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4
走過來的兩個警察早就發覺了女司機的異樣,手都已經伸到後腰處,作勢就要抽出佩槍,打頭的那警察前一腳剛踏上車廂,後一腳才抬起,就聽的轟的一聲,公交車的天窗被彈開,勁風打在警察們的臉上,但至於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並不清楚,即便遠處的同伴們也有些不明所以,剛才這剎那的事情發生的太快了。
那女司機隱約知道,那男子從天窗中彈射了出去。至於飛到哪裡,她也沒有看清楚。
而車廂地板上的硅膠面具依舊擺在那裡。凹凸曼突出來的眼睛將發生的一切看的清楚。
張三黑衝出公交車,掠過叢林,只若一抹黑影,穿過了城市,他目標極為明確,如閃電般出現在了李老頭的面前。
李老頭頗為驚訝,他並不知道目前行動進展如何,看著張三黑疲憊狼狽的狀態,他一瞬間都以為李寧軍等人難逃一劫,不料張三黑艱難的說道:「李師傅,我需要你幫我把比特流金屬灌注到我的身體裡。」
李老頭吃了一驚,張三黑又道:「端木若虞已經無法控制了。我要勝他只有這條路了。」
不錯,對於張三黑來說,除此之外,他並無快速成長的法門。而七零九已經潰不成軍,即便再有高手降臨,但以他對七零九的瞭解,這簡直不可能有什麼希望。
李老頭猶豫了一下,說道:「好的,這是條不歸路,你沒有後悔的機會!」
張三黑點點頭,晶亮的眼眸透露出來的是無盡的決絕,他腦子裡此刻壓根就不再考慮什麼後果、後悔。
李老頭對張三黑說道:「你先休息,積蓄力量,你要明白,必須要依靠你的力量才能抵禦比特流金屬帶來的傷害。」
張三黑點點頭,坐在辦公室的地板上,眼睛一閉,剛才與端木若虞的廝殺便在眼前浮現。
張三黑的目標和計劃都是很清晰的,與端木若虞做近身格殺,絕對不離開端木若虞身邊一米。幾乎就是如影隨形的打算。
當然計劃是很明晰的,他的方法也很簡單,利用鎧甲的防禦能力,抵擋住端木若虞的攻擊,盡快定位端木若虞。
接下來就按圖索驥了。
可是事情總是與預想的不一樣,漫天的霹靂照亮了天空,也組成了一道閃電的幕牆,他被困在當中,恍惚中覺得身陷在一道巨大的蜘蛛網當中,自己就是那只待宰的小蠅蟲。
彷彿已經知道張三黑的身份,隱匿黑暗之中的端木若虞猶如一隻伺機偷襲的惡狼,惡狠狠的叫囂著要將處處與他作對的張三黑撕成碎片。
張三黑更是憤怒至極,叫喊著要端木若虞將寧婷婷、陳雪晴等人放了出來。
端木若虞哈哈大笑,只笑張三黑守著美女不只享用,卻來這裡湊什麼熱鬧。又道,等殺了張三黑,便可讓她們死了心思,死心塌地的追隨自己。
這話聽的張三黑暴怒,可剎那中那暴風便又將張三黑包裹住,那裡掙脫的了。
在電光組成的絲網和暴風風刃的夾擊之下,張三黑不斷提升自己的能量,組織著鎧甲上的防禦陣,拚死抵抗,憑著感應衝破包圍,殺向端木若虞。
但是愈接近,所遭受的衝擊便愈加的強烈,他幾乎無法衝破阻力。情急之下,他金蟬脫殼,竟然與鎧甲分身,鎧甲留在原地,任由暴風風刃撕裂,而真身瞅準空隙,穿破了封鎖,直逼端木若虞。
豈料憑空中,閃過一道幾十米的耀目的光芒刀刃,無聲無息中劈了下來。
張三黑那裡有防備,好在他福臨心至,竟然抓起一道空氣,凝結成一面空氣鏡面,被光芒刀刃劈了個正著,空氣鏡面被劈的粉碎,而張三黑也趁機偏過,將這光芒刀刃引導到一旁,光芒刀刃巨大的刀身無聲無息的掠過天空。
接著在南麓山上落下,刺穿地表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即瞬間中地動山搖,張三黑瞬間明白了自己與端木若虞之間的差距,端木若虞此時的力量堪與神佛媲美,彈指間當可毀天滅地。其可怖的力量恐怕只有幻想小說中的詞語才能描述清楚。
張三黑選擇了躲避,他知道自己要想戰勝端木若虞唯一的辦法就是如李老頭的期盼那樣,裝載上比特流金屬,使自己的身體多了一件神器。
或許這樣才能與之抗衡。
張三黑丹田微微顫抖,魚貫而出三粒珍珠和數粒仁丹,珍珠上散發出絲絲奶白色的霧氣,他將這些珍珠還是按照之前的位置佈置好,又擺佈其仁丹,試圖將仁丹凝集到一起,可一兩粒仁丹凝集好,第三粒再也不聽使喚了,或許是時間的原因,張三黑漸漸有些著急,額頭、脖頸中已經滿是汗水。
不過越發到這個時刻,他反而冷靜起來,腦子一個念頭閃過,又將兩粒仁丹凝集起來,這樣便湊出了兩粒稍大的仁丹,接著他便將大仁丹再凝集,以此反覆,不多時竟然真的彙集出一個大大的珍珠,這是他修煉以來獲得的第四顆珍珠,散發出的力量同樣磅礡,仁丹彙集起來的並不簡單的是疊加,更是獲得了幾十倍的增量。
他一口氣毫不放鬆,又凝練出兩顆珍珠,反覆嘗試第七顆珍珠時,意念之氣終於變的渙散,張三黑便放棄的打算,將六顆珍珠重新佈置,因為等會比特流金屬會從肩頭灌入身體,按照他的設想,肘部、膝蓋都是骨骼中最為脆弱的,所以自然是要被重點關注保護的,剩下兩顆珍珠則安排在身體一上一下,顫中和丹田,這樣正好護衛住軀幹了。
若是能凝集出第七顆珍珠,正好可以在百匯穴保護住透露。
珍珠中蘊含了大量的意念之氣,加之與精氣、血肉、骨骼的關聯,相互滋養,定然能將比特流金屬與他的骨骼粘附住,接著自己再操控比特流金屬,便可隨心所欲。
比特流金屬富餘變化,又有強度,正是可以變幻為各種強力殺器。想想端木若虞的天象操控,也仍然是依靠外界的力量,而自己裝配了比特流金屬,力量與武器都出於本源,此消彼長,雙方應該又該回到同一起跑線了。
張三黑一睜眼,發現李老頭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他跟著李老頭走到操作間,炙熱的空氣讓操作間裡好似桑拿天一樣。
李老頭似乎沒有了下午時的那樣狂熱,反而問道:「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張三黑點點頭,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坩堝裡的火紅的比特流金屬。
李老頭搬過來一個碩大鋼化玻璃水缸,這是之前清洗金飾的淘洗缸,這時已經被他挪做他用。
李老頭說道:「我放滿了清水,你泡在裡面,等會注入比特流金屬後,會有助於降低溫度。」
他頓了頓,又道:「可惜沒有液氮,否則會更有效的幫助你降低溫度,現下只能靠你自己了。」
「記住,首要就是護住身體,其次導熱。至於怎麼做,前人也沒有明確的說法,只能靠你自己了。」
李老頭說的極為鄭重,雖然他認為憑借張三黑的能力應該可以應付,但這種事情終究還是有危險的,他不得不反覆提醒張三黑。
張三黑點點頭已經將外套全都脫掉了,跳入水缸中,這才將短褲脫下扔在一旁的椅子上。
李老頭扶住他的肩頭,手裡已經多了一柄閃著銀色光芒的小刀,銳利的刀刃已經將他的左肩頭劃開,鮮血隨即沿著胳膊和腋下的皮膚滾落下來,灑在水缸的水面上。
李老頭劃開血肉也極為小心,避開了經脈、筋肉,顯然對人體也頗熟悉。
也不知道在七零九時做了多少無人性的事情。張三黑心頭猛然湧起了這個念頭。
張三黑雙目圓瞪,拳頭不斷的捏起,又放開,這點疼痛對與他來說確實算不了什麼。而且現在才是剛開始,也就能算做開胃菜吧。
李老頭嘴裡不停的說,放鬆放鬆,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吧。
他嘴裡說著放鬆,突然之中,手裡的刀刃一偏,突然將肩頭的血肉剝離開,直接就露出森森白骨。
他從腰間取出一跟如煙嘴般的銀白色器物,一頭是細管,一頭略粗大些。這上殘留的酒精氣息,說明顯然做過精心的消毒。
李老頭將銀白色器物的細管貼著白骨塞進了張三黑的身體裡,又小心的將血肉攏回原位,只露出銀白色器物的粗管子。
李老頭似乎是說給張三黑聽的,又似乎是自言自語,道:「現在植入導引管,能耐比特流金屬的高溫,將比特流金屬液態注入到你的體內。」
他頓了頓,沉聲道:「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張三黑怒吼一聲,也不言語,李老頭大聲的喝了一聲彩。張三黑隨即慢慢的坐在了水裡。只露出頭顱和肩頭。
李老頭再不說話,將一個接口卡在導引管的粗口上,接著就將坩堝端起,將火紅的液態比特流金屬輕輕的倒了下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炙熱的氣息,張三黑整個身體都繃緊了,珍珠也活躍的跳動起來,意念之氣循著骨骼血肉在他的左肩盤旋。
「滋滋」,這是血肉發出的破裂之聲,隨即張三黑淒厲的慘叫便響徹了這個寫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