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一臉的神秘,湊在張三黑耳邊悄悄的說道:「我有朋友在醫院,經常碰到需要做器官移植的病人,我讓朋友幫忙,把腎賣了,一共給那孩子留了有十萬塊錢,也算是行善結善果」
原來是器官交易,張三黑只聽得渾身發冷,這個看似老實、又有些猥瑣的瘦猴竟然是個器官掮客,此時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汗臭味似乎都帶著血腥氣。
三黑莫名的覺得噁心,嗖的站起身,一把推開瘦猴,將食盆裡的雞翅扔到了垃圾桶裡。
他這一推,完全沒有顧忌自己的力量,竟然讓瘦猴連退了幾步。腳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裡的飯盆下意識中朝後揚去,全都灑在那光頭上。
這光頭猝不及防,呈亮的光頭上都是飯菜,霎時便氣的暴跳如雷,也不管坐在地上的是誰,連踹了幾腳過去出氣。
瘦猴身上吃痛,連忙抱住大光頭的腿,大叫一聲:「老大,是我,是我。」
大光頭將頭上的殘羹冷湯抹了下去,罵道:「不開眼的東西。」
瘦猴跳起來,一揚手指著三黑,氣急敗壞的吼道:「是他,是這新來的小子在找茬,大哥」
張三黑心中一凜,沒想到這光頭和瘦猴竟然是一夥的,他暗道不好,果然大光頭轉過身,面色陰鬱朝自己走了過來。
大光頭要動手,身後幾個吃飯的手下也都丟下飯盆,左右晃蕩著走了過來。
大光頭先說道:「小子,我看你是貨膩了,硬是地獄無門闖進來啊。」
張三黑從小就只有被欺負的份,那裡打過人、打過架,前幾次動手都是被逼還手,此刻更是胸口怦怦直跳,手還有些發抖,微微凝神,集中精神力,將意念力控制住,心神這才穩定下來,冷冷的看著他們。
大光頭一聲吼,兩個手下已經從身後衝了過來,張三黑雖然沒有學過技擊,但他雙眸視力超卓,反應奇快,加上他的意念力,這兩個人豈是他的對手。
三黑不退反進,眼明手快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大力握緊,順勢向身後一帶,自身的力量加上借助這人前衝的慣性,將這人從自己身邊扔了出去,可謂四兩撥千斤,用的就是巧勁。
這人頭撞在水泥牆壁上,一聲悶響只見的頭破血流,癱軟在地上,連聲哼響都沒有。
三黑與此同時上身避開另一人,意念力在毫無蹤跡的情形下握住這人的腳裸,三黑心中暗喝一聲:起。意念力揚起。讓這人也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啃泥。
大光頭罵了一聲:「媽的,翻了天。」
他身後另兩名手下見勢不妙,也衝了過去。
大光頭口裡仍是嘀嘀咕咕的罵個不停。
張三黑看得分明,剛才輕鬆收拾掉這兩人,瞬間讓他自信爆棚,也懶的和他們囉嗦,縱身躍起,一腳踩在水泥牆上,變換身形,劃了個弧線,眨眼功夫已經繞到了大光頭一夥的身後。
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張三黑這如雜耍般的動作讓整個監牢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大光頭也是猝不及防,剛想轉身腰眼上被戳了一腳,他光噹一聲撞在鐵欄杆上。
張三黑站穩身體,這幾下他動作極快,瞬間中也覺得四肢隱隱作痛,但來不及喘氣,便要跟上去收拾大光頭,不料旁邊就有人衝了過來抱住他,正是剛才那瘦猴。
剛才被他晃過的那兩個小賊見勢不妙,早已掏了拇指長的小刀,趁著三黑束手便要衝過來。
三黑一把揪住瘦猴的頭髮,手起錘落打在他的脖子上,瘦猴尖叫一聲,吃痛就鬆開雙手。
那兩小賊的小刀雖不長,但寒光閃閃,看得就知道極為鋒利,張三黑一聲怒吼,一百多斤的瘦猴便被他舉起,又是一聲斥吼,便將這瘦猴擲了出去。
那瘦猴的身體便如稻草人般,嘴裡哇啦亂叫,正面朝那兩個拿短刀的小賊撞了過去。
張三黑再操控著意念力,連番的在這瘦猴背後推送,兩個小賊被迎面撞到,還想抱住瘦猴,但他們那裡想到連番的衝擊襲來,那裡穩得住身體,頓時摔倒在地上。
張三黑只覺得手腕生疼,知道是長時間淤腫血脈不通後的後遺症,當剛才的生猛饒是他自己也是有點意外。看著躺在地上的幾人,剛想說話,卻見幾個管教恰在此時衝了過來,隔著鐵欄杆,大聲的呵斥。
張三黑連忙跟著其他獄友蹲在牆角,不吭聲。心想可惜了,這大光頭擺明是要找自己麻煩的,不知道他的幕後到底是誰?
管教踢了踢倒地不起的大光頭,卻也不去問緣何打架?只招了兩個囚犯將受傷的人扶到醫務室。
張三黑和另外幾個獄友始終蹲在地上,直到管教們處理完都出去了,這才有人衝著三黑說道:「哥們,你太生猛了,是不是以前練過啊。太他媽的解氣了。」
「光頭佬可不好惹,兄弟你可惹禍了。」
張三黑忙問道:「你們知道他!」
「何止知道,他就是這獄裡的霸王謝光頭,只不過不知道怎麼會調整到我們號。」
「切,這你都看不出來,他們這夥人就是衝著這兄弟來的,你沒看那些管教根本就不管誰參與打的架,為什麼打架,之前都是和他們打過招呼的。是禍躲不過!」
張三黑暗道:「果然不我一個人看出來大光頭的本意。」他手腳有些酸痛,便不再作聲,盤腿坐到角落裡,凝神運轉黑嵐心法,以意念力驅動身體裡的氣感,如蚯蚓般在身體裡遊走,徘徊在四肢,酸酸麻麻的感覺格外的舒服。
他剛才在號子裡不可思議的方式收拾掉看守所裡的霸王,此時便儼然成了這裡的王者,看他盤腿坐下練功,也沒人敢過來打擾,等見他下鋪活動身體,便有人遞過來可口、香煙,恭敬而諂媚。
三黑不習慣這樣被對待,推開他們,獨自相處。
陳雪晴接受了張三黑的委託,初時並不覺得有何問題,但隨著她接觸的越深,交流的人越多,她漸漸覺得恐怕這個事情不是她想像的那般容易。
她去警察局裡辦理手續、索取檔案都受到了各種刁難,而她開始受到匿名恐嚇信,租住的房門被刷了紅漆,雖然沒有人明說緣何,但是所有的關聯點都指向了張三黑的案件。
倘若是普通律師,恐怕這時便會放棄掉,但她初出茅廬,正有股幹勁,而且對於這種手段發而更讓她對案件本身發生了更大的興趣。
而她對同事的勸解,全都是嗤之以鼻,毫不理會,同事莊仲則很正式的警告她,萬萬不可大意,從他的直覺看,這案子不光有被操控的痕跡,而且牽連的面很廣,遠遠不是幾個警察那麼簡單。
隔了兩天,因為警察的刻意阻撓,導致她調查受阻,便又去探視了張三黑。
她開頭便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很認真的對著三黑,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三黑說道:「這事可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你好像闖入了一個棋局,而在這棋局上,你就是個棄子。」
張三黑被她盯的有些發毛,半天說道:「我在這裡碰到了個牢霸找我的茬,不光是我的感覺,連其他人都說他是在故意的找我的岔,要麼就是讓我在牢裡痛苦不堪,要麼就乾脆打死我,而且很明顯,他們拿我當做一盤菜,除了誣陷我之外,可能還希望我認罪之後分割我的器官,開口十萬塊要摘腎。」
陳雪晴聽到最後嚇了一跳,問道:「這裡還有這種事情!」
「是的,牢裡有器官掮客,很吃驚吧,而且這個人與牢霸就是一夥的,」張三黑看著陳雪晴,又說道:「你能幫我查查這牢裡的謝光頭嗎?這人是牢霸,應該也是受人指使找我麻煩的,查查這傢伙是什麼來路,應該就能知道究竟是誰要吃定我。」
陳雪晴若有所思,將他所說的謝光頭資料記錄下來,又問三黑有沒有什麼其他線索,她說道:「你知道的,警察們可一點都不配合,恐怕也只有靠你自己了。」
張三黑搖搖頭,道:「我能回憶的都告訴你了,要麼你去查查順哥、水皮,當天其實錢緊最後是和他們在一起的。」
「哦,」陳雪晴又動筆做了記錄,再問道:「其他呢?第三者呢?」
「沒有第三者,要說第三者我才是當真的第三者。」三黑搖頭說道。
陳雪晴奇道:「難道王嬌真的只有你一個相好的?」
張三黑臉一紅,神情黯然,默不作聲。
陳雪晴歎了聲,起身收拾記錄本要走,張三黑聽得她的腳步聲,電光火石中想起曾經偷窺過王嬌和人偷情,自己惡作劇戲弄王嬌的場景。
他猛地站起喊住陳雪晴說道:「確實有第三者!」
陳雪晴眼睛一亮,重又坐下。認真聽著三黑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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