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1
今天就開始進入新的篇章了,之前寫的兩萬字全廢棄了,再囉囉嗦嗦的我自己都看不過去。
不管了。新篇章開始。不過還是和前文有關聯——
寧南十一月的天氣就已經一片蕭瑟了,市區裡的法國梧桐樹樹葉在秋風下早已佔領過了每一寸街道。清潔工人們辛勞的將樹葉堆積起來用一輛輛的三輪車拖走,但彷彿沒完沒了,一陣寒風襲過,又是一地。
路上行人匆匆,電動車呼嘯而過,紅、綠燈閃爍,繁忙的都市嘈亂中卻自有一股力量,維持著人們的行為。
繁華而靜謐。
離寧南市十幾公里外的東郊,是寧南赫赫有名的大學城,稜角分明的區域劃分將大學城各大學間條理清楚的區隔開。
相較寧南市區的繁華,大學城寧靜安逸。彷彿空氣中都有股學識的氣味。
此時已是正午時間,宿舍區一片喧鬧,學生們成群結隊的拿著飯盒去食堂,選擇自己喜愛的窗口,挑選著鍾愛、適合的菜式,享受一頓可口的午餐。
寧南工業大學的西門,一個瘦削的年輕人小跑的出了校門,沿著人行道一路不停歇,他時間點掐的正正好,正好是紅綠燈切換的瞬間,他已越過兩條街道,一頭鑽進了地下通道,正是地鐵的入口。
這個年輕人眼眸低垂,面皮白淨,瘦削的身軀裡卻包含了力量,腳步堅定有力,一路狂奔而去,若是有人仔細看看他的面容,一定會覺得似曾相識,若是再有點記憶,一定能夠叫出他的名字,八月末在寧南的電視上反覆被播出的那個通緝犯——張三黑,當然電視台後來又澄清,宣佈張三黑為通緝犯只是配合警察混淆嫌疑犯的信息,麻痺嫌疑犯,他並不是嫌疑人,更加不是兇手,並向張三黑道歉。
可惜那時候張三黑就在寧南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李寧軍為他重新拿到的身份——張默,他對這個名字並不喜歡,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並不願意換名,不過趙爸、趙媽覺得甚好,『張三黑』這個名字想一想就能預料到未來會有無數的麻煩!於是張三黑便接受了更名,也接受了張默這個奇怪的名字。
張三黑手裡的麵包來不及吃一口,一直等到進如地鐵列車裡,他才找了個角落座位,坐了下來,擰開水壺,吃了口水,三下五除二將麵包消滅乾淨。
身旁的那女生聽見他極速的吞嚥麵包發出的「咕咚、咕咚」聲音,翻了翻白眼,很是不屑。
張三黑很是敏感,他有點不好意思,沖這女生憨憨的笑了笑。
地鐵開往寧南市區,即便是軌道交通,不會堵車,但這段路依舊走了一個小時才到中轉站,他轉了趟地鐵又坐了七八站,終於到了南城站下車。
張三黑腳步匆匆,他只有半天的時間,因為有許多事情要辦,先去南城棚戶區,那裡也就是他生活的那多年的小矮窩棚,或者說是堂叔生活了二十年的棚戶。
三黑要去做的就是找棚戶區拆遷戶代表李叔,要他幫忙落實下來他堂叔的拆遷補償。
顯然棚戶區的居民對於能夠得到拆遷補償充滿了期待,這片廣闊的區域裡他們沒有一平米的產權,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向當局爭取權利的熱情。
張三黑經歷過這一整年的風波,對這些蠅頭小利的事情早已不太在意了,可是為了堂叔的期待,他還是忙前忙後的跑了起來。
堂叔聽說他對戶口不太在意,又滿懷期望的希望能將子女的戶口遷到寧南市。雖然李叔對他的想法嗤之以鼻,認為現在農村比城市更吃香呢。不過城市戶口——尤其是寧南市這樣大城市戶口與農村戶口之間的價值平衡相距太大了,抱有堂叔這一想法的棚戶區居民不在少數。
張三黑並不在意這些,他已經不再給堂叔匯錢了,這並不是說因為他對堂叔沒了責任,或者說丟失了親情,最大的原因其實是八月底的風波讓他丟失了大部分財產,而隨後上了大學,也讓他沒有辦法去打工,他底子薄,更是十萬分的心思都放在學習上了。
丟失的那些財產中包括那台寧婷婷買給他的thinkpad筆記本,事後他瞭解應該都是被臨陣脫逃的老郭給順走了。
不止如此,老郭將大部分現金都帶走了,好在似乎他記得張三黑馬上要上大學,還是留下了五萬塊,這幾乎緊巴巴的夠他近兩年的生活、學費開銷。
看透生死的人幾乎都對錢財並不看重,所以張三黑對老郭這做派並不憤恨,只是急躁自己沒了現金該如何去應承給王凱旋的承諾。
當他給王凱旋的女兒王凌華撥通電話,竟然聽到她早已收到了一筆巨款,她一直認為是張三黑給的,張三黑當時沒有說破,只含含糊糊的答應下來,又將她的情況瞭解了下。
王凌華在寧南大學,屬於重點中的重點院系,學校在市區,她也是一門心思放在學習上,近百萬的存款讓她不必為經濟操心,不過她也並不是一個對物質有過多追求的女生,這讓張三黑放心下來,雖然對於巨款的主人好奇,不過他也沒有精力時間去追查,總之不是壞事,也許王凱旋還有備份方案呢?!
他抽空去拜訪過王凌華,可惜王凌華要去聽一個講座,只在學校大門口匆匆聊了兩句便分手。他反覆叮囑王凌華隨手帶上手機,如果有事情要及時與他聯繫。
寧南城裡他依舊很是小心謹慎。
這裡,嚴格說來,他並沒有一個朋友,如果說有的話,李寧軍算的上一個,八月三十一日的早上,他穿越炮火,將昏死掉的端木若虞交給了李寧軍,不光為他爭得了一個天大的功勞,更是將他推上了寧南市警方的一個重要位置,最近他要去帝都學習,據說學習回來他就是寧南警局的副局長了,也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局長。
李寧軍臨行前特別到大學城拜訪張三黑,言談中開玩笑道:「別人我不管,你可要撐我。」
張三黑默然許久道:「那是自然。」李寧軍鬆了口氣。他是見識過張三黑的偉力,早已當他是天神般。有他承諾,他不認為在寧南的地界上,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
李寧軍自然早就對張三黑以及他的朋友、親人格外的關照。
寧婷婷的那新身份,早被他辦好了送給了寧婷婷,甚至在被國安、七零九系統調查的禁錮期間,他也是強硬的手段下,寧婷婷辦好了赴歐美的護照簽證;趙爸、趙媽更是在他的幫助下,得到了趙曉嵐意外死亡的保險理賠、政府撫恤金。
張三黑今天下午第二事情自然就是去見寧婷婷。
寧婷婷辭去了電視台的工作,官方也有對她的禁令,她未來也鮮有曝光的機會,也和原來的經紀公司、經紀人分道揚鑣,但這些並沒有讓她有任何的沮喪。反而感受到了輕鬆。這點張三黑也能感受到。
可她與張三黑之間的情愫卻變的怪異起來,張三黑心裡明白她是對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救助她而耿耿於懷。可他並沒有解釋,因為也沒辦法解釋,而且,張三黑心裡還有個小小的疙瘩,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寧婷婷的良配,或者寧婷婷是自己的佳人!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的若即若離。
可明天早上她乘坐飛機就要前往歐洲,隨後去美國,是吹風也是散心,他要是今天不去見她,再見面就要等半年後了,當然那也要看她是否準備回來,說不定新身份能讓她安定的生活,她就留在外國了。
不管她囉嗦埋怨什麼,今天總是要和她說一聲再見的。
趙媽自寧婷婷失蹤就精神狀態不佳,好在張三黑與寧婷婷安然無恙的歸來,加上趙爸的精心照顧,她的病情也好的極快,雖然還沒有上班,不過想來也用不了多久了。
剛上大學的第一個月,趙媽拽著趙爸每週都要去探望張三黑,拎著的東西有煲的湯、零食、水果。
寢室裡的舍友們以為他們是張三黑的父母,張三黑不願他們傷心,便順口應承了下來。這讓趙媽很是高興。
當然,那些水果零食什麼的多數被舍友消滅掉。
如果下午時間允許,他還想去探望下趙媽。
事實上他還想去探望下李勇李老頭,大約一個月前,十一期間他去找李老頭時,竟然沒有音信,他不禁擔心起來。好在遇到了李老頭的兒子,才得知李老頭是回了老家。
雖然寫字樓被張三黑破壞了,可他也給李老頭帶來了巨額的業績,加之李寧軍的介入,銀樓老闆也就沒有追究李老頭,還包了個紅包給李老頭,但李老頭仍是堅持回老家明為修養,暗地裡就是避風頭。
這麼長時間,寧南人似乎都已經忘記水災、變態殺手x了,想來李老頭也該回來了。
確實兩個月的時間不長,卻也不短,足夠多數人忘記這些事情,工作的壓力,生活的乏味更多的將他們關心當下、將來,而不是回憶過去。
張三黑從地鐵南城站走了出來,直接叫了一個摩的。花了八塊錢,從南城站直接騎行到了棚戶區附近。
他剛走進棚戶區裡,就看見狹窄的街道上黑壓壓的擠滿了人,正中間的是一排課桌並列的搭成的舞台。
一個中年人站在上面,手裡拿著一個喇叭,卻垂在腿邊,俯腰和課桌下的居民們交流,或許因為激動和投入,他額頭上滿是汗水,胸口的夾克也敞開。
李叔站在這中年人身後,也和其他人在做著交流。
張三黑站在最外圍,慢慢的往前擠,好不容易擠到課桌邊,就聽李叔衝他說道:「唉,小張,你過來正好,替你堂叔簽個字。」
他說著拿出紙筆,遞給張三黑。
張三黑還沒來得及發問,便聽李叔介紹了起來。
原來這片棚戶區的地塊,實際是有好幾個區域組成,各有不同的業主單位,其中就有軍方、附近破產的某國營單位。過去這些年拆遷、建設一支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但是今年開始事情變的順利起來。
一家房地產公司通過各種合作手段,盤下了這地塊,不料,這家房地產公司卻突然倒閉,電光石火中,在眾人目瞪口呆中,隔天便由另一家房地產公司接盤,而原先居民代表得到的口頭承諾,以及與前房地產公司溝通的備忘錄都被這家房地產公司全部否決。
經過這兩個月的交涉,居民代表們終於決定奮起反擊了。為了自己的權益,從來沒有救世主,能夠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