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晴將莊仲介紹給張三黑,說道:「張先生,首先我們並不建議你以這種方式和我們見面,我們真誠建議你盡快自首,相信法律會給你公正的判決。」
「嗯。」張三黑並不理睬陳雪晴如背書般的勸解。
莊仲很認真的說道:「現在案情對你很不妙。雖然我們並不知道李三在案件中有什麼重要的作用,但是毫無疑問他被滅口了。這從另一個角度說明,李三可能掌握一些情報,但並不是重要的角色,所以在關鍵時刻,製造一起事故把他除掉。」
「不錯,所以我們覺得能把李三在整個事件中的角色弄清楚,或許就能一窺天機了。」陳雪晴將卷宗遞給了三黑。
三黑想了想道:「我知道拜託你們繼續調查是件很自私的事情,所以我決定自己來做,很抱歉將你們牽連進來。」
莊仲搖搖頭道:「這不必致歉,只是我們不能幫助你,很有些不好意思。」
陳雪晴從卷宗裡拿出一張紙條,特別遞給三黑道:「你之前讓我調查的謝光頭,我找公安局的朋友瞭解了下,他之前是鼓樓區一家夜總會看場,後來因為被以誤殺的罪名,莫名其妙的判了五年,那夜總會的名字叫野百合。」
野百合夜總會?張三黑默念,與新西區的那叫天涯的場所,以及它地下賭場是和關係?與順哥、水皮又有什麼關聯?
張三黑想了想,便道:「謝謝你們了。」說著起身鞠了個躬,轉身便要走。
陳雪晴連忙拉住他,問道:「那你想自己怎麼調查。」她說著與莊仲交換了眼色,莊仲也說道:「你想自己一個人去夜總會調查嗎?」
張三黑搖搖頭道:「我不是警察,只能快刀斬亂麻,先找到錢緊,再去找順哥、水皮,如果不行再去找那些警察,只要他們有陰謀,總有人知道些信息吧。」
莊仲和陳雪晴聽的都有些傻了,陳雪晴道:「你這是找死啊。」
莊仲歎了口氣道:「張兄弟,這樣吧,我們兵分兩路,你去找錢緊、順哥、水皮,但不要著急去找警察,我們則再將錢緊、王嬌、李三的外圍信息做個收集,再對比,如果能將你的調查和我們的信息進行再關聯整理,也許會有更多收穫。」
陳雪晴聽的眼睛一亮,道:「這樣更好,單純找些外圍信息也不容易打草驚蛇,我們也安全。」
「我之前也想過,即便他們能量再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我在移動公司有個朋友,通過他找到王嬌、李三的手機通話記錄,相信應該能有所斬獲吧。」莊仲說道。
張三黑聽的更是高興,連忙感謝。
時間已經不早,三人也不再客套,交流了聯絡方式,張三黑便離開了。
他穿好警服,兜裡的警官證都在,乍一看還蠻像警察的,但鞋子、褲子都不協調,他繞到附近的一家夜市。
此時雨漸漸停了下來,夜市也在淅淅瀝瀝的雨滴中開張了,三黑繞了半圈終於找到了一家賣軍用品的,他買了條軍綠色的褲子和皮鞋。
雖然這身裝扮還有些不協調,但在昏暗的路燈下,幾乎很難識別出來。
尤其是在夜總會那種環境下。
張三黑大搖大擺的進了野百合夜總會,
因為已經是後半夜了,雖然還有客人玩命的狂嗨,但大部分的小姐都已經下班了,夜總會裡略顯冷清。
那服務生看見警察,也是一愣,連忙上去招呼。
三黑從沒有來過這種場合,心裡有點打楚,但神情強作倨傲。
他將警官證遞給服務生,夜總會裡燈光昏暗,服務生看的並不清楚,便湊近吧檯的射燈,仔細的看看。
三黑看服務生沒有異樣,便慢慢的更加鎮定了,想著自己平日裡接觸的警察,模仿著口氣,擺擺手到:「帶我去你們負責人那裡。」語言中很不耐煩,說著便拿回警官證。
服務生確認三黑不是冒牌的假警察,卻還是讓三黑稍等,曰負責人出去了,他馬上聯繫。
不一會不見負責人過來,張三黑就有些警覺了,他剛想起身硬闖,卻見三四個身材高挑、衣著暴露的小姐湧了過來,雪白的胸脯如波濤般,將三黑包圍了起來。
三黑有些尷尬,沒想到竟然會遇到美人陣。
他也不管小姐們說的什麼,大聲招呼服務員,道:「我在執行公務,你你找這些小姐過來做什麼?」
服務生站在最後,點頭哈腰道:「孫警官,我們領導正往回趕,怕你等急了,找幾個小妹陪你坐會。」他願意要說服務員,臨到嘴邊差點說成小姐,好在變化的快,喊成了小妹,雖然不倫不類,但在三黑這個假警察來看也沒有問題。
三黑這假警察卻計從心來,他想著能進到夜總會的辦公室,探尋點秘密,這時候便順勢道:「那也不用這麼多啊,我可吃不消。」他說著拉著一個小姐,道:「就她陪我待會吧。」
服務生連忙幫著安排包房,三黑卻道:「不用了,我去你們辦公室待會吧。」
服務生稍稍猶豫,便還是帶著三黑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這是個狹小的空間,一張大班台,靠牆兩邊各有一個沙發,將空間便填滿了。
三黑坐下,那高個小姐便摟了三黑的脖子,三黑聞的刺鼻的香水皺皺眉頭,指使小姐說道:「給我弄點茶水,最好有龍井茶。」
那小姐有些奇怪,但也不敢違抗面前這警察,便起身離去。
三黑等小姐一走,便衝到大班台前,將所有抽屜都拉開,搜尋起文件,希望能有發現。
但顯然這夜總會的負責人對與業務很重視,幾個記事本裡全都是管理備忘,什麼上班時間打卡問題,什麼如何杜絕台費漏洞,什麼違規人員處置等等。
卻沒有什麼其他內容,他有些失望,
再翻時聽得門外高跟鞋聲,而抽屜裡再無一片紙屑,低頭看見大班台地櫃下擺著台式機主機,主機前面插著個優盤。
他對電腦並不瞭解,確切的說使用電腦的次數一雙手就可以數的過來,但冥冥中的第六感讓他下意識的將優盤取了下來,捏在手裡。一個健步回到沙發上。
那高挑的小姐端著茶壺和一個紙杯走了進來,很小心的將紙杯端給三黑。
三黑接過紙杯剛想說聲謝謝,但是覺得這些警察那裡會這般客氣,索性閉口不言。
高個小姐還是緊挨著三黑,如只小貓咪般的乖覺。
三黑手裡捏著優盤,想著盡快打開看看,又怕急匆匆離開會被人識破,按捺住心情,又等了會。
高個小姐見他特別安靜,也不說話,也沒有對自己動手動腳,心裡便多了幾分好感。便嘻嘻的找話說:「孫哥,你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嗎?」
三黑不置可否。
高個小姐卻不在意道:「孫哥,下次你過來消費時記得找我哦,找我們開房能有折扣的,而且送小吃。我們這邊大包房遊戲還多,姐妹們都放的開,絕對讓你性致盎然。」
三黑聽得她百般討好自己,便說道:「那怎麼找你?」
高個小姐聽的他開口,還是如此直接,心裡的好感卻減了幾分,多了幾分鄙夷,原來還是一丘之貉。
高個小姐故作開心狀道:「我叫唐糖,我給你手機號。」說著作勢要掏三黑手機。
三黑推開她,讓她口報了手機號碼,複述一遍便記在腦海裡了,這叫唐糖的小姐誇張的佩服三黑的記憶力。
三黑又問道:「你在這裡多久了?」
「好久了,剛入行就來了,十八歲入行,現在都二十三歲了。哎呀,我都把年齡告訴你了。」唐糖嗲聲故作不小心狀。
三黑心中一動,淡淡道:「哦,這麼說,你認識謝哥嘍。」
「謝哥?那個謝哥?」唐糖疑惑道。
「你不知道?以前在這看場的。」三黑不閒不淡的說道。
「哦哦哦。」唐糖的紅唇窩成了圓圈。
她想了想才說道:「哦,你認識謝哥嗎?我們小姐和看場的交往不多,公司也不准大家串來串去。聽說是殺人被抓了!」
「嗯,你們公司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擺平的。」三黑道。
「這就不知道了,我們可不關心這些事情。」唐糖意興闌珊的打了個哈欠。「說不定還是替人頂缸的呢。誰知道啊。」
三黑眼見問出點苗頭,連忙問道:「嗯,前些天碰見了謝哥,隨意的聊了兩句,沒想到你們還不熟悉!」他略一停頓便連忙說道:「唐糖你一直就在這嗎?沒有離開過?」
唐糖又打了個哈欠,搖搖頭道:「我以前是兼職,賺學費的,那裡敢到處亂跑啊,去年畢業現在等攢了錢就出國去,可不想繼續待在這裡,說不定去哪裡應聘就是自己陪過的客人呢。」
三黑一愣,沒想到表面風騷的女子內心竟然也是保留著一分淨土。
「哎呀,不對,算起來,我還去過野百合的姐妹店呢。」唐糖突然想道:「天寧南路的薔薇ktv,都是一個老闆的。」
三黑驟然一喜,以為她會說新西區的那個天涯俱樂部,卻聽的是天寧南路薔薇ktv,他失望的歎了口氣。
看來這調查可不是一時半會能有眉目的。
正在這時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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