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都不住的點頭,李重此言不假,張燕雖有官職在身,但各方郡守沒一個把他當成同僚的,都欲除之而後快,冀州韓馥就和張燕打的你死我活,一直到虎牢關之戰才暫且停戰。
太史慈笑道:「如此一來,我們靜等張燕撤軍就可以了。」
李重嘿嘿一笑,說道:「話雖如此,但我麼那也不能讓張燕好過,就給他添點堵吧。」
太史慈問道:「如何給張燕天添堵呢?」
李重站起身,取出筆墨紙張,笑道:「那就有勞孔璋大駕,給王當寫一封書信了。」
陳琳驚愕道:「我?」
……
由於攻城不利,張燕坐在自己的大帳之中,悶悶不樂,正要借酒消愁,忽然有人斥候求見。
張燕強打精神道:「進來。」
斥候進到大帳,單膝跪倒在地,恭聲說道:「啟稟大帥,今夜巡城的兵卒發現書信一封,清大帥過目。」
「咦……」張燕眉頭一挑,沉聲道:「拿來我看。」
斥候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雙手遞給張燕。
張燕看了看書信上的封口,見其無損,這才問道:「這書信是怎麼回事?」
斥候答道:「今夜,我等奉大帥將令,在廣武四門游弋,城牆上卻忽然射出一支無頭之箭,箭上附著這封書信,屬下立即趕回大營,交予大帥定奪。」
「嗯!」張燕點了點頭,揮手示意成退下。
將燈光撥亮一點,張燕這才慢慢的打開書信,剛看了一眼,張燕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臉上幾乎要滴下水來。
信件上的文字十分工整華美,但是用詞卻極其通俗易懂,只見上面寫著:王當將軍親啟,這次王當將軍將張燕引出常山,功勞甚大,袁公得知非常高興,希望王當將軍繼續努力,將張燕滯留於此,待到袁公打下元氏縣,掃平常山,定封王將軍郡守一職。
嗯……啊!張燕猛的一拍桌子,抓狂的看著手中的信紙,眼中那幾欲噴發的怒火,好似要將手中的書信焚燬一般。
「王當!」張燕咬牙切齒的說道,剛要叫人召王當問話,張燕卻忽然坐了下來,慢慢的將書信遞到燈火之上。
搖曳的火苗「撲」的一聲蔓延到書信上,慢慢燃燒起來,張燕冷冷的看著書信化為灰燼,慢慢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張燕召集眾將議事,目光在王當身上停留一下,這才問道:「眾位有何破敵良策啊?」
王當在張燕手下地位最高,自然由他先答話:「大帥,李重此人十分狡詐,麾下的太史慈更是武藝高強,與其用計,不如強攻,廣武縣小人寡,只有兩千兵卒,假以時日,必定會攻下廣武。」
張燕笑道:「假以時日,那不知要過多久啊?」
王當大聲答道:「末將認為,不出三個月,必定會攻克廣武。」
「呵呵……」張燕一陣大笑,說道:「此言大善,既然如此,今天就由王當將軍指揮攻城吧。」
「末將領命!」王當抱拳說道。
隨著戰鼓聲,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李重等人站到城頭,看著王當指揮著軍隊準備攻城。
太史慈看著王當的身影問道:「主公那封書信能讓王當好張燕離心嗎?這二人可是相識已久。」
李重笑道:「子義,我的本意並不是離間王當,而是通知張燕,他的老窩不穩,讓他不能專心攻城罷了。至於張燕會不會懷疑王當,那我就不知道,就算他依然信任王當,我們也沒什麼損失,要是他們二人真的離心了,呵呵……就當是意外之喜吧。」
「主公這計叫……一箭雙鵰吧?」廖化聞言大喜,磕磕巴巴的問道。
李重神秘的一笑,答道:「一箭雙鵰,呵呵……元儉,你要仔細想想,這可不是一箭雙鵰啊。」
廖化聞言,皺著眉頭苦思不已,太史慈等人也暗暗思索著李重的用意,過了好一會,幾個人也不得其解。
李重看著幾個人冥思苦想的樣子,微微笑道:「我另外的目的就是挑起張燕和袁紹的爭鬥,明白了嗎?」
「明白了!」幾個人恍然大悟,齊聲答道。
真陰險啊!李重身邊的張彩不由得一哆嗦,暗暗挪動腳步,遠離了李重幾步。
「咚……咚……」震天的戰鼓聲打斷了幾個人的談話,太史慈等人立即分散開來,指揮兵卒禦敵。
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軍卒,李重思緒紛飛,這有是有手榴彈改多好啊,隨便扔幾顆下去,保證能嚇得這些人屁滾尿流,高呼雷神爺爺下凡,可惜啊、可惜!別說手榴彈了,李重連炸藥都不會做。
「殺……殺……」箭雨過後,雙方又開始短兵相接,斷肢殘臂不時地落到城牆之上,空氣中飄散著濃郁的血腥味,李重深吸了一口氣,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迷戀這種味道。
不好!自己是不是有些變態了,李重急忙搖晃了一下腦袋,心說不行的話,晚上找順娘發洩一下吧。
又是一陣冷水澆過,地面上結起厚厚的冰層,攻城的士兵根本就跑不起來,只能一步一步的走著接近城牆,如此一來,攀爬道城牆上的兵卒有些前後脫節,攻上城牆的兵卒一旦不能保持一定數量,就跟送死差不多少了,這讓城牆上的守軍壓力驟減。
天助我也!李重高呼道:「放原木!」
原木就是沒有加工成型的滾木,上面沒有尖刺,但在這種情況下,原木要比滾木好用的多。沉重的原木順著城牆滑落到地面上,由於地面結冰,十分光滑,每一根原木都能滑出數十米,攻城的士兵在冰面上根本躲不開飛快滑動的原木,被撞得哭爹喊娘,慘叫連連。
更恐怖的是,這種貼著地面滑動的原木根本撞不死人,只能撞斷攻城士兵的雙腿。
對於軍隊來說,士兵戰死還好一些,頂多花費些錢糧撫恤,就地掩埋即可。但是傷兵確實最討厭的,他們的哭喊聲極大的影響軍隊的士氣,還要派人救治,簡直就是一等一的拖油瓶。
看著在冰面上慘叫的傷兵,王當急的滿身大汗,他連殺死這些傷員的心思都有了。
但這個愚蠢的念頭一閃即逝,這和激起軍隊嘩變沒什麼區別,無奈之下,王當只能暫且放棄攻城,全力解救被原木撞倒的傷兵。啟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