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行空用真氣震盪地面,就連那擁有一階巔峰實力的石常勢都被抖的筋骨酥軟,就更不用說他身邊帶著的那完全沒有半點實力的狗腿子石九了。
此時此刻,石九全身上下的骨骼都被馬行空踩踏地面傳遞出的力道震盪出了一絲絲裂痕,渾身每一寸皮膚都滲出了絲絲血液,如同一灘爛泥般癱軟在了地上,他滿臉驚恐地看著馬行空,無謂的開合著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這就是沒有力量的悲哀,不僅保護不了自己想保護的人,就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看著石九的表現,馬行空心中略有所悟,對當初林天南對自己的考驗理解了許多,更加堅定了自己追求力量的決心。
馬行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等著對方平復心情,再準備去嚴刑逼問出一些情報。
但他這淡漠的笑容落到了石九的眼裡,卻如同妖魔鬼魅一般,有著勾魂索魄之威能,他下意識地認為馬行空準備要動手殺他,一時間竟然嚇的瞳孔漸漸擴散,就要被生生駭死!
「真是個廢物!」
馬行空將手搭在了石九的身上,悠然地渡過去一道純粹的真氣,用意念控制著那道真氣在對方的身體內遊走了一圈,暴力地刺激了對方身體之中如同太溪、湧泉、人中、太陽這樣能夠激活人體潛力的穴竅,這才勉強將其挽救過來。
感受到剛剛吸收了血色殺字釋放出的能量。稍微增長了一點的真氣再次被消耗不少,馬行空頓感心情大為不爽,一橫眉毛:「等會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嘴裡如果蹦出半句假話,管殺不管埋。」
「是!是!是!武聖大人,您不僅擁有傾國傾城的容貌,而且武道實力超凡脫俗,強悍絕倫,明察秋毫。在您那如炬的目光之下,小人怎麼敢說半點假話呢?大人您請問吧!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被那馬行空渡過來的那一道真氣挽救了過來,以為自己有一線生機的石九,立刻選擇叛變前主任,他表現的似乎肯為馬行空上刀山下火海一般,換了不知情的人來看,恐怕還以為這傢伙是跟隨馬行空多年的忠僕呢。
但他卻不知道,他這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傾國傾城的容貌……你死定了。」
雖然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但馬行空仍然按照著既定的方案。跟對方繼續套起話來。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
「武聖大人。請問,您還有什麼需要小人為您解答的?」石九低眉順眼,生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對將馬行空觸怒而被拍死。他語氣放的極其溫和,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了,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馬行空拿起放在桌旁的銅鏡照了照。發現銅鏡之中出現了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烏黑長髮拖曳到地面、俊美如同女子的男人正在和自己對視,心情不由得又惡劣了一分。
「大人,我可以走了嗎?」石九低著頭,咬著牙齒忍耐從渾身骨骼傳來的刺痛,盡量將自己雙目之中的怨毒掩蓋住。
「你可以『走』了。」
馬行空一邊揮手,一邊說道。
滋滋滋……
石九被暗紫色的南巫之炎灼燒成了漫天的灰燼。這一團灰燼被山間的風輕輕一吹,就直接散落開來。成為了玄天山眾多植物的養料,滋潤了大地,這算是石九生平第一次對天地的回報。
馬行空拈著南巫之炎,順手一撩,便將石常勢的屍體也燒成了灰燼,緩緩地收回手,暗紫色的火焰如同粘稠的液體一般漸漸灌入了他那白皙如玉的手掌之中。
將這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滅殺,小腹下丹田之中的血色殺字僅僅貢獻出了一縷微不可查的能量,這能量被真氣吸收煉化之後,連加持馬行空全力爆發一拳或者全力爆出一次的南巫之炎都不夠。
「沒想到那個腦殘公子來頭這麼大,竟然有一個九品武聖級別的老爹,三階巔峰的實力,如果我不趕快恢復過來的話,恐怕這次真的要陰溝翻船,被對方虐殺了!」
「其餘的情報,什麼鎮國公石天侖,什麼不臣之心,什麼外敵入侵大乾,這些都與我無關!我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恢復實力,增強實力,回到地球!敢於阻攔我者,全部轟殺至渣!」
原本馬行空吃掉了一枚火焰晶石,轉化出的真氣加上體內殘存的真氣,也就只能全力爆發一次南巫之炎罷了。
如果不是將兩名二階初段水準的實力者滅殺,通過殺戮得到了血色殺字的供給,恐怕他早就因為被抽空而癱倒在地,更不用說一跺腳就滅殺掉石常勢了。
即便成功地將四人滅殺,馬行空現在身體之中的真氣也是賊去樓空,他感覺到自己的胃袋瘋狂地痙攣了起來,身體的每個細胞都發出了飢渴的呻吟和抗議。
「日,再不補充點東西的話,恐怕我的胃部都要自我消化掉了!」
感覺到口中的唾液開始瘋狂分泌,馬行空將此次得到的戰利品收集到一起,準備先找點蘊能量東西來彌補自己身體的需要。
「如果能夠得到一些丹藥補充就好了,什麼藥效、藥性根本不需要,我只要吸收其中蘊含的能量,就足夠了!」
石常勢帶護衛僕從出門打獵,除了刀、弓箭、馬匹這些武器之外,就只剩下了三個小小的口袋。
「雖然和地球、幻想地裡邊出品的東西不同,但這些應該還是屬於儲物袋的範疇吧?」
看到這三個小口袋,馬行空眼睛頓時一亮。
無它!
這種儲物袋和儲物戒指、儲物腰帶、儲物手環不同。只要拿到手上,就可以使用,它在誰手上。誰就是它的主人,根本沒有滴血認主和精神烙印一說,所以馬行空直接可以用精神力從這三個儲物袋裡邊拿出物品。
從兩名二階巔峰強者搜出來的小口袋材質為粗麻,而那石常勢的口袋則是一個為精緻絲綢製作、上繡精美圖畫,看上去明顯要高級很多。
但是這些在馬行空看來卻沒有什麼不同,這三個儲物袋的內部空間都不過是三個立方米罷了。
他神念一掃,便將儲物袋之中的情景盡收眼底。
沒有想像中海量的丹藥瓶。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些赤紅色的金塊、幾本功法秘笈和數十塊顏色各異的石頭。
馬行空對那丹藥倒是無所謂,在他看來,二階初段的實力者,就算服用的修煉丹藥再怎麼高級,其中蘊含的能量對他效果也不大了。
但,這些奇奇怪怪、看上去完全沒有作用的各色石頭,卻讓馬行空大為欣喜。
「這些石頭,難道是和那塊火焰晶石一樣。可以直接供我吸收的?」馬行空看著手中的那塊淡黃色石頭。感覺自己胃部又開始分泌起了酸液。
猶豫了片刻,馬行空還是將其丟入了口中,用那白瓷一般的牙齒緩緩地咀嚼了起來。
嘎崩嘎崩……
玄天山的石屋之中發出了一陣陣令人牙酸的聲音。
……
天京城乃是大乾帝都。固定居民數量近五十萬,還有著並不少於這個數目的流動人口。
就在天京城中心,有著兩片引人矚目的建築群。
一片建築群的房屋雕刻全都是用紅金二色構築而成。佔地面積極為龐大,隱隱盤踞了整個天京城近五十分之一的地區,但是生存在天京城內的人,無人會對此不滿,因為這建築乃是天子住所,代表著大乾帝國的至高尊嚴。
然而在這一片建築旁。還有著一片通體用紫金裝飾雕刻出的房屋,雖說並沒有皇宮大。但拋卻實用性和堅固性不談,單就在奢華和氣派方面,已經將天子住所甩出九條街了——這裡正是,鎮國公府!
作為一名臣子,敢在住處方面氣派超過皇宮,簡直就是**裸的找死了,但鎮國公石天侖就會死這樣做了,做的明目張膽,而且至今仍然好好的活著。
石天侖有不臣之心,人盡皆知。
皇室為何不管?難道皇帝是白癡麼?
或許歷史上出現過不少低能兒掌權者,但現在的大乾掌舵人唐傾文韜武略都堪稱上上之選,肯定不是那些白癡君主。
大乾名義上的主人,皇室帝君唐傾的無奈,恐怕只有朝野之中沒有倒戈向鎮國公石天侖的大臣和他那唯一的摯友可以理解了……
「唐傾,唐傾……」
鎮國公府,嫡長子書房之中,石長生看著手中的書信,苦笑著搖了搖頭,「大哥,難道先皇給你取這個名字真的代表著大乾將傾倒在你手中嗎?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實在幫不了你啊!」
石長生的念頭一動,丹田之中便猛地衝出一道內力,將這書信絞碎成了最細微的紙屑,雙目裡複雜的神色將他內心的掙扎出賣。
「雖說當年母親的死絕對和石天侖脫不了關係,但我畢竟是自他的精血中誕生,有著一層父子血脈相連。父親和結拜兄長的博弈,倒是叫我這個做人子和弟弟的難辦呢……」
彭!
一個灰不溜丟的機關鳥猛地撞開門,落入了石長生的手中。
下一刻,便有兩名軍裝男子無聲無息地來到了石長生的身旁,朝著他伸出了手。
「少爺,例行公事。」
身為鎮國公嫡長子,每一封信件都要被專人檢查,石長生忽然想起了當年母親慘死的局面,不由得臉上血液翻湧,原本搖擺不定的心意瞬間堅定了下來,一股埋藏了十數年的怨念同時爆發,形成了一股永生難絕的執念。
「石天侖,你做的太絕了。」
「以前只是刻意逃避,不願意去面對現實,現在想來,我這三十年的苟且偷安卻是對母親的背叛和殘忍了!」
石長生面色忽然平靜了下來,甚至嘴角含笑地將那個機關鳥交給了一名臉上帶著三條刀疤軍裝男子。
「這就對了,大少,只要你配合工作,我們大家就都……啊!」
刀疤軍裝男子一邊翻閱著機關鳥的信息,一邊說著,可話剛剛說到一半,他就像忽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過了半響,才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
「二少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