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渾看著九宮神劍露出了熱情的表情,這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葉繽,終於說道:「這九口神劍乃是聖器,非有大氣運者不可得,若強得之,不但不是福,反而是禍,道友最好還是放棄的好!」
凌渾早就注意到了葉繽,不過一時也沒想到面前之人是誰,一身深厚的功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凌渾一皺眉,問道:「敢問道友在那座仙府修行,不知道為何要來管我的閒事!」
葉繽冷哼了一聲,「我是小南極金鐘島主葉繽,今天也是為這九口神劍而來,我勸你們還是放棄的好!」
朱由穆從來就沒聽過葉繽之名,此時見葉繽一副以上對下的口吻雖然大怒,但心裡還是把葉繽當成了前輩高人,倒也沒什麼。凌渾知道葉繽其人,而且也知道葉繽與陸重陽的關係,但今日一見卻與傳聞相差甚多。
他雖然早有傳聞,這金鐘島主葉繽也是女仙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不過其修為和功力最多也就和自己相彷彿。可如今看來卻似比自己還要高出一籌。要知道到了他們這種境界,每一小步都有天大的變化,除非是機緣頓悟,要不便是幾百年間,也難得有寸進。
凌渾雖然對陸重陽和陸重陽身邊的人發生的變化,很是驚詫,如果是一般的事,凌渾或真寧可失了面子也不想和陸重陽等人糾纏上因果,只是這九宮神劍對凌渾和他的雪山派太過重要,如今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放手。
只見凌渾臉色一沉,說道:「原來是金鐘島主,失敬失敬!只是這九宮神劍對我門下太過重要,我也不能就憑島主的幾句話,就將此神劍放走。而且即便是我老叫花子的修為不行,可現在和尚也說這九宮神劍該歸我雪山派,想來也一定是白眉禪師的意思。葉島主修為最然一日千里,但想來還超不過白眉大師吧!」
凌渾話裡話外都是想那長眉來壓制葉繽,雖然有失臉面,可如今的凌渾真是不想再與陸重陽這撥人再起爭端。他卻不知道陸重陽和這幾大聖僧神尼之間的齷齪。只是葉繽一聲冷笑,「我勸你還是少指望這些和尚為妙,不然必要應劫在他們手中。」
葉繽剛說完,就見凌渾和朱由穆同時喝道:「大膽!」
朱由穆喝的自然葉繽,就算葉繽修不凡,輩分超然,但對自己師父如此的不敬,卻是讓這采薇僧再也壓不住火氣。一伸手就拍出了一擊佛掌。那丈大的佛掌雖然滿含金光,卻沒有絲毫的慈悲之意,剛猛異常。
而同時他身邊也喊出「大膽」的凌渾卻拍出了巨山掌,擊向了李英瓊。原來在葉繽和凌渾互相交談之時,嫌囉嗦的李英瓊便先行用五色神光,將空中的九口神劍收了回來。
本來凌渾還以為這九口神劍神異非常,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收取的。而且雙方又是在交涉當中,按道理來說李英瓊也不該就這樣先收走神劍,如此作為也是太傷凌渾的臉面。
李英瓊一向性子耿直,再兼脾氣火爆,最煩的就動口不動手。此時見凌渾拍了巨山掌,她卻怡然不懼,祭起自己的紫郢神劍便迎了上去。這巨山降魔掌乃是凌渾的絕技,比朱由穆的佛門金剛掌力還要高上一籌,而且此時又是含憤而發,威力真是非同小可。
火無害見凌渾的掌力威猛,他怕師母李英瓊吃虧,忙將大日焰光神劍也祭了出來,同是白癩也將那吸星神簪向凌渾的巨山降魔掌投了過去。只見那色黑如漆的吸星神簪,從尾後射出一串金星,急速的便向掌心紮了過去。
這吸星神簪的威能凌渾是早有耳聞,自然不敢大意,忙又再巨山降魔掌上加了幾了勁力。而白癩不光是祭出了吸星神簪,和火無害同時又把身上的太乙青靈箭、太乙青靈銷和太乙青靈竹葉神符全部用了出來。立時方圓百丈之內,便見青光翻滾,雷火四射。
凌渾也沒想到這火無害和白癩下手如此的狠辣,他那巨山降魔掌當時就被了震散,連心神都跟著一陣晃動。也就是他功力深厚,若是換做別人,早就被炸成了齏粉。
可這還不算完,只見無數的青色竹葉在漫天飛散,有大有小,而且大多都已經不完整,但卻一直圍住他不斷的亂飛。一有機會貼到身前,立時便會引爆,雖然不如峨眉正宗神雷那樣有開山倒岳的威力,但無數顆加在一起,也稍遜不了多少。
當然此時陣勢雖大,但凌渾到底是海內三奇之一,一身修為和功力不在各派老祖之下。開始他還只用罡氣來護住週身,不過這太乙青靈箭卻是變得越來越密集,不得以之下,只得又將九天元陽尺拿出來。只見他隨手一揮了,立時便化出無數的金花護在了自己的週身。這九天元陽尺不愧為是元陽至寶,攻守合一,一時讓享譽盛名的大荒三寶也無能為力。
凌渾雖然頂住了火無害夫婦的大荒三寶,但是那三寶卻似無窮無盡一般,他用九天元陽尺化出的金花也跟著隨生隨滅,他也只得不斷的盡力揮動寶尺,不由便向朱由穆望去。
此時的朱由穆卻比他要慘得多,他拍出的金剛伏魔掌還沒拍到葉繽的頭上,便被那黑白相間的蓮花,打了個粉碎。那蓮花旋轉之間,似透著無窮的神妙,而射出的陰陽二氣就似是兩口利劍一般。尤其是當二劍絞在一起之時,威力就更大,當時就把朱由穆的金剛伏魔掌打了通透。
朱由穆也似是遇到了剋星一般,在他的金剛伏魔掌被破的同時,他自身也受到了重傷,一張嘴「哇」的一聲,便吐了一口金血。葉繽更是得理不讓人,只見那黑白兩道劍光一左一右,只穿朱由穆的頭顱,下手之決絕,似是一點也沒將他師父白眉禪師考慮在內。
朱由穆也是第一次見有人對他下如此的狠手,他自認殺過不少人,有一些行為和功力皆在他之上的,但最後還是死在了他的手上,那些便是到最後一刻也沒敢對他真正的下死手。朱由穆知道,這是因為自己有個聖僧的師父,別人與他對敵,總是顧慮重重。這樣反而更讓他氣勢大盛,一直便養成了一種壓著別人打的習慣。
今日與葉繽動手,一回合便讓他身受重傷,第二回合便要取他性命,此時他不禁有了一些,曾經死在他手下之人的感受。其實朱由穆不明白的是,雖然以往他功力不深,也靠著師父是白眉,讓外人忌憚於他,但主要的他也是有大氣運之人,而且那時的佛門如日中天,所以敗在和死在他手裡的那些人,其實更多的是為大勢所制。
如今佛門同峨眉氣同連枝,兩者氣運也一挫再挫,相反陸重陽這邊卻正是氣勢如虹,所以葉繽才敢下手要除去這采薇僧。自然若不是佛門此時被大勢所制,也用不到將閉關的朱由穆招出來,那幾大神尼聖僧早就自己,親自動手。
凌渾沒想到朱由穆敗得如此之快,而且葉繽下手狠辣驚得凌渾心裡一顫。先不說朱由穆和自己的關係非同一般,便若真是傷了他,自己在白眉面前也不說話。只見凌渾大吼了一聲,一邊用九天元陽尺化出的金花頂住了火無害夫婦的攻擊,一邊又用巨山降魔掌拍向了葉繽,同時又把祭煉多時的雷澤神砂扔了過去。
葉繽之所以能用兩招將朱由穆打成重傷,倒葉繽的功力真就高到了這等地步。若說這采薇僧朱由穆的功力,便是他師父聖僧白眉親至也做不到這種地步。卻原來葉繽所習的陰陽二氣正克這朱由穆修煉金剛伏魔掌,而且這陰陽二氣本就是比兩極真氣還要高一個層次的兩極精氣,專破各種罡氣和神光。這朱由穆由於近些年來功法大成,身上從來就不帶任何法寶,此時他一身功法皆被葉繽所克,再加他開始便大意輕敵,這才導致了如今的結果。
若是能就此斬殺了朱由穆,葉繽是一點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此時她的修為不說可以縱觀過去未來,但洞悉周天變化,也不在李靜虛之下。何人該死,何人還有一線生機,她心裡是清清楚楚。
朱由穆擺明就是該死之人,而凌渾卻還有一線生機,所以葉繽不論是殺朱由穆還是暫時放過凌渾,那都是一種慈悲。
雷澤神砂是凌渾夫婦從耿鯤那裡搶來的,此砂算起來也是極品的天才地寶。如果祭煉得法,其威能恐怕都不下於各派門中的鎮派之寶。此界中也只有那天藍神砂或能與之相比,二者一陰一陽,算得上是砂中之最。
只見那撲過來的神砂有如萬千火雨,又似無數的火蜂,將葉繽圍在了當中。葉繽見也不敢大意,忙將兩道劍光收到了頭頂的黑白蓮花裡。只見那旋轉的黑白蓮花吐出層層的玄光,將葉繽護了起來。那萬千的火雨到玄光上面,立時激起了一層星火,暴烈開來,又形成了一層層的火幕。
這一場景不禁讓眾人看得心驚肉跳,大家都知道,只要葉繽的玄光稍微被那雷澤神砂炸開一些縫隙,立時就會被純陽火氣闖入。雖不至於立時就能將葉繽化為灰灰,但是這具容身卻說什麼也保存不住。屆時飛昇也只能是元神飛昇,等於是憑白失去了道基。
葉繽看著眼前的困境,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那暴起的無數火花,沒一朵都似又被一道劍光打算。最後火花越分越多,越分越細,最後變得如星星之火,這時大家才看清這火花真正的樣子,竟是一顆顆通紅放光的砂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