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辦成了一件大事,這就容易讓人信任,他給工藝品廠弄回了一百多萬盤活了工藝品廠,在其他人眼裡,那就是正兒八經的陸財神了,肖永年對他所講的也是深信不疑。
陸政東並沒有在肖永年面前多說什麼,只要肖永年有把女兒弄進果脯廠的心思,就好辦。[lvex.]
楊立國那裡也沒費什麼周章,楊立國給他小姨子說情,本來就是被他老婆所逼,也知道工藝品廠實在不好安排,正為這事撓頭,聽到陸政東說起果脯前景如何如何,而且新廠開張,可選擇的位置不少,楊立國也是很高興。——不管果脯廠怎麼樣,只要能給小姨子找點事情做,總算可以在老婆面前交差了。
陸政東也知道他這麼做,多少有點不講原則。但是既然這些人都緊緊盯著這樣的事情,不管是工藝品廠還是果脯廠,要把他們的關係戶塞進去也是遲早的事情,與其讓別人去送人情,倒不如順水推舟,做個順水人情。
陸政東一番工作做下來,吳忠河又在黨委會上微微透了點風,他被增補為鄉黨委委員的事情在黨委會上毫無阻攔的通過了,縣委組織部很快就批復了下來。
其他人就是心裡有些吃味,但見組織部批復得這麼快,也知道這件事其實也是縣裡領導首肯了的,雖然有些不甘,但是也只好接受現實……
雖然陸政東的職務沒有變化,但是他知道在鄉里說話的份量重了不少。仕途就是一場漫長的馬拉松,在沒有絕對機會的時候,這樣的小步快跑同樣很重要……
陸政東成為黨委委員的事情在老百姓當中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老百姓還是當他就是副鄉長,這事不過是鄉里一個小插曲而已,眼下鄉里主旋律是修路。
下面各村都在積極研究修路佔用土地之後的調整方案,遷墳方案、還有修支路的問題。
土地是農民的命根子,如果這事沒辦好,搞不好就容易卡殼;修支路的事情也是主路提出來之後出現的問題,主路延伸下去直接受惠的當然沒意見,但是隔公路遠的那就意見大了,最後鄉里也只好進行折中,支路修到絕大多數的村民小組,距離太遠的,太難修的這此不考慮,雖然這解決了最主要的矛盾,但是支路該修什麼樣的路線,這涉及到今後生產生活是不是方便,每家每戶都巴不得公路修到自家門前,如果不協調好,那又是個麻煩事。
除了資金,這可以說是修路的兩大難題,所以鄉里也是非常重視,每個鄉領導都負責盯一兩個村,隨時瞭解情況,進行協調。
陸政東還比別人多一項工作,還得動員沒有交齊提留統籌的人家趕緊交提留統籌,陸政東也還是想了不少法子,把提留統籌和修路掛鉤,由於絕大多數老百姓對修路都抱有極大的熱情,再賴著不交提留統籌的人那就成了眾矢之的,所以提留統籌的徵收進展還是挺順利的。
修路的事情有政府推動,老百姓支持,思想動員工作也做得紮實,進展非常順利,距離鄉里預定開工的日子已經不遠了,陸政東計劃著去縣裡一趟,採購一些修路的工資,去物資局民爆公司把**炸藥弄回來,還有得去縣交通局去一趟,雖然山和修的這兩條路一條是順著山脊走,不像盤山公路那麼有難度,一條是順著河谷走,公路的設計圖,鄉里早有了,但是有內行指導指導心裡還是要踏實不少。
陸政東正和吳忠河說這事,嶺東村和沙林村的兩個支書找上了門來,陸政東一看兩人的臉色,就知道肯定是修路的事情遇到了什麼麻煩。
陸政東不由問道:「葉支書林支書,遇到啥麻煩事了,你們倆愁成這副樣子?趕緊趁著吳鄉長在,說說……」
嶺東村的支書葉開生悶了好一會,才道:「東林果園場的場長換人了,修路的事情有些麻煩了。」
吳忠河一聽有些納悶的道:
「換了場長有什麼關係,咱們修咱們的路,跟他何干?」
葉開生一聽解釋道:
「我們有兩段路要從東林果園的邊上插過去,要占果園一點地,不然就要往裡移,那就得挖山,工程量要增加十倍不止。」
陸政東倒是知道東林果園,還有點規模,是縣裡的國營果園,不過東林果園主要在臨鄉東林鄉的地盤上,僅僅是和山和接界,所以鄉里和果園幾乎沒打過交道。兩個村和東林果園接界,和東林果園肯定是打過交道的,只是東林果園是縣林業局的下屬單位,自覺比村裡高一等,村裡的人說不上什麼話,所以才跑到鄉里來求援。
吳忠河一聽皺了下眉頭:
「老葉老林,這情況你們之前怎麼不反映,這馬上就要動工了,你們卻唱這麼一出。」
沙林村的支書林大武苦著臉說道:
「吳鄉長,我們也沒有預料到啊,原來的劉場長是拍著胸脯答應了的,誰知道在這節骨眼上劉場長調走了啊,我們聽果園的人講,新來的果園的場長是轉業幹部,聽說對我們修路的事情不大支持。」
吳忠河也皺了下眉頭,擺擺手說道:
「其他難關都過了,不能讓東林果園打亂我們的計劃。這樣吧,政東,咱們趕緊走一趟。」
說道:
「還是我先走一趟,吳鄉長你可是鄉里最後的一關,我們先去摸摸情況,談得攏那就盡量談,談不攏,也還有個迴旋的餘地。」
吳忠河一聽他這話也有道理,點點頭道:
「嗯,那就辛苦政東你一趟。總之,要盡量想辦法,不能耽擱開工的時間……」
三個人等吳忠河交代完就出了鄉政府直奔東林果園,翻了幾道梁,過了幾道坎,終於到了地方,三個人站在山脊上,葉開生指著半山腰的山谷一大片果樹說道:
「那些平的地方都是果園的,我們的路要從那旁邊經過,其實那也是果園的邊上了,也就是一點荒地,多大點事?這新來的場長就是有點咬卵,要是他死活不答應,該怎麼辦?」
陸政東笑了笑,修路本來就是一件麻煩事,就是事前想得再周全那都是紙上談兵,隨時都有可能冒出新情況,新問題,對於這一點,陸政東還是有充分的思想準備的,說道:
「你們兩個村裡咬卵的人還少了?不是都把工作做下來了?先不要急著下結論,果園場是國營單位,總比那些胡攪蠻纏的老百姓工作好做吧,我們先去會一會這個新場長,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