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山,山腳一處石屋之中。
「說到整理財富,首先是寶物,我現在有:緋魘、拓邪、混沌鍾、炎黃刺、能量強化版的無限子彈沙漠之鷹,三枚空的戒指,兩個癟的空間袋,然後……沒了?」
馬行空盤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有些無奈地看著血玉腰帶之中一大堆空藥瓶。
「雖說無意識地衝刺到了三階高段35%的程度,但是這性價比也太低了吧?消耗太大!那可是能夠將我推倒三階巔峰的丹藥資源啊!」
「白起前輩寶藏留給我的都是些頂級丹藥,我在時空隧道裡邊為了維持身體需要,無意識地把這些丹藥消耗完畢,以後想要再找到適合加速修煉的同等級丹藥,簡直難若登天!」
「而我想要回到地球,至少就需要達到四階、體悟虛空的程度,否則的話,回家的路就只能是鏡中花水中月,虛無縹緲,那麼……隨便加入一個勢力的軍隊,通過殺戮來汲取血色殺字裡邊的能量,似乎是個可行的辦法……」
漸漸地,一條猙獰坎坷的殺戮之道在馬行空的腳下鋪展開來。
忽然間,馬行空想起了一件東西,不由得眼睛一亮。
下一刻,他的手中便多出了一枚玄金色的戒指,這枚戒符文纏繞,指神秘優雅,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威嚴氣息——正是從妖師手中生生掰下。虎口奪食而來的儲物戒指。
他興致勃勃地用精神力去窺探這戒指的空間,卻被一層無形無質的力場給猛地彈了回來,反震的力道將他弄得頭昏眼花了半響。才漸漸恢復了正常狀態。
「竟然忘了這茬!這枚戒指還沒有和妖師解除認主!」
搶奪自妖師的戒指上帶著一道四階程度的精神烙印,如果馬行空肯花上十年的時間慢慢磨,或許有可能將上邊的烙印消磨乾淨,佔為己有,但……他卻沒有這個時間和功夫。
所以這一枚戒指對於馬行空來說,就像空有寶庫,卻沒有進入的鑰匙一般。
馬行空有些鬱悶地將這枚戒指塞到了血玉腰帶之中。有些無奈地開始將意識沉入了小腹下丹田之中。
在那裡,一共懸浮著四枚先天符隸,分別代表著:殺,極道之龍,南巫之炎,鎖。
「殺」得自白起,「極道之龍」和「南巫之炎」純粹是馬行空超級悟性加上忘我之境的頓悟而凝聚出來的,而那「鎖」的先天符隸,最初由楓老掌控。後來楓老被妖師擊殺。鎖型符文也落在了妖師手中,最後馬行空虎口奪食,這才生生從妖師手中掠奪了過來。
被妖師毀掉之後還未修復完畢就再次爆發。從而導致組成構造碎裂崩解,極道之龍的符文看起來已經暗淡灰敗,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調動使用了;而那殺字符隸從來都只是被動地提供能量給馬行空修煉。戰鬥的時候半毛錢作用都無,就更不能指望了。
「這麼說來,就只有南巫之炎和那個鎖型的先天符隸可以使用了,因為不需要溝通天地之力,所以這些先天符隸可以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只要提供足夠的能量,純粹使用南巫之炎主攻的話。三階中段以下的對手應該可以解決,如果可以使用這『鎖』的先天符隸……」
馬行空念頭一動。便將意識和那金鎖的符隸聯繫上了。
「現在沒辦法是用,但卻算得上是無主之物,只要我體內的真氣彌補起來,就可以將其煉化,直接形成一股不可忽視的戰鬥力了。」
想到那足以將四階妖師鎖定三秒鐘不能移動的威力,馬行空不由地心頭跳躍了起來。
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說一千道一萬,擺在馬行空眼前的殘酷現實便是——能量缺乏!
沒有足夠的能量彌補真氣,補充南巫之炎的符文,他現在就只是個拖著殘破身體,用肉身力量來欺負小朋友的落魄三階罷了。
甚至,稍微強一些的二階巔峰就可以將現在的馬行空擊敗了。
眉頭緊鎖,馬行空在心中默念道:「我許願,今天能夠得到數量可觀的修煉資源,供我恢復力量。」
有了無數次許願經驗的馬行空自然不會去許下類似「我今天要得到足夠讓自己痊癒的資源」的白癡願望,因為他知道,那樣願望的成功率絕對不會超過1%,而用這樣含糊其辭的語言,卻可以讓願望成功的幾率大大提高——當然,這樣會造成什麼附加後果就不能確定了。
就像當年馬行空在白起寶藏之中許願要找到最合適自己的道路,卻同時觸發了其中最恐怖的「殺」門一樣,雖然最終得到了最重的財寶,但這也可以說明這實現願望途中的不確定性了。
簡而言之,許願幣最大的作用便是:給你一個機會。
但想得越多東西,就要冒越多風險,這是萬古不變的規律。
成功率:89%
「確定!」
腦海之中一枚銀白色的硬幣輪轉不休,散發出柔和的乳白色光芒,漸漸地,光芒散盡,硬幣的一字面朝上,許願成功。
於此同時,原本在玄天山腳某處找尋著弱小飛禽走獸的林野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地方,突然俯下身子,朝著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狂奔了數分鐘之後,林野似乎有些疲憊,他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邊抬起頭看向天空,這個時候,天空之中閃過一道黑色光芒,隨即便有兩隻鳥獸朝著他的方向降落了下來。
彭!彭!
林野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兩隻翼展過三米、氣息斷絕的大雕。一手一隻,將它們抱了起來,一瘸一拐地朝著他和馬行空的住所狂奔而去。
同一時刻。渾身紅色長毛、神駿無比的追雲駒發出了一聲嘶吼,從樹林之中一躍而出。
坐在追雲駒上的石常勢看著林野的背影,眼裡露出一絲不敢置信之色:「林野……」
他說出這話之後,身後的三名保鏢僕從這才驅馬而來,枯瘦猥瑣的石九耳朵似乎敏銳一些,聽到了石常勢的嘟嚷,小心翼翼地問道:「少爺。怎麼了?獵物呢?」
「有人當了漁翁,猜猜看那個人是誰,咱們的老熟人哦……」石常勢嘴角露出一邪氣的笑意。
「屬下不明,還請少爺明示。」
「就是上次因為你強搶民女而把你那玩意兒割掉,後來被我廢掉功力、打斷腿扔到玄天山狼谷的傢伙。」
「林野!他竟然還沒死!」石九原本陰柔的眼裡猛地爆出了一團刻苦銘心的仇恨,但旋即被他掩飾了下來,臉上立刻變出了一副淒苦之色,「少爺,上次小人遇到的那個姿色不錯的小賤人。其實是準備送來給您享用的。哪知遇到這林野……」
說著說著,石九就淚流滿面。
「哈哈哈哈!得了!這梗上次你就跟少爺講過了!不用擔心,有少爺給你做主!林野那傢伙早就已經成廢人了。能夠在這玄天山裡存活,只怕是有人在幫忙。隨我一起去斬草除根,把那幫他的人也都盡數滅掉!」
石常勢一邊狂笑。一邊策馬而行,不緊不慢地綴著林野跑掉的方向追蹤了過去。
被林野閹掉的石九眼裡帶著弄遇到化不開的怨毒之色,跟了上去。
雖說是在樹林草叢之中,但四人的馬匹都不是凡物,一方有馬力相助,一方腿腳傷殘不便。若非石常勢打著斬盡殺絕的主意,恐怕早就追上林野了。
十數分鐘後。林野一瘸一拐、興高采烈地狂奔回到了石屋。
「師傅師傅!有吃的了!」
林野臉上掛著單純的笑意,一手一個地抱著兩隻巨大飛禽。
看到這一幕,馬行空也感覺自己鬱悶的心情也隨著這名小徒弟傻乎乎的笑意而清爽了許多,正當他準備開口表揚對方兩句的時候,真氣雷達偵測到了一些東西,突然眉頭一皺,道:「到我後邊來。」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林野還是如同小孩一般乖乖點了點頭,夾著兩隻飛禽,像企鵝一般小跑到了馬行空的身後。
彭!
硬木製作的門被暴虐的力量直接摧毀成了漫天的碎片,這些碎片帶著巨大的力量旋轉著打入石屋內部,深深地嵌入了土地和石牆之中,但這些碎片打擊在馬行空身上的時候,卻紛紛被崩成了一根根更加細小的木質纖維。
來的三個人都是黑髮黑眸黃皮膚,衣著華貴,酷似唐裝的改良版,馬行空暗暗在心中對這個世界評價了一番。
「可以確認是類似華國古代的世界了,挺落後啊。」
「林野就是你救的?好,很好!給你個贖罪的機會,用這個把他殺了,本少爺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石常勢說完這話,朝著馬行空丟來了一把鑲嵌了火紅色寶石、裝飾不凡的匕首。
馬行空看了看滿臉癡傻但期待地看著自己的林野,又看了看滿臉倨傲的石常勢,在心中再次將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評價降低了一分。
「而且這裡的人,智商貌似都有些問題。」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林野看到石常勢之後,整個人便直接被巨大的恐懼攫住,心魔叢生。
小徒弟的變化,馬行空自然看在眼裡,他冷厲地掃了不請自入的四人一眼,嘴裡蹦出了一個字。
「滾!」
此話一出,像是清水滴入了沸騰的油鍋之中一般,立刻激起了軒然大波。
「放肆!」
「大膽!」
「敢對少爺不敬,簡直就是找死!少爺可是九品武師,馬上就要進階為武宗的人物,捏死你這樣一個氣血虧損的殘疾也就捏死了,根本沒人敢來幫你報仇!」
九品武師?武宗?
「不過是些一階巔峰和二階初段的渣而已,這點實力,很值得自傲嗎?」
馬行空從床板上拿起石常勢丟過來的那把匕首,左手食指和拇指發力,將其捏的寸寸裂解開來。
隨後,馬行空把那匕首上向前的一枚火紅色寶石丟到嘴裡,像是嗑瓜子一樣,吧唧吧唧地將其咀嚼吞嚥入腹之後,才瞇著眼睛道:「這麼說來,你們已經做好受死的準備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