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地,一個大約十個平方的大帳篷裡。
三個痞氣十足的青壯年正一邊打著牌,一邊東南海北的瞎扯。
「還別說,咱運氣真好,上次那個小子的東西足夠咱們吃上一個月了。」綠發男扔出一張撲克。
「這段時間都不用出去狩獵了,這活可幹的真容易啊,比去跟喪屍嘴裡搶食強多了。是吧,老大?」黃毛道。
黃毛青年的話彷彿勾起了大漢的什麼恐怖經歷,讓大漢臉色一下就刷了下來。
把玩著手裡的撲克,光頭壯漢緩緩的說道:「這世道,有口吃食都不容易。半年前我參加了一個狩獵隊,二十多號人,三條手槍,十來把冷兵器,實力夠強吧?結果偵查不慎,遇到了一小波喪屍潮……」
給自己點了根煙,裝作沒有看到旁邊兩人渴望的眼神,大漢自顧自的說道,彷彿在給自己的行為找理由:「喪屍潮倒沒什麼,可那中間居然有進化到一階的變異喪屍!看過《生化危機》沒有?聽說過舔殺者沒有?幾乎長得就和生化危機裡邊的舔食者一樣,硬生生地扛著槍彈,一上來就把那三個帶槍的弄死了。剩下的十來號拿著冷兵器的人,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一個個瞪著眼睛被虐殺!如果不是我運氣好,只怕也沒辦法活著回來了。」
看著壯漢露出的恐懼的眼神,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慶幸自己沒有參加狩獵隊起來。
「所以啊,與人爭食,才是最安全,最簡單的。」光頭壯漢像是給自己找借口似的總結道。
看到老大陷入了沉默,綠發男接嘴道:「這次多虧了那個小子,你們說他那還有好東西麼?」
黃毛青年眼睛一轉,說道:「只怕還有,總覺得上次那小子給東西給的太乾脆了!」
「明天去他那看看就是了,還活著的話,就找他再『借』點東西。」光頭壯漢冷漠道。
「上次給了這麼多食物,看那小子的性格,只怕這次沒那麼好搞。」
「不給?打到他給!實在不行,直接宰了他!」黃毛青年從靴子旁邊抽出一把匕首,陰笑到:「從他身上還能拆點零件,現在健康的人體器官兌換食物和黃金的比率挺高的。」
「那麼,明天就……」
說道這,一句生冷霸道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語。
「不用等明天了,咱們的事,今天就算算吧。」
三人向門口望去,只見馬行空像釘子一般站在那裡。
他兩手空空,並沒有帶上自製的手弩。
光頭壯漢瞳孔維維收縮了一下,總覺得馬行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唷,小子還挺懂事的麼,知道主動過來孝敬。」綠發男一邊張狂的說著,一邊伸出手準備拍打馬行空的臉。
「回來!」光頭壯漢急促的喊道,可是他的發聲速度並沒有馬行空的出手速度快。
只見一隻白皙的手輕輕地搭在了綠發男的手上,就像情人的撫摸一般。
可是……
只聽「啪」的一聲。
綠發男的手腕以一種誇張的角度倒貼在他自己的手臂上,然後軟軟的耷拉了下來。
「我討厭別人碰我的頭。」不顧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綠發男,馬行空的聲音顯得冷漠且生硬。
「一起上,這小子點子挺扎手!」光頭大漢話音剛落,就率先一拳轟向了馬行空的胸膛。「小矮子,死吧!」
光頭大漢對自己的這一拳很有信心,身高一米九,本來身體條件就極好的他,在末世來臨之後又刻意加強了鍛煉,雖然比不上那些高高在上的進化者們,但是他的身體素質卻絕對能在普通人中拔尖。現在與一米七五的馬行空放對,看起來就像是大人在欺負小孩子一般,所以站在他的立場上,中等身高的馬行空確實算得上是個矮子。
可是下一刻,馬行空的動作顛覆了他對兩人實力對比的認知。
只見馬行空輕輕側過身子,間不容髮的躲過了他勢在必得的一拳,然後輕描淡寫又對著光頭大漢的肚子急速的刺出一拳。
是的,那一全給所有人的感覺就是……刺出!
光頭壯漢在馬行空躲過那拳的一瞬間便條件反射似的收緊了腹肌,打算硬抗馬行空的拳頭,那一瞬間,他對自己的反應速度與正確性很產生了強烈的自豪。
「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去試試考核一階實力者了吧?」
但下一刻,他的胃突兀的一陣產生了一陣劇烈的收縮,馬行空的拳頭狠狠的錘在了在的腹肌上,只見他雙眼眼球狠狠凸出,一口胃酸溢出到喉口,整個人如同一個蝦米似的弓了起來。
光頭壯漢也算硬氣,愣是憋著沒有叫出聲來。
一把匕首悄無聲息的直奔馬行空的後心而去,如同一條陰險狡詐的毒蛇一般。
馬行空背後好像長了眼睛,一個前弓步躲過了來自後方的匕首,眼裡閃過一絲利芒。
「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就怨不得我了。」
並未回頭,簡單樸素,卻又充滿了力量氣息的一肘狠狠的印在了黃毛的胸膛上。
辟里啪啦一陣清脆的響聲從黃毛的胸膛傳來。
寧挨十拳不挨一肘,前人的話可是血和淚得來的總經驗總結。
黃毛一口帶著粉色泡沫的鮮血噴在了馬行空的後背上,卻沒換來馬行空半點遲疑,只見他前踏一步,一個前踢踢向壯漢的光頭,此時,光頭壯漢弓成蝦米狀捂著肚子沒有緩過勁來。
馬行空的這一腳力道極大,直接將他整個人踢得後仰起來,腳尖都離開了地面。
「矮子是吧?!」
馬行空快速前踏幾步,重重的把腳落在光頭的臉上,狠狠地碾入了地面。
輕輕拾起了黃毛的匕首,居高臨下的對黃毛說道:「你現在開始咳粉紅色的血泡,這代表著你胸骨和肋骨的斷裂面已經插入了肺裡,聚集地的醫院離這裡有一個小時的腳程,而且這種程度的治療至少需要五十克黃金,所以了,你是選擇苟延殘喘地慢慢死去,還是讓我幫你呢?」
黃毛眼裡閃過一絲痛苦和驚恐,拚命的搖頭——開什麼玩笑,生命哪有這麼容易放棄的?更何況,誰知道這些話是不是馬行空亂編的呢?
聳了聳肩,轉過頭走到光頭壯漢身邊蹲下,馬行空輕快的將匕首送入了光頭的後頸。
嗤……
一股鮮紅粘稠的血液濺射在馬行空的臉上。
光頭壯漢瞬間斷絕了氣息,成為了一具蒼白的屍體。
提著匕首慢慢走向綠發男人,馬行空扯著嘴角輕笑了起來。
「惡魔……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找你要食物了,求求你不要殺我!我很有用的!我可以幫你……額……」
匕首似乎並不怎麼適合馬行空的性格,一個簡單的前刺愣生生被他弄出了抖大槍的氣勢。
白光一閃。
綠發男縱慾過度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慘白,不敢置信的看著胸口上的洞口,徒勞的伸出手想要堵住噴射而出的血液,眼裡的光澤漸漸的暗淡了下去。
自然,他也死了。
扭過頭,黃毛眼裡的光澤已經失去了,只是那僵硬的表情還在無聲的敘述著他的恐懼。
不知道他是失血而死呢,還是被嚇死的呢?
取回了自己的食物,順走了他們三人的「遺產」,馬行空滿意的點點頭——這三人的存款倒也不少,足夠他一個多月的伙食了。
走出帳篷,不顧路人或驚恐、或欣賞、或麻木的眼神,馬行空幾腳踹散了支撐帳篷的原木,偌大的帳篷瞬間倒塌,將變成屍體的混混三人組掩蓋起來。
「惡魔?」馬行空擦了擦眼睛旁邊乾涸的暗黑色血痂,笑了起來:「如此美譽,當以你等性命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