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轉身看見陳雪晴發笑,便更加惱怒,爬起身,如瘋狗一樣嘶吼:「你他媽的的閉嘴。」
烤串攤老闆看這小子竟然要衝上來對陳雪晴不利,嚇了一跳,這畢竟是他的客人,他眼明手快,上前一把拽住這人,道:「這是我的客人,你們不要亂來。」
那小子指著陳雪晴罵罵咧咧的又轉身回去把大排檔的鍋碗瓢盆砸的個稀爛。
莫西幹不吭聲,不說話,卻極為陰冷,伸手便抓住了大排檔老闆的頭髮,他力氣極大,猛的就往外抻拽。大排檔老闆冷不丁的失去重心,只由的他擺佈。
老闆娘看見嚇了一跳,想上來勸阻,卻被另外幾個人按倒在地,動彈不得。
莫西干拎起拳頭便砸在老闆臉上,啪的聲音,拳頭打在人身上的感覺非常奇妙,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但第二拳剛要落下的時候,卻覺得手腕有如鐵箍般,轉頭去看,是有人抓著了自己的手腕。
這人正是三黑,他冷冷的對莫西干說道:「你何必把人往死裡逼呢!」
莫西幹那裡理睬三黑的勸誡,掙開拳頭,口裡嘟囔了一句,猛地就將拳頭砸向三黑。
三黑雙眸冷冷的看著離鼻尖只有一厘米的拳頭。
而莫西干卻覺得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拳頭再無法往前送去一分,進而整個身體似乎都僵硬了起來,他額頭的汗水瞬間便滲出來了。
他努力的想將拳頭收回來,卻覺得無形中拳頭被死死的扣住,他用盡力氣也無法動彈,整個身體保持著這個姿勢而不能動分毫。
莫西干眼中漸漸露出恐懼,莫名的情形讓他覺察到不安,他只聽得張三黑平靜的說道:「何必把人往死裡逼呢!」
「你砸了人生意,還要打人,又要收保護費,有這樣做事?都把人往絕路裡逼嗎?」
莫西干看著三黑的眼神,隱約中看見的卻是一抹殺機,他不由的打了個冷顫,想喊救命,但四周除了他的小弟就是四周的商戶,那裡拉的下面子啊。只得拚命的用力,臂膀上的青筋都鼓脹了起來,一心想掙脫開無形的束縛。
三黑猛的放了意念力,莫西干整個人瞬間脫力,身後向後退步,人癱軟在地上。
莫西干心中恐懼到了極點,嘶喊道:「都傻了啊。」
他那幾個手下這才醒悟過來,剛剛這片刻時間他們都以為老大是在擺酷、豎造型,豈料原來是被暗算了。
這幾個人瞬間便衝了過來,有拿板凳、有拿菜刀,三黑卻不加理會,上前一步,一腳踩在莫西干的腳裸上,莫西干如何不去躲閃,但依舊如剛才那般,動彈不得。
「啊∼∼∼」腳裸傳來的劇痛逼的他大聲慘叫,莫西干的這些手下眼見老大被控,進退不得,只站著不敢動彈。
三黑冷冷的看著莫西干,莫西干被他冰冷的眼神盯的發寒,似乎從雙眸穿透了他的心肝肺,他只覺得從裡到外,都是一片冰涼,那股沁入心脾的寒意讓他顫抖不已。
而腳裸的持續劇痛讓他慘呼一聲,終於忍不住叫道:「大哥,我錯了,我錯了。」
三黑盯著他說了第三遍我錯了,這才抬腳,莫西干翻身到那大排檔老闆低頭認錯,轉身從拎著錢袋的手下那裡取了一疊鈔票,遞了過去。
三黑看在眼裡,冷哼一聲,「滾。」
他和陳雪晴轉身與烤串攤老闆結帳走人。
但耳邊還是烤串攤老闆的嘮叨:「這社會越來越往回走了,以前只聽爺爺說見過黑社會,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麼開始倒退了。咱老百姓這日子難熬啊。」
陳雪晴緊緊的抓著三黑的胳膊,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循著兩人第一次遇襲的路徑,到了寧南大學的大門口,卻見一輛寬大的進口suv停靠在路邊。
三黑和陳雪晴走到寧南大學後門口時就見一輛進口suv停在那裡。
似乎是發現了三黑和陳雪晴,車門打開,順哥走了下來。
他徑直走了過來,恭敬的對三黑說道:「張先生,王爺找你。」
三黑冷冷說道:「我也有事找他。」
兩人上了車,寬敞的空間裡,卻壓抑的很。順哥一言不發的坐在副駕駛位置。
不經意中三黑的手機響了,他皺起眉頭拿出手機,卻是吃了一驚,竟然是莊仲的,三黑將手機屏幕遞給陳雪晴看,陳雪晴也是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驚訝。
三黑馬上接通了手機。
「三黑,是我,我是莊仲。」是莊仲驚恐的聲音。
三黑冷靜的回答道:「我知道,你在哪裡?安全嗎?」
「我很好,有人綁架了我和雪晴,逼問我們你的消息,好在我很幸運逃了出來,雪晴還不知道情況呢?她有沒有聯繫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莊仲喘著氣不停的說著。
三黑有點歉意,道:「我知道了,我找到雪晴了,她很好,我們回去找你時沒有找到你。現在知道你沒事,我很雪晴都很高興。」
「哦,那就好,那就好,噢,我覺得差不多死了一回,實在受不了。」
「對不起,莊哥。」三黑還在抱歉,陳雪晴就將手機搶了過去,剛說了一句突然就嗚咽了。
三黑知道她這番經歷,便一個勁的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撫她。
過了好一會,她才收了手機,對三黑說道:「莊哥他先回老家藏兩天。真對不起他。」
三黑看著滿眼淚水的陳雪晴,也忍不住道:「對不起。」
陳雪晴抹去眼淚,視線看著窗外,夜深了,那裡還有行人,偶爾一兩輛出租車被超過,轟鳴聲中落在了後面。
這次王凱旋沒有在江北那能影響世界的別墅裡見三黑。
寬敞的suv直接駛進了天涯俱樂部的地下停車場,這個時間竟然停車場竟然極為繁忙,錯車時,三黑看的清楚,都是些破舊的麵包車,透過車窗,裡面都坐著三兩個與三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面孔中透著興奮與激動。
三黑牽著陳雪晴跟著順哥,搭乘電梯直接上了頂樓。
這是三黑第二次進入天涯俱樂部的頂樓。那日的情形依舊歷歷在目。
寬敞的泳池,人造的略顯狹小的沙灘,與透明的房頂,讓陳雪晴驚歎不已,她想起三黑曾經和自己說過這裡,但親眼所見,豈止是震撼。
王凱旋獨自一人坐在泳池旁的沙灘椅上,他也沒回頭看三黑,只說道:「坐吧。」
順哥挪過兩張沙灘椅,三黑與陳雪晴依次坐下。
王凱旋淡淡的說道:「世間很多事情極為玄妙,你若是普通人,我們便是有緣恐怕也難得坐在一起欣賞這瑰麗的夜空。」
張三黑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夜空,此刻月亮被雲彩遮住,連星星都看不到一顆,談何瑰麗二字。
他並不說話,靜靜的等待著王凱旋。
王凱旋道:「前天,你問我如何要殺你,我告訴你,利益,只有利益才是永恆的。不錯,利益是永恆,誰會為了利益殺你?」
他扭頭等著張三黑回答,似乎知道張三黑回答不上來,便道:「為了利益殺你除了洪門,還能有誰,我老糊塗了,竟然把這事給忽略了。」
王凱旋話語中帶著蕭瑟,順哥上前一步,說道:「門主不必傷感,李強、水皮等小人只不過跳樑小丑,何懼之。」
跟著三黑許久,對三黑與洪門之間的恩怨多少有所瞭解的陳雪晴腦袋轉動的飛快,用一副詢問的口氣說道:「難道是李強、水皮搞的鬼?」她這時才想起不久前在冰冷的防空洞裡訊問自己的那不就是水皮嗎?!
王凱旋沒有說話,順哥便接著說道:「之前有許多事情我們都忽略了,李強指使水皮偽造王嬌的人生意外保險記錄,又精心設計陷害給三黑,王嬌的老公錢緊成了他的傀儡,連我也不經意中被套了進去。」
「即便我們發現了水皮和李強的佈局,但事以至此,我只好低頭生抗,不料三黑竟然奇跡般殺上了上來。至此我只好將情形一五一十的稟告了門主。」
「好一個事已至此、生抗。」三黑冷哼一聲。
「是我的不對,」順哥低頭又朝三黑鞠躬,他歲數要比三黑大的多,看著他恭敬以及順從的模樣,三黑覺得格外彆扭,但想起自己所受的千般折磨,又豈是鞠躬致歉就能消氣的,他看著順哥眼神中露出的全是冷漠。
順哥繼續說道:「我們原先以為李強就是偽造保險記錄撈偏門而已,畢竟我們是黑道,走起這些門路,自然是駕輕就熟,所以連門主也被李強蒙蔽了。」
陳雪晴見三黑依舊有些惱怒,便伸手抓住三黑的手掌,似乎在平復他的情緒。
「可是莫名其妙的事情便發生了,竟然有人開始伏擊三黑,這也就罷了,我們初時只當是三黑有惹了外面的人,但更恐怖的事情也隨之而來」順哥說道這裡便看了王凱旋一眼,王凱旋點了點頭。
順哥便繼續說道:「我們發現天涯俱樂部突然門庭冷落,你們或許也知道天涯俱樂部對於我們的價值,並不是簡單是錢因素,而是它的社交影響力,這種損失簡直就讓我們無法承受,但昨天我們才發現,原來,網上開始流傳一些天涯俱樂部背景的性.愛圖片,雖然做了修改,做了遮掩,但是顯然這確實是天涯俱樂部。」
三黑瞬間雙眸凝集成一點,他回頭去看陳雪晴,四目相對,都覺得怪異。
「要知道,我們如果有企圖偷拍這種視頻,如何會讓他洩露出去呢?當然我們從來沒有做這種事情,難道是有人偽造的圖片,蓄意製造謠言嗎?」順哥疑惑的說著。
但他突然跳轉話題,又說道:「兩件事情讓我們百思不得其解,進退失據,好在調查刺殺三黑的紅袍雙將則很順利,他們只是剛剛在道上有了點聲名的殺手,雖然暫時找到他們比較麻煩,但是我們通過側面找到了他們的經紀人,也就知道僱傭他們的人的信息,竟然就是李強。」
三黑與陳雪晴不由的同時的哦了一聲。三黑腦子裡便將李強與水皮聯繫到一起——
週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