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黑第一天上課便發現實際上只來了不到十個同學,其中男生包括他也才三個,那老師也不在意,到了時間就開講,時間到了就休息。
三黑邊聽便做筆記,可惜多半他都聽不懂,不過他記憶裡奇佳,對著些知識點只是強記,老師很少重複,畢竟這只是走形式的複習班,老師也只是掙點外快而已。那個會用心教育呢。
下午三點多鐘老師課程講完便放了學,三黑出了校門,聽得有人說起高考結束、志願填寫等等言語,便想到了王凱旋的女兒,不知道她的考試成績如何,有沒有考上寧南大學,最近有沒有遇到困難。此時他便有些後怕,為什麼這麼久沒有聯繫她呢?
他之前因為要與李強周旋,生怕洩露了她的消息反而被騷擾而受到傷害,另外一方面高考在即,也不能影響她的高考,所以沒有立即聯繫她,這時候解決了李強,又與柏松年達成了停戰協議,高考也已經結束,甚至連自己也都開始正兒八經的開始坐到課堂上了,聯繫她不正是時候嗎!
想著便撥通了王凱旋女兒的電話,他心裡早已經想過了應對的語言,便聽得一個嬌小的聲音說道:「喂,你好!」
三黑咳嗽一聲,認真的說道:「你好,我是王先生的朋友,你是王先生的女兒吧?」
他還是小心的核實下身份,那小女孩嗯了一聲道:「你好,我爸爸呢!?他說過高考結束就接我去寧南的啊!」
三黑聽得這話便有些傷感,鎮定自己的情緒將之前編好的瞎話告訴了她:「王先生因為身體欠佳,你應該知道的,他身體一直都有點問題,所以去了美國看病,暫時回不來,特別安排我來聯繫你。」
「什麼?他身體不舒服?我早勸他別喝酒了,他總是不聽,非要喝,非要喝。」小女孩聲調瞬間爆起。
三黑連忙解釋道:「其實也沒多大關係,王先生也算是去美國度假了,你別擔心,他可能手機不方便,等他回來你再勸他吧。」
「哼,這樣啊,他這就把女兒拋一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帶小情人逍遙快活去了,真過分。」小女孩情緒變化還是挺快的。不過這話還是讓三黑滿頭黑線。
三黑趕緊岔開話題,問起她高考的情況,她坦然說道:「一般,考上寧南大學問題應該不大,就算寧南大學不成,寧南其他好幾所學校呢,去寧南肯定沒問題。」
「哦,那我把喜訊告訴王先生,另外,你銀行帳號多少?手頭緊不緊,我安排匯款給你。另外,學費什麼的,要不要也一起轉給你?」
「嗯,那我等會把卡號發短信給你,謝謝你了。」小女孩說道。
「不用客氣,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聯繫我,」三黑小心的說道:「哪怕是被狗攆了,都可以告訴我,我幫你過去把狗踢飛了。」他打了個不恰當的比喻,但小女孩很聰明很快說道:「嘿嘿,等你過來,那狗早被我宰了吃了。不過多謝你,我明白了,等我通知書拿到了,我再聯繫你。」
她聲音突然變小了,說道:「我爸給了多少錢啊,你別私吞了,多給我打點。哼哼。」
張三黑聽得清楚滿頭的黑線,半天才說道:「你想的太多了。」
三黑回到家中取了五萬塊,便按照短信的帳戶,將錢匯給了王凌華。
這小妮子反應很快,隨即發短信高呼:「姐有錢了,不過順路問一句,這是不是包含了學費啊。」
「不是,給你的高考獎勵,你隨便花,但是注意安全,別露富了被人綁架了。」三黑回復道。
三黑看著短信裡興高采烈的王凌華,心生羨慕,有個有錢的老爸真是令人開心的事情,而自己還要為自己的生計籌劃,總不能真的去揩油沾王凌華的便宜,或者去倒插門做小白臉吃寧婷婷的軟飯,抑或去啃老吃趙爸趙媽的?顯然都是不行呃,想起在電腦城裡看到的各種招聘的啟示,羨慕極了,可惜自己對電腦一竅不通,那裡會有人僱傭他呢,而他未來要上學,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只能找些兼職工作。
三黑從銀行回來的路上,看著路旁商舖除了各類商品促銷廣告,好容易看見有招聘的告示,不是招聘小姐、就是招聘女性銷售員,看的三黑是垂頭喪氣。
過了不多會,寧婷婷的電話倒是打了過來了,聽說他還沒吃飯便讓他過去,又聽到三黑的想法,她嘿嘿一笑道:「這還不好辦嗎?回頭我幫你介紹下,找個工作還不容易!」
她話音剛落,三黑就看見路旁一家潔淨明亮的快餐店門口的告示寫著招聘兼職。
他看的眼皮一跳,好容易找到一家。他連忙掛了寧婷婷的電話,急匆匆走進那快餐廳,服務員熱情了招呼,三黑連忙擺手問道:「我看你們門口有寫招聘的告示,請問是不是要找兼職啊?」
服務員撇撇嘴顯的很不屑,大聲的沖收銀台喊了句,:「找兼職的。」
三黑立刻成了快餐店裡矚目的中心,他頗為不適,不料身後一個聲音說道:「就是你啊!」
這是個比三黑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比三黑還要矮半個頭,手裡還挽著女朋友。
三黑馬上說道:「對,是我,我找兼職。」
這年輕人道:「知道是什麼兼職嗎?」
三黑搖搖頭,年輕人吧唧了一下嘴,說道:「嗯。就是送外賣,知道不!?」
三黑一聽,這送外賣只要地形熟悉就可以了,馬上點頭,又聽那年輕人說:「一份外賣五毛錢,能做嗎?」
三黑一愣,工資這麼低,一份五毛,送一百份才五十塊,而而自己一天的時間算下來能送個二三十份就了不起了,這樣一個月頂多弄個三四百塊錢,養活自己都困難。
他為難的說道:「這麼低啊?」
年輕人搖搖頭道:「怎麼還嫌低,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想著送外賣,知道不,這些事情都是老頭、歲數大的過來干的,你一個四肢健全的年輕人怎麼想著和老頭搶飯碗。」
這話語說的雖然沒有嚴詞厲語,但三黑瞬間臉漲的通紅,那年輕人又說道:「我看你,還別嫌錢少,你要能做三天,我就把我這個吳字倒過來寫。」
這年輕人還在說話,收銀台上的一個中年婦女說道:「小征別和他囉嗦了,不吃飯趕緊走人。」
三黑還想辯解,但聽得這母子倆一前一後說個不停把他擠兌的臉是紅一片,白一片。
那年輕人一揮手:「我們不招你,你走吧。」
三黑心中湧起一股怒意,他極力壓抑了怒氣說道:「你們寫招聘兼職,我過來應聘,你們出口傷人做什麼?!」
「我操,小子你是皮癢,欠.操啊。」這年輕人摟著女友往裡走,聽見三黑的話轉身就要衝過去,他女朋友嚇的連忙拉住他。
老闆娘見兒子發威,仍是沖三黑,說道:「滾,滾,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三黑看了看他們搖搖頭,這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看不起自己,自己難道還要和他們理論嗎?可他們這樣侮辱人實在讓人難消這口氣,可自己一拳下去,又是什麼後果呢?恐怕那年輕人就要橫死當場,自己用意念力搗亂,張三黑,你未免太小心眼了?!
三黑雙手捏拳,只眨眼工夫,腦子裡瞬間若干種想法閃過,終於還是轉身,大步離開了。
身後那年輕人大聲道:「什麼呆鳥,還想惹事,也不看看老子是誰!操。」
這年輕人並不知道他剛才離死亡只有一拳的距離,而老闆娘也不知道她離喪子之痛也只有一拳的差距。
三黑心情極其鬱悶的離開快餐店,轉過街角就是護城河公園,天色已晚,許多老人出來跳舞健身。
三黑滿腹鬱悶,忍不住給寧婷婷打了電話,聽得他的抱怨寧婷婷說道:「嘿,這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你何必與他們計較,以你家中堆的資金,把他整個店舖買下來不是分分鐘的容易啊。」
三黑歎道:「那不是我的錢,是王凱旋的錢,我也不能老是用他的錢,那些錢是他留給他女兒的。」
對於三黑的迂腐,寧婷婷反而頗為喜歡,便說道:「你反正要上學,現在找這些工作不但賺不到錢,反而會耽誤學習,尤其你基礎也不好,所以認真上學才是正事兒,要不然這樣,你要缺錢我先借給你,等你工作的時候慢慢還我。」她說完覺得三黑是個頗有骨氣和尊嚴,便又跟著說道:「你要是覺得不願意,不如我們再算上利息,反正你需要的錢也不會是非常多,姐姐我還算有點閒錢,不如借給你生點高利息,嘿嘿。」
三黑知道她是變換著法子幫自己,但終究覺得有了實質的這種男女關係,再扯到錢,他有鍾難堪的羞辱感,他立刻否決了,寧婷婷便無奈的說道:「反正你記得,若是是在沒法子,就過來找我吧。」
三黑路過超市買了些蔬菜與仔雞回家做了頓大餐,這才覺得心情好的多了。
他看了看桌邊的那個奇怪的黑色的非鐵非金的物體,抓在手裡,頗為沉重,用力擠壓,這物體竟然烙印下他的指膜。
這奇怪的物體糾纏了他兩天,仍是無解,他索性將這物體拍了照片,然後上傳到網絡上,將這物體特性簡單敘述了一下,請網友判斷是什麼東西?
弄完了他就將這檔子事忘記的一乾二淨,轉身洗漱休息。
第二天的複習課他趕到課堂時,竟然發現所有人都到齊了,他個子最高自然坐到後面。
四十人的課堂坐了二十人,顯的格外空曠,中午時幾個同學一寒暄便都熟悉了,一大半都是一個集團的子弟,還有幾個類似三黑這種靠關係進來的。
看著老師走了,領頭的一個女同學走上講台說道:「各位工友,不,同學。」她一說話習慣的說起了工友,惹得台下都笑了起來。
她也不以為意,繼續說:「各位同學,能聚在一起是大家的緣分,按照我估計,大家應該都能去上這個大學,所以大家也別提心吊膽的,沒啥可怕的。」
課堂裡便又是一片哄笑。
「既然坐到一起,大家就互相認識一下,我先開始,我叫李靜芬,木子李,安靜的靜,芬芳的芬。」
她話說完和她一起結伴的那高個女生也站了起來:「我叫張小燕,弓長張,小燕子的小燕。」
於是大家便的按照順序自我介紹,有的同學還幽默了一把「今年23,至今未婚。」
哄笑中一個聲音說道:「我叫吳征,今年二十四,看來這裡面屬我歲數最大了,我就是老大了。」
「切,」所有同學都是一片不屑。
三黑立刻認出了他,這就是昨晚嘲弄侮辱他的那個快餐店的年輕人,是老闆娘的兒子,自然就是少東了。沒想到世界如此之小竟然和他是同學,自然對這個同學感覺就是最差的了。
三黑暗自覺得奇妙,就聽的那叫李靜芬的同學喊道:「最後一排的那個同學呢,輪到你了。」
三黑連忙站了起來,說道:「我姓張,弓長張,叫三黑,張三黑。」
李靜芬一拍手道:「各位同學為了預祝我們十二天學習順利,又預祝我們考試順利,我建議晚上大家一起找個飯店搓一頓,aa制好不好。」
所有同學都是同時舉手歡呼,張小燕說道:「我額外貢獻一瓶白酒,五十六度的寧南白酒。」
這寧南白酒可謂名不見經傳,但在當地酒價卻不便宜,一瓶一斤裝的五十六度的白酒,批發價一般一百四十多,於是所有的男同學都歡呼雀躍。
那叫吳征的便又說道:「我建議去我家,我家那地方寬敞,啤酒我包了。」
他算計的極快,他家是開快餐店的,二十個人,人均消費五十就是一千塊,到自己家消費他不用掏錢,又能賺錢,雖然送了點啤酒但那玩意能有幾個錢,還落個人情,多划算。
他剛說完,李靜芬卻說道:「算了吧,你家那只能燒快餐,二十個人吃那東西,你糊弄鬼呢。」
她顯然和吳征極為熟悉,立刻戳穿了他的幻想。
李靜芬又說道:「二十個人初步預算五十塊每位,大家是要吃自助還是川菜、湘菜?」
張小燕也上了講台說道:「吃自助的話,我們有團購卷,人均只要四十八,啤酒也管夠,不過呢,氣氛不好,要是去吃川菜,普通館子口味不好,環境不好,我認識一家在嘻游城的四樓,叫川香味,人均消費大概六七十,不含酒水,大家一起選吧。」
這些同學除了三黑外,都是城裡孩子,又多少在工廠裡上過班,手頭並不緊張,於是都選擇了川香味。
三黑原先預備好的,下午去看望陳雪晴,於是他和李靜芬說了一下,李靜芬說道:「沒關係啊,你先去探望朋友,我們預定的是六點到場,大家下課都安排了活動,到了點才過去的。要不然三點多就跑過去,那不是傻等了嗎!」
三黑點點頭,李靜芬忍不住又問道:「三黑,你手頭還寬裕吧?」
三黑笑了笑,道:「沒關係的。」顯然李靜芬看他衣著普通,實在與他們這樣的城裡孩子有很大區別,於是特意詢問下,顯然是個非常細心的女子。
他下了課便匆匆忙忙的去省人民醫院探望陳雪晴,他覺得空手過去有些不適應,看著路旁的紫燕百味雞的鹵食店,便買了幾個兔頭、丫頭,打包裝好,進了陳雪晴的病房。
三黑一進病房,便看見了端木若虞。
這小子正和陳雪晴說的天花亂墜,看見三黑進來立刻閉嘴了。
三黑將這些吃食端上來,便見陳雪晴咕咚一聲嚥了口水,顯然是饞極了,她歎道:「三黑,你真是不錯,還記得我喜歡吃鴨頭、兔頭的。」
端木若虞笑道:「嘿,你早說啊,早知道我也給你買就是了,也要不了幾個錢!」
三黑聽見他這話很是彆扭,但也就是嘿嘿一笑,也不說話,端木若虞見陳雪晴已經撕開包裝就要動手,便說道:「哎呀呀,這麼饞啊,我給你打點開水。」顯的很是貼心,說著就出了醫院。
陳雪晴便吃便說道:「三黑坐。」
又道:「剛還和端木說起來,今天警察下午的時候過來問起你們兩個,詢問的還挺詳細,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啊!?」
三黑一愣道:「那天早上我就是和他們吵起來而已啊,沒別的事情。」
陳雪晴也知道那天事情,便道:「這些警察心狠手辣,難說不是得罪了他們,要找你下手。你還是小心點,不行就給我們同事打電話,律師可不是擺設。」
三黑點點頭,也不在意,便說起上學的事情,談起幾個同學,又說起晚上聚餐,說的眉飛色舞,陳雪晴只顧啃食這兔頭,那裡顧得上聽他說什麼,端木若虞好容易將開水打來,幫著她泡好咖啡,她那一個兔頭已經被消滅了。
端木若虞幾乎與三黑同時笑出了聲,同時道:「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陳雪晴雙手舉著v,得意至極。
三黑剛出病房便接到了李靜芬的電話道:「基本都到齊了,就差你和另外一個女同學了。」
三黑連忙說道:「我馬上過來。」
張小燕見李靜芬掛了電話,便道:「誰啊?」
李靜芬嘿嘿一笑:「就是那個小帥哥。」
三黑在這些同學裡年紀最小,但是模樣、身高都是一表人才帥哥的范,所以幾個女同學還是對他挺上心的。
張小燕嘿嘿笑道:「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哈哈。」
李靜芬一撇嘴,道:「我才不喜歡姐弟戀呢,他和我弟弟一般大,姐姐我可沒興趣,你要有興趣就上唄。」
那吳征卻湊過來說道:「你們是說那個農村人吧。」他口中所說的農村人自然就是三黑,口中極為不屑,道:「也不知道走的是什麼關係,竟然讓一個農村人跑到集團來佔了一個委培名額。」
李靜芬與他很熟悉,見他帶女朋友過來擠兌了他幾句,因為聚餐是aa制,便要他多出一份,但他卻說只肯出一份,多出錢,女朋友就走,女朋友走他就走,這種無賴性子,她真是哭笑不得,最後協商下來便是吳征女朋友的那份只算半份。
李靜芬見他對張三黑的貶低,便道:「農村人怎麼了,這農村人身高可是一米八呢。」
吳征身高只有一米七,卻在不同場合宣稱自己有一米七五,還經常擠兌個子矮一些的同事,工廠裡的同事都非常的不喜歡他。於是熟悉他的李靜芬便用身高擠兌他。
三黑打了車很快就到了嘻游城,來到川香味酒店,此時正是吃客雲集的時候,嘈雜聲一片,他徑直進了最大的一個包間,正擠滿了他的同學。
圓桌上已經上了冷菜。
同學們便都起哄,遲到的罰酒三杯。
吳征連忙說道罰酒三瓶啤酒就可以了哦,白酒就一瓶,罰他三杯白酒,那還不給他喝光了。
他這斤斤計較讓所有同學都是轟然大笑。不熟悉他的同學還以為他幽默,熟悉他的李靜芬等人卻知道這就是他的本性。
張小燕拿出寧南白酒,正在開瓶,服務員卻走了進來說:「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包間酒水是不能自帶的,自帶酒水要多交百分之十五的服務費。」
李靜芬一愣道:「我靠,還有這規矩,那要交多少啊?」
「那要多個二十塊了。」
「不是這樣的,一瓶寧南白酒我們酒店標價是二百八,所以服務費應該是四十!」原先大家對這服務費還不怎麼在意,一聽要多收莫名其妙的四十塊錢服務費,頓時炸了鍋,加上同行的人多,包間裡是嘈雜一片。
吳征拍著桌子怒罵道:「老闆呢,老闆這是找死啊,丫挺的是不想做生意了。」
那服務員還想解釋,吳征指著她的鼻子就罵開了,曰:「**.逼的,你知道我是誰?混哪兒的嗎?老子明天就能讓你開不了門,知道嗎?!」
嘈雜中誰也沒有覺得他這話有什麼異樣,只有一直靜靜坐在李靜芬旁邊的三黑拉了下李靜芬,想對她說這飯店來路不小,不要惹著麻煩了。
但就聽的屋外有人說道:「吆喝,我倒看看誰能讓我開不了門!」聲音不大,卻是氣勢逼人。
包間裡立刻鴉雀無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