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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朱仙鎮危機 第二百六十七章 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 文 / 幻新晨

    第二百六十七章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

    岳雲聽出是黃秀麗的聲音,心中一凜,便徑直鑽進了馬車。

    黃秀麗此刻已睜開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精神卻已比之前的柔弱狀況好了不少。

    「黃姑娘,這次承蒙你暗中通知我們,不然在下恐怕已遭毒手了!」岳雲感激地說道。

    黃秀麗嬌俏的臉蛋閃過一絲紅暈,她幽幽道:「奴家和婉兒一起被那妖女下毒,也是身不由己,還請岳公子見諒!」

    頓了一下後,她方說道:「不過,奴家先前所說,家師易安居士要見你之事,卻是真的。只不過地點並非在蕭家別院,而是在李小姐的府上。公子現在如若有空,還請隨奴家去見見家師。」

    「哦?」岳雲這下可是微微有些驚惶了。他沒料到李清照竟是真的要見自己。

    不過,這千古第一大才女不見見的確有些可惜。想到這裡,岳雲便點了點頭,然後探出頭對馬車外的陸文龍道:「我要隨黃姑娘一起去李府,陸兄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

    陸文龍怎放心讓岳雲一個人去李府。他立刻便招呼隨行護衛,護在馬車兩側,一臉警惕,小心翼翼地向李府行去……

    李家是臨安城內最大的商人李元山的府邸。它佔地極廣,方圓達數十畝之多。岳雲原本以為李府一定裝飾得金碧輝煌。卻不料轉過兩條街道後,馬車方在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前停了下來。

    「岳公子,這裡就是了!」黃秀麗和姚婉兒下了馬車,指著面前掛著「李府」兩個燙金大字的牌匾說道。

    岳雲和陸文龍掃視了一下這處院落,只見是一處普普通通,用青石徹成的四合院,外表毫無出奇之處。

    黃秀麗看出了岳雲心中的疑惑,微笑著解釋道:「所有人第一次來這裡時,都會很驚訝的。李員外一慣低調行事,不喜張揚。他的府邸外觀看上去還不及一些普通商人。」

    說罷,黃秀麗便走上台階,敲了敲大門。

    沒過多久,門便「吱嘎」一聲打開了,一名管家的中年男子探了個頭出來。

    他看見是黃秀麗,方露出驚喜的神色道:「原來是黃姑娘啊。」

    黃秀麗向他欠身行了一禮道:「李管家,家師命我請岳公子來商談事宜。」

    「哦!快請進來吧!」那李管家看見正立於台階下的岳雲,一臉欣喜道。

    岳雲於是便跟著黃秀麗走了進去,陸文龍和隨行的幾十名護衛則被安排在客廳飲茶等候。

    穿過了幾個庭院,黃秀麗將岳雲引到了一個幽靜的小院,進入到一間古色古香的小屋內。

    「岳公子,請坐下稍候,我這就去叫家師出來。」黃秀麗顯然對這裡非常熟悉,她為岳雲泡了一杯茶後,方邁著碎步進了裡屋。

    岳雲端起茶杯,輕嘗了一小口,感覺微微有些苦味。

    他再打量了一下這間小屋,發現面積雖然不大,但卻掛了不少上佳的詩詞書畫,其中有一首就是流傳千古的名作《聲聲慢.尋尋覓覓》——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這句詩詞字跡絹秀優美,通過秋景秋情的描繪,抒發國破家亡、天涯淪落的悲苦,具有時代色彩。在結構上打破了上下片的局限,全詞一氣貫注,著意渲染愁情,如泣如訴,讓岳雲也不禁深受其感。

    片刻之後,他只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後一個略顯滄桑的女聲說道:「岳公子久等了,妾身來遲一步,還望岳公子恕罪。」

    岳雲起身望去,只見從裡屋出來兩位女子,一位自然就是黃秀麗。而在她身旁邊的則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子,年約四旬,只見她尖尖的瓜子臉,鳳目柳眉,相貌甚美,臉上似笑非笑,嘴角邊帶著一絲幽怨。

    這時夕陽正將下山,淡淡陽光透過窗戶的欞框,照在她臉上,顯得更加艷麗照人,如期不是見她眉梢眼角間隱露皺紋,岳雲簡直懷疑她其實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紀。她俏麗的臉上不施脂粉,卻依舊膚色白嫩。眉目中透著一股誘人的風情。

    這就是號稱千古第一才女的李清照嗎?也太年輕了吧。岳雲不禁呆住了。

    黃秀麗這時方介紹道:「岳公子,這位就是家師李清照。」

    李清照見岳雲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不禁微微有些羞赧,乾咳了兩聲道:「岳公子,妾身久聞岳公子大名,今日方得一見,公子果然人中龍鳳,儀表不凡。」

    岳雲這才回過神來,心中卻是暗忖,這史書上不是說李清照是公元1084年生的嗎?現在應該五十多歲了啊,怎麼看上去才四十來歲年紀,保養得還真是好啊。

    他連忙拱手行了一禮道:「易安居士詩詞冠絕天下,真乃千古第一才女,今日得見,實讓岳雲欽佩不已。」

    李清照對於岳雲的稱讚卻是毫不在意,她幽幽道:「其實詩詞歌斌作得再好,異族入侵時卻無半點作用,我大宋如若不是重文輕武,有才智之士皆沉迷於吟風詠月,武備荒疏。何至於蒙受靖康之恥……」

    說到這裡,她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憂傷,顯是回想起了靖康之難時的情景。

    李清照感概道:「靖康之難前,妾身與先夫趙明誠在汴京生活也算幸福,卻不料突遭此大變,被迫逃離汴京,前往江南避禍,先夫在逃亡途中受了風寒,從此種下病根,身子日漸衰弱……終於在十二年前去世……」

    頓了一下後,她方將一雙美目望向岳雲道:「岳公子,妾身侄女雨柔突遭飛來橫禍。今日請岳公子前來我李府,就是想和岳公子商量如何搭救雨柔一事。」

    岳雲聽到這裡,不禁大為驚奇,他聽李清照說得如此嚴重,早已心繫李雨柔身上。於是急忙問道:「易安居士,如今雨柔的情形究竟如何了?難道真拿那群潑皮無賴沒有辦法?」

    李清照歎了一口氣道:「此事現已明瞭,經我李家多方調查,這群潑皮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膽子,且臨安府衙門也如此偏向他們,乃是因為背後的推手是現今朝中宰相秦檜之子秦熹。」

    「秦熹?竟會是他?」岳雲一聽,大為驚奇。

    在他看來,這秦熹可是李雨柔的執著追求者,按理說,應是疼愛她還來不及,怎麼會倒對其不利呢?

    「是的!原本我們也沒懷疑到秦熹頭上去。那些訟師口風都很緊,有幾個人收了我們重金之後,也只說是臨安府內有人打了招呼讓他們不得接李雨柔這趟官司,而在臨安府內調查的結果,竟然是臨安府尹胡大聲親自經辦這件案子……」

    李清照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家兄也曾親自攜重禮上門,妾身甚至動用了一些先夫家裡的關係,但那胡大聲怎麼也不肯鬆口,只說會秉公辦理。而就在這時,秦熹卻來李府造訪了家兄……」

    岳雲一聽,終於動容道:「莫非他說他有辦法營救出雨柔?」

    李清照點了點頭道:「是的!那胡大聲原本就是秦檜的心腹,秦熹去出面自然有十足把握說服胡大聲放人!」

    頓了一下後,她又說道:「家兄原本就想應承下來,卻不料秦熹卻提出一個條件,要求……要求家兄將雨柔嫁給他。」

    「砰!」岳雲一拳重重擊在桌上,將茶杯都震得濺出了茶水,他怒聲道:「此人竟然如此卑鄙,趁人之危,強逼人嫁。我看這事十有**就是秦熹弄出來的!」

    李清照柳眉一挑道:「妾身也是如此看的,所以向家兄言明秦熹形跡可疑,弄不好是在玩捉放曹的把戲,想藉機要脅,讓我李家同意將雨柔下嫁於他。」

    「家兄亦看出情形不對,又素知雨柔對秦熹向來沒什麼好感。就假稱要聽下雨柔本人的意思。那秦熹也未作過多糾纏,雖然神色不悅,卻也沒有發火。」

    「而就在此時,與我李家有長期合作關係的幾家大商人,卻紛紛遣人來我李府,稱因我家酒樓宴席中毒事件,造成的影響太壞,如與我家繼續合作,會對他們聲譽構成影響,要斷絕與我家的生意往來!」

    李清照憂心忡忡道:「此事卻是非同小可,如果這幾家商人和我李家斷絕生意往來,會對我們造成重大損失。而這時,秦熹卻發話了,稱這幾家商人和他甚熟,他可以替我們去說情,擔保我們李家和這些商人能一如既往地合作下去。」

    岳雲這時終於感到心驚了,這秦熹的計策一環扣一環,全是打在李家的軟脅上,換了他是李家的家主李元山,也會十分為難。

    李清照端起桌上的那杯茶,飲了一口道:「家兄於是答覆秦熹,稱三天後告訴他李家的決定。秦熹方才告辭離去。」

    「易安居士,那你們李家是如何決定的呢?」岳雲不禁心中一緊,雖然他知道和李雨柔之間已不太可能在一起了,卻也不希望她嫁給別人,尤其是秦熹這種人。

    李清照歎道:「雨柔這孩子的心思,我是太清楚不過了。我知道她是死也不會嫁給秦熹的,但我二哥、三哥,以及雨柔的哥哥李科欣卻是認為,答應秦熹的要求也未嘗不可。眼下秦檜權勢滔天,如當真秦李兩家聯姻,也算是抱上了宰相的大腿,與李家將來的發展大有好處……」

    岳雲這下是急了,他大怒道:「那怎麼行?怎能如此不顧雨柔的想法?婚嫁之事又不是兒戲,怎麼能在人威逼之下,倉猝決定!而且還逼她嫁一個她不喜歡的人!」

    李清照聽到岳雲的話後,俏臉微微一紅,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揶揄道:「看來岳公子對雨柔倒是甚為關心。」

    岳雲這才醒悟過來,李清照這些話,乃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就是要引自己出李雨柔出頭。

    不過,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當即便說道:「易安居士,要我岳雲怎麼做?還請明言!」

    李清照這時立刻收斂了笑容,正色道:「岳公子,眼下臨安本地的訟師、秀才及官員均不敢出頭為李雨柔辨護,就連張浚一黨之人也想置身事外,不肯接這炭圓之事。而我李家本族之人卻又受限於大宋訟律,不能為同族之人辨護。所以,妾身便想請岳公子當一下訟師,為雨柔打贏這場官司!」

    「什麼?要我當訟師?」岳雲差點將口裡的茶水噴出來。

    他剛才甚至想到過李清照會不會要自己去暗殺了秦熹,卻怎麼也沒想到過要自己當訟師,自己是那塊料嗎?

    岳雲忙急道:「易安居士,這在堂上當訟師辨護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啊。我或許打架打仗之類的事還行,這事我只怕……」

    李清照卻是毫不以為然道:「岳公子,此事也是逼不得已,妾身才只能出此下策。臨安城內已實在無法尋覓到敢出頭得罪秦熹之人,岳公子雖是武將出身,卻也有一個書寫機宜文字的文官官職,按大宋訟律,有功名之人,括文官、秀才皆是可以出任訟師的!」

    岳雲聽聞之後,頓時有些張口結舌,半晌之後方說道:「我雖然是有一個書寫機宜文字的官職在身,但不瞞易安居士,提筆寫字都有些費力,更罔聞對大宋律例的瞭解了,當真到了堂上,只怕會當眾出醜……我自己丟臉倒不打緊,但如連累雨柔,那可是莫大罪過了。」

    李清照聽聞之後卻是抿著嘴兒一笑,極盡嫵媚之色道:「岳公子不必擔心,雖然妾身亦相信公子或許對大宋律例不熟,但眼下離臨安府正式開堂審理此案尚有五日,岳公子機智過人,聰明能幹,利用這五天時間惡補一下,想必能夠勝任此事……」

    頓了一下後,她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口氣卻是哀怨道:「難道岳公子就忍心見雨柔身陷牢獄,或者委屈下嫁那花花公子秦熹嗎?」

    岳雲無奈,只得起身抱拳向李清照行了一禮道:「岳雲願意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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