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8
出乎張三黑的意料,宋君身後這兩人態度異常的客氣,連連抓著張三黑的手用力的搖晃,嘴裡還在客氣。
蘇安娜走了上去,替換下張三黑,這回是她熱情的回應他們了。
宋君也很給面子,與蘇安娜握手打了招呼,說道:「您就是蘇小姐吧,我經常聽起張默說起你,說是挺照顧他的。以後還是要多多關照啊,畢竟他歲數還小。」
張三黑臉一紅,他對宋君這面不改色的謊言很不適應。
蘇安娜則很是熟絡的跟著另外兩人溝通,末了又約了會面的時間。並一再表示一定在春節前。
這兩人應該是甲方的主要領導,但這時不知何故,都對他們表達了十二萬分的善意。
這一群人中,只有任雲遠遠的站著,面露微笑看著這一幕。她看著蘇安娜拽著宋君纏著這兩個領導,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便示意張三黑到一邊,跟他說道:「看來你們公司十有**就要拿到這個大單了。」
張三黑不解的看著任雲。
任雲解釋道:「他們有求與宋君,自然會十萬分的配合了。」
她低聲咳嗽,道:「端木若虞被劫走了。」
張三黑一時間竟然楞住了。
端木若虞被自己廢掉成了一個活死人,怎麼會還有人會劫他呢?
任雲細細的介紹起情況,原來,端木若虞就在前幾天,從七零九實驗室轉移到空軍某部的軍隊醫院,也算是降低了安全等級,說白了,只當他是個肉皮囊了,沒有了價值。沒人把他當回事了,七零九實驗室早將他所有的血樣以及器官組織取樣,各種研究報告都已經齊備。
不料就在張三黑到達帝都同時,這家空軍醫院裡的端木若虞被人狸貓換太子調包了。
這也是七零九的人對張三黑高度戒備的原因之一吧。
聽到這裡張三黑對他們也就是釋然了。
宋君擺脫了蘇安娜,摟著張三黑接著任雲的話題繼續說道:「昨天時間太倉促,而且許多事情我無法立即向你通報,讓你誤會也無可奈何。不過也不太遲,我抽空聯繫你,許多事情還想和你溝通,也希望能幫助你解決抑鬱症的問題。」
張三黑道了謝。
宋君接著說道:「你我皆非平凡人,這一生定然不會匆匆度過。你想爭取一個平淡的人生,正如我們許多前輩,這些都是徒勞,你記得,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掙脫了帝都的堵車生活,回到酒店,時間已經是晚上了七點了,蘇安娜摟著張三黑的肩膀一定一起去吃頓大餐。
可惜附近只有家烤鴨店算是大飯店了,沒有了挑選餘地。
蘇安娜也懶的開車了,摟著張三黑走著過去,進了飯店就點了一隻烤鴨,又要了三、四個帝都的特色菜餚。
這時候她才和張三黑閒聊起來,說起張三黑如何認識的宋君。
張三黑在這一路上一直害怕她問起這些問題,所以也打了草稿,只說是在寧南認識的,是自己乾爹乾媽的親戚。
他說的吞吞吐吐,蘇安娜也懶得去深究,不管如何能夠通過這層關係搭上對方的高層領導,基本上也算值了。
蘇安娜看著他通紅的臉頰,忍不住就調侃道:「小張,有了這層關係,我們的希望又大了一些,我真是要大大的感謝你!」
她不等張三黑說話,又道:「你說,萬一這單成了,我要怎麼感謝你。你放心,我的提成我肯定會留一份給你。」
她這話格外有意思,真的感謝,對於他這樣一個實習生還是兼職的,直接給點錢就成了,蘇安娜特別區別出來,分開來說,就有點別有用心了。
張三黑心神不寧,哪裡注意到她的做作。
晚餐結束的很遲,飯店的服務員們都已經開始打烊了,蘇安娜才意猶未盡的買單。她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自己的人生經歷、過去的情感、未來的理想云云。
張三黑強打精神,聽得她絮叨,也不免為她的愛情歷程而感到傷悲,於是也安慰她,天涯何處無芳草云云。
蘇安娜堅持要把張三黑送回酒店,此時帝都迎來了深夜時分的最後一波下班高峰,大量商場的營業員扯上羽絨服,匆匆的衝向末班公交車,一張張陌生而又鮮活的面孔在張三黑的面前閃過。
他踏上酒店的台階,雙腿跟著一個趔趄,好像喝醉酒,腳下不穩。張三黑心悸了一下。
蘇安娜卻跟著尖叫了下。
張三黑猛然轉身去看,路邊的行道樹跟著晃動起來。
公交車站上的人們,也跟著驚恐的喧囂起來,有人乾脆衝出了站台,站到路面上。
「地震。」有人終於反應過來,高喊道。
張三黑也跟著反應過來,一把抓住蘇安娜,腳下靈活,衝到到了空曠地帶。再看酒店大廳的垂吊著的水晶燈,已然在劇烈的晃動起來。
服務員們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出了酒店。
可是這猝然而止的震動旋即停止,四下裡便跟著平靜下來。
蘇安娜這時嚇的緊緊的抱住張三黑,整個身體都糾在一起、顫抖,這瞬間她早將張三黑當成了自己的全部依靠。直到張三黑輕輕推開她,蘇安娜豐滿的胸部貼在自己的手臂上,即便隔著厚厚的羽絨服,可他依然能感受到淳厚的豐潤,這著實是在折磨著張三黑。
蘇安娜沒有察覺張三黑的尷尬,此時掏出手機,嘴裡嘀咕著:「地震啊,看看新聞是怎麼說的。帝都竟然會地震!」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張三黑卻另有感受。
地震的力量是從地殼裡面向地表傳遞,而剛才的震動則是從遙遠的一側慢慢傳送過來的,換言之,這是地表的震動。
張三黑心裡暗暗判斷,應該是一次劇烈的爆炸,或者是來自像端木若虞一樣的特異功能者帶來的恐怖力量施展。
不過他再凝神去感受四周的一切時,慢慢就覺得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或許只有問過宋君才能知道。
他一把拉住蘇安娜,說道:「沒事了,應該只是餘震,這種平原地區也不會有大的地震。」
蘇安娜卻糾結道:「這要是在家裡,地震來了,都沒人喊我一聲。死都不明不白。」
張三黑啞然失笑,調侃她道:「少來了,要不然你買點乾糧和礦泉水放床頭,晚上就睡床底下,就算天崩地裂,你也能兌付個十天半個月的,足夠等到救援隊。」
蘇安娜聽見他取笑之意,恨恨的伸手揪住了張三黑的耳朵,狠狠擰了下。
張三黑也不躲避,只說道:「要不然就留在酒店,我再給你開間房吧。」
蘇安娜歪頭一想,點點頭,說道:「那也好,最好你隔壁,這樣,你跑的時候,記得帶上我。」
此時一條街道上都是人,帝都的人們發現了震動這時候都湧上了街道,議論紛紛。
蘇安娜則乾脆的到了隔壁的超市,買了一整箱子礦泉水和餅乾、麵包,讓張三黑抗回了酒店,順便開了房,正好張三黑隔壁的房間空著,兩人就做了鄰居了。
他們這樣大模大樣的買了飲用水和乾糧,立刻刺激了滿大街害怕地震的居民,這些人也有學有樣的衝進超市,不一刻功夫,這超市就被搶購一空。不到兩個小時,帝都裡凡是還開門的超市都被搬空了。還好媒體反應比較快,很快就開始闢謠,可惜再辟得快,也沒法阻止超市外蜂擁而至的居民。
而始作俑者蘇安娜則已經舒適的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一邊吃著薯片,一邊看著電視,其他零食、餅乾和礦泉水則都被她對在床頭邊。
電視裡緊急新聞連線,新聞記者正在做直播這帝都突如其來的地震,地震局的專家來不及趕到電視台,只好在電話裡編纂著各種專業、非專業的詞彙解釋這驚擾了幾千萬居民的小小災害。
蘇安娜隔壁的張三黑看了眼電視,看著電視上展示的地震圖表,愈發覺得並不真實,終於忍不住撥通了宋君的電話。
宋君手機的鈴聲很古樸,是最最普通的振鈴聲,過了好一會,電話才被接通,這是個奇怪的機械合成聲,「請稍等,正在切換安全線路。」
「嗯,這麼晚,怎麼會打電話過來?」宋君刻意的輕鬆,卻自然讓張三黑確信了自己判斷。
張三黑直截了當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宋君並不願意介紹。
「」張三黑也明白這種事情自然是高度機密的,宋君作為軍人自然不會洩密,即便他們之間的私人關係不錯。所以面對宋君這種態度也覺正常。
「我知道了,若有需要,我也可助力。」張三黑不假思索的說道,不與七零九打交道,不意味不可以與宋君交朋友,自然也可以幫朋友的忙了。
宋君嗯了聲便掛了電話。
張三黑去衛生間痛快的洗了個熱水澡,躺到大床上,也不敢去吃那些莫名其妙的精神類藥物,萬一再服藥又夢遊,在帝都地面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可不想惹麻煩。
漫漫長夜就這樣被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