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穆句句不離天命,仗的就是他的師父白眉,他如此說便是等於在傳達白眉的意思,果然三奇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本來他們三人也不覺得以自己的功力會輸給陸重陽的幾個女人,除非是集齊李靜虛和大荒二老等人或許才能讓他們稍感懼意。而且此時的驚心場面,不但沒讓三奇有了絲毫悔意,反而加固了與陸重陽敵對之心。
他們三人現在終於都明白過來,左右搖擺只能讓他們兩邊都得罪,到了為難之時,這兩方不但不會相幫,還有可能落井下石。只有現在表明立場,到了危急時,他們才會出手相救。既然如今自己三人已經與陸重陽決裂,那自己三人唯有靠向峨眉,而且三人對這個選擇從心裡說也很滿意,更何況眼下就有聖僧白眉的大弟子在相助峨眉,這同樣也表示了佛門立場。
三奇心思一定反倒沉穩了下來,四人在站在銀河星空之中,只見漫天的星斗璀璨奪目,就好像只要伸手便能撈下一把似的。先不說這陣法的威力如何,單憑看其玄妙,不禁就讓四人讚歎不已。
葉繽和周輕雲、李英瓊此時正端坐在中央的陣眼之上,。別看現在是漫天的星斗,其實這裡面一樣暗含九宮大陣,只見李英瓊向頭上一指,立時頭頂便衝出了九道光氣,正是李英瓊剛剛收服的九宮神劍。本來她應該在成陣時,就將九口神劍布在陣裡,可是由於這九宮神劍她才剛剛煉化,又從沒與葉繽和周輕雲配合過,所以只能在成陣之後,行亡羊補牢之舉,不過卻又被葉繽攔了下來。
三女雖然脾氣和秉性各異,但都是心性氣傲之人,葉繽此時對李英瓊就有很大的看法。原來乙休妄聽人言,冒失出手傷了李英瓊,差一點害得李英瓊魂飛魄散,便與李英瓊結下了不死不休的因果。
乙休雖然修煉得也是五行之術,不過卻與那九宮神劍無點緣法,他本也知道此事,按說就不應該插手。若說是乙休命中注定,還不如說他是心性如此。從開始一直到現在他也沒真正看得起陸重陽這一批人,歸根結底便是他怎麼也容忍不了被陸重陽這樣一個小輩壓在頭頂的事實。
這次他聽了白谷逸的挑撥,前來助拳,阻擋李英瓊祭煉九宮神劍,便注定他要死在九宮神劍之下。只是朱由穆與乙休皆是必死之人,這一點葉繽早已看得出,不過凌渾和銀髮叟卻還有一線生機。卻不料被李英瓊的一句話,也將二人推到死路。
這種絕人生路之事,也是天道運轉的大忌,所以葉繽對李英瓊的作法很有意見。其實葉繽心裡也明白,李英瓊乃是應劫之人,一身的煞氣,那個應劫的要是碰到她,那便是十死無生。別看李英瓊這樣的殺伐果斷,但對她本身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影響,反而因她順應天命,修為和功力還能大進。
可是這殺戮之道,在葉繽所想,到底非是正途。即便當時應不到李英瓊的身上,過後也要應到其門下弟子的頭上∽先便李英瓊最親近的人。
與李英瓊最親近的當然就是陸重陽和陸麟兒,不過這爺倆也都是身負天命之人,所以也應不到他們頭上。而周輕雲也同樣與李英瓊一樣也是煞星轉世,便只有她和自己的兒子陸靈兒。
這一點最是讓葉繽氣惱的,擺明是李英瓊母子在那肆無忌憚的作惡,結果卻要自己母子二人代替受罰,天下間那有這樣的道理,。陸重陽其實也看出了其中一點奧妙,只是此事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導。先不說李英瓊,便是兒子陸麟兒他都管不來。其中自然有他教育不當造成的後果,不過更多的卻也是天命使然,非是人力就可以輕易改變的,所以陸重陽倒也慢慢看得開了。
此時葉繽攔住李英瓊,她心中有氣便不願意與李英瓊多做解釋,一旁的周輕雲最近日子過得甚是甜蜜。見二人似是鬧得不快,破天荒出來排解道:「那海內三奇在此界享譽多年,修為和功力皆是不凡。如今妹子初得這九口神劍,既然沒能在佈陣時用上,也便是說他們還未到應劫之期,此番還是就此作罷!」
李英瓊和周輕雲相處的時間還是比較長一些,雖然二人也談不上什麼融洽,但關係總要好過葉繽。見此時周輕雲也這麼說,李英瓊心裡雖有腹議,卻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她也知道,如果自己現在用九宮神劍去補陣,肯定難逃乙休等人的感應,一個不好,被對方獲知了陣法,反而就變得被動起來。如果不慎被這四人走脫,那對大陣的將來也是個不小的威脅。
而此時乙休四人還在陣中亂轉,直到現在為止,他們除了知道這是一座須彌陣以外,剩下的卻還是一無所知↓在四人全力感應之時,忽見四下通明,四人瞬間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只是三女與火無害等人卻已經走得無影無蹤,四人不禁相對看了一眼,歎了口氣,便四散回了洞府。
相比他們這一番苦鬥,元江旁就鬧得轟轟烈烈。那從金船所飛出的都是後三層的法寶,其中不但有崆峒十九寶,還有廣成金丹,和上古遺珍,每一件都是難得之物,放在一般的門派中,便可以當做為鎮派之寶。本來還是取寶盛會,折間卻變成了修羅戰場,上演了一幕幕慘烈的爭奪大戰。
鄭顛仙在眾門之中雖然功力不高,但心思倒也有著幾分靈透。她與門下弟子只每人取了一件寶物,便不在耽擱,嚴令弟子隨她回歸苦竹庵,便是連失蹤的吳玖都沒顧及上。那呂靈姑和慕容姐妹更心有不甘的向鄭顛仙問道:「師父剛才我的位置極佳,師父為什麼不讓我們再多取幾件寶物呢,!您看看,現在反倒便宜了那些人。」
鄭顛仙看著三個弟子不禁苦笑了一下,歎道:「你們知道什麼!你以為我不想將那些法寶都搶到手中嗎!只是人多寶少,如果我們一直等到最後,只怕那些沒有得到寶物的,不會輕易放過我等啊!」
呂靈姑三人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這時一旁的辛青向鄭顛仙問道:「師父你看見吳師妹了嗎?用不用我們去尋找一下。」
鄭顛仙擺了擺手,笑道:「吳玖沒事,你們不要的。她是跟著九口神劍一起飛走的,想是那九口神介異非常,她一時難以收服。便是她收服不了九劍,也不會有恙的。」
原來吳玖正收服九宮神劍的時候,鄭顛仙正在收集廣成金丹。她雖然看見了吳玖正在拚力的壓制九道神光,但她卻覺得還是廣成金丹要緊,所以就沒有理會吳玖。而等她收完金丹再看時,吳玖卻已然是蹤影皆無。當時場面已經十分的混亂,她也不敢再耽擱,便幫助門下弟子,收取了法寶,急速回歸到了苦竹庵。她也暗自為吳玖算過,竟然算出自己的徒弟吳玖,在此行中竟藏有莫大的機緣,不禁讓鄭顛仙十分的心喜,這才向要眾弟子不要的。
鄭顛仙帶領弟子剛到了山門,便見山前坐著一位青秀的公子,算得上是丰神俊朗。若不是眼中隱隱藏有一道戾芒,定然會被人看做成出身明門大派的人物。鄭顛仙走南闖北,交友也算廣泛,但眼前之人卻從未相識↓所謂來者不善,鄭顛仙不得不謹慎的問道:「不知道友在那座仙山修行,來我這苦竹庵可有什麼事嗎?」
只見這佳公子微微一笑,「你們拿了我的東西,我是特地來取回的!」
鄭顛仙看著對面的公子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不過若說自己拿了他的東西,那也是無稽之談。不禁便皺眉說道:「道友是不是記錯了,我與道友從未謀面,何時拿過你的東西。還想請教道友的真名!」
「我的真名,!」那俊俏公子哈哈大笑,「人人皆稱我做金神君,不知我的名號上人可曾聽說過!」
「什麼?你是金神君!」鄭顛仙聽得陡然一驚,她雖然沒見過金神君,但金神君的事跡她可沒少聽說。就因為這位金神君乃是色中的惡魔,當初她還在年輕時,便經長輩常常告誡,幾乎金神君之名成了當時她們這一代女子的惡夢。此時她倒不怕,如今她修煉禪,一副肉身幾近乾枯,只是想到門下弟子就不禁一陣的心寒。
其實外面謠傳也有些誇大之語,再怎麼說這金神君也是一名修士。他雖然修煉的是魔功,任性妄為,但也知道畏懼天命,所以金神君身邊的女子雖然不少,但大多都雙方同意的,便是有脅迫之舉,也都是條件的,如同交換一般。當然便是如此也不是什麼正當行為,只是把他說成了如綠林中採花賊一般,那又有些小看了金神君。
呂靈姑和慕容姐妹自然不會知道金神君的名號,便辛青也沒有聽說過,此時見師父臉含懼意,不禁全都祭起飛劍。鄭顛仙更是大驚,「你們不得輕舉妄動!」鄭顛仙立即喝止了門弟子,她深知這些左道妖人,個個心狠手辣,下手絕不容情,她那敢輕易去招惹.
鄭顛仙喝止住了弟子,這才向金神君問道:「我與神君從無來往,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不知神君想要我苦竹庵那件寶物,還請神君說出!」
金神君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鄭顛仙,他此時才終於找回了一點當年的感覺。他這些年來為了躲避師兄的追殺,一直東躲西藏,擔驚受怕,著實讓他感到疲憊,不過此行過後他相信以後自己將再也不會畏懼他那位師兄了。「上人既然如此說,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說到這只見金神君首先看向了呂靈姑,鄭顛仙不禁心中一寒,暗道:「如果你想要我的弟子,那便是拚死也不能給他啊!」
看著鄭顛仙圓睜二目,金神君恍然中頓時一陣哈哈大笑。他笑得是鄭顛仙錯解了自己意思,也笑自己的威名猶存。「指南針!」接著又看向慕容姐妹,「青蛟鏈、五丁斧!」,然後便是辛青「伏羲鏡」,最後才對鄭顛仙說道:「三顆廣成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