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山醫院,住院部
經過了一夜的急救,張小海的傷情終於得到了控制。擔心了整整一晚上的胡菲兒眼眶紅紅的,當張小海被推出急救室的時候,胡菲兒一臉急切的跑了上去,詢問了其病情。「醫生,情況怎麼樣了?」
那個主治醫師見她問起,遂把病情如實告訴了她。「病人的左手臂輕微骨折,只是多處劃破了皮,才流了那麼多血,眼下我們已經給他包紮好了,需要靜養一個月,便可恢復如初。另外病人的頭部遭到了輕微腦震盪,可能還影響到了記憶樞……」
聽到醫生說影響到了記憶樞,胡菲兒忍不住心裡一慌,想起了電視劇裡演男女主角經常是出車禍醒來後失去了記憶。想到這裡,不等醫師話說完胡菲兒就一臉緊張的打斷道:「醫生,他會不會失去記憶?」
醫生笑著說道:「那到不會,只是輕微腦震盪引起的,並不會導致記憶失去,不過昏迷的這段時間內,他的記憶會出現跳躍。」
一聽不會失去記憶,胡菲兒這才放下了心,而醫生說的記憶跳躍,她純當是胡思亂想。
從急救室推出來後,就直接送到了住院部,胡菲兒辦完手續後,就一直陪張小海的身邊。回想起之前關鍵時刻,張小海奮不顧身的推開自己,而他自己卻被摩托車撞出去的那一幕,眼淚就撲簌撲簌的掉了下來。
「小海,你個傻瓜!!」看著昏迷不醒的張小海,胡菲兒忍不住梗嚥著垂泣道。此時的她只顧著哭,卻沒注意到昏迷,張小海的眼珠卻快速轉動著,好似做著一個夢。
凌晨時分,胡菲兒支撐不住,趴床邊睡著了,而張小海的嘴裡卻低低重複著一句話:「我是月神!!」如果這句話讓胡菲兒聽到,她一定會大驚,因為她一直認為是流氓的張小海便是她一直無法忘卻的月神。
早晨的朝陽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照射進了病房,張小海睜開眼的瞬間,恰好看到了這美好的朝陽,嘴角微微上揚,喃喃自語道:「原來老爸沒有騙我,太陽落下去,第二天真的會又重升上來,真美!!!」
如今的張小海經過車禍後,借助昏迷時產生的一場大夢,終於認清了真我,眼下的他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大夢初醒。
掛了一夜的點滴,醒來後張小海忽然感覺有點尿急,而自己的手臂卻被繃帶纏住了,稍一用力,還會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心大駭:我的左手好像骨折了。這個念頭剛閃過,便立即聯想到,下午的總決賽該怎麼辦?只是瞬間的猶豫後,張小海便做出了決定,目光堅定:「這次,我不會再逃避了,即使骨折也要參加總決賽!!不能讓某些人的陰謀得逞。」
張小海的這一動作,驚醒了趴床邊的胡菲兒,迷糊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頭看去,現張小海醒了,俏臉一喜,一臉關切的問道:「小海,你怎麼樣了,感覺好些嗎?」
「除了左手用力會痛外其他倒是沒什麼,只是我現想要上個廁所。」張小海忍的有些急,可是他現左手骨折被繃帶纏住,無法用力,而右手又掛著點滴,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法上廁所。
一聽到張小海想要上廁所,還一臉無助的看著自己,胡菲兒俏臉忍不住一紅,顯然是想到了其尷尬的事情,不過稍一猶豫還是答應了他:「那我幫你提著吊瓶!!」
見她一副尷尬的表情,張小海忍不住會心一笑。
張小海現雙手幾乎都不能太用力,只得胡菲兒幫著他起身,穿上醫用拖鞋,問清了廁所的位置後,張小海迫不及待的朝前走去,而胡菲兒則是尷尬的跟後面。到了男廁所後,張小海想趕緊進去方便,而跟後面嬌滴滴的大美女胡菲兒卻是猶豫了。
張小海扭頭見她沒有跟上來,忍不住催促道:「姐姐,我求你了,弟弟我現很急。」
「我,我不是不想進去,可這是男廁所……」胡菲兒紅著臉,很是尷尬。
「我是個男人,不去男廁所,還去女廁所啊!!」張小海沒好氣的繼續催促道:「快點啊,姐姐,我要是尿褲子上就糗大了!!」
「好!!」胡菲兒貝齒緊緊咬著嬌嫩的嘴唇猶豫了下後終還是答應了。
男廁所裡,一排小便池還有一排小包間。小便池有幾個男子,胡菲兒紅著臉把頭瞥一邊看都不敢看,張小海本想就近一個小便池方便,可是胡菲兒怕看到不該看的,就建議張小海去小包間,這樣四周都是擋著的,也不怕看到什麼了。
張小海聽了也覺得有理,便找了個空的小包間進去,廁所倒還算乾淨。可是一個包間,空間有限卻進入了兩個人,顯得有點擠。胡菲兒提著吊瓶背過身去閉著眼。而張小海正準備脫褲子尿尿,可是現一個麻煩的問題,此時左手受傷,右手吊著點滴,不管是哪隻手都不敢太用力,所以動作有點慢,而胡菲兒卻是急了。「小海你快點!!」
「你急什麼,老子還沒掏出來!!」張小海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胡菲兒俏臉滾燙,她沒想到張小海居然這麼無恥當著自己如此嬌滴滴大美女的面,竟能說出這種無恥的話,可是又無可奈何,誰叫他是因為自己受了傷,胡菲兒只能氣呼呼的跺了跺腳。「你再不快點,我忍受不了了。」
「好好,我量快點!!」張小海點了點頭,忍著幾分痛,加快了動作。
過了大概五分鐘,忍了很長時間的張小海終於完事了。「爽!!」
「你爽了,我就不爽了!!」胡菲兒忍受了廁所裡那股味,早就不爽了。
完事後,胡菲兒打開了包間的門,卻沒想到,有個年男子,看了看他們兩搖頭歎息道:「哎,世風日下啊,現的小情侶,膽大到公共廁所裡尋找刺激了!!」說著,一副恨透這個社會的表情。
看著這個男子離開的背影,張小海和胡菲兒都下意識的回憶了一遍剛才廁所裡的對話,胡菲兒當即漲紅了臉。「都怪你了,說這麼流氓的話讓人誤會了。」
說著提著吊瓶朝廁所外走去,張小海緊跟後,細想了一遍剛才的對話還真是讓人浮想聯翩,也不由得被說的一陣不好意思,不過總歸他臉皮厚點。「要不是你配合,能讓別人誤會?」
「你!!你個流氓!!」胡菲兒當真是被他氣死了,也不等張小海了,故自提著吊瓶加快了腳步回病房,而張小海則只能無奈的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回到病房後,胡菲兒理都不理張小海,而後者卻躺床上閉目養神了一會突然問胡菲兒問道:「幾點了!!」
胡菲兒看了下手機,沒好氣的說道:「十點多了!!」
張小海看了一打完的吊瓶,神情逐漸變得認真起來。「菲兒,你叫下醫生過來。」
「你想幹什麼,哪裡不舒服嗎!!」胡菲兒扭過頭關切的問道。
「我要去參加下午的總決賽,你叫醫生給我打一劑止痛針。」張小海忽然目光灼灼的盯著胡菲兒說道。
話音剛落,胡菲兒便被驚的站起了身,像是看瘋子般的眼神看著張小海。「你瘋了,你的手需要靜養一個月,你要是去參加比賽,這手可能會留下殘疾。」
「我有比我的手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菲兒,逃避了兩年我不想再逃避了,我想做回真正的我!!!」張小海神色認真的對胡菲兒一字一句的說道。
「真正的你?」胡菲兒小嘴張大著,有些吃驚。
張小海點了點頭。「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月神的下落嗎?下午總決賽他就會出現。」
胡菲兒一臉的不敢相信。「真的嗎?」她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不過還是難掩心的驚駭。
「真的!!」
胡菲兒心臟跳動的厲害,這次不是因為害羞緊張,而是因為一直忘不掉的月神。胡菲兒跑出去叫來了主治醫師,不過他很反對張小海打止痛針,說弄不好這手臂會殘廢。
張小海笑了笑,很平靜的說道:「我有比手臂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隨同的醫生和護士都對張小海的話一陣默然,心裡都對張小海的決定搖頭歎息,有什麼事比一條手臂還重要?不過張小海的堅持下,只能無奈的給他打了一針。
張小海扭頭問道:「這止痛針藥效能持續多長時間?」
「小時」
張小海瞥了瞥嘴:「夠了。」
打完針後,張小海隨即從床上跳了下來,換上濺有血跡的衣服,朝門口奔去。身後的胡菲兒那一刻看著張小海的背影忽然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