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14
掙扎了老半天,厲小刀終於摸到了「解酒藥」,這還是歸功於艾心的一腳讓那人幻術的控制力減弱的緣故。
等厲小刀吃下了藥,強撐著把神經反應速度提高了上百倍之後,幻術和本身的反應產生了衝突,逐漸的,幻術效果差不多被壓制了下去。
厲小刀看過去,幻術的施展者被艾心打得簡直不成人樣,厲小刀也覺得這人的本體應該很弱,可沒想到比他想像的還有弱,面對只有五階的艾心毫無還手之力。
「別打啦,別打,只是開個玩笑啊。」
那人狼狽不堪的求饒道。
拳腳相加,艾心繼續的攻擊著。
「真別打了,我是打不死的。」
繼續求饒,可續艾心仍舊沒有停止。
「我主啊,救命啊,女主人這沒完沒了的。」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人開始向厲小刀求救,同時厲小刀的所中的幻術也已經完全解除,服下了「酒心糖」,厲小刀壓制了快速反應的作用。
厲小刀就在旁邊干看著,看著艾心最後筋疲力竭的倒下,上去一步,攔腰抱住了少年,什麼話都沒有說。
眼前這個施展幻術的人,確切的說如同橡皮泥一樣打得稀巴也死不了的爛類人生命體,厲小刀對他沒有任何動作,緩緩的坐下來,把艾心的頭枕在自己腿上。
最強烈的憤怒之後,是冰一般的冷靜,厲小刀能夠意識到,更加心痛的不是他這個虛偽的人,而是艾心。
「。」
厲小刀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吾主啊,鄙人的名字是『蜃』,事情是這樣的」
從這個怪異的人開口,一個超長的故事就開始了。
名為「蜃」的生物,並非和這個世界上的其他生命一樣,來自母體,而是被創造出來的,由神創造的法術生命體,這個「神」不是宗教意義,或者哲學意義上的神,而是歷史記載中,那個被人滅殺,自稱為神的男人,單單創造生命這一點,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已經有了「神格」。
蜃是神的僕人,也只能是僕人,哪怕是神死了之後,因為蜃必須有主人,才能以實體在這個世界上自由行動,他現在這個狀態,只能在這個小範圍活動,原因是借助了他上一代主人的遺物,所以他想要再一次回到地面世界,必須有一個新的主人。
蜃是不死的,他自陳他不死的力量來自於這個星球的核心,除非整個星球都毀滅,否則他無論如何也死不了。但另一方面,他的能力不算是太強大,他除了幻術基本上就沒有太拿得出手的能力了,這個幻術對於實力不是很強的人都不是百分百奏效,而對於實力過於強大的人來說基本上就沒有明顯效果,所以他也只能充當一個僕人角色。
蜃的第二任主人,也就是那位消失的總統——歷項城,他已經死了,這是蜃可以確定的事情,現在,他必須選擇厲小刀作為主人。
關於「神」和歷項城,蜃並沒有過多的講訴他們的故事,厲小刀只知道當初歷項城也是在這個地方和一個女人一起獲得的,很明顯,那個女人指的是雲中瑤。不過歷項城從這裡拿走的是一件神器,而厲小刀只能拿到歷項城的遺物,差距是巨大的。
「這是什麼東西?」
厲小刀看著手上出現的一個「九」字,離奇的問道,在蜃的敘述過程中,他和厲小刀契約已經完成了。
「令咒,絕對的命令。」
蜃答得簡單明瞭,厲小刀一瞬間就理解了,不過對於收了個僕人厲小刀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哦,這樣啊。」
厲小刀就像是一個賴床的人被人叫醒的時候在慵懶的應付。
「我的僕人,你先自殺吧,以令咒的名義。」
非常嚴肅認真的一句話,令咒在瞬間從「九」變成了「八」。
蜃開始了自殺,可是他是不死的,他殺不掉自己,可根據令咒的原則,在厲小刀的命令被忠實的執行完畢之前,作為僕人的蜃不能終止命令,除非厲小刀命令他停止,這個停止倒是不需要再使用令咒。
「吾主,你這是幹什麼啊?這樣會無限的自殺下去的。」
蜃非常的無奈說道,他已經在進行第二次自殺了,在剛剛他扭斷了自己的脖子之後。
「正好,你開了一個傷不起的玩笑,我只是報復而已,慢慢自殺吧。」
厲小刀這樣說道,實際上在蜃的解釋中,他是想要考驗一下厲小刀作為其主人的資格,畢竟他前兩任主人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可以稱得上是改變了整個世界進程的人。
可惜,厲小刀不這麼認為,他覺得這個類似於人,但不是人的蜃,和大部分人一樣犯賤,打個比方,在餓的時候,會說出哪怕是個霉面也會吞下去,可到了吃東西的時候,明明只有一種選擇也要抱怨一下自己其實不想吃這個,蜃也是這樣,他其實只有厲小刀一個選擇,可他還要故作姿態的挑三揀四一番。
「呃,不錯,這個自殺方式很有創意嘛。」
看著蜃摳破了肚子,把腸子扯出來一點點扯斷,一邊撕心裂肺的疼,可就是死不了。
「好了,差不多了,到艾心醒過來,你就可以停止自殺了,對了,還有一個任務,告訴艾心,她看到的不是真的。」
厲小刀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微笑說道,連一個僕人也要威脅,實在是不像樣。
蜃繼續自殺著,在一個方法失敗之後,他必須開始另一個方法,越來越殘忍。
「對了,你的前兩任如何?」
跟男朋友喜歡問女人比起你前任我如何一樣,厲小刀好奇蜃對於他前兩任主人的感覺。
「神大人是個世間最隨意,瀟灑的人,歷先生是個君子,而您,是個沒品的小人。」
蜃在「而」那個字上停頓了很久,最終還是說出了真話,作為世間獨一無二的生命,他覺得不能太沒有尊嚴。
「是啊,是啊,那我先走了,反正我記得你說過只要對著令咒講話就可以通知你,你就慢慢自殺吧,說不定幾個月之後我會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僕人。」
厲小刀抱起艾心,起身就走,既然是小人,那就應該有個小人的樣子嘛,睚眥必報,心胸狹隘,這才算得上小人啊
一周之後,厲小刀和艾心一起回到了寨子,艾心還是那個艾心,不知道蜃到底是如何完美的騙過艾心,厲小刀也不想知道,這件事,已經成為了他心中的一個永遠無法消失的傷疤。
厲小刀取回來的東西是一雙手鉞,差不多就是沒有把柄,刃很長的斧頭,雙手使用的短武器,這個武器厲小刀看過一次,在和寧千歲一起的時候,從艾凌手上看過,不過在看到這個沉重古樸的東西之後,厲小刀已經可以判斷那是贗品。
雲中瑤對於蜃並不奇怪,和厲小刀意料的一樣,這兩個人是老相識了。
這對手鉞還有名字,非常惡俗,一隻叫做「分陰陽」,另一隻「亂乾坤」。
厲小刀和艾心很快就被攆走了,原因當然還是厲小刀那位和他有深仇大恨的岳父大人,而根據歷項城和雲中瑤當年一起取得神器,厲小刀也惡趣味的猜想到,艾凌這個當兒子的,多半是看著老爹被帶了綠帽子吧,真是上上一輩的恩怨積累到上一輩,然後一股腦栽到了厲小刀這裡,而根據蜃的說法,厲小刀和歷項城沒有血緣關係,雲中瑤的判斷是錯的,這件事厲小刀也懶得讓蜃和那個老女人說了。
就這樣,厲小刀和艾心踏上了去往學院城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