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了個巴子的……以前都是老子逼女人賣身,今天卻被個娘們兒逼老子賣笑,還捲走了老子的錢……這個仇我非抱不可!」禿頭胖子越想越氣,他閉上眼睛,掐著睛明穴運了會兒氣,然後朝手下擺了擺手說,「行了,你趕緊去辦吧,越快越好。還有,找幾個人把他們抬出去,沒用的東西……」
幾乎每堂課的老師,都會向雲星這桌兒投來奇怪的目光,然後趁著大家做題的間隙走過來問上一句,這個小姑娘是怎麼回事。只有英語老師沒有,她是一邊讀課文、講語法,一邊走到後面,然後才突然發現周曉雪和雲星之間的紫玲,當時就被嚇了一跳。中午,紫玲就趴雲星的腿上,足足睡了兩個小時。除了周曉雪,幾乎所有的女生兒都誇雲星看起來很有愛心。周曉雪一整天也沒和雲星說話,後一堂課是自習,趁老師不,鄰桌兒的一個男同學從懷裡掏出一隻蜥蜴,放自己胳膊上玩兒,附近好多女生兒都嚇得直叫。紫玲見周曉雪的臉色也不對,眼珠一轉,顛顛兒地跑過去,跟那個男生兒撒嬌著說,「哥哥,哥哥,能給我看看嗎?」
那個男生兒本來就是想要同學面前炫耀的,當然一口答應,還細心地給紫玲講解,怎麼拿怎麼放,「來,讓它趴你手臂上,不用怕,不咬人……」
紫玲一邊感歎著,一邊托著蜥蜴往回跑,她假意給雲星看,卻直直衝著周曉雪的臉遞了過去,「哥哥,快看,好可愛呀!是不是?」
周曉雪剛剛光是看到紫玲身上的蜥蜴,就感覺像有好多小蟲子自己身上爬似的,現見紫玲舉著蜥蜴朝自己這兒過來,嚇得一聲尖叫,撲雲星的懷裡,看也不敢看,一個勁兒地往身後擺手,「快拿開,快拿開!」
紫玲像沒聽到一樣,旁邊坐下,溫柔地說,「姐姐,你別怕,它可溫順了,一點也不凶!你看一眼嘛~看一眼嘛~~」
周曉雪的喊聲裡帶著哭腔,死死地抱住雲星,她仗著膽子回頭偷瞄了一眼,頓時渾身一哆嗦,趕緊又扭回頭,死命往雲星懷裡鑽。
紫玲逗了周曉雪半天,才把蜥蜴還回去,這時候巡堂老師聽見叫聲趕了過來,正好看見周曉雪和雲星抱一起,他連忙用力咳嗽了一聲。周曉雪這才尷尬地看了一眼雲星,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擦了擦眼淚,咬著牙看著紫玲。紫玲做了個鬼臉,然後直接走到教室前,小聲地跟巡視老師說了句話,大搖大擺的出了教室。
「孫雲星!」老師沖雲星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過去。
雲星走到講台跟前,探頭問道,「老師,什麼事?」
「你妹妹都跟我說了,你可以回家了。」
「回家?」雲星一臉迷惑,不知道紫玲這丫頭跟老師說了什麼,看老師又肯定地對自己點了點頭,只好不再問為什麼,收拾好書包,出了教室。
雲星一出教室就看見紫玲等門口,他們走下樓梯,見四周沒人,便用手輕輕點了紫玲腦門一下,「你跟老師說什麼了?怎麼提前讓我回家了?」
「因為我發現,某個人對周曉雪的興趣,遠遠超過對書本的興趣;因為我發現,周曉雪拿我沒有辦法,但是剛才受了欺負,肯定會把火發某個人身上……所以我就跟老師說,你必須要回家給我做飯,好讓某個人可以提前一會兒走,免得等到放了學,變成周曉雪的出氣筒啊!」紫玲一下跳下好幾級台階,朝雲星招了招手,「而且先走的話,還可以錯過放學的高峰期哦!反正你也沒心思學習,趁早回家算了。」
「你可真是個機靈鬼啊……」雲星跟著紫玲跑下樓梯,心有餘悸地問,「你真的不怕那個兩棲類爬行動物嗎?我都覺得慎得慌,曉雪肯定得嚇壞了……」
「瞧把你心疼的!」紫玲嘖嘖嘴,然後一揚脖,自信地說,「我這麼大歲數了,什麼蜥蜴爬蟲的,我都養過,有什麼可怕的!」
「哦?這麼烈害啊!那咱們養隻狗吧,我也喜歡養寵物……」
「不要養!」紫玲突然大聲說,眼裡閃過一絲憂傷,「會死的……」
「沒事兒,只要用心照顧……」雲星發覺紫玲的反應不對,沒有繼續說下去,「怎麼了?是不是你以前養的寵物得病死了?所以你……」
「沒有得病,卻都一個接一個的死去。開始的時候,總覺得無聊孤獨,就養了好多好多動物,每天都是熱熱鬧鬧的……可是……」紫玲又想起了自己曾經養過的那些小動物,長歎了一口氣,「所以,不養了……除非它可以活得比我久……」
「那我也會死的啊……」雲星突然感覺到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一陣悠遠的哀傷湧上心頭,「不久,我就會長大,然後慢慢老去……」
「不會的!」紫玲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鏈,堅定地說,「你不是吃了白雪的初女丹嗎?傳說男神是可以靠食用初女丹延年益壽,永葆青春的,只要我們一直你身邊,你是不會老,也不會死的!」
「啊?!這麼神?!」雲星就像中了彩票,被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砸到了頭,「一粒初女丹就有這麼大的功效?」
「具體有多大的效果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既然是男神,肯定是不會死的!」
兩個人出了校門,擠上了公交車,紫玲個子矮,她忽然發現,有一個人正用長長的鑷子掏另一個人的兜。她拉了拉雲星的手,好奇地問,「那是幹嘛?」
雲星順紫玲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個小偷也覺察到了什麼,警惕地看向雲星和紫玲這邊,雲星嚇得一扭頭,摟住紫玲說,「沒事兒,不用管。」
紫玲跟那個小偷對視了一會兒,小偷看是個孩子,沒當回事兒,繼續行竊,得手之後便下了車。不一會兒,被偷的大姐開始驚叫,翻了翻自己的包,又哭又罵的下了車。
雲星自知理虧,難為情地把頭扭向窗外,紫玲用鄙視的眼神死死盯著雲星,把雲星看得實受不了,只好低頭認錯。
「反正你也不用睡覺,以後每天早上兩點,繼續你未完成的人培訓!」紫玲擰了雲星耳朵一下,「作為我們的神,你怎麼能這麼沒出息呢!」
身邊的乘客,都奇怪地看著紫玲,不知道這個小姑娘說些什麼。
雲星一邊連連點頭,一邊暗示紫玲不要再說了,心裡不停地對自己說,「紫玲說得對,是時候該改改自己這個懦弱的毛病了……」
林香換上剛買的衣服和鞋子,出了商場,洗浴城給她提供的那幾身「工作服」真是太俗太裸露了,被她扔進了垃圾桶。她拎著大大小小十幾個紙袋,來到一個賓館門前,突然一個男人被個女人揪著領子從賓館裡拉出來,她從容的退到一旁,讓出通路,看著那女人又打又罵地把男人推上了車。
林香通過旋轉門,來到前台,服務員向她微笑著鞠了一躬,禮貌的問道,「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一間單人房。」
「商務大床房可以嗎?」服務員查了一下電腦,補充道,「其它房間都滿了。」
「可以。」
「麻煩您,您的身份證,謝謝!」服務員對講機裡詢問了一下,接著說,「這間房是一位先生剛剛退掉的,現正清理,如果您上去的時候還沒清理完畢,請您稍等一會兒好嗎?」
「可以。」林香掏出洗浴城給自己辦的假證,遞給服務員,鎮定的問,「要清理多久?」
「很快的,那位客人剛入住沒幾分鐘,就退房走了,很快就可以清掃完畢的。」服務員辦好手續,把證件和房卡交給林香,微微鞠躬,「電梯那邊,祝您住宿愉快!謝謝光臨本店!」
林香上了電梯,來到房間門口,清潔工正好推著車從屋裡走出來,行了個禮問了聲好,便推車走了。林香進了房間,反鎖上房門,放下旅行手提袋,就脫下衣服進了浴室。
看著擁擠的交通,蕭玲兒焦急地看了看表,她向公交司機懇求道,「師傅,您這兒給我開下門兒吧!我有急事兒!」
司機煩躁地看了看前面望不到頭兒的車龍,無奈地按下按鈕,「快點下吧。」
蕭玲兒跳下車,從車縫之間穿過,上了人行道,就一路小跑地,來到了電話裡陳平跟她說的那個賓館。
林香洗完澡,正裹著浴巾吹頭髮,聽見門鈴響,她放下吹風機,走到門口,隨口說了句,「請進!」
蕭玲兒感到很意外,她看了看房間號,又掏出手機確認了一下,沒有錯啊?!可是聽屋裡回答自己的聲音,怎麼是個女的呢?!
等了一會兒,見沒人進來,林香這才反應過來,這裡已經不是處女星了,連忙緊走兩步,來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蕭玲兒轉身剛要走,門卻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剛剛出浴的性感美女,她懷疑的問道,「請問……是您需要……特殊服務嗎?」
林香打量了一下門口的女孩兒:高高的個子,身材健美而且豐滿;過肩的雙馬尾辮令她顯得加活潑可愛;背後背著書包,一身學生打扮,因為是跑著來的,氣息還未穩定,胸脯起起伏伏地喘著氣。她遲疑了一下,便微笑著說,「是的,請進來吧。」
「好……」蕭玲兒恭敬地鞠了個躬,心裡惴惴不安的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