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且說西方教二教主准提道人,一口伶牙俐齒,一番天花亂墜地泉亂湧的說辭,徹底蒙騙了那胡喜媚,為了提姐姐報仇,甘心拜入准提門下。
准提道人又拿出了一門喚作天鬼本尊密法的西方教修法,讓胡喜媚自己選擇。
不過說是讓胡喜媚自己思考,實際上准提已經有絕對把握胡喜媚無法逃出自己的設計。
在有天下第一黑心貨之稱的准提道人面前,胡喜媚太嫩了。
胡喜媚看著准提道人手上的玉簡,其上包涵的那股極為血性極為黑暗的氣息,讓她呼吸頓止,便是元神,也戰慄不已。
准提剛才的話,她自然聽說了。這天鬼本尊密法,說白了,就是用無數冤魂堆起來的成就,更兇惡的,是要現出自己的元神。
修仙之人,元神最為重要,乃是命根子一樣的存在,元神在,自己便在,元神亡,自己就亡。奉獻出自己的元神,那就意味著自己本性一步步喪失,最後和那天鬼融為一體,成為了一個實實在在的殺戮機器!
自己,學不學!?
學了,就成了那樣的一個下場,但是不學,自己永遠都不可能為自己姐姐報仇!
「師父,徒兒,願學!」胡喜媚說出這句話的實話,潸然淚下。
准提道人皺眉,無限的惋惜和無奈,道:「喜媚,為師提醒你了,一擔開啟遇見,現出自己的元神,那就是一條不歸路呀!」
「師父,徒兒,決定了!為了姐姐,徒兒什麼都願意做!」胡喜媚無比的堅定。
「唉。」准提道人長歎一聲。將那玉簡交到胡喜媚手上,道:「以精血開啟。」
胡喜媚捧著那玉簡,回頭看了看洞外。
洞外,很好的月光。月華如水,映照著一方寧謐的世界。
「姐姐。喜媚會給你報仇的!」胡喜媚冷笑一聲,咬破舌尖。將幾滴精血滴到那玉簡之上!
轟!
一道黑霧騰然而出。
嗚嗚嗚嗚嗚。無數冤魂在那黑霧中哀號、翻滾。殘肢斷臂揮舞,痛苦不堪!
那黑霧疾速上升,幾乎遮蓋了整個洞穴,幻化出一個虛弱的法相來!
但見這法相,三頭六臂,人面蛇身,面開三目,血盆大口,脖頸上掛了一串人頭法串。身披血象皮,手持人腸勾索,又有降魔杵、五股托天叉等諸多法器,每一法器之上,具有無數血淋淋人身。全身立於無窮的黑色焰火之中,煞氣沖天!
「嗷!」那法相一聲怒吼,口鼻中噴出血霧烈火。嗡嗡道:「何人喚醒本尊!?」
喜媚一見這陣勢,驚得說不出話來,便是她有萬分的準備,見到如此凶煞的天鬼,也是驚得魂飛魄散。
那邊准提趕忙提醒:「徒兒,天鬼問你話呢。」
胡喜媚清醒過來,恭聲道:「胡喜媚恭請尊神!」
「可有獻祭!?」那天鬼又是一聲,震得山巖顫抖。
「胡喜媚以自己元神為獻!」胡喜媚一咬牙,從自己天靈之中,分出自己的元神,一團純白色的精魂,飄到那天鬼面前。
天鬼見之,大喜,猶如餓狼見了羔羊一般,雙手撕扯過來,塞入口中,一番大嚼。
元神被噬,胡喜媚身體晃了一晃,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哈哈哈哈哈。
旁邊的准提仰天大笑:「成了,成了!」
看著那張牙舞爪的天鬼,看著暈倒在地的胡喜媚,准提道人陰笑一聲,道:「好徒兒,你要殺了那黃世仁,師父怎能不幫你?!」
言罷,從天靈中喚出一朵黑色蓮台,一揮手:「以十萬冤魂為胡喜媚獻祭!」
只見自那黑色蓮台之中,射出一道黑煙,其中一個個冤魂猶如芝麻一般密集,飛向那天鬼。
天鬼大喜,一發吞吃,但見那身體飆漲,哄的一聲,連那山頭都沖得四射而去。
月光之下,半天高的天鬼迎風而立,那虛幻的形體,也逐漸凝視,現出一個天下無雙的凶煞存在來!
「哈哈哈哈,億萬年了!億萬年了!本尊總算出來了!鴻鈞,待俺成了天體,且看你又奈我何!」那天鬼迎風而立,血火起噴。
「還不歸位!?」准提道人也是臉色鐵青,雙手顫抖地派出一道道咒符,那天鬼才很不情願地夾帶黑煙、冤魂歸於胡喜媚身體之內。
「喜媚,喜媚。」准提道人來到胡喜媚身邊,喚了一番,胡喜媚才悠悠醒來。
只見月光之下,胡喜媚那嬌美容顏依然是閉月羞花,但那一雙靈動的眸子,卻是無限的茫然,毫無神采。
而那身體之中,卻透出一股沖天的絕煞之氣!
冰冷,無情,彷彿一尊冰山一般,能冷凍整個天地!
「喜媚參見!」胡喜媚對著准提道人彎腰施禮。
那動作,如此的生硬,那聲音,沒有任何的感**彩。
「呵呵,喜媚,我,是誰?」准提道人指著自己道。
「你,是師父。」胡喜媚的聲音,冷冷而出。
「那,你的仇人,又是誰?」
「黃世仁!」
「呵呵,很好,記住了。」准提道人笑道:「方纔為師為了助你,送了那天鬼十萬冤魂,如今你雖然到了初級,卻並不牢固,元神和那天鬼並沒有很好融合,為師命你在此地專心習修,待元神和天鬼融合,你便可以獲得新生,呵呵,好徒弟,到時候,你的魅力恐怕比原先還要要人命。」
准提道人的鹹豬手在胡喜媚的下巴上掃了一下,放聲大笑。
「喜媚,尊師父法旨!」喜媚呆呆道。
「好。為師還有要事去辦,你修煉去吧。」准提道人冷笑一聲,神話一道流光而去。
「黃世仁,我,會找你的!」夜幕之下。一個冰冷的聲音,迴盪而去。
大商朝歌。鎮國武成王府。
亭台樓閣之間,無數的小廝、僕人忙作一團,整個府邸,儼然已經炸了鍋。
「夫人如何?」大廳之上。黃飛虎五官扭曲,大聲道。
「稟老爺。夫人依然是時而昏迷不醒時而瘋瘋癲癲。便是那屋子,我等也無法進去,只要人進去,立刻被一股怪霧吞了!」那小廝戰戰兢兢。
「怎麼可能!?晌午時候不還是好好的麼!?為何突然變成這樣!?」黃飛虎大怒道。
「老爺,小的也不清楚,下午夫人在後花園賞花,突然就如此了!」那小廝大道。
噗通一聲,黃飛虎跌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
旁邊黃明、周紀、龍環、吳謙四個家將也是急得不行。
「老爺。倒是奇怪了,夫人這樣子,我看不像是生病,反而像是妖精作祟!」吳謙小聲道。
旁邊的黃明一腳將吳謙揣了過去:「死去!此乃鎮國武成王府!老爺威風在此,豈容妖精作祟!?」
吳謙不服氣。道:「那你告訴我,這不是妖精作祟,卻是如何?!」
黃明一睜眼。噎得說不出話來。
旁邊一直不說話的龍環站起來,對黃飛虎道:「老爺,我也覺得吳謙的話有道理,這也看了很多名醫了,連個屋門口都進去不,一般的病,怎能如此?這病,來得怪,來得蹊蹺,很有可能。」
「就是,老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吳謙直點頭。
「真有妖怪?!」黃飛虎也被說得心動,轉身對旁邊的小廝道:「取俺金鏨提蘆杵來!娘的,俺倒要看看,何方妖孽竟敢在俺鎮國武成王府作亂!」
「是!」
小廝答應一聲,時候不大,取來了那金鏨提蘆杵!
好飛虎!提著金鏨提蘆杵,領著四個家將,來到後面廂房,但見甄氏那廂房之中,黑霧瀰漫,一幫下人早嚇得跑光了。
「何方妖孽,出來送死!」黃飛虎手持金鏨提蘆杵,怒吼一聲,就要往裡衝!
嗷!!!!
但見那房中,一聲怪叫,黑霧湧動而出,霧中現出一個巨大血爪,對著黃飛虎橫掃而出!
那黃飛虎雖然一身的能耐,可也不過是個凡人,被這血爪一掃,連人帶杵橫飛出去,摔得口飆鮮血,暈厥過去!
吳謙四將嚇得夠嗆,抬著黃飛虎就跑,來到大廳,一番忙活,才將黃飛虎救醒。
「怪物呀!妖精呀!」黃飛虎醒來,大喊了一聲。
「老爺,可如何是好!?」剛才那陣勢,吳謙等人也看得清清楚楚,個個為難。
「請國師!請國師!國師本領高強,定能夠手到擒來!」黃飛虎大叫道。
旁邊吳謙四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龍環一聲歎息:「老爺,你忘了,國師已經許久不在朝歌了,若是他在,這朝歌還能像如此這樣烏煙瘴氣,連俺們武成王府都有妖孽了!?」
黃飛虎聽了這話,這才清醒過來,跺了跺腳,恨道:「可如何是好!?」
旁邊吳謙忙道:「老爺,國師不在,俺們就尋那些道行高深的仙人。這朝歌城藏龍臥虎,說不定有高人呢。」
「就是就是!老爺,吳謙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那邊龍環點頭道。
「什麼人?」黃飛虎一聽這這話,來了精神。
只要能夠除了這妖怪,讓自己老婆無事,不管是什麼能人,自己都得請來!
「老爺,你忘了,之前你上街不是在南市碰到了一個麼?」龍環提醒道。
「南市?」黃飛虎想了一想,這才反應過來,道:「你說的是那個搶佔國師館子的道人?!」
「正是!」龍環點了點頭。
「那貨賤人一個,不成不成!」黃飛虎連連擺手。
龍環笑道:「老爺,那貨固然是個不要臉的貨色,可本事有呀!還有,那道人當時不還給你算了一掛,說夫人不妙麼?你當時還揍人家呢。」
「這……」黃飛虎細細想了一通,心中也是動了起來。
那道人,的確有兩下子,說他是闡教之人,而且他那坐騎怪獸不凡,也是個少有的仙獸,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能夠算出俺夫人不妙,難道真的是個高人?
「老爺,不管他怎麼樣,請來試一試,倒是可以的吧?」吳謙道。
「好。」事到如今,黃飛虎也只能活馬當死馬醫了,一擺手:「去找那道人!」
「是!」龍環四將飛奔而出。
兩個時辰之後,吳謙跑了進來。
「老爺,找到了!找到了!那貨,名叫姜尚姜子牙,如今在東市開了一個卦館,說是每一卦都極為靈驗,應該是個高人!」吳謙大聲道。
「那還不給俺弄過來!」黃飛虎喜道。
「老爺,弄不來呀!」吳謙為難。
「為何!?」
「老爺,那貨也不知道搞出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如今東市無數老百姓在他家門前聲討,只要他出來,定然會被揍死,還有,他那老婆,聽說正在裡頭修理他呢,你趕緊去,去晚了,恐怕這貨就被他老婆弄死了!」
「有這事!?」
「千真萬確!」
「牽俺的牛來!去東市!」
武成王黃飛虎爆吼一聲,翻身上了五色神牛,帶著家將一溜煙朝東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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