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四階之論
當血魔宗強者厲玄心存死志，誓要身化復仇者，壓搾式地激發自己的潛力，透支壽命，用最強的狀態將馬行空滅殺的時候，而馬行空同學卻正在他岳父大人家中做客。
準確的說，是正在接受指點。
自兩人戰鬥之後，短短一夜之間，那被毀掉的大廳就恢復如初，這個事實讓馬行空再一次感受到了林天南手段的不凡。
雖說他最初想要早一些回二號基地市，但因為林天南的挽留，他這個做女婿的也不好駁了對方的面皮，只能在這裡多住幾日。
自從第二日開始，馬行空和林天南將閒聊的話題引到修行上之後，便找到了知己一般，在對於修煉的理解上相互交流，各抒己見。
兩人都是修為高深之輩，一旦癡迷地陷入了論道狀態之後，便拋棄了睡覺、吃飯、洗漱這些凡人需要操心的瑣碎日常事務，每時每刻都保持著充足的精力和清爽乾淨的狀態。
這些日子，馬行空也將自己那種化身半龍狀態的緣由告訴了林天南，根據林天南的分析，那歃血丹和酒根本就不是三階能夠得到的東西，就算是對四階強者來說，這也能算的上是至寶了。
而且……馬行空體內的血脈還在不停地被純化融合著，每時每刻都在朝著一條真正的東方龍族轉變，為了盡快將頭上那根龍角收發自如，馬行空這幾天一直在用許願幣許願「將血脈融合進化地更加完美」。
那可以將人一身血統都換成真龍血脈的東西啊！真龍血統，根本不是幻想地裡邊出現的那些所謂的s級血統可以媲美的存在。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他那結拜兄弟龍長風的大氣和豪闊了。
林天南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擁有完整傳承的正統修煉者，科班出身，知識完整系統，但路線被限定在既定軌道之上，卻不夠跳脫；而馬行空雖說是野路子出身，有《修行真解》和許願幣指引大方向，再加上他那超凡脫俗的悟性，卻也能夠經常提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想法，但在對於修煉的理解卻不融入林天南全面。
兩人正好取長補短，相互啟發。
所以這一聊，便是三日之久，在這三天之中，馬行空和林天南相互交流對於修煉之道的理解和感悟，彼此都收益頗深。
「陰陽之道在乎平衡、中庸，這一點，不僅僅是針對氣血流動和能量轉換，甚至就連心境意念也是如此，很多隱世苦修的強者明明擁有三階巔峰的實力，但境界卻停留在掌控陰陽最表淺的層次，也因為這一點，他們的修為雖然在增長，但卻遲遲沒辦法突破到四階。」
林天南一邊說，一邊用手附著能量在空氣中劃出一個標準無比的黑白太極圖案，如同一名博學的大儒一般，氣質頓時變得深邃悠遠，一掃之前的霸道，正符合了他所說的內容。
「對於掌控陰陽境界上的領悟，很多潛修了近三百年，壽元將盡的三階修士都沒有你強，這一點，你真的很不錯！我幾乎可以肯定，只要擁有足夠的時間，你修煉到三階巔峰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想要從三階巔峰升到四階初段，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聊到這裡，就已經變成單方面的教育了，雖然在《修行真解》裡邊對三階和四階的不同之處有一些描述，但都是一筆帶過，言語不祥，有高人傳道，馬行空自然將精神收攝到極致，全神貫注地聆聽了。
這是他三天以來第一次不發表自己的意見，如同一個徒弟般在認認真真聆聽師傅的教誨。
（小子，終於有你不懂的東西了吧？）
見到馬行空如此狀態，林天南面帶得意之色，但言語卻不溫不火，娓娓道來：「三階陰陽，四階虛空，這話你可曾聽過？」
「聽是聽過，但具體的意思理解卻只能靠臆測。據我猜測，這話是說，三階力量和陰陽平衡有關，四階就是和空間的力量有關了？」馬行空眨了眨眼睛，像個三好學生一般老老實實地坐在凳子上。
「的確是這樣沒錯，但並不是說一突破到四階就可以操控空間之力，上天入地隨心所欲的。比起三階辨識陰陽、調和陰陽、掌控陰陽來，它還多出了一個階段。」
林天南語氣幽幽道：「虛空的四個階段，分別是：芥子須彌，空間自成；縮地成寸，天涯咫尺；沙中世界，袖裡乾坤；空間為刀，世界為盾。」
馬行空並沒有插嘴，只是靜靜地聽著林天南講述。
「要知道，正常人體的潛力在二階巔峰的時候就已經算是挖掘完畢了，但太古時期凶獸橫行，甚至比現在還要危險數百數千倍，人類就算是達到了極限，也沒辦法抗衡那些絕世凶獸。古之先賢們為了讓人類生存下去，便創造了溝通天地元氣，來利用天地元氣調和掌控陰陽來突破到三階，增強自己的實力，用來抵抗那些恐怖的凶獸。」
「但到了三階巔峰之後，先祖們發現自己引以為豪的實力在一些強大的凶獸手下仍然不值一提，自己精心鑽研一輩子的東西，在那些史詩級別的生物面前不過是隨手可以覆滅的存在罷了，為了不提心吊膽地生存，也為了人類的延續，先祖們繼續鑽研力量之道，以謀求突破。」
「經歷了百般磨練、千重罪過、萬般苦難，不知道有多少先祖聖人們以身殉道，這才終於將從三階巔峰到四階的這一層薄紙磨透，創造出了借助空間之力增強自身戰鬥力的手段。」
聽到這裡，馬行空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了，有了疑問，他便直接開口問道：「不對啊！末世來臨之後，也有不少根本沒有接到傳承，只是依靠天材地寶和自己刻苦修煉突破到三階成為了掌控了天地元氣的人啊！」
說實話，馬行空他自己就沒有完整的傳承，就只有一個簡略無比的《修行真解》做了一些言語不詳的描述，但他也照樣突破到了三階。
就算他有許願幣幫助，沒有代表性，但是……那李書雲呢？據馬行空所知，李書雲這個三階強者就沒得到過任何修煉方法和傳承，人家也照樣修煉到了三階。
聽到馬行空這話，林天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裡露出一絲嚮往之色，這才緩緩說道：「你以為先祖聖人們闖出地那些條道路是用秘法記錄下來的？錯了！那條道路在這裡。」
一邊說，林天南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面帶笑意地看著馬行空：「這條道路深深地埋在你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就算你的血管裡邊流淌著東方龍族的血液，也不會有半點影響，只要你的靈魂還是個人類，它都會指引著你的前進。」
聽著林天南的講述，馬行空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頭上的那根龍角，感覺它似乎變小了幾分，不知為何，他想起了人類和黑猩猩那不同的1%基因。
見到馬行空不再言語了，林天南便接著說道：「四階的第一個境界，『芥子須彌，空間自成』，說的便是四階實力者的根基，從三階巔峰突破到四階，這個就是基礎。」
「將空間碎片積攢融合在一起，匯入自己的身體，以陰陽之力掌控煉化成為一個空間節點，就能夠從三階巔峰突破到四階初段。但……這個境界只是一把打開進化之門的鑰匙，並不會造成戰鬥力上的太大差距。」
「真正能夠讓戰鬥力得到第一個飛躍的，是第二個境界：『縮地成寸，天涯咫尺』。所有領悟到這個境界的人，便可以無視氣機鎖定，發動攻擊之時如同羚羊掛角、長虹貫月，沒有半點趨勢，而面對敵人攻擊的時候，一個閃爍，便可以直接遠遁千里。」
「至於後邊第三和第四境界，『沙中世界，袖裡乾坤』和那『空間為刀，世界為盾』的境界我還沒有達到，卻是知之不詳了……」說到這裡，林天南似乎不小心說漏了嘴，於是他搖了搖頭道：「好了，在這裡陪了我這個老頭子這麼久，二號基地市裡的那個小女孩也該想你了，回去陪她吧……」
「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記得，只要是對你有敵意的四階強者，就算只是第一個境界的四階，也千萬不要硬拚，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嗯……」
雖然馬行空身經百戰，戰鬥經驗十足，殺人放火絕不手軟，但在人際交往方面卻進步不算大，除了收拾手下的那群兄弟、應付崇拜者和陪老婆之外，基本沒有和其他人的交流。所以在被岳父點明了自己腳踏兩條船的事實後，馬行空頓時感到面紅耳赤，對後邊的話卻也沒有放在心上了。
於是他向林天南告了個罪，便御風而行，向二號基地市飛去。
看著馬行空的背影，林天南笑著搖了搖頭：「他的觀念還是沒有改變過來啊……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以後月茹會幸福很多。」
馬行空用天地元氣凝聚出一堆翅膀，一邊優哉游哉地回味著林天南一股腦透露給他的消息。
「千萬年前凶獸橫行？這和歷史教科書本上講的不同啊……」
「不過……人類突破到三階的時候可以調動天地元氣，而其他變異獸們只會強化身體力量、調動自己最契合的游離屬性力量……按照岳父的說法，這就好解釋了。」
「看來他還是得到過古代修士完整的傳承啊，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層次的了。」
「光從生命層次方面來看，他雖然對我有些壓迫感，但的確是三階巔峰沒錯。至於那『四階後兩個境界，我還沒有達到，知之不詳』恐怕不是口誤那麼簡單，我這位岳父隱藏的很深啊……」
正當馬行空一邊思考一邊趕路的時候，一名身穿黑地金邊道袍的三階修士身化流光，以極快地速度朝著他飛來，並且用意念傳遞給他了一道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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