是他很清楚楊雪是個獨行特立而又敢想敢為敢愛敢恨的女孩,可打死他也不會想到楊雪居然會想出上陣父子兵,上床姐妹花這樣的句子來,但楊雪的神情變幻,他卻是一目瞭然。開始有些淡淡的愁緒和憂傷,然後眼睛中含滿了柔情,繼而美麗的雙眸中流露出一種幸福的憧憬,臉上同時飛起紅暈。配合上品瑩的膚色,渾身泛起了一層淡淡的暈紅,雪膩的玉體上像是塗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嫵媚清艷,流波似的眸光醉人,嫵媚動人至極點……

    看著楊雪那樣子,也不禁心神蕩漾,但在楊璐面前不敢流露太多,忙轉過頭看著一邊的楊璐,楊璐長期與織物打交道,更是懂得如何修飾自己,特別是只要有他在,那更是一定要把她最靚麗的一面展現給他。

    楊璐的身材本來就極其修長,加上一身雪白的衣裙,上邊還點綴著朵朵蘭花,都是蠶絲繡上去的裹在她玲瓏曼妙的身體上,更是顯露出胸部高挺,依然纖細的柳腰,臀部圓滿肥大,說不出的婀娜多姿。

    歲月老人似乎特別垂青於她,經年過去,楊璐身上似乎沒有留下被歲月流逝侵蝕的痕跡,曲線曼妙,臉如秋水,目光嫵媚,流轉間,成熟女性的風情算然散於無形,嬌嫩如嬰兒肌膚一樣的臉蛋,沒有任何的胭脂水粉點綴,但是卻比任何胭脂水粉的點綴都要美麗動人,嬌嫩的肌膚簡直就是吹彈可破,眉如遠山,鳳眸閃閃生輝,修長的瓊鼻下,櫻桃般的小嘴紅潤,富有光澤,令人禁不住想要咬上一口,修長的雪頸有如天鵝,臀部向外挺凸,下面散開的羅裙只蓋住了膝蓋,兩條修長的美腿半裸在外,下裳的半貼半直更讓人興起一探究竟的衝動。

    那種高貴清冷的神態,配著這嫵媚性感的裝束,那矛盾中顯現出來的美麗讓人幾疑為是天女下凡,那高貴和香艷融為一體的誘惑讓任何人都無法抗拒。少婦成熟的風情和少女的清純氣息混而為一,混合成了一種獨特的魁力,兩姐妹真是春蘭秋菊,各有所長……

    這樣的一對姐妹,是個男人就不能不由那樣的想法,特別是又有人捅破這麼一層窗戶紙,就會更讓人臆想聯翩,陸政東自然也不例外……

    朱大少卻是會錯意了,以為屋裡三人被他的威勢震懾住了:

    「你滾出去,騰地方……」

    說著就想推開擋在兩女前面的陸政東。

    陸政東見著朱大少居然如此囂張冷哼一聲,還沒等朱大少的手挨著他的衣服,一隻手就捏住朱大少的手,緊接著腿一抬在其小腹上狠狠的一頂,朱大少痛得都來不及叫出來,只是悶哼一聲,身子就跟煮熟的蝦子似的褲襠蜷彎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給你面子不要……」

    朱大少才說幾個字就痛得說不下去了,只覺得手被一把鐵鉗一般痛得他難受,而更要命的是那手似乎還掐住了他身上的命門一般。整個身子痛得繃緊著,卻無法動彈,朱大少知道遇到了硬手,提勁的話也講不出來了。

    陸政東看著此時溫順得跟條狗似的朱大少,冷聲說道:

    「今天你也給我長點記性,這裡是皇城根下,不是誰想橫行霸道就能橫行霸道的,你給我記好了,下次我可沒這麼好說話……」

    陸政東實在是懶得很這般人糾纏,在朱大少臉上拍了兩下才鬆開了手。

    朱大少忙不迭的出了門。在門外才又敢叫囂著:」小子,你很有種,你給我等著,今晚不弄死你,我不姓朱……」

    站在一邊的媽媽桑愣了一下,然後趕緊說道:

    「這位大老闆啊,大家出來玩就是圖個高興,別把事情弄大了,這位朱大少也是場面上的人物。冤家宜解不宜結……」

    作為長期奮戰在這裡的人,出了事情排憂解難那是她分內的事情。這也會讓她得到不少照顧,所以媽媽桑還是勸導著。

    陸政東豈能聽不出媽媽桑的意思,沒等她說完就打斷道:

    「朱大少既然是你嗎這裡的常客,什麼來頭你應該知道,你直接說這個朱大少是什麼來頭吧。」

    「什麼朱大少,整個一豬大腸……」

    楊雪再一邊嘀咕了一句,被楊璐瞪了一眼才停下了嘴。

    媽媽桑也不理會她,而是徑直對著陸政東道:

    「大老闆看來真是明白人,能夠在這樣地方吃得開的。自然也就是我們最緊要的衣食父母,而且他也不是一個人,他的那些朋友來頭比他還要大……」

    陸政東一笑,估計這個朱大少是轄區警察系統某位領導的公子哥吧?至於那些朋友來頭比他大,想來也不至於大到哪裡去,陸政東根本就沒放在眼裡,不過礙自己的身份。到這些地方來,少一事不如多一事,於是說道:

    「哦,那你也給他們帶個話。你看看這位喝醉的,他姓梁,他舅舅姓雲,雲家的雲。」

    不過到這些地方來,少一事不如多一事,陸政東拍了拍沉睡著完全被人忽視掉的梁光亮對媽媽桑道。——他這樣的身份在這樣的事情上最好不出面,讓梁光亮頂上最合適……

    看著媽媽桑出去,陸政東不禁搖搖頭,看來這些地方真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一來就麻煩不斷,陸政東不禁自我解嘲的想到看來今後到這些地方得看看黃歷,看看是不是適合娛樂。

    而在樓層盡頭的一個包廂內,坐著四五名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被楊雪稱之為豬大腸的傢伙正氣急敗壞著:

    「尤哥,我要叫人,弄死那孫子!」

    坐在幾人中間如同眾星捧月一般的一個年輕男子皺了皺眉道:

    「朱三,是不是又看到漂亮的女客?」

    「我不過就是碰了一下那娘們一下,哪知道那娘們居然不給面子……」

    豬大腸一手揉著痛得厲害的手腕,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

    「吃了虧?」

    叫尤哥的男子都沒抬頭,淡淡的問道。

    「那一起的那傢伙也就是有幾份蠻力……」

    尤哥這才抬起頭淡淡的看了朱大少一眼:

    「我不是早就告訴你別見了個女人就挪不開步嗎?這檔子事情總是講個你情我願,你再這樣別說我這個當哥哥的不講交情……」

    朱大少原本還氣急敗壞的,一聽這話忙點頭哈腰地說是是,看起來倒不像和那年輕人是朋友,倒更像是人家的跟班一般。

    正說著,媽媽桑敲門進來陪笑道:

    「幾位大少都在啊,呵呵……」

    朱大少一見到媽媽桑頓時又拽了起來:

    「逍遙紅,那傢伙是不是怕了,讓你來幫著做說客?免談!讓他們過來給哥幾個磕幾個響頭,哥幾個一高興,這事就算過了……」

    「朱大少消消氣,消消氣,那邊的人說了,裡面有個人姓梁,他舅舅姓雲,雲家的雲,興許說不定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場誤會而已,呵呵……」

    媽媽桑很是會說話,不過朱大少連接吃了兩次虧此時還餘怒未消,把眼一瞪道:

    「誤會個球!尤哥。你看看,那傢伙挺囂張的,他舅舅姓雲,老子舅舅還姓毛呢,不過來給本大爺磕頭認罪,這事沒完!」

    「等等!」

    端坐中央的尤哥卻是眉頭一凝,問道:

    「姓梁,他舅舅姓雲,雲家的雲?那人什麼模樣?」

    媽媽桑自然吧醉酒的梁光亮形容了一番,青年男子沉思了一下才又對媽媽桑說道:

    「嗯。你去和他們說說,就說朱哥說得,就讓他和那女孩過來喝杯酒,這事兒就看在他的面子上就算啦!」

    媽媽桑見青年男子發了話,朱大少點頭應下,這才忙笑著退出門外……

    等到媽媽桑出門之後,朱大少有些疑惑的看了尤哥一眼,問道:

    「尤哥,你認識那邊的人?」

    尤哥看了一眼朱大少。心裡無奈的歎口氣,心說這傢伙真是和他的姓一樣。蠢笨愚昧,長著一副豬腦子,雲姓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姓,而且對方已經很明白的表示是雲家的雲,在京城,除了雲老爺子家誰還敢自稱雲家?而且對方還自報姓梁,舅舅姓雲,這就更明白了,就是雲家長女家的公子嘛。

    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還在京城莽撞的橫衝直撞,這傢伙遲早是要吃苦頭的,但看到他那呆呆的樣子,他也懶得再說道了,只是淡淡的道:

    「雲家你不知道,京城四大公子你該知道吧?雲維熙你該知道吧,姓梁的是他表弟!」

    剛剛還呆呆的朱大少一聽嚇了一大跳京城四大公子他當然知道。四大公子之首的雲維熙他當然更知道,最近都在說雲維熙曾懷德年後就極有可能到副部級了,雲維熙比曾懷德還年輕一歲,三十五歲的副部啊!

    這還不算。雲維熙的上一輩那更是位高權重,更何況雲家老爺子還健在,雲家正是如日中天!

    朱大少一想到這裡,不由失聲道:

    「那……那尤哥,你,你幹嘛叫她們進來賠罪,這,這得罪了雲家,我,你……」

    尤哥瞪了朱大少一眼,道:

    「你看你這副德性,剛才你不是還很膽肥的嗎?看你那副熊樣,又我呢,你慌什麼慌!」

    尤哥自然是不想得罪雲家的人,不但不想得罪,他還想藉著這個機會結交一番。

    雲家一向家教很嚴,梁光亮還是學生,估計也就是偷偷摸摸到這樣的地方來,肯定是不敢讓家裡知道的,何況他讓對方來,也不是真要對方賠罪,而是對方來了,就好好教訓這個朱大少一番,這樣給足了梁光亮的面子,不但能化干戈為玉帛,還定能給梁光亮留下一個好印象,只要交好了梁光亮,那就有機會和雲家的人攀上關係……

    這邊包間裡,楊璐正在數落著楊雪不知道天高地厚,盡會惹禍,就在這時候,媽媽桑又屁顛屁顛的跑進來道:

    「幾位,朱大少說了,只要這位醉著的朋友和這位小妹妹去那邊包廂喝杯酒,陪個不是,這件事就算啦!唉,我可是費了不少口舌……」

    楊璐一聽就欣喜地說:

    「是嗎,那太好了!『」隨即又猶豫道:

    「可是、可是,他還醉著沒醒啊!」

    陸政東看了楊璐一眼,楊璐的心思他很清楚,這件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給他添麻煩。

    不過陸政東可不想小事化無了,他已經把話給對方說得那麼明瞭,本來以為對方會知難而退,也就是不想多糾纏。

    可對方居然還要登門賠罪,他才到京城不久,如果真那樣了,別人不會講他是宰相肚裡能撐船,而是覺得良善可欺,要是傳出去,那就成為笑柄了,所以真得不殺殺這樣的人的威風,看看誰弄死誰,想到這裡,陸政東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於是扭頭沉聲對媽媽桑問道:

    「你確定你把話原原本本的帶到了?」

    「看您說的,我是那樣的糊塗人嗎?自然是把話原原本本的帶到了的。還把這位小哥的相貌都給他們說清楚了。」

    媽媽桑陪著笑臉道。

    陸政東吸了口煙,轉頭對媽媽桑一笑道:

    「既然是這樣,那很好,你去和那姓朱的講,叫他現在過來,自己掌嘴十下給這位小姐賠罪,這件事就此揭過。」

    媽媽桑一聽不禁一愣,苦笑道:

    「我的大老闆啊,您這不是讓我難做人嗎,我只是……」

    「你只管傳話就是,告訴他,不來,後果自負!」

    媽媽桑看到陸政東的臉越發的面若沉水,也就不再囉嗦,趕緊出去了。

    楊雪看了眼東哥,心裡卻是有些詫異,之前陸政東給他的印象幾乎都是溫文爾雅,平和可親,原來這只是東哥在親近之人面前才會如此,這樣一沉臉,卻是說不出的威嚴,連她都感覺到有點怵,恐怕他手下那些人更會發怵,這才是真正的官威吧,嗯,這樣子其實更有男子漢氣概……

    楊璐卻是不像楊雪那般不諳世事,心裡卻是有些擔憂,她在商場摸爬滾打了多年,官場上的很多東西知道得要比楊雪多得多,雖然也知道陸政東背後有雲家,可她也更清楚京城的水實在太深,她擔心陸政東吃虧……

    陸政東卻是很淡定,京城裡真正的大家子弟多半都比較低調,即便是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一般都還是自律,真正在這些地方充大爺耍拽的多半都是一些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家庭裡的紈褲子弟,到了這個面位,那一切都得看實力說話,所以根本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媽媽桑出了門,心裡卻是罵開了:這些個公子哥一個個都牛皮哄哄的,誰稍微讓一點,誰下點矮樁會少塊肉會死人啊?都是一群吃飽了撐著的傢伙!

    當然這些話她也就是在心裡罵罵,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兩邊真要是卯上了,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插手其中,她這個和事佬也就到頭了,充其量也就是一跑腿傳話的角色。

    見事情到了這一步,媽媽桑也怕控制不了局面,一邊讓人去請場子裡的經理來,一邊還是硬著頭皮去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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