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危機來臨,血色火苗
昏暗而壓抑的冰獄之,譚玄盤坐血壁之下,瘋狂地吸收著上面的感悟,即使其有許多無法理解的句子,他也強行記了下來,以待日後參悟。
猜測、推敲、總結……
他逐字逐句對血壁之上的感悟進行推演,並結合自己的修煉經驗進行分析,相互印證,深入演算。]
忘乎所以的參悟,讓譚玄徹底忘記了時間,這是他修煉以來痛快的一段時間,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收穫巨大,許多瀰漫心的迷障,如撥雲現月,變得清晰起來,修煉的根基也進一步加固,每一個境界,都可以看到一個清晰的腳印。
他心生出一種酣暢淋漓之感!
轟隆!
這一日,整個冰獄猛地轟然一震,將譚玄從參悟之驚醒過來。
滋滋滋……
冰冷的地面之上,猛然裂開無數道扭曲的裂紋,如同蜘蛛網一樣,爬滿整個冰獄,一絲絲銀霧,從這些裂紋之瀰漫而出。
「又來了,又來了……」
一直癲狂地喊著「出不去了」的老瘋子這刻盯著那些蔓延出來的銀霧驚恐地嘶吼起來,枯瘦的身體,瑟瑟抖,腳裸之上的兩條冰冷鐵鏈,也不安地撞擊著地面。
冰獄之,一直木然如同岩石的兩余為修者,也同時睜開了眼睛,他們的目光之,赫然流露出恐懼。
「鏘鏘鏘……」
許多人顫抖著手掌向洞壁一抓,一條條胳膊粗的鐵鏈橫貫而下,將他們的身體捆綁住,甚至有一些修者,乾脆讓鐵鏈洞穿自己的身體,吊了牆壁之上,猩紅的血液順著鐵鏈滴落到冷冰冰的地面之上,綻放出一朵朵淒艷的血花。
「這是怎麼回事!」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讓譚玄心冰涼!
「如果你不想等下太痛苦,就快找一條鐵鏈將自己捆綁起來。」一句冰冷的聲音耳邊響起。
黑袍老者的聲音,譚玄抬眼望去,現黑袍老者並沒有像其它修者一樣用鐵鏈捆綁著自己,猶如一塊亙古礁石,冷漠地盤坐哪裡!
譚玄知道黑袍老者這樣說,肯定是有道理的,也不猶豫,身體一躍,飛到一根鐵鏈之前,手掌一探,一把將鐵鏈抓過來,用鐵鏈將自己的四肢全部捆綁住。
卡嚓!
譚玄剛剛用鐵鏈將自己捆綁住,地面之上驟然出現一條兩米多寬的漆黑裂縫,滾滾銀霧不斷從裂縫之湧出,而且,這些銀霧好像有意識一樣,凝聚成一條條數丈長的銀蟒,瘋狂地鑽進眾多修者的身體之。
「啊!——」
一個修者淒厲地慘叫起來,他的身體瞬間出現大量的裂紋,絲絲血液從體內溢出,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彷彿正承受著無的痛苦,染血的雙手,無意識地抓著洞壁,留下一個個斑駁的血爪。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老瘋子冰獄之到處亂竄,他雙手霞光繚繞,使出恐怖的道術,硬生生地將周圍的空間擊碎,形成一個數丈大小的黑洞,整個人躲進了黑洞之。
然而,即使是黑洞也阻止不了銀蟒,對這些銀蟒而言,空間就好像是水流一樣,它們蜂擁而至,瞬間就鑽進了黑洞之,咆哮著從老瘋子的皮膚上的毛孔擠了進去,老瘋子痛得黑洞之不斷打滾!
也有人凝聚出一具巨大的冰棺,自己躺了進去,但這依然阻止不了那些銀蟒的入侵……
「啊!——」
數條銀蟒擠進了譚玄的身體之,一股撕裂裂肺的痛楚湧上他的心頭,這銀色的力量,有一股恐怖的排斥力,不斷地將譚玄的身體絞碎,好像無數把鋒利的小刀同時譚玄體內進行切割一樣,痛得譚玄癱倒地上,無意識地嘶吼,冰冷的鐵鏈,鏘鏘作響。
「吼!——」
「轟隆隆!——」
「殺!——」
……
整個冰獄此時真正變成了一座人間地獄,兩多位修者瘋狂的掙扎,各種撞擊聲、嘶吼聲轟鳴迴旋,好像兩頭困有限空間的猛獸全部瘋狂起來一樣,整座冰獄都轟然而動。
「哎!……」
冰獄的鐵門之外,佝僂老嫗聽到裡面各種撕心裂肺的嘶吼,灰白的眼神之,閃過一絲黯然,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座亙古不變的冰冷鐵門,目光複雜難明。
痛!無的劇痛!讓譚玄此刻有種恨不得立即死去的衝動。
他從未想過,世間居然會有這麼折磨人的痛楚,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神經,每一塊骨骼,都被那入侵的銀色力量撕裂,累積起來的痛楚,根本就是人能夠忍受下來的。他過去幾次重傷時所受到的痛楚,全部加起來,也不及此次的萬分之一。
「吼!——」
譚玄掙扎著身體靠了洞壁之上,兩隻血手也洞壁之上留下了自己的血印。
「撲通!撲通!撲通……」
此時,譚玄識海之的真魔之血卻猛然狂跳起來,甚至隱隱傳出一陣桀桀怪笑聲,好像某種未知的東西覺醒了一樣,真魔之血微微旋轉,變成了一簇血色的火苗,無數星辰、宇宙場景火苗之躍動,一絲絲艱澀的道韻,瀰漫而出。
片刻後,火苗之出現一個拇指大小的黑洞,瘋狂地吞噬著入侵譚玄體內的銀色力量,似乎這些銀色力量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不過數個呼吸間,譚玄體內的銀色力量就被吞噬過一乾二淨。
而血色火苗卻還不滿足,它的力量延伸出譚玄體外,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漩渦,瘋狂地將冰獄之的銀霧拉扯進來,整個冰獄之的銀霧迅速減少。
與此同時,血色火苗之上,也有一種莫名的本源力量蔓延而出,與譚玄體內的邪骨真氣完美融合一起,使得邪骨真氣具有了某種特質,加具有靈性,而銀色力量進入譚玄體內的時候,他身上的痛楚也逐步減弱,而傷勢也不斷痊癒!
「這!——」
譚玄從痛楚之甦醒過來了,有些錯愕地望著識海之那瘋狂地吞噬著銀霧的火苗,他心生出一絲古怪的感覺,彷彿這些銀霧不再可怕,而是變得親切起來,而這些銀霧好像對自己的修煉也有好處,甚至他還從這些銀霧之領悟到一絲絲玄奧的道理。
他知道這肯定是真魔之血的原因,終於不再懼怕這些銀霧,譚玄心無比慶幸,想起剛才的痛楚,他就心有餘悸,彷彿每一刻都是萬年一樣,那非人的折磨,讓人立即就想自我了斷。
不過,雖然自己不用承受痛苦,但是譚玄還是躺冰冷的地面上掙扎著,嘴裡不斷出痛苦的嘶吼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冰獄之,所有人都承受著無的痛苦,而自己卻不但無事,似乎還得到了很大的好處,這種事情一旦被其他人現,肯定立即就會成為公敵,甚至難免會被逼問其的秘密。
而譚玄偏偏又是這裡實力弱的,故而還是小心一點好。
他目光趁機偷偷環視了一眼整個冰獄,現有十餘個人是沒有將自己用鐵鏈捆綁起來,甚至,他們不像其它修者一樣拚命對瀰漫出來的銀霧進行抵抗,而是瘋狂地進行吸收,他們每一個人的頭頂,都有一個數丈大小的漩渦,源源不絕地將銀霧吞噬進去。
不過,譚玄可以看出來,這十餘個人都很痛楚,也絕對沒有像自己這般能夠將銀霧轉化為力量,只見一個個陣法從他們的頭頂衝出,不斷將漩渦之的銀霧進行壓縮,然後再強行封印進自己的體內。
「他怎麼沒事?」
密室之的修者都自顧不暇,很難現譚玄的異樣,但是,鐵門之外的老嫗就不同了,只見譚玄目光偷偷查看冰獄時的影像就映照深淵的另一面石壁之上,佝僂老嫗望著譚玄的身影,目光之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
佝僂老嫗深吸一口氣,揮手散去石壁之上影像,念頭一動,一縷意識穿過冰冷的鐵門,譚玄的頭頂上方,隱隱形成一個模糊的眼睛,看著譚玄那明顯作假的掙扎,她心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