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茹嵐說的要送給白如意的一份大禮,居然是一個小女孩?這又是什麼情況?
姜晨和楚非夏乾坤等人集體大腦短路,完全是搞不懂這白如意和花茹嵐之間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
小女孩由中年美婦牽著小手一步步向著花茹嵐走來,直到來到了花茹嵐的身邊才站住了。
「她是……誰?」白如意神情很是不自然,一瞬間似乎想到了很多,定定地看著站在花茹嵐身邊的小女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花茹嵐輕輕一揮手,一片白色的霧氣出現,籠罩住了這一片空間,四面八方的圍觀者就發現,他們再也聽不見萬花樓前的聲音了。
「你當初做的事情,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嗎?」花茹嵐似乎再也淡定不了了,牽過身邊小女孩的手,恨聲道:「這個孩子叫做白戀茹,她有個小名叫做悠悠,你聽明白了嗎?」
姜晨和唐昊都發現白如意的雙手甚至都在顫抖,似乎非常激動,瞬間兩人都想到了一處,這個小女孩,難道是……二師兄和花茹嵐的女兒?
「茹……嵐,這……你……我……」白如意張口結舌卻是一句話做了半天,竟是沒有說的完整。
花茹嵐冷笑著,牽著小女孩的手來到了白如意的面前:「這些年我一直在通過各種渠道尋找你,就是為了這個孩子,你可是真好,再一次見到我,竟是要和我分個生死高低,白如意,我恨你!孩子給你,以後我們恩斷義絕,你想動手就儘管動手,花茹嵐未必就怕你!」
聽著花茹嵐冷厲的聲音,小女孩卻是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媽媽……媽媽,你不要生氣,你不要悠悠了麼……」
白如意歎息了一聲,輕輕走向小女孩,蹲下來摸著小女孩的小腦袋,輕聲道:「悠悠乖,不要哭,告訴我你為什麼叫白戀茹啊……」
小女孩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花茹嵐,小聲道:「這是媽媽起得名字,因為爹爹姓白,媽媽叫花茹嵐,媽媽說爹爹喜歡她,她找不到爹爹,又很想念,所以就給悠悠起了這個名字,媽媽經常喜歡對著一個畫像發呆,她說那就是悠悠的爹爹,叔叔,你好像就是那畫兒上的人哦……」她說著仰起小臉看著花茹嵐,搖著她的胳膊小聲道:「媽媽……他是悠悠的爹爹麼?」
白如意輕柔的將小女孩抱起來,抱在懷裡笑道:「悠悠乖,我就是你的爹爹啊,悠悠真漂亮,和你媽媽一樣漂亮……」
他說著,看向了花茹嵐,花茹嵐聽著他的話似乎也有些激動,卻忍著輕輕轉過頭去,似乎不想看他的眼神。
「茹嵐,對不起……其實我也找過你,一直在找,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你會在萬花樓呢,一切都怪我,你不要生氣好麼?」
白如意的話頓時讓姜晨等人瞪大了眼睛,他什麼時候用這種溫柔的語氣說過話啊,好像眾人都是沒有見過。
花茹嵐猛地轉過頭來看著白如意:「你到底想怎樣?孩子是你的女兒,現在給你了,你不是要打麼?我早就說過了,我們恩斷義絕,從此形同陌路,要想動手儘管動手!」
她氣哼哼的轉過了頭,似乎對於白如意的話很傷心……
白如意歎氣道:「悠悠是你我兩個人的女兒,你難道希望她剛找到了父親,又離開母親嗎?你真的捨得嗎?」
白如意靜靜的看著花茹嵐,聲音平靜,身體卻在顫抖,他一隻手抱住小女孩,伸出另外一隻手似乎想拉住花茹嵐的手,花茹嵐輕輕一閃,躲開了。
「你的意思是我狠心是嗎?那你為什麼不想想我,萬花樓是什麼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個人生下這個女兒,辛辛苦苦的帶著她,忍受了多少的委屈,這幾年你又在哪裡?你不是要打要殺嗎,我都由著你,你還想做什麼,要我跟你走?你不高興就要打要殺,高興了知道愧疚了,就想挽回?我告訴你白如意,我會恨你一輩子,永遠也不想見你!」
她越說越怒,幾乎是用力吼出了這些話,而後身影一閃,已經進了萬花樓的大門中,慢慢的順在牆壁蹲在牆根邊上,雙手摀住了臉,淚如雨下,此刻的她卻不是人前那個強勢的如男兒一般的女孩,她只是一個受傷的女子,多年的思念,心中的愛戀,直到見到這個日夜思念的男子,她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為了他的師弟想和她動手,她感覺很受傷,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心中只剩下了痛,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
就是再堅強的女人也容易受傷,心再堅硬也會變軟,誰也想不到她會一個人躲在門後面嚎啕大哭,淚如雨下!
「二師兄,趕緊追啊!」姜晨和唐昊在後面大聲喝道。
唐昊趕緊來到白如意的身邊,輕輕抱過了小女孩白戀茹,白如意苦笑,卻是看著姜晨說道:「等我半個時辰!」
他走向了萬花樓的大門,步伐分外堅定,十八名女子全部站在大門前,擋住了他。
「我不想對你們動手,都閃開吧,我想和茹嵐好好談談……」白如意說著,並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門前的幾名女子就被一股大力輕輕推開。
其實這些女子也都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她們同樣是很好奇,同時也有些同情這一對曾經的愛人,並沒有真正想阻攔,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我真是天才啊……居然被我猜中了!」姜晨搖頭晃腦的說道:「二師兄竟然真的和花茹嵐是一對,還有了個女兒,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龍毛毛一對大眼睛閃動不停,看著唐昊抱著的小女孩道:「哎呀,果然不愧是二師姐的女兒啊,真漂亮呀,好水靈的小蘿莉啊,小蘿莉快快長大,我等你……」
「滾蛋!」姜晨毫不客氣的在他頭頂上敲了一記:「胡說八道的小流氓,這小蘿莉可是和你差輩分了,你都應該算是人家的叔叔了!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眾人哭笑不得,風騷小正太居然是這樣的念頭……真是可惡,連後輩都不放過麼?
看著一雙雙不善的目光,小正太縮縮脖子,搖頭晃腦道:「為了這麼水靈的小蘿莉,我宣佈,我不和你們是一輩了,我要和她是一輩,這樣大家就不反對了吧……嘿嘿!」
眾人滿頭大汗,這小子無恥起來比姜晨還要猶有過之而無不及也!是可忍孰不可忍!
「死流氓龍!你以後見到我要喊一聲姑奶奶了!」眾人正要發飆,卻是聽見小蘿莉墨青青的聲音傳來,眾人再看龍毛毛的臉色,早就變的好像生吞了黃連一樣,吐吐舌頭,再也不敢說別的話來了。
姜晨等人感覺好笑之極,看來是一物降一物,龍毛毛在墨青青的面前只有投降的份!
白如意輕輕推開了萬花樓的大門,再回身輕輕掩上,轉身就看到了蹲在地上抱頭掩面而泣的花茹嵐。
他歎口氣,邁步走了過去,白如意忽然發現這個夜晚,似乎是自己這麼多年來歎氣最多的一天。
他蹲在花茹嵐的身前,伸出手抓住了她的雙手,就那樣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她一直低著頭,一直在哭泣,卻再也不像從前那個瀟灑如男兒的花茹嵐,她只是一個傷心的女人。
白如意抬手輕輕的撫上她滿頭短髮,她的秀髮雖然很短,但卻很柔軟順滑。
此刻的她是那樣的柔弱,此刻的他如此溫柔。
「嵐公子……你為何留著短髮?」
「嵐公子你敢說我不像男人?我看你也不像男人啊!」
「九幽聖地很危險,你就不怕我會不管你?」
「完蛋了,好像我們出不去了,以後我們兩個男人怎麼過啊?」
「你說什麼?我要是女人就好了?我靠,要不要大家都脫光了看看,誰不是男人?」
「不敢啊,咦,你臉紅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嵐少爺也會臉紅,你不會真的是女人吧?」
「啊……你真是女人啊,壞了,我可是真的處男啊,我們孤男寡女在一起,難保不會發生點什麼呢,你要有心理準備!」
「哭什麼?我會帶你出去,就算是我死了,也要送你出去!」
「完了,我真的要死了,嵐丫頭,以後你怎麼辦啊,要是生個孩子就看不見他爹,該多悲慘……」
開始花茹嵐並不為所動,白如意就一直說著,一直說,直到說道最後一句話,才恍然感覺好像是說錯了,之前曾經說過這句話竟是真的發生了……
這句話,令花茹嵐抬起頭,眼睛通紅的看著他:「你都記得?你都記得!白如意,我要殺了你,當年你沒有死,你知道我被你害的有多慘嗎?」
她說著揚起手就向著白如意的頭頂劈來,白如意不閃不躲,就等待著這一掌劈下來……
「砰!」一聲輕響,花茹嵐一掌落在白如意的頭上……
白如意應聲而倒,口中已經是流出鮮血,眼睛緩緩的閉上,嘴角卻是帶著笑意。
花茹嵐頓時驚呆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子,片刻後她抱住白如意的身體聲音嘶啞的呼喚起來……
「啊……不可能,不可能!我沒有用力啊,白如意,白如意……你怎麼了?你不要死啊,你醒醒啊……」花茹嵐忽然心慌起來,任憑她如何搖晃白如意,白如意的身體沒有一點的反應,就連呼吸都緩慢了……
「我……如意你醒醒啊,我沒有真的想要你死啊,我都是騙你的,我想著你念著你,從來也沒有想你死啊,你不要死,不要死啊……」花茹嵐是真的害怕了,白如意沒有任何的反應,任憑她拉起來,任憑她抱住,卻是絲毫不動。
她真是傻掉了,不敢相信這個結局,這個男人最終還是要死了嗎?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彷彿是用盡了力氣,用光了一身至尊境界的力氣,這個男人怎麼就不再睜開眼睛看看她了呢?
她開始後悔,後悔不該這樣對待他,是當年的暗傷發作了才令他這樣離去的嗎?
她不敢再想了,大腦中只是出現了這樣畫面:九幽聖域之下,身受重傷的他看著她苦笑著說著:「完了,我真的要死了,嵐丫頭,以後你怎麼辦啊,要是生個孩子就看不見他爹,該多悲慘……」
而她還沒有來得及回應,他又說了一句:「要是真的有了我們的孩子,記得給我燒點紙錢,帶他看看我……」
他說完這最後一句話,拼盡了最後的力氣把她強行送出了九幽聖域!
這幅畫面一直就是她的夢,每天所夢都是這些,等了多年,剛見到了活生生的人,卻又生離死別!
「如意……對不起,我真的不想你死啊,你等我,我這就下去和你作伴!」花茹嵐絕望了,她瞬間有了陪著他赴死的念頭,生不同命死同穴,陰曹地府做夫妻……她閉上眼睛就要自絕當場!
「嵐丫頭,你要是死了,我就只好帶著我們的女兒,以後給你燒點紙錢了……」
白如意低沉磁性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她嚇了一跳,猛然睜開眼睛,卻看到白如意正一隻手擦著嘴角,笑著看著她。
「你騙我,你又騙我!」花茹嵐激動地又驚又喜,又是憤怒,舉手就要打。
白如意看著她的眼睛,輕輕道:「打吧,隨便你打,實話說吧,當年在九幽下面受的傷一直都沒有好,我要是死了,你怎麼活下去啊?」他歎息道:「六年三個月零九天了……每天都在想你,你能感覺的到嗎?」
花茹嵐的手揚著卻是再也沒有落下去,他當年是為了她才受的傷啊,白如意一句話戳中了她的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白如意笑了,輕輕抬手溫柔的幫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水,笑著道:「本就是心軟的小女孩,卻整天做男人的打扮,何苦來哉?你是想我以後穿上女人的衣服和你湊成一對麼?」
花茹嵐又哭又笑,撲進了他的懷裡,兩人緊緊抱住,再也不願放開。
直到這一刻,他們彼此等待了六年三個月零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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