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水晶宮內,歌舞昇平,風光旖旎。若是平時,敖廣自然是高興,可看見旁邊黃世仁那一張色迷迷的臉,敖廣心裡直叫晦氣。
想當年,龍族何其威風,乃是這世界頂級的存在,可時光荏苒,如今連個黃鼬精都能夠上門找麻煩,想過去憶今朝,敖廣真是此起彼伏。
「上仙,可算滿意?」敖廣賠笑,對著黃世仁舉杯,指了指面前的跳著肚皮舞的海妖。
「參差人意,參差人意。」黃世仁嘿嘿一笑,又環顧了一周,看著那蝦兵蟹將,道:「老龍王,如今這你們這龍族凋零得很麼。」
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黃這句話,可真是戳到了敖廣的心坎上。
「還能有什麼辦法,如今這龍族,只佔據四海,無數年月,也不曾出現一個強者,四方欺凌,能夠自保已經是不錯了。」敖廣實話實說。
「還有人欺負你們?」
「可不是。這個教那個山的,隨便來一個大羅金仙,俺們就得笑臉相迎,管吃管住,走了還得送上金銀珠寶海鮮特產,這日子過得,憋屈呀!」敖廣說著說著,乾嚎了兩嗓子。
「老龍王,你這樣混下去可是危險的。」黃世仁笑道:「你看看俺,當初也不過是個山妖而已,隨便來個仙人一指頭就能摁死俺,可你看看俺現在,誰個敢惹?」
「俺龍族自然沒有上仙的好運氣。」敖廣苦笑。
黃世仁正色道:「非也非也,事在人為麼,老龍王若是信得過俺,俺給你指條明路。」
「上仙請講!」事關整個龍族日後的生存,敖廣自然不敢怠慢。
「人要想混得好,兩個條件。」黃世仁豎起了兩個手指,敖廣聽得聚精會神。
「其一,就是你自己牛叉,你若是有聖人修為,誰個敢惹你?」
「上仙說笑了。」老龍王心裡暗罵:我若有聖人修為,你這貨早就身首異處了。
「這第二麼,那就是抱人大腿!你看看俺,自從拜了陸壓做了便宜師父,誰不是對俺客客氣氣的。」黃世仁咋吧了一下嘴。
敖廣心裡直嘀咕:這黃世仁不會想攛掇我拜陸壓為師吧,雖說丟點面子,若是能拜那天下第一散人為師,也算是運氣!
「黃道友,你看,陸壓前輩能收我為徒麼?」在龍族生存面前,敖廣也顧不得丟臉了。
黃世仁搖了搖頭:「不可能,師父收我一個弟子就已經夠頭疼的了。」
開玩笑!物以稀為貴!你願意,老黃我還不願意呢!
「那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敖廣十分失望。
「老龍王,我和你十分有緣,我覺得,你要抱大腿,眼下就有個好機會。」黃世仁神秘道。
「請黃道友指點!」
「如今天庭人手緊缺,昊天正頭疼呢。你若能夠率領龍族投靠天庭,必然深得昊天歡心,昊天雖比不上那極為聖人,可他背後老闆乃是鴻鈞道祖,你若是抱上了這個大腿,誰也不敢來惹你。你覺得如何?」黃世仁道。
「要作天庭的手下麼?!」敖廣眉頭一皺。
他乃是龍族領袖,雖說現在龍族凋零,可無數年月一來龍族的驕傲還是留存在敖廣的心中,舉族作昊天的手下,敖廣一時半伙還真的不能接受。
「老龍王,常言說得好,過去的過去了,重要的是看下一篇。龍族以前是牛叉,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呀,與其受人欺凌,倒不如投了昊天,只要天庭不倒,那你龍族就不會消亡,你可要三思呀。」黃世仁攛掇道。
「父王,黃前輩說得有理呀!」敖丙那貨,早就聽說天庭美女如雲,趕緊敲邊鼓。
「罷了!」敖廣思來想去,一拍桌子:「就依黃道友所言!」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黃世仁哈哈大笑。
「黃道友,你給俺龍族指了條出路,來來來,老龍敬你一杯!」敖廣心情大好,對黃世仁的印象多少也有些改觀,高舉酒杯,施了一禮。
「老龍王這就客氣了。」黃世仁乾笑道:「俺有個不情之請。」
「黃道友請說。」
「俺和老龍王一見如故,和敖丙也算是心有慼慼,想和老龍王拜個兄弟,不知意下可好?」
「父王,這是好事呀!」黃世仁的本事,敖丙是見識到的,父王真的要和這貨成了兄弟,那自己就有了個牛叉的叔叔,日後出去,也有面子,拐女人誰敢攔?
敖廣也有這個心思,他看中的倒不是黃世仁的能耐,而是黃世仁背後的陸壓,拜了靶子,東海出事,黃世仁不能袖手旁觀,他幫拉俺們龍族,那他師父陸壓豈不是……
「賢弟真是說到我心裡去了!」敖廣哈哈大笑,立刻命令手下趕緊擺上香案。
這老龍王要倒霉了。金大升直搖頭,心道:俺這便宜大哥,到處結拜,出了俺們梅山兄弟之外,就沒見過誰不遭殃過,前者有申公豹那廝,後者有這老龍王,嘿嘿,東海馬上就要熱鬧了。
很快,香案擺上,敖廣和黃世仁推金山倒玉柱,對天發誓,正式結為了異性兄弟,儀式過後,兩人真是親密無間。
「大哥,想不到今日還能有如此的緣分,俺真是高興。」黃世仁哈哈大笑。
「賢弟,日後這東海也是你的家,有空常來,為兄別的不說,好吃好喝的不缺!」敖廣笑道。
黃世仁看著敖廣,樂了一笑,伸出手,挫了挫手指,道:「大哥,結拜了就是兄弟,這天大的緣分,你總得給我點見面禮吧?」
嘿嘿,開始了!開始了!大哥要刮地皮了!那邊金大升瞇著眼睛,等著看好戲。
「這個,自然!」敖廣心頭一顫,也磨不開面子,沖龜丞相點了點頭,龜丞相出去時候不大,捧上來十幾個錦盒,打開來,都是珊瑚戴帽珍珠寶玉之類的珍寶,真是光華萬道。
「大升,大哥賞的,趕緊手下!」
「謝大哥!」金大升那貨,走過來,一通搶劫,全都搞到了仙袋裡。
「大哥,你家大業大,這些玩意對於你來說,真是九牛一毛,當弟弟的,窮呀,有沒有什麼法寶,賞俺一籮筐?」
這貨!龍王心頭叫苦,只得強撐臉面,豪氣干云:「那自然!」
說罷,又吩咐龜丞相拿出了一件件法寶,俱都是東海龍宮的珍藏。
黃世仁看著面前的這些兵器,有些失望。雖然都是寶貝,可品階太低,看來東海真的沒落了。
「這叉兒太輕!」
「這刀兒太軟!」
「這錘不錯,還是太輕!」
黃世仁一件件掂起寶貝來,一件件扔了出去。
「大哥,你東海就沒有件像樣的傢伙麼?」黃世仁挑釁道。
龍王這個氣呀。這貨如此的囂張!實在是沒把我東海放在眼裡!
「大王,要不,試試那定海神針?定然壓了這貨的舌頭!」龜丞相在那邊出主意低聲道。
黃世仁耳朵尖,聽得一清二楚,心中大喜:娘的,老子繞了半天,不就等著你一句話麼。
「賢弟,俺東海倒是有個寶貝,就怕你拿不動。」敖廣呵呵大笑。
「大哥,這天下就沒有我拿不動的東西。拿來我看。」
「賢弟,此物抬不動,扛不動,須賢弟親自去看看。」
二人離開了水晶宮,來到東海海底,忽見金光萬道!
龍王得意地指著那寶光道:「賢弟請看,那放光的便是!」
黃世仁走到跟前,之間撐海頂天的一根鐵柱子,斗來粗,百丈高!走到跟前,伸出爪子,如何抱得過來。
「賢弟,此物本是混沌時的一塊天鐵,後來大禹治水,煉成此棍,用做探海的定子,故而喚做定海神針,重一萬三千五百斤,乃我東海至寶!」龍王顯擺道。
敖廣幾千年的道行,最大的愛好就是搜羅寶物,這定海神針,原本是個上古的鐵塊而已,大禹治水,不過是個工具,扔在這裡千年,龍王也並沒有看得上眼,故意如此說,無非是打擊黃世仁。
黃世仁自然知道這東西的寶貴,開玩笑,這定海神針,乃是一件實打實的先天靈寶!
「忒粗忒長了些,須短些細些,方才好用!」黃世仁笑道。
那寶物,果真是陡然之間細了幾分。
「再細些,更好!」
寶物真是乖巧,真的有細了幾分。
黃世仁捏著棍,仔細打量,兩頭是兩個金箍,中間乃一段鎢鐵,上嵌一行字:如意金箍棒一萬三千五百斤。
「心肝寶貝,再細些!」
那金箍棒陡然變得丈二長,碗口粗,正是合手!
好老黃,持棒在手,大喝一聲,將這一萬三千五百斤的棍子舞得金光亂飛,舞得東海水晶宮飄搖亂墜。
「大哥,多謝了!」黃世仁將這金箍棒變成一支繡花針,塞在耳朵裡,哈哈帶笑。
敖廣見如此,雖然心疼,又能如何?
一幫人又回了水晶宮,黃世仁歡喜,道:「大哥,你好人做到底,賢弟我窮得叮噹響,披掛都置辦不起,你送我一身披掛,可否?」
龍王真是被他刮得心裡流血,暗道:想不到那平日裡灰頭土臉的一根鐵棍,原來是個寶物,今日我東海被刮了一通,再不能出血了,得讓我那三個弟弟也分一分晦氣。
想罷,陪笑道:「賢弟,披掛我東海倒是沒有,不過我三個弟弟拿,應該不少。」
敖廣站起身來,叫人擂鼓撞鐘,時候不大,南海龍王敖欽、北海龍王敖順、西海龍王敖閏捲袖急急而來。
敖廣將事情《》了一通,三龍王自然不敢怠慢黃世仁,也有心結交,紛紛獻出寶來。
北海龍王敖順獻上了一雙藕絲步雲履,西海龍王敖閏獻上一副鎖子黃金甲,南海龍王敖欽獻上一頂鳳翅紫金冠,俱是一等一的寶物,霞光萬道,看得黃世仁欣喜異常,早收到了袖子裡。
我把這金箍棒拿了,又把這身披掛刮了,日後那孫猴子孫悟空豈不是要光腚了?黃世仁也不知為何,想起了這事情,又陡然一想,如今那孫猴子還未出世呢。
「大哥,我問你,你聽說過花果山沒?」
「倒是聽說夠,賢弟有何事?」
「山上有沒有一塊女媧補天遺留的靈石?」
敖廣搖了搖頭:「那花果山靠近大海,林色優美,俺也曾去過,並不見什麼女媧靈石。」
這就怪了!女媧補天遺留的那塊靈石,肯定現在就存在,不在花果山,卻是跑哪裡去了?
黃世仁只是好奇,若是得了那靈石,說不定自己還能見到孫大聖呢。
來得早了。黃世仁搖了搖頭。
「賢弟,你打聽這個作甚?」敖廣稀里糊塗。
「沒事。隨便問問。」黃世仁呵呵一笑,道:「大哥,我得回去了,通天教主那廝約束我在金鰲島,我偷跑出來回去晚了,要挨罰的。」
「那賢弟趕緊回去。」敖廣早巴不得這貨關進死走。
搜刮得滿意,黃世仁帶著金大升離開東海,敖廣等人一直送到了海邊才回去。
不說敖廣回去如何垂頭喪氣,單說黃世仁和金大升兩個賤人,東海一行,賺得盆滿缽溢,興致高昂,自然不想回金鰲島受苦,駕起雲頭,四處遊玩,也不知道過了幾日,來到一處大山,兄弟二人也餓了,生了氣火,打來獵物,黃世仁拿出自己的金手指串上鮮肉燒烤,兄弟二人吃得滿嘴流油。
「大哥,你那如意金箍棒能大能小,真是神奇,何不拿出來,變化變化,讓俺開開眼。」金大升對那金箍棒甚是好奇。
「好!便聽大升的!」黃世仁拿出了金箍棒,就要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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