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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琢、秦檜、何鑄等人皆有些驚訝。按他們原來的計劃,侍從們動手應該是在藝妓動手之後,假裝抓捕刺客,再趁亂屠殺賓客,怎麼突然變成了由侍女先下手呢?
趙琢暗忖,莫非是秦熹安排時出了漏洞?
不過,就在他心中有些疑惑之時,卻感覺到了一股驚悸。這是人與生皆來的本能,是人對殺氣和危險的自然反應。
他抬起頭,望向這侍女,只見她俏臉籠罩著一股寒霜,眼中殺機畢露,手中藍汪汪的匕首明顯是塗了劇毒的。
「這是真的刺客!不是來裝樣子的!」趙琢心中驚恐萬狀。他實在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還真有來殺他的刺客。
完全出於本能的反應,趙琢仰跌後方,避過了致命的一擊,茶杯同時拋往後方。
而那些藝妓見狀,也有些不知所措,因為按計劃安排,應該由她們展開第一波行動後,這些侍從才會動手。
只不過,她們畢竟是殺手出身,腦筋反應皆不慢,立刻便認為是計劃可能臨時作了更改,也許秦檜臨時作了調整。
於是,這些藝妓也同時嬌喝一聲,跳了起來,兩人亦向趙琢撲去,而其她人則從背後的布包中抽出一根細長的軟劍,向席間的賓客殺去……
眾賓客嚇得驚慌失措,連忙向後退去。而侍從們見藝妓已經動手了,便也悄悄拔出了暗藏的匕首……場面立刻混亂不堪。
何鑄、秦檜等人這時卻站起身來,裝模作樣大聲叫道:「侍衛們快護駕……」
於是,這些侍從們便假裝去追趕藝妓,實則卻暗中協助藝妓們對席間的大臣大肆屠殺……
這些大臣的家將護衛雖然手無寸鐵,卻也悍不畏死,迎上前來,和殺手們戰作一團,大廳內驚叫聲,慘呼聲連綿不絕。在門口有些機靈的太監和宮女已經慌忙去通知殿外的禁軍了。
秦檜和何鑄對視了一眼,暗忖禁軍過來少說也要一柱香功夫,這些殺手已經足夠將薜源、朱熹、萬俟契等人斬殺掉了。
至於鞏月漓、李雨柔、黃秀麗、趙瀅兒等岳雲的女人,他們倒還沒打算殺死她們,只打算擒下來。
這倒並非是他們貪戀美色,就算是對李雨柔一往情深的秦熹,此時也收斂了色心。他們雖然已經再加派了人手去對付岳雲和岳飛,但卻擔心萬一失手,岳雲父子率大軍殺回來。他們以鞏月漓等幾女和岳雲的幾個兒女為質。還可以與其談判。
只不過,他們亦是有些意外。暗忖這先動手的侍女難道是趙琢瞞著他們擅自作主安排的?
此刻,那侍女卻一個凌空翻身,眼眸中厲芒一閃,手中匕首向著趙琢疾射而出。同時她亦往側門處飛快遁去,身手之快捷靈活,教人歎為觀止。
趙琢這時跳將起來,匕首插胸而入,他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之聲,肥胖的身軀如門板一般倒在了地上。
秦檜、秦熹等人嚇得魂飛魄散。齊往趙琢撲去。
「陛下!」
范同、張擇端、何鑄一眾人等亦是發出悲鳴之聲,再也不顧大廳中的混亂,衝到了趙琢身邊。
他們七手八腳地撕開了趙琢胸前的衣服,見他已是出的氣多,入的氣少,那一把藍汪汪的匕首在他胸前直插沒柄,黑血染紅了半身的衣服。
趙琢張大了嘴。顯然是想說點什麼,但卻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頭便歪到一邊,斷了氣。
范同和張擇端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後。方驚恐萬狀地向何鑄問道:「……何大人,陛下……陛下已經去了,我們現在該如何辦呢?」
何鑄此刻亦覺頭腦中一片空白。他的依仗,他的動力,他的理想皆是來自於對宋室皇帝的效忠的信念。如今皇帝都已經死了,他搞的這一大堆計劃還有何用?
秦檜和秦熹亦是懵了,在計劃中絕沒有這樣一個女殺手的出現。難道這人是真的要來刺殺趙琢的刺客,正好和自己這一夥人策劃的刺殺撞在一起,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
只不過,他們已經無瑕去想這些事了,因為場中的廝殺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大臣們這一方已經處於岌岌可危的局面,他們雖然帶了護衛和家將入席,但兵器卻都在進門時被收繳了。而這些敵人卻是個個手握利刃,雖然不是大刀長矛這樣的犀利武器,但就是匕首和軟劍也夠他們喝一壺了。
更何況這些殺手都是精選而來的,武藝高強,又豈是一般的護衛可以抵擋的。
就在護衛們死傷殆盡,薜源、萬俟契、王童等人處於危急之中時,卻突然從門外衝進來十餘名大內侍衛,他們個個手持火槍,對著幾個最凶狠的殺手開了槍……
「砰!砰!砰!砰!」隨著一陣響徹大廳的槍響聲,衝在最前面的數名殺手頓時被子彈射得人仰馬翻,血肉橫飛。
「糟了!宮內的侍衛來了!他們怎麼來得這麼快?」那殺手的首領狠狠瞪了秦檜一眼,當初他可答應的,至少能拖住禁軍侍衛半個時辰的。
秦檜亦是心中驚魂未定,暗忖何鑄不是早命禁軍到了殿外等候嗎?還專門派了人在門口看守著,在裡面沒有傳出得手的消息之前,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些侍衛又是怎麼闖進來的?
但他怎知,這些侍衛只在名義上屬於皇宮的,實則都是情報部的人。
只不過,秦檜亦是老奸巨滑,很快便看出,這些侍衛雖然來勢洶洶,但數量卻不太多。如果己方之人不驚慌失措,還是可以穩住陣腳的。
於是,他急忙大聲呼叫道:「他們人不多,先殺人!」
那些不知底細的大臣還道秦檜是在叫侍衛殺那些刺客們。而只有殺手首領及幾名領頭的刺客才知道,秦檜是在跟他們說話。
只不過,那殺手首領立刻用日語發出了命令,殺手們馬上變換了攻擊目標,分作兩隊,一隊襲向李雨柔等岳家的女眷,另一隊則襲向萬俟契、薜源、王童等一干大臣。
這一來,形勢就大為不利了,大廳中的殺手還有百餘人,而鞏月漓這一方卻僅有幾十人,一開始敵人距離較遠,他們還可以用火槍射擊。但在靠近之後,火槍亦是無用了,便進入了肉搏戰。
而薜源、王童、劉一寧、萬俟契等都是文官,手無縛雞之力,根本無法戰鬥。李雨柔、趙瀅兒、黃秀麗三女亦是柔弱女子。
不過好在鞏月漓已經從外面回來了,只見她揮舞雙刀,左衝右擋,掩護住了己方一干人。不過她卻玉臂和大腿被劃傷了幾刀,鮮血淋漓。
眼見場面逐漸又在掌控之中,何鑄方定了定神。他萬萬沒想到,計劃竟然出了這等偏差,如今趙琢已死,他們怎麼掌控局面呢?
「秦大人,現在我們該如何是好呢?」雖然何鑄和范同等人與秦檜不和,現在雙方卻已經是在一條船上的人了。他們亦是只得問計於秦檜了。
秦檜歎了一口氣道:「如果秦某所料不差的話,趙琢遇刺十有**便是岳家那一派的人所為,看那女刺客的武功和身材,只怕十有**便是……」
他這時沖正在激烈戰鬥的鞏月漓努了努嘴。
何鑄卻是無心想這兇手是誰之事,除非當面抓個現行,否則決定不了鞏月漓的罪。如今雙方都派出了刺客,只怕不管誰勝,都會聲稱是對方暗殺了趙琢。
「秦大人,皇上已死,我們是不是應該另立新君呢?」范同忙問道。
秦檜點了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待控制住局勢後,先不要公佈皇上已死的消息,只說遇刺受了重傷!然後何大人你以首相身份主持朝中局勢。再從太祖皇帝的後裔中找一名孩童立為新帝……」
隨後,他一雙小眼睛中閃過一絲凶光道:「然後,就對外公佈是岳家之人勾結了日本關西大名平氏的殺手,宣佈將岳家滿門抄斬,再抓捕岳雲一系的官員及將領……」
何鑄、范同、張擇端一聽,皆立刻反對道:「不能這樣做啊!如此行事的話。必將激起兵變,我朝官員也會元氣大傷……」
秦檜惡狠狠地說道:「不這樣做也不行了!如果皇上還在,當然可以借皇上的威信來收拾殘局,慢慢圖之。可如今皇上已死,莫非何大人以為以你代理首相的威望,就能壓服岳雲一派的大臣和士林學子、商人百姓嗎?」
何鑄頓時為之語塞,他自然知道自己德望雖然在朝中大臣中算高的,但不要說和岳飛、岳雲比,就是和虞允文、張憲、陸游等人比也差得多。待這些人率軍回返之後,首相一職就算岳雲不當,怎麼也不可能論到自己來當了。
秦熹亦是點頭道:「我爹的話沒錯,只有先快刀斬亂麻,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岳氏一派之人全部斬盡殺絕,方有希望一搏。江南、兩廣、福建、江西等地的官員仍有不少是忠於大宋的,只要我們把一切責任推在岳家之人身上,就至少讓他們心中疑惑,不至於全倒向岳飛一邊。而原來爹這一派的官員和門生如今大都閒置在家,眼下亦可以啟用他們了。用他們來更換岳雲一系的官員,再慢慢向軍隊圖之,方能扭轉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