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園丁區,某古樸豪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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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再說一遍!」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額頭青筋暴漲,心潮澎湃使手上用力不均,便有一個古香古色的青花瓷杯在他手上破碎。
看到老者的表現,下邊眾人皆畏畏縮縮,不敢動彈。
見到廳堂之中鴉雀無聲,白髮老者的怒火越發的旺盛了,他大手一招,便有兩名家僕模樣的青年被一個無形無質的大手攥住。
「看來我還是太多年沒活動了,說話就連自己家人都不聽了?」老者怒極反笑,右手虛空一握,那兩名家僕便爆成了漫天的血霧。
血肉的碎塊濺射在大廳裡眾人的臉上,卻無一人敢去擦拭,明顯,這名老者積威甚重。
「現在已經可以確認紹兒的死亡消息了,是在趙玲兒和林月茹家裡出事的。」一名戴著金絲眼鏡,但身上卻帶著壓抑不住陰鶩氣息的中年男子踏前一步,語氣平緩的說道。
他對於時機的把握很是精妙,恰好是老者氣息稍微消減一點的時刻,而且他的話語也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似乎可以讓人不由自主地平和下來。
聽到金絲眼鏡男這話,白髮老者立即沉默了下來。半響,他才一字一頓地從嘴裡蹦出一句話來:「我要她們受盡凌辱而死。」
雖然白髮老者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是平靜,但是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血腥冷酷味道卻讓在場所有人打了個寒戰,一股陰鶩森冷的氣息漸漸瀰散開來。
但是彷彿就在一個眨眼之間,便有一名白衣青年出現在了場中,這名青年的模樣極為俊秀,面部線條溫和,看上去應當是一個儒雅之人,但是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霸道氣息,卻沒有任何人會把他當做一個平和之人。
「受盡凌辱而死?」馬行空嘴角露出一絲嘲諷。視線在廳堂之中掃過一遍,雖然他的表情並不十分猙獰恐怖,但是被他這目光掃到,包括那白髮老者在內,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涼意從心頭升起。
「敢問閣下是何人?今日登門若無大事,李勝堂會改日再邀請閣下一敘。」
因為不斷有人類從外邊流浪至家園,所以也有無數能人志士湧現出來。紛紛以自己超凡脫俗的手段想要換得高層支持,得到更多的修行資源。
那名為李勝堂的白髮老者也是歷經世事的人精。一眼便看出了馬行空的不凡,便將馬行空看做了那種想要換取自己支持的高手,但此刻他卻沒有心情去招納能人志士,於是便下了逐客令。
「連敵友都分不清,真是羞於與你等同姓。」
聲音和人幾乎同時降臨,來者又是一名身著軍裝,頭髮夾雜著白絲的青年。比起馬行空的「矜持」,這名青年臉上嘲諷之色明顯的就連白癡都看的出來。
「大……」看清楚來者的面貌之後,一句大膽還未托出口,就被場中李家眾人吞入了腹中,他們瞬間明白,今天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們這種層次可以插足的了。
「李司令,不知今日有何貴幹?」還是那名金絲眼鏡反應比較快,他對著李楓行了一個幅度不算大的禮,態度不卑不亢。舉止得體,頗有世家風采。
「哦?這個人和你有舊?」馬行空側過頭看了李楓一眼,不疾不徐地說道。
李楓上上下下地審視那金絲眼鏡男幾次,直到看的對方有些毛骨悚然,這才說道:「他的能力和心機倒是不錯,可惜人品太差,把他也殺了。」
把他「也」殺了。
在場眾人都不是白癡,他們清楚的明白這個也字的含義。一時間都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李司令,難道你打算不講規矩,直接動手?我李勝堂也不是什麼土雞瓦狗。任人宰……」
李勝堂的話才說了一般便哽住了,因為他的小腹下三寸出現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血洞。這種大小的血洞其實並不算什麼大傷勢,對於任何擁有一階以上實力的人來說,都可以自我修復。但是它出現的位置對於任何修煉者來說,卻都是極為致命的——正是小腹下丹田,精氣能量之源泉!可以說,下丹田破掉,如果沒有仙丹妙藥和馬行空逆鱗之光那般逆天的能力,幾乎都不可能恢復了,就算痊癒過來,也要從頭來過,一身修為付諸流水。
「在我面前,你就是土雞瓦狗。」馬行空把玩著手上的一顆如同龍眼大小的金丹,表情仍舊淡漠如常,語調也是平和如同流水一般,滋潤著人的心田。
但話語內容和語調感受帶來的強烈反差,卻更讓人產生一股發自內心的毛骨悚然。
「你你你你你!」一連五個你字出口,李勝堂腦海裡卻是一片茫然和空白,原本他利用個人空間裡邊的時間加速和大量資源堆砌,使自己一口氣修煉到三階,現在已經可以活上三百多年了,此刻丹田一破,金丹被取出,一身功力盡數散去,不說報仇了,恐怕他連三天都活不到。
一念及此,李勝堂便迅速地在手上腕表的緊急應對設備點了兩下,看著馬行空的目光充滿的狠色和猙獰,彷彿化身為一頭直欲擇人而嗜的怪獸。
「等開天和闢地他們來了,我一定會讓你感到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開天闢地?取名字倒是挺有氣魄,可惜就是沒什麼眼力。」
馬行空搖了搖頭,他的話音剛落,在場所有李家子弟,全部丹田破碎,功力盡散,所有連接設備也被擊碎。
「有種你就殺了我們!我倒要看看,軍區司令率先破壞規則,會給家園帶來怎樣的動盪,你這個一直把人類掛在嘴上的人,又當如何自處!」金絲眼鏡的青年男子修為不高,被轟破了丹田,卻也十分光棍,週身也帶上了一絲狠戾之氣。
雖然他也算不錯,但是在氣質方面卻和李楓馬行空他們差的太遠太遠,根本是小巫見大巫了。
李楓冷酷地掃了他一眼,便把金絲眼鏡男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一點狠戾之氣衝散開來,他點了一下自己的腕表,道:「破壞規則?抱歉,這次是兩名副議員長、南北軍區兩名司令和全部大將聯名下達的逮捕令,有檔案在庫,符合流程,講究秩序,完全符合規則。」
「兩大議員長?周御和王乾兩個人不是一直都不對盤麼?他們怎麼可能會聯合到一起!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夠把他們擰在一起?!難道這個穿白衣服的傢伙有這麼大的能量?」
看著李楓腕表上投射出來的那一片粒子光幕和不可能作偽的簽署令,金絲眼鏡男感到自己的骨氣被盡數抽空,整個人都酥軟了下去,他看著馬行空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半點嫉妒,剩下的,只是深深地無力感。
而李勝堂則忽然後悔自己剛剛呼喚家族裡最有出息兩名子弟的行為了,他明白,兩名高級議員的力量,在這樣強大到逆天的陣容之下,想要反抗,簡直就是以卵擊石,自己的行為,已經徹底斷送了任何報仇的機會。
……
在末世歷18年三月到五月之間發生的變化,其程度之劇烈對於很多生存在家園之中的人類來說,簡直不亞於前兩次的末日災變,堪稱翻天覆地。
首先,向來政見不和而且一直明爭暗鬥的兩大副議員長王乾和周御第一次達成絕對共識,兩人同時對丁丙兩個大區的兩名李姓高級議員提出審判,並且以對方貪污**、強女干女性、出賣家園利益等諸多罪名判立即處死。兩人都是李紹的叔伯親戚,平日裡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幾乎是家常便飯了,所以這個處決令家園之中百萬人拍掌稱快。
但是稍微有一些政治眼光和視野的人就都看的出來,這一次事情的開端乃是李紹帶著四名三階強者進入北斗苑,但他隨即便人間蒸發,接下來就是王乾和周御兩人聯手行動將整個李家經營了十幾年的勢力連根拔起分割,這件事情做的乾淨利落,雷厲風行,證據確鑿,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感覺,這讓就算是最高議員長鄧輕侯也不好發表意見。
至於李紹進入北斗苑之後發生了什麼,其他高層人士們無論怎麼耗空能量都查不出半點蛛絲馬跡,只知道家園來了一個名為馬行空的白衣青年,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馬行空的那一系列名頭都是十年之前打下的,而地球大劫之後人類離亂,除了極少人數心思聰明穎悟,隱隱約約猜測到一些東西之外,他的名聲對其他人到現在已經沒有太大威懾力了。
但是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很多有政治目光的人士都暗自將林月茹、趙玲兒和蕭鴻率他們三人列入了絕對不可以得罪的名單之中,紛紛勒令自家後生晚輩敬他們而遠之。
然後,在上層眼中風評甚低但是在基層群眾裡邊聲望極高的「空組」集體閉關修煉,隱隱被稱為軍神李楓一手締造出的「破釜軍」在同時重新構築,從一百多人直接擴增到了一萬人,其普通成員最弱的也是一階低段層次的實力者。
然後,便是家園建立之後,十年來未曾有過的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