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朱子真一肚子壞水要對黃世仁下黑手,哪知黃世仁一幅壞心腸勝他許多,答應了赤手空拳,瞅準老朱飛來,將新煉的法寶「冰火兩重天」撂了出去!
此寶乃金晶所練,迎風就長,幾乎把整個剛毛峰都罩了進來。
老朱抬頭一看,只見頭頂一物布下天羅地網,裡面九九八十一把飛刀滴溜溜亂轉,天雷陣陣,又有三千弱水劈頭蓋來,心頭一灰,暗叫不好:「完了,爺爺今日要掛了!」
正準備送命,又覺得身下菊花處微微一涼。
老朱此時乃是本身,一頭巨大黑豬,又是心驚膽戰之極,下體的這番微笑的異感,自然沒有去細究,卯著力氣,咻的一聲掉頭就跑。
朱子真飛得快,「冰火兩重天」來得更快,劈頭蓋臉,拘得個結結實實。
裡頭八十一把飛刀猶如絞肉機一般,總是老朱皮糙肉厚,也被絞得血肉模糊,可見森森白骨。
那飛刀之上,一道道雷息湧入體內,轟然炸開,把朱子真炸得暴體一般,生不如死!
黃世仁呵呵一笑,手一動,三千弱水又要灑下!
「慢著!慢著!」老朱嚇得魂飛魄散,自己此刻已經是待宰的羔羊,若是這三千弱水一來,自己頃刻之間就要化成膿血。
「怎麼了?」黃世仁來到跟前,笑道。
「我不服!我不服!」朱子真大叫道。
「大哥,這貨可惡,做了得了!」金大升見罩子裡朱子真那副慘樣,樂得手舞足蹈。
「黃三!說好了你我赤手空拳打一場,你這廝又使法寶,耍賴!死我也不服!」朱子真哼哼道。
「朱子真,你這話就他娘的傻了!這樣的打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要能夠勝了對手,哪管得了什麼法寶還是修為,我能放倒你,就是我的本事,你若是有法寶,也可以放倒我,是也不是!?」黃世仁笑道。
朱子真面紅耳赤,道:「你的法寶好生了得,這一點我服,可赤手空拳,你不是我的對手。有本事,你放我出來,咱們真刀真槍幹上一場,贏了我,我服你!」
「大哥,不要聽這貨的話!這賤人狡猾得很,殺了算了!」金大升煽風點火。
「朱子真,老祖我宰相肚裡能撐船,好,我放你出來,你我再鬥一場,如何?」黃世仁呵呵一笑。
「大哥,萬萬不可!」金大升驚叫一聲。
「你娘的,呆子一個!」朱子真心裡嘿嘿一樂:「老子鬥不過你,還躲不過你麼!這邊放開,老子就逃,逃到我那兄弟處,搬了救兵,再報仇雪恨!」
「朱子真,醜話我說在前頭,放了你可以,你若是要逃跑,我可饒你不得。」黃世仁笑道。
「逃了是你孫子!」
「好!」黃世仁手一抖,收了冰火兩重天。
咻!
只見朱子真一道流光飛去,急急如喪家之犬,匆匆如落網之魚,腳底抹油逃了出去。
「這孫子!大哥!我早就說了,這貨是個滑頭!」金大升氣得雙腳直跺。
嘿嘿嘿。黃世仁卻是面不改色,一陣壞笑。
「大哥,人家都逃了!」金大升怒道。
「不急,不急。他要是不逃,我怎麼知道我的法寶威力如何?」黃世仁臉上的笑,讓金大升心裡拔涼。
我日呀!朱子真,你得罪了我哥哥,真是八輩子倒了血霉了!
只見黃世仁不急不躁地身處雙手,打了一個道印,低喝一聲:「俺的乖乖,給我爆!」
「爆」字一出口,只見半空之上,朱子真下體飆出一片血霧,屎尿滿天落下,慘叫一聲,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一頭栽下!
「我的娘呀!」金大升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目瞪口呆,下意識地摀住自己的菊花,暗道:「我月呀!上一次俺被爆菊,不過是一記天雷,這貨到底是著了我哥哥什麼手段,怎麼爆得如此慘烈?連腸子都脫出來了!」
「大升,我說這貨跑不了吧,你還不信。」黃世仁微微一笑,大手一招,之間一根黑漆漆的金手指飛到了面前。
「這是?!」金大升從這金手指上面,明顯感受到了烏金老祖的氣息。
「大哥,這是烏金老祖本體所化的那金精?」
「然也,不過現在乃是我的法寶,名喚金手指。大升,你日後若是便秘什麼的,可以找我。」老黃將金手指在金大升身上抹了抹,除去了穢物,嘿嘿一笑。
「大哥,你饒了我吧。」金大升吐了吐舌頭,直罵這貨太狠了。
「走,看看朱子真死了沒有。」黃世仁樂道。
二人來到朱子真跟前,只見血淋淋一頭大豬,自豬鞭之下,被爆得血肉模糊,腸子撒了一地,還哪裡見到一個豬樣,剩下半口氣,看著黃世仁來,直哼哼。
「哎呀呀,老朱,這法寶我剛煉化,操作不熟,不好掌握分寸,對不住了。」黃世仁蹲下來,無比關愛。
「我日你八倍祖宗!你若是再狠一點,老子豬鞭都不保了!」朱子真這個氣呀。
「老朱,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我不是警告你不讓你跑麼!?」黃世仁從仙袋裡掏出幾顆仙丹來,塞到朱子真嘴裡,朱子真雖然不知道這玩意是什麼,但是入了肚,只覺得痛苦全無,身上的傷竟飛快恢復,片刻之後,被損的身體恢復原樣,只有下體依然是呼啦啦地疼。
「黃三,我服了。」看著黃世仁臉上的笑,朱子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識時務者為俊傑,朱子真不傻,自己再不服軟,還不知道這賤人使出什麼樣的駭人手段來。
「這就對了麼,你我相識,也是有緣,走,喝一杯,喝一杯。」黃世仁扶起朱子真,帶著金大升,來到了朱子真的洞府,擺開了一幅宴席,邊喝邊談。
朱子真見這貨雖然卑鄙無恥,但還算是心胸廣闊,也將逃跑之心放下。三個人觥籌交錯,氣氛漸佳,相談甚歡,尤其是黃世仁對於天道的領悟力,時不時妙語生花,讓朱子真更為佩服。
「老朱呀,你是我見過不多的豪傑,難道就準備一輩子待在這裡坐個沒出息的山大王麼?」酒過三巡,黃世仁放下杯子,微微一歎。
「黃大哥,不做山大王,還能如何?你我畢竟就是個妖,比不上那些仙人。」朱子真搖了搖頭。
他,何嘗想作個山大王?得道之後,便遊歷四方,想拜訪名師,哪知道那些修士一個個傲氣得很,見他是個豬妖,不僅不收徒,還要譏諷連天,尤其是崑崙山的那幫傢伙,若不是自己跑得快,差點死於非命。
聽了朱子真說的這些話,金大升也是低頭不語。
「老朱呀,你這麼想,就錯了。」黃世仁看了看金大升,又道:「人又如何,妖又如何?想當年,盤古老祖開天地,有妖是,有人麼!?妖在人前!人和妖,說白了,都是生靈,哪有什麼貴賤,只不過那幫自詡為正道仙人的狗娘養自以為是罷了!你看看這世上,雖然是人身,卻是蛇蠍心腸的,多了去了!而是妖卻心地善良的,也海了去了!出身咱們選擇不了,可咱們做妖的,不能自己菲薄自己!別人越鄙視我們,我們就越要做出一番大事來,讓那幫人閉嘴,你說,是也不是!」
一席話,說得金大升和朱子真拍案叫好。
「黃大哥,你這話俺老朱佩服!來,我敬你一杯!」因這話,朱子真對黃世仁的印象大為改觀,頓生敬佩。
繞是金大升,也是內心激盪:看不出,我這便宜哥哥還有如此心胸,跟對人了!
「兩位老弟,我也是妖,明白你們的想法。我們比不上人,比不上崑崙山那幫牛鼻子得天獨厚,動輒就是大羅真仙,大羅金仙,俺們吃盡苦頭,受盡白眼,全憑自己努力,他們吃一份苦,咱們就要吃萬份苦。可咱們不能讓人看扁了!這世界,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你自己不中用,別人就當你作尿褲。你我三人相識,乃是緣分,為何不做一番大事!?這天地,不單單是那些人的,只要咱們努力,總有一天也能出人頭地,也能掙得道果,到那時,看誰給我們白眼!?」
「大哥說的是!」金大升連連點頭,對朱子真道:「老朱,我原先也像你一樣,可自從結識了大哥,見識了大哥的手段,才知道這天大地大,自己乃是井底之蛙!老朱,你一身本領,兄弟我佩服,何不跟著大哥,做出一番大事來!」
兩個人一唱一和,說得朱子真激動不已。
黃世仁的本領,他是見識了,也知道如果不是對方手下領情,自己早就死翹翹了,又被黃世仁這番話說得五體投地,心生仰慕,也拋下了面子,撲通一聲跪下,道:「大哥再上,小弟一拜!」
「哈哈哈!得子真相助,俺大事成也!」黃世仁托起朱子真,哈哈大笑。
奶奶的,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總算收了這廝。
朱子真認了大哥,又重新擺上了酒宴,大喝一通。
「子真呀,收拾收拾,跟我回去。」酒喝得差不多了,黃世仁說到了正題。
「大哥,你先回去,我有件事情要辦。」朱子真笑道。
「子真,你難道不信大哥?」金大升見朱子真不跟著回去,氣了。
「二哥,你誤會了。」朱子真笑道:「大哥對我如此,我若是再跑,就太不識抬舉了。大哥,實不相瞞,在這梅山,我有個想好的兄弟,名喚楊顯,乃是一頭得道的羊精,一身修為,不在我之下,我倆私交很好,待我去說服他,讓他來大哥手下效力,豈不是好事一樁。」
楊顯?黃世仁聽了這名字,微微一笑。
又是梅山一怪。封神大戰中,這楊顯也著實了得,手使雙刀,口吐白光傷人無數,乃一條好漢!
黃世仁正欲收服七怪,聽了朱子真這話如何不喜!?
「子真,你且去。」黃世仁大笑點頭。
朱子真告辭之後,一道流光去了。
且說黃世仁和金大升,收下剛毛峰的幾千小妖,浩浩蕩蕩回到了天上人間,將這些小妖安排了下去,擺起了酒宴,但等朱子真回來。
約莫過了半日,有小妖稟告朱子真回來,黃世仁忙迎出去,只見朱子真果然領了個人回來。
只見此人:頂上金冠生殺氣,柳葉甲掛龍鱗砌;頭生雙角氣崢嶸,白面長鬚聲更細。梅山英傑號羊精,一條好漢喚楊顯。
「這位就是楊兄弟了吧!?呵呵,好!好!」黃世仁大喜。
「楊顯見過大哥!」那楊顯見黃世仁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行了一個大禮。
「都是自家兄弟,莫要客氣。小的們,開宴!」
酒宴擺開,四人胡吃海塞,歡快無比。黃世仁席間拿出看見本事,說得地泉飛湧天花亂墜,聽得三人心花怒放,敬佩無比,當下擺了香案,結成了兄弟。
黃世仁為大,金大升次之,朱子真又次之,楊顯老么。四個兄弟相見恨晚,雄心勃勃,一心要舉大事。
「三位老弟,你我結拜,乃是樂事,不過眼下有麻煩不除,日後恐怕說不定我等還有大難。」結拜之後,黃世仁一句話,說得三人面面相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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